45.看起来就很痛呢
沧栗拿出了另一半钥匙。
压切长谷部立刻捂住了胸口, 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他以为沧栗是特意想要施予惩罚, 竟是咬紧了牙关努力不泄露出一点声音。
“长谷部,冷静一点, 放松,放松,来跟着我的节奏,一二一,呼气,吸气。”沧栗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仿佛到了什么生产现场, “别把注意力放在伤口处, 想想别的,比如你想想我为什么要带着清光和安定去万屋却不带你?”
压切长谷部内心深处好好的吐了一口血,审神者大人,这个时候问这种问题, 您真的不是故意的吗。
“因为我, 不忠于您。”压切长谷部艰难的进行着思考,给出了一个中规中矩的答案。
“错啦,继续想。”沧栗的左手一直覆在长谷部的心脏处没有离开,现在他的右手拿着另外一半钥匙也逐渐靠近了心脏位置。
压切长谷部只觉得心脏处的灼热感越来越强烈,痛感夺去了他的大部分意识,不过对于沧栗的复杂情感仍然支持着他继续进行思考:“因为我,不适合去。”
“哦, 这个有点接近了,长谷部加油。”沧栗的两只手快要接触到一起了。
“审神者大人,我想不出来了。”汗流如雨,压切长谷部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这句话还是他狠狠咬了下舌尖才对大脑重新拥有了支配权下才能说出来。
“唉,你这么笨,这可怎么办是好。”沧栗一脸苦恼,似乎真的在为压切长谷部回答不出来问题而担忧,“不带你,是因为你是这个本丸最傻的人了。”
“啊?”
“啊——!!!”
压切长谷部一个愣神,然后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沧栗在他面前基本可以说是被他嘴里的血沫喷了一脸,长谷部的惨叫声也对沧栗敏锐的双耳造成了强烈的打击。
“如果我聋了,一定是你的错。”扛着长谷部的惨叫声,沧栗继续把手上剩下的半截钥匙的二分之一继续往里面推。
“还有一半,坚持住!”
沧栗不得不大声的对着长谷部说话,防止他彻底失去意识,他现在的动作可比长谷部当初自己剖开胸膛塞进去钥匙疼多了,毕竟那就是个单纯的剖开,塞进去,缝合的过程。
这么一说,其实还是很疼的。
现在,纯能量体的半截钥匙和长谷部体内的半截在相互影响,都想把另一半吸收融合到自己这里,沧栗不想从长谷部体内取出能决定他生命的半截钥匙,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整把钥匙都变成长谷部的所有物。
往好处想,以后长谷部自己就可以打开时空转盘了。
至于坏处,沧栗表示完全没有,这钥匙本来就是个辅助定位的东西,如果他自己都可以完全定位的话,要这玩意是想多个装饰吗?干脆还是物归原主吧。
沧栗可以清楚的感知到两部分钥匙在渐渐的融合,大概是原本在体内的那部分得到了来自长谷部的加成,在融合过程中明显处于领导地位,一点点的,把沧栗送进去的另外半截钥匙吸收。
沧栗也开始在小范围内输入力量,促进这两截钥匙的融合。这个时候长谷部逐渐能够习惯这份疼痛,他看着被喷了一脸血沫的沧栗,干脆利落的闭上了眼睛。
“我看到你的动作了长谷部,等你彻底恢复我可是要好好找你麻烦的。”沧栗现在两只手不敢离开长谷部的胸膛,相信如果这个时候有哪位刀男路过他们两个,一定会被他们两个的状态惊到。
压切长谷部敞着怀,面色苍白,两眼紧闭,身上的衣服被汗水浸透。审神者双手覆在长谷部胸口的位置,脸上是喷射状的鲜血痕迹。一时间真的无法判断到底发生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就是尴尬的气氛不断在蔓延。
沧栗在接手了本丸后,本丸的根源力量就变成了沧栗的力量,因此,这两截互殴的钥匙唯一不排斥的就是沧栗输进去的,为了让长谷部能在清醒之中确定接手钥匙的所有权,沧栗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控制着力量,保护着长谷部脆弱的心脏和肉体,不让化身战场的它们因为力量的比拼走上碎刀之路。
啊,好想有个人,帮我擦一下脸。沧栗都想把脸伸到长谷部的衣服上蹭蹭了,只是他从一开始就只穿着这件敞怀的衬衫,根本没得下脸的地方。
“那我就等着大人你的麻烦了。”压切长谷部断断续续的说话,可能是因为沧栗的压制,现在最痛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两把钥匙没有最初碰撞时的激烈,带来的痛苦逐渐变成可以承受的部分。
“虽然应该不会发生第二次,长谷部,你以后就别随便把本来就不该放身体里面的东西放进去了啊。”沧栗现在也能空出来一只手,从口粮包里面摸出了手帕在擦脸,“既然都已经拥有了人形,慢慢的学着像个真正的人那样,把自己摆在首位,别再像之前那样,把自己当做谁的附属品在看。”
“你们啊都有点自觉好不好,存在于此刻,不去想着自己存在的意义,反倒天天整这些,要不是我脾气好你们都要死上几百回了。”
“附属品吗?”压切长谷部仿佛被这个词刺到了哪里,“自己的存在意义?我的存在意义就是主人,我只想全心全意的辅佐主人,帮助他尊敬他爱护他,这样不对吗?”
