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光线浅薄了不少。
“你们肯定都知道彼岸花与地狱有关联,无论什么传说都与它们挂钩。可在青丘并不如此,这里有个不一样的传说。那是在从前,很久的从前,非常久的从前……一个长相奇丑无比的鬼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可正因为他丑,姑娘并不爱他,出于爱恋,他只有把姑娘囚禁起来。后来,来了一个剑士,他救出了姑娘并与她相爱。而同时,剑士用剑斩杀了鬼。鬼的血溅在乱草丛中,一种红黑相间的花从此便在那里绚丽地绽放开来,这种花的名字就叫做“彼岸花”。从那以后,彼岸花便才在那地狱中叫“忘川”的地方。那里是死去的人忘却今生情缘,转身投胎来世的地方......”
“那是红色的,为何这里却是青色的?有什么来历吗?我看你们东君殿下似乎有段尘封已久的往事罢。”她问。
“说了你也不懂,不懂等于白说。这青色的啊,在东宫,它就是一种绝望的等待,永无可能的,永无止境……”大蛇低声道。
“有可能!爱情,大概也是如此吧。”食铁兽发话了。
话落了她依旧啃着竹子,它翠绿的竹子在这片彼岸花内融入了一体。
绿色是清宁的颜色,但这样的大片绿带着一丝说不出道不明的忧落味。
玉无瑕未听到大蛇再往下说了,她不免睁开了大眸,放了手。
席地在这里,这时她窥视到大神把头深埋在彼岸花内。
默默的空气凝了很久……
再看这彼岸花,由景带情,她本来在东篱那里受到的打击,心下迸发了。
心酸溜溜的无法言喻,也夹杂着疼痛。
那种疼痛不是刀割破流血的疼,也不是脚底踩钉的痛。
痛是什么,痛是一个人到死都不能说出的秘密。
这番话用在那大蛇说的这个传说上面竟不谋而合。
玉无瑕陷入的嗔痴中,一闪即逝的画面。
祖母……
叫什么,她长什么样子,断片了,只依稀有祖母死前唤她的片段。
“满蹊……满蹊……”
她不住的抱头,大蛇察觉出玉无瑕的低寂,它游到她身边盘绕身体,勾起脑袋观察玉无瑕。
“玉无瑕,你的心好像很空洞,却又很密不透风,你是怎么了?”
“没什么。”玉无瑕沙哑的有些难受,鼻子一酸,眼眶湿润的抬头。
“你怎么快落泪了?是我说的故事太动听了吗,我怎么没觉得。”大蛇惑道。
“没什么,只是我泪点比较低而已,你说的那个传说不知道为什么,换作从前我倒觉得没什么,可此刻就是很让人害怕,那种心慌的滋味。”
大蛇像个爱情专家,它渗透的道:“那有什么好怕的,左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换作平凡的爱情,他们也只是因为彼此爱得不同,就葬送了很多很多,也要忘却很多很多。这种事情没什么好伤感的,只怪当初那一眼看得太深了。”
“我明白!可是真的有人这么黑暗么?”玉无瑕忍不禁的想到清早混入北辰府。
看到那星祭……
那种感觉。
大蛇不以为然的道:“黑暗本身就是光明的奴隶,奴隶是什么?奴隶,是被欲望战胜的理性人。有时候你觉得那个人不近人情,觉得他是敌人,可你有没有想过,敌人也是一种渡缘,没有他何来的……这些凄美的景。正因为彼岸花,它们成了来自黑暗的爱情使者,让那些得不到求不得的人有了一丝慰藉,它见证了一段黑色的死亡,也将见证光明的开始。”
金色的晶莹剔透的身体却有那么股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