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多伦多后,一切照旧,唯一不同的是古维搬来了我屋,因为,我抑郁又犯了。我说过我不想死,所以这次我玩起了自残。
刀片下去的时候,我看着血缓缓溢出,整个过程在我眼里好像放起了慢格,一瞬间,我心里的痛消失了。
然后,我上了瘾。
黄飞祺第一次见到我伤口的时候,他迎头就给了我一巴掌,这一巴掌没把我打醒,反而让我的脑袋更加晕乎了,后来他瞧着事情发展不对,就带了我去医院,外国人嘴皮子多溜啊,说到最后变成了心理治疗,一个星期来一次,黄飞祺二话不说答应了,还自掏腰包先付了一个月的心理医疗费。
原本他想亲自照顾我,但是耐不住他杂七杂八的事情太多,所以他让古维住进了我屋,一来可以照顾我,二来也可以看着我。
我看着黄飞祺担心的眼神,我知道他真的把我当成了兄弟,这哥,我认了。
古维很烦,什么吃药的时间啦,吃饭的时间啦,他掐得比北京时间还准,一开始的时候,我不想治,古维就像个老太婆似的,把他家祖宗十八代的事和我说了个遍,听完后我咂舌了,得,他的经历原来就一励志小说,后来我闲他拢乙┑氖焙颍腋纱嘁豢谕滔拢〉盟谂钥奚プ帕澈孟袼懒寺杷频摹
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快,没几个月我就恢复了原本的精神气,从医院出来的那天,黄飞祺带着我和古维去吃了顿大餐,法式的,餐厅看起来还特别高档,隔着几步头顶就有水晶灯,走道上还铺着地毯,墙壁上也挂了画,古维进去的时候,眼都不知道往哪瞄,一直低头看着自己手,我们和他说话,他也不理。
那天我喝了酒,回去的时候已经醉了,我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我背上了楼,然后帮我脱了鞋子,后来我被人扶去了浴室,有人脱了我的衣服,我抬了抬眼,是黄飞祺。
他帮我擦了澡,手挺规矩的,没乱摸。
上床的那一刻,我突然清醒了,然后我叫了声黄哥。
黄飞祺凑到我身边,问怎么了?
我看着他,没答话,一秒过后,我抱着他的头就吻了上去,我含着他的唇,另一手搂住了他的腰,他顿时压在了我身上。
我被人压着,感觉还挺不错,我想我骨子里就有犯贱的根源,怎么躲也躲不了。
他也没含糊,先前一愣过后他就进入了状态,他撬开我唇,长驱直入。
我一手摸上他的腰肢,一手拉高了他的衬衣,这一刻,我突然特别想要,不论是别人□□,还是我操别人。
没一会功夫,我们俩就脱了个精光,他一手握着我的,还有他的,摩擦着。
我来了劲,大声的叫着,也不管有没有人听见,后来想想,那个时候我大概是疯了,我竟然忘了屋里还有古维,我甚至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给他带来这么大的冲击,好好的一个直男,硬是被我叫弯了。
阿门,我有罪。
他下面进来的时候,我一声惨叫,妈的,虽然醉了,但那疼一瞬间就把我弄醒了,我哆嗦着身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幸好黄飞祺有点良心,听见叫声后停在了半路上等我适应。
过了一会,我喘了口气,回头对他说了一句行了。
这下子,他算是放开了手脚,横冲直撞,差点把我的腰都撞散了。完事的时候,我只觉得一条命去了一半,连手都抬不起来了。
他抽了根事后烟,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至于复杂啥,我不知道,充其量在我心里,我和他,不过是一夜。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黄飞祺已经不在了,我一摸下身,挺干爽的,估计已经被他擦洗过了,我动了动身子,嗓子干得很。
“古维……”我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
古维站在了屋门口,没走进来。
“倒水。”我指了指床头的杯子。
他低着头帮我倒了杯温水,然后放在了床头。
我睨了他一眼,拿起喝了一口,随后我又对他道: “做饭,我肚子饿了……”
不知怎么的,他突然红了脸,跟着,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
他出去了。
我盖上被子把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过了大约一刻钟,我听见了开门的声音。我抬了抬眼,是古维,他打完饭回来了。
我坐起身子,拿过后三下五除二扫了个精光。
“行了,我要睡一会……”对于古维,我纯粹是把他当成了我家的佣人,我给钱,他服务,谈不上有什么感情。
古维点点头,替我关上了门。
***
晚上的时候,黄飞祺过来看我了,见我精神不错,便开了几句玩笑,神色上,倒也不见尴尬。
我冲他打了一拳,道: “黄哥,还认我是你弟吗?”