看来有效果,这样做果然止痛效果更明显。沧栗擦完了脸上的血迹,还是觉得有擦不掉的地方:“之前在说到你们并不是单纯的刀剑付丧神时长谷部你并不在场,那现在我就单独给你介绍一下吧。”
“长谷部你作为打刀其实稀有度并不高,努力努力的话就能从战场捞到或者锻造出来,所以基本上只要审神者不是非破天,那他的本丸里面肯定会有与你相似的存在。”
“相似?我们不应该是相同的存在吗?”
“听的话就乖乖听。”沧栗小小的警告他一句,“我继续了。得益于你大众的存在,论坛上面关于你的资料特别多,尤其是一点,只要是压切长谷部,那他就一定是主命至上,甚至会‘管教’过多引起其审神者的反感。”
“引起反感吗?确实是我的作风。”压切长谷部显然也是了解自己的风格,一不小心就会过界的“管教”也是他能做出来的事,“世界上有那么多和我相同的存在,审神者大人,我发现我之前的想法是错的,像我这样的刀,您大可不必花费这么多的心血,只要在我死后拿到钥匙,重新召唤一振就好。”
“干嘛总是想要别人替换掉你?”沧栗最不理解的就是他们这种想法,“就算你们是同样的存在又如何,为什么觉得自己是可以被随意替代的对象呢?你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毕竟再怎么相似也不会出现完全相同的的树叶。”
“而且你还和普通的付丧神不一样。”
“所以自信点,我可从来没有要把你碎刀然后重新召唤同一个的想法,也希望你能别这么想。”
“长谷部,看门口!”
沧栗突然提醒他。压切长谷部下意识的回头,发现并没有人出现。
还没等他转过头来,他的心脏就猛的一震,接着,压切长谷部眼前冒出了无数小星星,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好晕。”他下意识的说出来。
“已取得对方同意,命令确定无误,开始执行。”一串机械音从系统中发出,沧栗的手速飞快,在长谷部清醒之前就把转移钥匙所需要的步骤全部搞定。
“长谷部,手。”
完全是毫无意识的抬起了手,沧栗拿起长谷部的手摁在光屏上开始扫描。
“本丸编号a000009,审神者沧栗,您是否将转盘钥匙控制权转移给压切长谷部,是/否?”
沧栗戳了下是,这一件事算是尘埃落定了。
“虽然很累,但是你要穿好衣服我才愿意和你继续聊下去。”沧栗揶揄了长谷部一句,留下了一整套衣服后去了浴室,甩出一大堆洗护用品,沧栗开始使劲揉搓自己的脸,血腥气萦绕在周围,要窒息啦。
被留在外面的压切长谷部呆愣愣的坐在原处,他的手心张开,上面是一把浮空的钥匙。
审神者竟然真的把时空转盘的钥匙交给了他,不是临时借用,这把钥匙现在是彻底属于他压切长谷部的了。
不可思议到爆炸。
压切长谷部的小星星消失不见,然而更大的风暴笼住了他的思绪,不知道该怎么办?这钥匙真的是我的了?审神者以后会不会要回去?我应该怎么对待这把钥匙?我要去正常的使用他吗,还是别的?
