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慎决定好了要调查秦大人的事情,便立刻着手开始调查起来。
他与甄好通过气, 但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秦云。秦大人的事情还没有查出来, 提前告诉了她, 省得后面是空欢喜一场。
裴慎打定主意要查秦大人的事情, 后面的动作就不再如先前那般小心翼翼。秦大人的事情过去说短不短, 说久也不久,他一有动作, 朝中便立刻有不少人察觉,注意到了他的身上。
就连皇上也把他叫进了宫中。
从前皇上见到他时, 态度最是和善不过, 每回都是好脸色,这回却是难得的沉下了脸, 瞧着威严肃穆。
“朕听说, 裴爱卿最近在打听秦松的事情?”
裴慎应下:“微臣的确是在打听秦大人的事情。”
“好端端的,裴爱卿又是从哪里听说了这回事?”
裴慎便把秦云拿出来做借口。“内子向来和善, 听闻秦姑娘家中落魄,便特地收留亲秦姑娘在铺子里做事, 听闻了秦姑娘的家世之后,就来找微臣帮忙, 猜想着,若是能帮上忙,秦姑娘的日子也能好过不少。”
皇帝脸色阴晴不定,闻言便道:“那裴爱卿可查出了什么名堂没有?”
“微臣身在工部,秦大人的事情并非是工部管辖, 微臣虽是有心,却也没有查出什么来。”裴慎顿了顿,才道:“只是……”
“只是什么?”
裴慎面露迟疑。
“你说来听听,朕可不会无凭无据地就怪罪你。”
裴慎就说了:“当初秦大人去的突然,许多事情都未查清楚,那笔银子不知所踪,微臣虽听说了一些流言,却也没见着证据……微臣心想,若是能为皇上分忧解难,也不枉费皇上看中。”
“好一个不枉费。”皇帝怒极反笑:“你可知道,当初朕派了多少人手调查此事,那些人把秦家上下翻了个底朝天,却是半点线索也没有查出来,那笔银子,到现在也不知踪影,过去了这么久,或许还已经花完了!”
裴慎冷静地道:“微臣猜想,皇上应当也是想要知道一个结果的。”
哪怕是银子已经花完了,至少也得亲眼见着,找到了证据,才好去治罪。
皇帝沉着脸看了他许久,空旷的殿内落针可闻,裴慎垂眸看着地面,可脊背挺得笔直,并不因沉闷的气氛而躬身。
晌久,皇帝才道:“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朕便将此事交给你,若是你能将此事查清楚,能找回那笔胭脂,朕重重有赏,若是你查不到……”
裴慎镇定地道:“皇上如何处置,微臣都甘心认下。”
皇帝抚掌笑道:“好!”
有了皇帝同意,裴慎要调查此事,就容易的多了。他拿着皇上给的令牌,先去了一趟大理寺,把关于秦大人一案的卷宗都翻了出来,仔细看过。
大理寺卿樊大人对他的来意也很是惊讶,可既然皇上都下令了,也就没说什么,调查此案本是他的职责所在,当初去秦大人府中调查的人也是他,可当初他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樊大人知道的最多,这会儿也可以把当初的事情告诉裴慎。
“没想到,皇上竟然派你来调查此事。”樊大人道:“说起来,我也实在有愧,当初皇上命我调查,可我却什么也没有查出来,还让秦大人早早去了。”
“秦大人得了急病去世,樊大人可调查过他的尸体?”
樊大人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也怀疑他是畏罪自杀,但我后来找人验过尸体,他的确是得了急病去世。他得病的时候,我还去他府中看过,只是没想到,他去的那么快。”
“樊大人就没找秦府的其他人问过,下官听完秦大人的妻女都被赶出了秦府,如今过的落魄至极,说不定还是有人心虚,先趁机发作?”
“怎么会没问过。”樊大人叹气:“我不但问了秦府上下所有人,还把户部的各位大人也请过来问了一遍,相关的不想关的,我都问过了,这些你在那些卷宗里就能看到。”
裴慎点了点头。
此事重大,光卷宗就十分的多,幸好如今他身上除了此事之外,就没有其他要务在身,裴慎把工部的事务拜托给其他同僚,自己则待在大理寺,先把那些卷宗翻透。
樊大人十分愿意配合他,可其他人却不是这么想。大理寺中有不少人在心中奇怪:“皇上怎么派了裴大人过来?”
“裴大人是工部的人,也懂办案不成?”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樊大人都查不出来的事情,难道裴大人就能查得出来?”
在大理寺众人眼中,裴慎一个工部的人过来办案,是班门弄斧,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
其他大人听说裴慎要重查秦大人的案子,也是吃惊不已,朝中还有不少人原先与秦大人交好,这会儿也充满了希望,等着他能够把事情查清楚,还秦大人一个清白。
就连秦云,都得到了消息。
秦大人是她爹,裴慎一开始查,便有人把此事辗转告诉了她。秦云心里头感动不已,忙不迭过来找甄好。
“夫人,若是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您一定要与我说。”秦云诚恳地道:“我求了许多人,可一直没有人愿意出手帮忙,我都已经放弃了,却没想到,夫人您竟然愿意帮我,我实在是……实在是……”她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此事不只是为了秦云,也还是裴慎想要挣功劳,甄好心中虽是担忧,可在她面前,也半点不显,反过来安慰了几句,然后问她:“你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秦云擦了一把脸,才说:“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爹从未告诉过我这件事情,我娘也不知道,我也是等到有人来抓我爹,我才知道出了什么大事。不过我爹生病那时候,我见他好像紧张的很,不管谁来,他都要害怕,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线索,我琢磨着,应该是怕被抓走吧。”
“夫人,我爹不是那种会通敌卖国的人,我爹是什么性子,我最是清楚,他可没那个胆子。”秦云诚恳地说:“我爹真的是无辜的。”
“你爹藏起来的那笔银子,你知不知道去哪了?”
秦云沮丧地摇了摇头。
要是她知道,早就拿去证明了她爹的清白,哪里会等到现在。
甄好宽慰了她几句,只让她安心在铺子里学,别太惦记着此事。不管能不能查出来,该过的日子也还是要过的。
因着时间过去了许久,裴慎翻遍了卷宗,后来又去寻访调查时,也遇着了不少难处。过去了这么久,许多人都忘了细节,要不是卷宗里记着不少,查起来可当真费事。
裴慎忙的脚不沾地,每日早出晚归,不是在大理寺,便是在京城各处跑,连找甄好的次数都变得少了。甄好有心想帮忙,却也帮不上忙,只能焦急地等着。
倒是秦云的那两位故人,听闻此事之后,又兴冲冲地找上了如意阁来。
作者有话要说: 熬不住了熬不住了,我先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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