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柏凯的两只手上分别端着两个特大水果盘, 一个盘子里放着香蕉、橘子等剥了皮就能吃的水果,另一个盘子里放着圣女果、葡萄、苹果等需要清洗的水果,都塞得满满当当。
越维新和管明哲两人在第一时间起身, 各自从喻柏凯手里接下了一个果盘。
越维新把果盘放在茶几上,又去拉喻柏凯说:“喻叔,你坐这里。喻临正和我们聊您以前当特种兵时候的故事呢。不过, 他有些地方讲得不详细,我们还想听您自己再说一遍。”
邵星辰和熊文彬立刻就开始起哄了:“是啊,叔叔!你和我们聊聊呗!”
喻柏凯下意识朝喻临看了过去。但喻临正因为刚刚在朋友面前吹捧他爸而觉得不好意思,只留给喻柏凯一个后脑勺。喻柏凯不知道喻临是不是真乐意他坐在这里。孩子们应该有孩子们的空间。他有几个结了婚的同事都说,大多数青春期的孩子都不喜欢父母干涉太多。
喻临低着头努力降低存在感,为了不显得心虚,还拿起一个苹果啃了起来,一副“你们看这个苹果又红又大又好吃,所以我要啃苹果啃到天荒地老, 你们谁都不用管我”的样子。
就这么犹豫的一点时间, 喻柏凯已经被少年人围住了。
喻柏凯忐忑地坐在儿子的朋友们中间,按照大家的要求说起了故事。但他真不是一个擅长讲故事的人。同样一件事在喻临口中可以先渲染天气、再埋伏笔、突出重点、极力渲染戏剧效果, 把故事讲得惊心动魄,到了喻柏凯这里, 他干巴巴地讲上两句, 然后就没有了。
越维新转头看向喻临,他依然低头啃着苹果不说话。越维新又转头看向喻柏凯说:“喻叔,你们出的任务都这么危险, 那你受过的伤肯定不少吧。和我们说说你身上的勋章呗?”
喻临的耳朵立马就竖起来了。
喻柏凯身上穿着宽松的运动服。他撩起衣摆,露出腰,指着肋下的一个的伤疤说:“最厉害的外伤应该就是这里,这里中了一枪。其他的都不算什么。这个伤让我吃足了苦头。”
“这伤口瞧着是长好了。但有后遗症吗?阴雨天疼不疼?”熊文彬问。他出生时是剖腹产,所以他妈妈的肚子上也留了个刀疤。不知道是不是当初做完手术后没有保养好,他妈妈那个刀疤明明瞧着已经长好了,但每到秋冬季天气不好时,都会隐隐疼一下。前几年二胎政策出台后,熊文彬的妈妈还想再生一个,最好能生个女儿,但他爸爸因此拦着没让他妈生。
喻柏凯把衣服放下,摇着头说:“不疼!没什么后遗症。”
少年人们既觉得敬佩又觉得心疼。
喻临的心里更是充满了自责的情绪。他太不孝了,他竟然不知道老喻受过枪伤!(部队当时肯定通知了家属,但估计喻柏凯受伤时喻临年纪还小,他的爷爷奶奶就瞒着他了。)
见少年人一个个表情复杂,喻柏凯有些后悔把伤疤露出来给他们看了,连忙安慰他们说:“这都不算什么,真不算什么。这次就是疼了点,术后恢复难受了点,但最要命的不是这次……”喻柏凯猛然收嘴。他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本来想安慰少年们,结果越描越黑。
枪伤还不是最要命的,那什么是最要命的?
