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

宋锦书本人倒是完全没有在意省级数学联合赛的成绩到底怎么样, 忽视了如遭雷劈、感觉自己美梦破碎的张老师, 跟着池彦就上了车。

她真的好困哦。

一上车, 池彦就忍不住有些心疼道：“你们老师这也太过分了吧，你还是个高中生而已, 就给你布置这么繁重的任务, 连休息都完全没有时间, 这怎么行？”

宋锦书迷迷糊糊：“啊……蒋老师就是希望我好好努力吧……”

一句话还没怎么说完, 宋锦书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她真的太困了, 初稿交上去之后的轻松感更是让这种困倦加剧了，她现在除了睡觉什么都不想干。

明明现在已经下午一点了, 一上午没怎么吃东西的宋锦书却完全感觉不到自己饿。

池彦抿抿唇, 在心里思索了一下，还是没有叫宋锦书起来吃东西。

小姑娘看起来真的是累坏了……

他低声地跟司机道：“赵叔，开慢一点吧。”

尽管这辆价值不菲的车子开起来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 但是池彦还是有点怕宋锦书被吵醒。

虽然……

宋锦书这架势吧，看起来天打雷劈也醒不来的样子。

/***********************/

等到宋锦书再清醒过来之后，天色早已经黑了。

她继续迷迷糊糊地摸到手机看了眼时间, 已经是晚上九点了。

这么算起来……

从考完试到现在, 她好像已经睡了八个小时了。

妈耶, 怪不得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清醒程度仅次于沉睡了几千年之后刚苏醒时的感觉。

与此同时的，宋锦书也就觉得……

好特么饿啊。

真的好饿，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了一眼被拉得紧紧的窗帘, 揉揉眼睛踩上拖鞋就出了房门。

这个时候，哥哥应该还没睡吧？

她没准能找到点吃的呢？

抱着这样的想法，宋锦书推开门，就看到了坐在沙发上捧着笔记本做事的纪原深。

“哥哥，你怎么把客厅里的灯开得这么亮啊？”宋锦书从全黑的环境中蓦地到了这里，还真的觉得自己一下子有些受不住。

纪原深：“……”

“宋宋，”纪原深思索了一下，而后还是开口道，“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宋锦书点头：“知道呀，九点了。我考完试回来后竟然睡了八个小时，好舒服啊。”

纪原深摸了摸下巴：“是九点了没错，但准确地说，你已经睡了20个小时了。现在是上午九点。”

说实话，宋锦书睡得太死了，一度让他感到了恐慌。

宋锦书之前也有过这样子忙碌的情况，但从来没有睡这么久过……

宋锦书：“……”

眨巴眨巴眼：“哥哥你说什么？”

她再次打开手机看了一眼。

……

日期，的确已经+1了。

宋锦书只觉得有些魔幻。

所以她不知不觉就这么睡了20个小时？！

就连宋锦书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了。

她以前这样子通宵熬夜也不是没有过，但是怎么会睡这么久呢？

再加上她去考试前和在考试时的状态……

宋锦书越发觉得奇怪了起来。

纪原深抿了抿唇：“宋宋，你昨天睡觉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事？”

“唔，就是正常赶了论文吧。”宋锦书回忆了一下，但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自己记得不是特别清楚了，“但我总觉得我中途去卫生间了一趟，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事，让我觉得特别重要来着。但是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了……”

纪原深这下就觉得更奇怪了。

宋锦书的记忆力他是知道的，再加上宋锦书本来就不是人，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人类这种说到一半突然忘了的现象。

这样子的宋锦书，也会存在突然想不起来什么事的情况吗？

他忍不住进行了一下合理推测。

“宋宋，你上一次出现过这种模模糊糊记得什么事情、又不太记得的情况，是什么时候啊？”

宋锦书这下倒是根本没有犹豫：“是我之前在池彦家的书柜里苏醒过来的时候，就是现在这种感觉。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不少重要的事情，但是又完全记不清楚。”

