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孟既庭猛然提起,白苋都忘了, 其实他是和那位一个级别的人物。
所以说, 习惯真的会让一个人产生错觉。
白苋的神态变得极其轻松,“你说的对,跟阿克塞尔他们耍有什么意思, 我们直接找他爸爸。”
“没想到, 有生之年, 我也是能够跟那位平等对话的人了。”
想想就非常励志。
“我敢保证, 对方要是看到我, 肯定会非常惊讶。”白苋眨眼, “当然, 也可能他根本就记不得我是谁。”
不是她谦虚, 是她真没有出名到那个份上。
“所以,你现在高兴么?”孟既庭一边开车去机场, 一边低声问。
不知道为什么, 白苋突然察觉到了这其中隐藏极深的执拗, “这个问题你好像问了我不止一次, 我想知道,答案对你很重要么?”
“很重要。”孟既庭勾唇。
解决了一个难题之后, 白苋促狭的性子突然冒头, “比我爱不爱你还重要?”
等红绿灯的时候, 孟既庭扭过头来,微不可见的颔首,“对。”
“比你爱不爱我重要。”
并且重要的多。
就在白苋愣神的功夫, 跑车一声轰鸣就窜了出去。车窗外的景象飞快的倒退,让人忍不住有些恍惚。
仅仅过了两秒钟,白苋就反应过来了,“咳……”
不得不承认,在刚刚,她真的有种心动到难以自持的感觉。很陌生,但感觉不差。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那位的。”一手撑着下巴,白苋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孟既庭的身上,“这个故事讲完,我就再也没有什么瞒着你了。”
这人对她这么好,白苋当然会积极的做出回应。感情从来都不是单方面的付出,不然再喜欢一个人,也是会累的。
“你讲,我听着。”孟既庭语气沉稳。
“从前有个男孩,他是唯一的一个继承人,所以整个家族都非常的宠爱他。很快男孩就被宠坏了,无论是青年时期还是别的什么时候,他生活都非常的放浪形骸。
因为不想被管束,加上惊人的经商天赋使得男孩并不需要和门当户对的名媛结婚就可以让家族产业蒸蒸日上,所以他一直都非常自由,也一直都没有结婚。
男孩很快变成了男人,作为一个标准的花花公子,他养了好多个情妇,同时也生下了很多私生子。男人英俊多金,情妇们一开始都是冲着钱去的,但到了最后,她们很多都沦陷在了男人甜蜜的陷阱里。
因为男人一直没有结婚,加上他对待所有人几乎都一视同仁,所以情妇们还算安静。
直到了男人四十五岁那年,他回学校演讲,遇到了这辈子的真爱。
二十岁出头的姑娘像是初晨带着朝露的玫瑰花一样,明明花丛中有多的是比她更加明艳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只有这一枝让男人产生了唯一一次心动的感觉。
突然间,就像是抽风似的,男人想要结婚了。
姑娘本来是不同意的,因为没有哪个正值青春年少、对爱情充满憧憬的女孩会喜欢一个劣迹斑斑,情妇遍地,脸上甚至爬上了好多条皱纹的老男人。
她千方百计的躲着这个男人,但无奈,男人实在是太过厉害,不过也可能是这个姑娘实在是太缺乏经验,最终,在男人软硬兼施的手段下,两人最终还是结婚了。”
说到这里,白苋忽然笑了,“你说,这像不像是在读浪漫的言情小说,还是风流花心男主变忠犬那款。”
“不是我说,你们这些霸道总裁是真的忙。”
不止得拍电视电影,还得兼职言情小说里的男主角,想想也是可怜。
“……”这关他什么事。
孟既庭的食指无意识的挠了挠方向盘,“我又没有出去乱搞。”
所以其实自己男朋友这样的,才是霸总中的异类。
清了清嗓子,白苋继续,“但你也清楚,现实永远比童话故事残酷。就算是童话故事,结尾也只说王子和公主在一起就没有下文了。婚后的生活怎么样,也只有夫妻两个知道。
所以哪怕男人一直强调姑娘是他这辈子的挚爱,但那一个接着一个出生的私生子却还是狠狠的击碎了姑娘的美梦。
有没有真正的爱情旁人不知道,但这个男人一定不够忠诚。”
不得不承认,自己女朋友讲故事的水平确实够高,孟既庭也隐约明白,女人为什么都这么八卦了……
“后来呢?”他一边取飞机票,一边问。
“后来姑娘就变成真正的女人了,又过了几年,女人死了。”就像是人生突然开启了加速一样,她寥寥草草的过完了自己这一生。
“男人本来就不年轻,这下子就更老了。后来他变成了一个随心所欲,但遭人嫌弃的孤独的富翁。”
白苋同孟既庭一道过安检,将证件递交过去,确认信息之后,她冷不丁的回头,“你知道这姑娘是做什么的么?”
孟既庭摇头。
往登机口那边走,白苋很快给出了答案,“她是个天才服装设计师,我们之前见过的大设计师珍妮弗就是她最好的朋友。”
“不过因为太早结婚,丈夫喜欢吃醋,性格霸道掌控欲又强,所以在她刚有点名气的时候,一切就戛然而止了。”
可以说,那姑娘的设计师生涯,出生即是灭亡。
“这男人不会是……”孟既庭仔细思索了一下,这片土地似乎也只有一个人的感情史能跟白苋讲的故事对上号了。
同样的“波澜壮阔”,同样的令人叹为观止。
“没错。”白苋眨眼,“就是现在欧洲第一首富,安德烈·默尼耶。”
果然……
孟既庭抬头看向面前的女孩,“那么服装设计师呢,这又是怎么回事?”
安德烈最喜欢的女人曾经从事这个行业,白苋同样也从事这个行业,如果说是单纯的巧合,孟既庭是不信的。
更何况,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见到自己的时候,珍妮弗亲口劝诫过白苋,让她一定不要重蹈自己好朋友的覆辙。
并不意外男人的敏锐,白苋撩了撩头发,缓缓道:“其实,阿克塞尔本来也想学他爸那么干的。”
只是没得逞而已。
“我不是那个姑娘,阿克塞尔也没有他父亲的本事。”
……
“该死!”
听完女孩说的最后一句话,胸口剧烈的起伏,孟既庭克制不住自己的冲动,一拳捶打在墙上,“他该死!”
凭什么,凭什么阿克塞尔能这么轻易就去折断一个女孩的梦想还有对未来无尽的憧憬?!
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