一直到沧栗清理完毕回来,长谷部都还是维持着这个样子没有改变。
“长谷部。”沧栗在他面前晃了晃手,“一个疑问都可以得到解答,但那是在你换了衣服后,所以赶快去隔壁打理一下,你这个样子要是烛台切看到了肯定会嘲笑你。”
“是是,好,我马上就去。”压切长谷部慌乱的捏住手心,那枚钥匙的投影也跟着消失。沧栗摸着下巴想,长谷部肯定不是因为看钥匙看傻了所以才忘记换衣服的吧。
等到压切长谷部再次回来的时候,他就恢复了自己一贯的姿态,冷静自持,衣服打理得一丝不苟,每一个褶皱都被照顾到。他在换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胸上的伤痕已经完全消失,曾经的丑陋疤痕也不见了。
整个胸膛光洁的仿佛从未受过伤。
压切长谷部内心复杂,因为沧栗把他身上所有的疤痕都治愈了,从前出阵留下来的伤同样,现在他就好似刚被召唤出来时那般崭新。
说好的疤痕是男人的勋章,现在自己可以说是变成完全的新人了。不过幸好这衣服足够严实,没有人可以发现他的情况。
“来,坐。”沧栗招呼长谷部坐下,“一会儿烛台切就会送夜宵过来,我们边吃边谈。”
“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吗?”压切长谷部看向窗外,发现距离晚饭时间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原来都过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只有一刻钟……”
“那挺好的,别人都是痛苦拉长了对时间的感知,你是缩短,这样可比前者少受了许多苦。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压切长谷部认真的感知了下自己的状态,诚实的摇头:“没有。”
“那我们就从,姬小路时晴交给了你这把钥匙开始聊吧。”沧栗很快进入正题,“我早就从她留下的记录里面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你就别再自责自己没能第一时间把剩下的部分交给我了。”
“你是姬小路时晴留给本丸的最后一条活路,处在你这样的位置上,有多谨慎小心都不为过。想必你在我带着清光去了万屋之后一直在尝试把钥匙取出来吧,我刚才可是有看到,上面的伤可是还渗血的。”
“原来她都记录了下来?”长谷部神情恍惚,“原来我不止没完成了她最后的命令,也辜负您对我的期望,我竟然什么都没有做好,让你们都失望了。”
沧栗往他头上狠狠一打:“就说你是整个本丸最傻的,这句话果然说的没错,好好想一下她最后说的话,就是不懂你们的脑回路,不要随意给别人的话添加深层含义。”
压切长谷部当然记得前任审神者留给他最后的话:“长谷部,这一半的钥匙就交给你了,现在这个情况……如果之后派来的审神者不可靠,你就不要告诉他这半截在你的手上,即使他用了其他手段得到了本丸的控制权,用了那一半的钥匙,谁知道会传送到哪里去。如果真有可靠的审神者,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相比于我这个不负责的主人,希望你能在新主人那里继续得到重用。”
“我不是很懂姬小路时晴,因为你们的脑回路才是一样的,但是我知道她绝对没有让你用这种方式保存钥匙,讲道理,如果你没这样,我也许就不用把钥匙给你了哟。”
“如果我没有用这种方法,那您难道是真的准备把钥匙放在议事厅,谁用谁拿吗?”
“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的话啊,没错,这种定位仪似的东西为什么要放在心上,只有无法准确定位的人才需要它的辅助,我嘛,作为一只经常穿越于各个世界的人,要是连个普通的同一时空内传送都能搞错,那岂不是早就要死在旅程中了。”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沧栗拍了拍长谷部的肩膀:“你刚才什么都没听到,记住了吗?”
“好。审神者大人,我现在觉得当初把它藏在了体内的做法还是对的,这么重要的东西,如果真的用您的方式来保存,估计不用几天就找不到了。”
“所以现在这钥匙归你了,现在也算是达成了姬小路时晴的意思,钥匙的掌控权彻底交由你们刀剑,本丸的审神者不管换成了谁,只要你不同意,大家就只能呆在这个地方不能出去。”
“所以我说了,在这件事上自责根本没有必要。姬小路时晴早就看透了你,最为有效的保存钥匙的方式就是把它融在体内,而你又是个对自己要求严格超乎寻常的刀剑,势必会选择这个方法。
如果审神者不可靠,他根本不会知道这半截钥匙的存在。而可靠的审神者也不会忽视你的生命强行把钥匙取出来。所以,你的前任审神者,可是一连算计了无数的人,长谷部,她的算计保护了你,也保护了你想要保护的本丸。”
烛台切光忠轻轻敲门,沧栗让他进来,愉悦的享用起了夜宵芒果小丸子。
“不过今天的甜点都是芒果,烛台切,我们一定要在这两天内把所有的存货都吃完吗?”沧栗很喜欢吃芒果没错,但是一次性吃这么多还是有点腻啊。
“因为这两天吃不完的话,芒果就会失去新鲜味道不在,为了让大人您的钱花的值得,我们这两天肯定要多吃芒果才行。”烛台切光忠把另外一碗推到了长谷部面前,“陪了大人这么久,长谷部桑也吃一点吧,你最近几天脸色都很不好,明天有山姥切桑担任近侍,你刚好也休息几天。”
压切长谷部没敢说自己现在精力满满就算是连续熬夜72个小时都没问题,谢过了烛台切的好意,他端起了碗,用着豪迈的姿态喝完了一大碗甜品。
沧栗的勺子掉在碗里发出清脆的声音:“长谷部,你怎么都喝光了。”还以为那个大碗是留给自己的,沧栗端着自己的小碗喝的很是悠闲。
“实在抱歉,腹中饥饿没能忍住,不过我看烛台切桑的意思是不希望您宵夜吃得太多,所以我就帮他解决了一下。”
沧栗这下子不敢再慢悠悠的品尝,端起来咕咚咚的也一口喝干净,他向烛台切展示了下空碗,表示自己还能再来。
“既然您已经喝完了,那我就先告退了,大人,时间已经很晚了,为了您的健康着想请早点休息。”
烛台切光忠三秒内收拾完所有的空碗,潇洒退场。沧栗摸着小肚子,眼神长久的留在长谷部的肚子位置。
“长谷部一点都不可靠,都不给我留一口,过分。”沧栗现在像个真正的十一岁小孩子,没有吃够喜欢的东西在那里碎碎念,“不可爱,不贴心,我宣布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小棉袄了。”
“谢谢您的提点,我下次会注意的。”压切长谷部神态自然,被说不可靠都无法影响到他,“审神者大人,您刚才说我们不是单纯的付丧神,可以再多说几句吗?”