这么说来……

很可能她昨晚在卫生间的时候，突然灵光一闪，记起了什么事情。

而之后的长久睡眠，可能就是对这件事的直接消除。

甚至，这可能是她身为母书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直接消除可能对自己有害的记忆。

所以……

她究竟想起了什么？

又是什么触发了她的灵光一闪？

就连宋锦书自己都觉得这件事情充满了谜团。

纪原深看着苦苦思索的宋锦书，忍不住心疼道：“宋宋，真的记不起来了也没关系的。”

宋锦书摇了摇头，一脸正色：“哥哥，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情肯定对我而言很重要。而且我总觉得……”

她顿了顿，“我总觉得这件事情，可能和池彦有关系。”

不是她太胡思乱想了，她总觉得吧，那些文物可能和她跟池彦都有那么一点关系。

唉，这个世界可真复杂。

不愿意宋锦书太多想这件事情，纪原深朝着宋锦书招了招手：“宋宋，过来看。”

宋锦书走过去，看向纪原深拿起来的ipad。

……？？？

她怎么又上热搜了？！

“宋锦书 考试状态不佳”。

宋锦书：“……”

纪原深有些担心地问道：“宋宋，你昨天考试真的状态不佳吗？”

宋锦书戳进去看了一眼微博，赫然是昨天自己出考场时跟张老师说的那句“不太好”。

她还真的没想到，原来自己的“不太好”跟别人理解的“不太好”是两个意思啊。

讪笑了一声，宋锦书抬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纪原深道：“哥，你别担心啊。我昨天说不太好就是因为……”

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咳嗯，没睡好。”

……

……

纪原深朝着自己发出了来自灵魂的质问。

他干嘛要担心宋锦书？

宋锦书这样的人，是需要他担心的吗？

明白了事情真相之后，再看这个热搜，就怎么看怎么尴尬了起来。

怎么说呢。

纪原深生动形象地作了个比喻。

就好像一群穷得吃不起下顿的人听到世界首富说自己昨晚有点揭不开锅了，这群穷人就在疯狂地讨论这个世界首富是不是一夜暴穷了。

然后世界首富揭不开锅的原因是，纯黄金做的锅盖有点重。

……

对，就是这样的效果。

纪原深任劳任怨地去给自家妹妹做起了饭，宋锦书美滋滋地正等着纪原深给自己端过来，就接到了魏文的电话。

“宋宋，我去研究了一下！”魏文的声音有些兴奋，“对这两个人的记载并不多，但是我把能翻到的资料都看了一遍，同时都说到了这两个人夜里多梦，并且富可敌国但一生从未娶妻。”

宋锦书：“？？？”

她怎么觉得自己跟魏文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魏文也有些懵，他本来还觉得宋锦书接到自己的电话会很是兴奋呢，但怎么觉得对面的这姑娘有点懵逼的感觉呢？

宋锦书……

真的很懵逼。

她甚至不知道魏文到底在说些什么。

魏文皱了皱眉头：“宋宋，不是你前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突然兴奋地打电话给我，说让我查一下这两批文物的主人是不是夜里多梦，再查查他们的婚姻情况吗？”

他当时接到电话都是很茫然的状态，不知道宋锦书为什么会这么做，不过还是照做就是了。

现在怎么宋锦书比他还懵逼的样子？

宋锦书缩小通话页面，退出去看了看自己的通话记录。

的确就像魏文所说的，在前天晚上十二点的时候，自己拨出去过，时长三分钟。

也就是说……

这段记忆也被抹去了。

不过宋锦书现在突然无比地庆幸，庆幸自己当时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了魏文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些资料。

要不然那可真的是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宋锦书连忙笑了起来：“老师，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谢谢老师，那我觉得我都快能给这两批文物编一个合情合理的故事了。”

魏文也觉得有些好笑：“真的吗？什么合情合理的故事？”

宋锦书摆了摆手：“不行，现在先不能告诉您。等我把这个故事写成文档，我再发给您看看。”

魏文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宋锦书有些害怕自己的记忆再次被不知不觉地抹去，干脆就直接拿了纸笔写了下来。

