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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一连串的微博标题, 白苋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坐在办公室里,她慢吞吞端起了桌子上的鲜牛奶,“这姑娘, 还真说到做到, 把我们曝光了啊……”
尽管对方已经选择性的把自己扶她的那段视频删掉了, 但当晚的粉丝那么多, 再不济也有机场布置的监控, 想查真相简直不要太容易。
“真不知道现在年轻人是怎么想的, 我可能跟不上时代了。”白苋一脸感慨。
看着坐在那里装老成加演戏的女孩, 孟既庭放下手中的笔, 不自觉的揉起了太阳穴。
一个素面朝天能被人当刚入学大学生的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年轻?
虽然心中这么想, 但孟既庭并不打算反驳自己女朋友, “我看关注这件事的人不少, 要不要让公关部门介入?”
“不用。”白苋摆手, “我还没看够呢,你都不知道, 这里面好多网友都在夸我长得好看。”
顿了顿, 在男人皱眉之前她接着补充, “当然,也有夸你长得好看和觉得我们特别相配的。”
这还差不多。
重新拿起笔,孟既庭心满意足的继续工作。
本来以为这次回国能够好好休息一下的,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不行了。
因为行踪的曝光,再加上外媒已经把她从公司辞职的事情捅了出去,所有人都在关注着她的去向。
趁现在的热度正高,不如……摸了摸下巴,白苋一边盯着手机屏幕,一边冷不丁的开口,“如果我要留下了,你准备给我多少薪酬?”
“啊?”孟既庭罕见的有些茫然。
等仔细琢磨她什么意思之后,孟既庭却突然变得有些迟疑,“这……不太合适吧。”
“如果我只是个商人的话,我一定会把你留下。但没办法,谁让我除了老板的身份,还是你未婚夫。”说这话的时候,孟既庭显然有些无奈。
不是他看不起国内市场,而是现在的国内市场确实有天花板的存在,实在是不利于个人的发展。
白苋辛辛苦苦走到今天这一步,总不能因为私人的感情就断了前程。
其实,白苋同样没有百分百的把握,但她愿意去试一试,“别太臭美了,我也不全是为了你。”
右手托着下巴,白苋缓缓道:“我在国外的时候,行业里真的很少有同胞出没。能被编写进课本的人物,更是凤毛麟角。”
“我以前老是在想,为什么外国人能做到的事,我们就不可以?”
“除却天分,还有人种和国籍这两个因素。”
至于东西方审美的差异……只能说,当一件东西漂亮到极致的时候,这个天然的屏障完全可以消除。
就像是音乐一样不分国界,互通有无。
“咳。”明明已经过了热血的年纪,孟既庭却还是诡异的升起了骄傲。
“你继续?”
“好吧,实际上我也没这么高尚。”白苋一秒破功,抓了抓头发,她坦诚道:“我只是觉得跟着你混应该还挺有前途的,你名下的服装品牌具备了成功的必要因素,综合分析,你的赢面很大。”
“还有就是,哪怕不行,我能爬到那个位子一次,就能爬上去第二次。”
白苋现在没什么牵挂,又不缺钱,完全输得起。
一眼不错的盯着女孩看,过了很久,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孟既庭才收回目光,“好,我这就让下面的部门拟定章程。”
就在两人随意闲聊的时候,特助赵烨敲门走了进来,“boss,夫人……”
孟既庭手底下的人哪儿都好,只有一点白苋不满意,那就是太会拍马屁了。
这才哪儿跟哪儿,居然连夫人都叫上了。
完全没有接收到白苋古怪的眼神,赵烨继续,“默尼耶先生到了。”
“哪个默尼耶?”白苋皱眉。
怎么都回国了,这个这些人还是阴魂不散?
“阿克塞尔·默尼耶。”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白苋接着就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她就不明白,对方手头的公司马上都要被自己折腾破产了,股票一个劲儿的跌,他怎么还敢领这个活儿?
要知道,华国可是她的地盘!
在欧洲都吃了那么多次亏了,阿克塞尔怎么还敢来?