“我之前说了都没人信,难过。”沧栗瘪了瘪嘴,“我从论坛上找到了普通付丧神的数据,然后和本丸内的刀剑作了比较,这座本丸的刀剑明显强于其他本丸的。”
“再加上这座本丸是测试本丸,我就推测你们肯定不是单纯的付丧神,不然要是按照你们的战力,多几个暗黑本丸的出现时之政府就不用干下去了,你们自己就可以闹翻天。”
“是这样吗?”压切长谷部低下头思考,“不过之前我们去万屋的时候并没有这种感觉,按道理说万屋的刀剑那么多,如果有不同肯定可以察觉到。”
“那是因为你们当时去的万屋是特殊区域,只有测试本丸的人才可以到,说起来,这个特殊区域的坐标我一直查不到,长谷部你说你去过,那你能不能再找到这个坐标?我有很多想要了解的事需要去一趟特殊万屋才可以。”
“应该可以。”压切长谷部表示这个任务还在他的能力范围内,“当初我前任审神者去了多次万屋,现在用以定位的钥匙也在我手里,我现在就开始着手感应当时的波动,只要能对的上,那我们再去那里没问题。”
“那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沧栗放下心来,“明天早饭后你记得通知下萤丸,说之后三天内都做好准备,我需要和他再去一趟万屋。”
“您是指,扮成短刀的样子去吗?”
“没办法,这次的事比较危险,让你们去我不放心,我就完全没问题了,出了事直接杀出来就行。”
“不大人,请您再多考虑一下,虽然萤丸的战斗力很强,但是在万屋的街道区域,他的攻击范围有限,并不能发挥出全部的实力。”
“没办法,之前就和萤丸去的,这次要是换了人岂不是没办法配合之前的表演,咳咳不是,是人设。”
“那您也要再带一位一同前去。”压切长谷部十分坚持,半点不肯让步,“如果您不愿意带太刀的话,打刀胁差都可以。”他就差没在脸上写上“选我”两个字。
“唔。”沧栗想了想打刀里面的人选,又想了想胁差里面的人选,“我就带宗三和山姥切去吧,两振打刀的话总是可以了吧。”
“好,我明天会通知他们的。”
“不用了哟,我刚才都忘记了,明天的近侍可是山姥切,当然应该让他去通知,山姥切人可好啦,还给我吃大福。”
“大人,您这个样子很让人担心,会不会哪天就跟着给您投喂的人跑了。”压切长谷部终于吐槽了沧栗,“而且甜食吃太多对您的口腔健康不好,今晚一定要刷三次牙才可以睡觉。”
沧栗瘫倒,他觉得这座本丸所有的刀剑发展的方向都诡异的偏向了保姆的设定:“保持住你主命至上的人设啊,你不应该是偷偷的拿东西投喂我的角色吗。”
“因为我知道您不是随便就能骗走的类型。”压切长谷部站起来向沧栗告退,“我也该回去收拾一下了大人,您也要早点休息。”
“等等。”沧栗从口粮包里面摸出来一个看起来十分高档的礼盒,有淡淡的酒香味飘散出来,“今天顺路买给你的礼物,总觉得你应该会很想来一杯什么的,找自己熟悉的人喝一杯缓解下疲劳吧,明天你可以好好休息了。”
压切长谷部接受了沧栗的好意。他拎着礼盒,准备自己先回去喝一杯再说。
淡淡的酒香味不断飘散开来,黑暗中,三双眼睛嗖的点亮。
“酒,的味道。”
三个摇摇晃晃的丧尸慢慢靠近了压切长谷部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