喻临猛然抬头朝喻柏凯看过来。
喻柏凯见儿子眼中的担忧都要溢出来了,心里酸酸软软的什么情绪都有,这位在生死关头都能临危不惧的硬汉竟一时觉得眼眶有些热,忙说:“我说错话了。我的身体真的已经没事了。我现在的单位,每个月都有体检。体检报告一直特别健康。我可以拿给你们看。”
“你现在就拿给我。我要看。”喻临说。
喻柏凯张了张嘴,想说自己真的没事,犹豫了半天,却只说:“好,在书房呢,我去拿给你。”总要叫儿子眼看为实。他的身体确实已经没有大问题了,比同龄人都要来得健康。
那一叠体检报告,喻临看得非常仔细。有些英文缩写看不懂的,他还要上网查一下。说来也是奇怪,一个人要是断过骨头、中过枪、受过内伤,并且种种伤害都不止一次,那么他就算养好了,身体里也多少会留下一点隐患。可体检报告却又表明喻柏凯确实非常健康。
“西医说你没问题,咱们有空再看看中医,找个靠谱的老中医给你把把脉。”喻临说。
“这……”迎着儿子关心的视线,喻柏凯的拒绝就没能说出口,“好好好,都听你的。”
青春期的少年一个个都很崇拜英雄。因为这一番聊天,等他们开始讨论猫咖计划时,他们就没有把喻柏凯排除在外。喻柏凯坐在一旁认真地听着,像是在听什么重要会议一样。
“我最近一直在看我们学校附近的商铺出租广告,有点收获。”邵星辰从书包里取出一叠来自不同房屋租赁公司的广告纸,“这几个因为离地铁比较近,所以被我重点圈出来了。”
喻临说:“广告上信息有限,这也看不出来什么,还是明天去实地考察一下吧。”
熊文彬举手说:“我研究了一下几家知名的网红猫咖店,总结了一些他们成功的经验,都放在这里了。大家一起看看。其实吧,猫咖的卖点都差不多,一个是猫,一个是饮料。想要脱颖而出,就必须要有自己的特色。另一个非常重要的就是广告。我们的广告怎么弄?”
“去地铁口发传单?”管明哲问。
少年人的心里齐齐出现了一句经典的传单广告词,游泳健身了解一下?喻临连忙摇头说:“还是别了吧,太浪费纸张了。而且,现在有几个人真能耐得下性子来看文字说明的?”
邵星辰说:“广告?这简单啊!让越维新带着阿福和它一帮兄弟,大家站在街边互动,这就是一个活广告啊。旁边再竖一块牌子,上面印个二维码,扫码就关注我们的公众号。”
“那我们不是还得再弄个公众号出来?我们都不擅长这个吧?”熊文彬说。
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要是公众号弄得不好,反而会拉低猫咖档次,还不如不弄呢。就在大家沉思的时候,越维新举着手说:“如果只是要弄公众号的话,我知道一个人有经验,可以请她教教我们。”
“谁?”
“闻人钰。”
闻人钰,他们的同班同学。喻临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这个女生特别安静。他们少有交流。喻临回忆了半天,都不知道闻人钰有什么特别的。他却不知道,闻人钰在三次元有多内向,在二次元就有多外向。作为一个颜控,同时还是一名追星少女,她掌握了p图、剪视频、拉票、基础营销等种种技能。据越维新所知,她还曾经和别的姑娘一起经营过公众号。
“我们和闻人钰同学一年多了,不知道她这么牛。你怎么知道的?”喻临问。
管明哲幽幽地说:“大概是因为爱吧?”
“爱……爱?!!!”喻临的声音都尖了。
“是啊,因为母爱。”管明哲笑着说,“我怀疑闻人钰是越维新的亲妈粉,哈哈哈哈。”
就这么讨论着,很快就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喻柏凯招呼着少年们好吃好喝,问:“你们打算今天晚上怎么睡?家里客房也是有的。还是说,你们想大家伙儿睡在同一个房间里?”
其他人还在想着要怎么睡,越维新已经反应过来了,问:“喻叔,你是不是给我们准备了什么惊喜?”
喻柏凯笑了两声:“家里有两顶军用帐篷。你们想去外头搭帐篷睡吗?”
少年们愣了一下,然后除越维新以外的人都齐齐欢呼了起来。越维新没有欢呼,在冒险途中,他已经睡够野外了。但他不会拒绝集体活动。喻临兴奋地说:“吃完饭我们就出门吗?是去森林公园,还是去郊区?森林公园晚上能进吗?”他从来没有在野地里睡过觉呢!
