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花店主人疑惑的目光,顾若惜解释道:“我可能要离开这里一阵子,我的一个朋友出了点事,我得去照顾他。”
花店主人这才点头,微笑着说道:“行,我先帮你养着。”
顾若惜上楼的时候看着自己隔壁紧闭着的大门,举起的手却又放下来了,她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不是言以辞,她想知道送自己花的人是不是言以辞,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送她花,他们明明不该再有纠缠下去的必要了。
言以辞从猫眼看到顾若惜准备举起的手又放下,也许顾若惜是真的怀疑到自己的头上了,不过一会儿,就听到门外有搬东西的声音,言以辞凑近一看,却发现顾若惜和顾小单在搬行李,她们这是要去哪儿?
顾若惜看了一眼言以辞的门,言以辞通过猫眼看到顾若惜和自己对视,她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是悲是喜,言以辞非常想打开门,和她拥抱一下,哪怕只有一下,可是一回想起昨天许盈婵和自己说的话,就收回了自己的冲动和想要顾若惜的心思。
顾若惜带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顾小单也拉着一个小行李箱,顾小单很是开心,问道:“妈妈,我们回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住在这里了。”
顾若惜就知道这小子心里幻想的是不回来,于是刮了刮顾小单的鼻子,说道:“我们过两个月还是得回来的,你以为我们是回家啊?我们的家就在这里,知道吗?”
顾小单原想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很快就可以团聚了,如今看到顾若惜这样,小小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嘟着嘴,说道:“虽然这里很美,可是,我喜欢的,不在这里。”
顾若惜被顾小单说得心有所触,鼻尖酸酸的,可是那又怎么样?顾若惜在意的人,早就已经离她渐渐地远去,钱兰儿就是他们心墙之间的隔膜,将他们俩生生地分离了,可是,这又怎样?没了言以辞,她还有顾小单不是吗?就像之前没有言以辞的五年一样带着顾小单,这有何不可?他在她生命中,还不是一个过客而已。
顾若惜离开这里的时候,居然心里是一种轻松的感觉,竟然想着要快一点的回到原来的城市,她想知道自己离开的这几个月会不会改变那么一些?坐在火车上的顾若惜闭着眼睛想象着原来的模样。
那里繁华,美丽,到处都是年轻的情侣,甜蜜而又美好,顾若惜最终还是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火烧屁股了,可是还没到,顾小单也依偎着顾若惜睡着了,车程不长不短,顾小单一醒就到了,顾小单迷糊着双眼牵着顾若惜的手走着。
顾若惜站在天空下,第一次觉得这里的天是那么的蓝,按照许盈婵的说法是人民医院里,顾若惜在这里住久了自然是知道人民医院在哪,倒是顾小单,只能紧跟着顾若惜,生怕自己走丢了,虽说他有点小身手,但还是一个顶级的大路痴。
顾若惜站在门外,看着许盈婵趴在楚天阔的床边睡着了,她对顾小单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道:“小声点。”
顾小单点头,然后跟着顾若惜进了门,许盈婵最近神经特别衰弱,听到轻微的关门声都会有所警觉,她抬起头,看到顾若惜就说道:“你终于来了啊。”
“你先去睡吧,我来守。”顾若惜放下自己和顾小单的行李,搬来一张凳子坐在许盈婵身边。
许盈婵打着哈欠,说道:“我得在医院附近租一间房,不然一天到晚都待在这里多无聊啊。”
顾若惜翻了个白眼,抱怨着说道:“那你还找我来陪你一起无聊,要不是天阔是我朋友,你是我朋友,我肯定不会管的。”
顾小单好奇地问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该怎么办?”
“当然是洞房花烛夜。”许盈婵打着掺和说道。
顾小单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洞房花烛夜是什么?”
“洞房花烛夜就是...”许盈婵还未说完就收到了顾若惜一个爆栗子,立马委屈地看着顾若惜,委屈地说道:“你为啥攻击我?”
顾若惜按捺住自己还准备攻击许盈婵的心,说道:“就是你,你老是教给小单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许盈婵嘟嘴,说道:“我只不过交给他一些他迟早会懂的东西嘛,怎么说得好像我在做坏事一样,我这就不乐意了啊。”
顾若惜无奈地扶额,说道:“你这不本来就是教坏孩子吗?”
花店。
花店主人看到言以辞,问道:“先生,那个小姐问我你是谁,我没说。”
言以辞道了声“谢谢”,他临走的时候花店主人叫住了言以辞,她说道:“那个小姐在离开之前,把花寄放在我这儿了,你还要看看吗?我想或许你帮她养着也行。”
言以辞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必了,若有时间,我会来替她取。”说着有时间,可到底是什么时候呢?他也不知道会等到多久了,也许还是顾若惜自己来领走。
花店主人看着言以辞略显落寞的背影,叹了一口气,心想着明明相爱着的男女为什么不可以在一起呢?明明还没有跨越生死界限。
言以辞走在路上,总是一个人走着,回到家却看到顾若惜家门是紧闭着的,躺在沙发上也听不见顾若惜和顾小单的嘻嘻哈哈的声音了,此刻的他,内心是真正的感觉到孤独的味道了,打开电视机,一切,都是那么无味。
若是,没有钱兰儿的那出戏,他会不会好一些?他和顾若惜会不会就这样在一起?
言以辞躺在沙发上,回想着记忆中顾若惜的笑脸,那个温暖了他某个冰冷角落很久了的笑脸,全部都是关于顾若惜的记忆,怎么也挥之不去,他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忘情水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再也不用想起顾若惜,再多的藕断丝连也会彻底断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