若是让我选,做黄飞祺的情人还是兄弟,我一定想也不想的选后者,兄弟多好,武侠小说上的两肋插刀,肝胆相照说的都是兄弟,至于情人,那是没谱的事,尤其是对gay而言。
黄飞祺一怔: “当然是,若绯,你是我弟,一辈子都是。”
我眼珠子亮了,这是句承诺,我听出来了。正待我开口巩固友谊之际……
“唐同学,电话。”
我朝古维龇了下牙,没好气的去了厅里。
“喂?”自从把宿舍的电话告诉我爸后,他便隔三岔五和我联络起了父子感情。
其实我很想对我爸说,让他少来几个电话,多寄点钱过来,感情同样可以联络,不过我不敢讲,虽然我爸打不着我,但是我的生活费还要靠他,因为,我妈已经不在了。
“若绯,你这……什么时候放暑假?”
我想了想: “八月吧,怎么了?”
现在是五月。
“到时候回来一次,你爸我再婚了……”
“哦。”我应了一声,这事我早料到了,“没其他事的话,我先挂了。”
“等会……”
听声音我爸似乎把话筒交给了身旁人,我深吸口气,他妈的最好不要是那个女人,否则……否则……
“哥……”
快要升到顶点的怒气突然消了一半,我看着话筒,不确定道: “自力?”
“嗯……”
接着电话里久久没了声音。
我抓了抓头,有些抓狂,“自力,找哥有事?”妈的,说话也不来个痛快。
话筒里传来的声音轻如蚊蝇,“哥,回来之前来个电话,我去机场接你。”
他挂了。
我叹了口气,无精打采的坐在了沙发上。
“家里有事?”黄飞祺从冰箱拿了罐啤酒。
我瞥了他一眼,把我爸再婚的事和他说了。
黄飞祺皱了皱眉,说了一句不妥。
我冷笑一声,这里面的事我自然清楚,原本唐自力不过是私生子,在法律上根本就没有继承权,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入了我唐家,成了我爸名正言顺的儿子,这暗亏我吃定了。
“你怎么办?”黄飞祺看着我,问道。
我一把抢过他手中的啤酒,仰头灌下。
“那个女人要是乖乖的,我叫她声姨,若是她想闹出点事,我让她后悔一辈子!”
说话的当口,啤酒罐在我手里慢慢变了形。
***
六月学校大考。
古维早在半个月前就帮我准备了复习的材料,我翻过几页,没什么兴趣。
当初我妈帮我报的是艺术类,画画的那种,开玩笑,我哪来的艺术细胞,之前上课的时候闹过一次笑话,硬是把毕加索认成了画鸡蛋的达芬奇,气得老师吹胡子瞪眼的。
我妈也是没法子,当初为了急着要把我弄出去,只能挑这种花钱不看成绩的门类。
古维也没辙了,他学的是金融,和我的不对口。画画什么的,他也是云里雾里的,一窍不通,说起来他拿来的材料还是问我同学要的。
“若绯,和你爸商量一下转科吧……”黄飞祺给我出了主意。
我想想也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上辈子我笨,公司给人骗去了还在给对方数钱,这辈子,我不会了,至少我知道应该提防谁。
问我是谁?
裴萧栋。辛柏他继父。那个病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