喻柏凯哈哈一笑:“不去这么远的地方。咱们就近找个地。”这几个少年里不仅有他家里的两个孩子,还有别人家的孩子,要真的临时决定去了野外,不好对他们的父母交代啊。
大家满怀期待地吃完了晚饭。喻柏凯去杂物间拿了帐篷,然后领着孩子们往外走。
大家都以为喻柏凯要去车库取车了,喻临说:“爸,等会儿,我得拿个包,要准备一些在野外过夜时需要的东西。”他话音未落,喻柏凯把帐篷往院子里一放,指着院子里的空地说:“这里足够你们搭两个帐篷的。拿什么包啊,这屋里屋外的,回家拿个东西还不方便?”
少年们:“???”
在院子里搭帐篷有意义吗?
越维新有心想说,要不然就算了,他们还是回房间里睡吧。邵星辰却抢先一步说:“聊胜于无!院子就院子,咱们把帐篷搭起来吧。”他从来没睡过帐篷,睡帐篷肯定比睡房间有意思!反正帐篷上的拉链一拉,外头是什么就都看不到了,他们可以欺骗自己正睡在野外。
“是啊是啊,叔叔都已经把帐篷找出来了,我们不要辜负叔叔的好意。”熊文彬说。
“这次就当是练习了。先在院子里适应下,下次我们去郊区的山里!”喻临说。
“叔叔,那您指点下我们,这个帐篷应该怎么搭?”管明哲说。
越维新:“……”
不是我想点名,但你们一个个是不是太中二了一点?
最后帐篷还是顺利搭起来了。
邵星辰提议要看星星。他们搬了小板凳,坐在帐篷前,一起抬头盯着天空看。虽然时间已是秋天,院子里却还有蚊虫。管明哲犹豫了片刻,问:“你们不觉得这样太傻了吗?”
是哦,几个大男生一起看星星,真是傻兮兮的。
而且这天是多云,天上压根就没几粒星星啊!
越维新率先起身,第一个钻进了帐篷里,其他人紧随其后。
邵星辰冲着他们大喊:“你们不看星星啦?”
“看!”喻临说着就勾着邵星辰的脖子把他拉进了帐篷里。然后他把邵星辰放在大家中间,说:“来来来,大家都盯着邵星辰看几眼啊,这也是星星,比天上的星星不差什么了。”
邵星辰:“……”
你们别这么看我,我瘆得慌。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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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临的q-q说说:今天和好兄弟一起野营,亲手搭了帐篷。对了,星星真好看!
熊文彬、管明哲、越维新排着队评论:星星真好看。
不明真相的同学们纷纷点赞。还有不少人在说说底下留言,让喻临上几张星空照,十分期待的样子。喻临关上手机,开始装死。上啥星空照啊,邵星辰的大头照,你们要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下文哈,会加更以示感谢的!(但我下午要去医院,所以加更肯定是在晚上,等不及就第二天来看吧。)】
《白月光竟然点我当陪玩》,作者李末子。wap点这里传送
简介:仗着对方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在游戏里极尽可能地调戏捉弄白月光?嘛,你今天挖下的所有坑,都是他明天为你铺好的床。(这位是我好基友,我刚来晋江时就认识她啦,我这篇文的封面是她手绘的哦。)
《黑洞降临》,作者马晓样。wap点这里传送
这是一篇科幻言情文,日更到完结。(这位是我拼字时认识的大佬,码字速度超级快,专栏出版过好几本实体书。她之前在职考研离开了几年,现在回归写文。如果有谁吃言情,请关照一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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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这位老太太,因为药物副作用,昨天晚上有一点点糊涂。她不仅没能认出亲儿子,还偷偷找我妈吐槽。
老太太:有人冒充你哥,名字是对的,脸不对。现在的人太坏了,竟然冒充你哥骗我。
母上:没人冒充我哥。
老太太:有!(满脸嫌弃)就一个糟老头子,脸黑黑的,冒充你哥。
母上:那您瞧着我是谁?
老太太:多新鲜呐,我还能不认识你嘛,你是我闺女啊。
母上:您怎么不觉得我是别人冒充的呀?
老太太:(信誓旦旦)你这么漂亮,没有人能冒充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