抖抖肩膀,白苋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你们聊你们聊,我出去买点东西吃。”
孟既庭见状,手上动作微顿,不过张了张嘴,他到底没有出声阻拦。
然而世界上的事,你越不想遇到,就越是会发生。这边白苋刚走到电梯前,那边电梯门就打开了。
没有犹豫,她扭头就走。
蓝色的眼睛微微暗淡,阿克塞尔面上则一如既往的带着笑容,下意识的伸手拉住白苋的胳膊,他挑眉道:“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
“对。”白苋点头,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会伤害到对面的人,反正因为之前的事,他们永远都不会有和平相处的可能,“有点烦。”
对于她来说,阿克塞尔就代表了麻烦本身。
手指不受克制的收紧,一直到听到女人倒抽凉气的声音,阿克塞尔才回神。松开手,他微不可闻道:“……对不起。”
“我接受你的道歉。”白苋点头。
至于原谅……还是算了吧。
两分钟后,望着电梯上的数字从两位数降到一位数,最后变成1,阿克塞尔才收回目光,然后转身走进孟既庭的办公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转眼就到了傍晚。
六点半,孟既庭整理好西服后准备出去应酬,本来他是想带上白苋的,但是想到中间的过程会非常无聊,随即孟既庭就放弃了,“你在家等我,我十点之前就会回来。”
吻了吻女孩的额头,孟既庭坐着车离开。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淡定的拿纸巾擦了擦,同管家打了个招呼之后,白苋就出去散步去了。
他们一共离开了没多久,所以别墅区还是老样子,树木葱郁,偶尔有飞鸟高鸣,一切的一切,看着都非常平静。
但很快,这种平静被打破。
看着款步走来的男人,白苋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你这样,早晚会被既庭给打死的。”
“你叫的倒是挺亲密。”阿克塞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没有察觉到男人表情的变化,白苋随手挡了挡照在自己脸上,即将沉落的、最后一抹夕阳,“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关于公司?你父亲?还是你那几个哥哥?”因为白苋已经习惯了阿克塞尔无利不起早的行为,所以问这些话的时候,她言语格外流畅。
原来自己在这女人心中,一直是这个形象。
沉默了一瞬之后,阿克塞尔摇头,“都不是。”
等了大概半分钟,见依旧没有下文,白苋有点不耐烦,耸了耸肩,她不打算再跟面前这个人耗下去了。
然而就在白苋抬脚的一瞬间,不同于平常温润的男声传来,这一次,这声音里带上了些许的急切。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我?”
“因为每一次看到你,我都会想起曾经的无力和屈辱。我这人记仇又死脑筋,轻易是消除不了的。”表情逐渐变化,白苋也没有玩笑的心思。
盯着阿克塞尔的脸瞧,见他的表情在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由懊恼变成后悔,又从后悔变成了苦涩,心神一绷,白苋半似玩笑,半似认真的说:“别告诉我,你这是喜欢上我了。”
心思陡然被戳破,一切也跟着变得明朗。就连阿克塞尔自己,都是后知后觉。
他以前,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可能。
“是。”只是现在承认,已经是太晚了。
见阿克塞尔眼中泛起层层涟漪,白苋有点想发笑,只是到最后关头她忍住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不可能的。”
“因为孟既庭?”阿克塞尔反问。
白苋摇摇头,“就算没有他,我也不会喜欢你。”
“永远不会。”
阿克塞尔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哽住了,塞的他难受,“原因呢?为什么?”
“因为我不傻,我不会眼瞎到找一个为了一点利益就能把我卖掉的男人。”见阿克塞尔试图反驳,白苋虽然在笑,但语气却不容置疑,“你骗不了我,当时如果可以拿我去换你继承人的地位,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阿克塞尔,你从来没有把我摆在平等的位置上,你从来……没有过真情。”
所以即使过去一万年,她也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白苋目光逐渐变得悠远,“还有一点就是,我们两个在某种程度上实在是太过相似。”
同样是泥潭里挣扎着跑出来的人,纵然拥有最完美的表象,但骨子里的那种黑暗,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泄露出来。
“如果我是男人,我一定不会选择自己这样的女人。”
心头巨震,有那么一瞬间,阿克塞尔内心其实已经开始拒绝再继续听下去了,但终究,还是不甘占据了上风,“那孟既庭呢,同样是无利不起早的商人,等你们感情不在,他又能比我好到哪里去?”
“不一样。”白苋想也不想就摇头,“你们两个不一样。”
“至少,他不会趁我睡着的时候捅我一刀。在他身边,我永远可以安心的睡着。”
“就这么简单?”对于这个理由,阿克塞尔有点难以接受。
简单么?
不是吧。
“像你这种人,大概永远都理解不了。”白苋一字一句,都分外伤人。
“你真的喜欢他?”
“对,孟既庭身上拥有我曾经向往的一切,积极、正直、甚至是阳光的味道,所以我真的喜欢他。”
“那爱呢?现在的你,又是否爱他?”
“如果相逢只是偶然,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爱他会成为必然。我的人生,似乎从一开始就无法拒绝孟既庭的到来。”
就像是白苋之于他,一开始是随意践踏的泥泞,然后是波涛汹涌、难以抵御的大海,最后……白苋变成了一座高不可攀的雪峰。
随便哪个男人,同她相处六年之后,恐怕都会落入情网。因为这世界上,可能再也找不出比白苋更好的人了。
他的怒火怨恨,他的欣喜若狂,也都曾被一个女人所掌控。阿克塞尔打心底里鄙夷自己的父亲,但最终,他又活成了父亲的样子。
这年这月这一天,阿克塞尔看到了日落过后那一刹那的最黑暗的时刻。
后来再回忆,他也只能闭上眼睛,默念一声。
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