而且这个故事……

虽说听起来很是玄幻，但宋锦书却总觉得，好像就是真的一样。

她心底深处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故事，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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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宋锦书依然很忙碌，但是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上周末那样子昏睡的情况了。

她忙碌的原因吧……

一个是要把自己之前的思路全部整理成文档写成故事发给魏文，另外就是——

啊啊啊，蒋老师真的不休息吗！

↑↑↑

来自宋锦书同学的灵魂质问。

总而言之，蒋涛很快地就把宋锦书的论文初稿批改完而后退了回来，要求她再交上去二稿。

蒋涛实验室的师兄是这么跟宋锦书说的。

“宋宋小师妹啊，听说老师让你改了论文二稿？”

宋锦书飞快地回过去微信：“对啊。”

不知道为什么，宋锦书从师兄下一句的话里，硬生生听出来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哈哈哈哈小师妹不要着急，我们写论文，老师最少让我们改到十稿才算结束的。”

宋锦书：“……”

呵呵呵呵，来自师兄的魏文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到底有没有良心了：）

宋锦书倒也没有多想什么，她也知道蒋涛一向很喜欢挑细节，所以经他的手改出来的论文都格外高质量。

不过……

显然，蒋涛实验室的大家还是低估了宋锦书的实力。

实验室的一个师兄这天去给蒋涛送东西，而后看到蒋涛在电脑上认真检查着一篇论文，边检查边点头，很是满意的样子。

师兄一眼瞄过去，顺口问道：“老师，这是谁的论文啊？”

“宋宋的。”

师兄蓦地来了兴趣，而后细细地看过去。

这下连他都忍不住称赞了：“我觉得小师妹写得真的很好，这个言语逻辑真的超级紧密。妈耶小师妹竟然没还写了代码！”

不光是言语逻辑紧密，而且遣词造句一看就真的很有水平。

说实话，他觉得宋锦书这个高二的学生的论文水平，好像没有比他这个博士一年级的学生差到哪里去。

蒋涛也点了点头：“对的，写得真的很不错，我觉得修改可以到此结束了。”

师兄再次顺口一问：“老师，小师妹这是几稿啊？”

他们一般十稿的时候能勉强得到蒋涛的一句夸奖，再改几遍就可以把论文投出去了。

小师妹写得这么好的话……师兄默不作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难不成是第十五遍了？

蒋涛笑了笑：“四稿。”

师兄：“……”

……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怎么就这么大呢。

好像还特么越来越大了啊！

小师妹写得这么好，竟然只是四稿而已？！

好气人哦。

蒋涛继续点头夸赞：“我当时没看错人，你小师妹果然是有天分的。”

师兄：“……”

这何止是有天分啊。

这特么分明是把所有人的天分都给了小师妹吧？

深深地感受到了来自灵魂的攻击，师兄有些说不出话来。

怎么说呢，想想几天前他还发微信给小师妹让她不要着急慢慢改……

呜呜呜呜。

总而言之，在宋锦书同学的艰苦奋斗下，这篇论文总算是投了出去。

这次投论文，宋锦书并没有再像之前那样投《语言世界》这样的中文核心期刊，反而是翻译成了英文投了一篇sci。

这也是蒋涛给她的建议。

蒋涛是真的觉得这篇论文不管是实验的创新性还是论文本身的质量都是特别高的，虽说高二的学生投sci这种事情听起来就像天方夜谭，但蒋涛觉得吧……

宋锦书这种人的存在，本来就是最大的天方夜谭了……

论文审核期一向是漫长的，所以宋锦书在把论文投出去之后，倒是完全没有在意一时半会的结果。

最起码这篇论文的创作期，其实她还是蛮享受的。

而这个时候，张老师却在办公室暗自紧张。

虽说上周考完省级数学联合赛的时候，宋锦书跟自己说考得并不算太好，但是张老师觉得自己还是隐隐心怀希望的！

说不定宋锦书说得不太好，只是意味着并没有完全做完或者做得不算太顺手呢？

要知道，省级数学联合赛难度一向比较大，就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人都不一定能做得特别好。

满分150，通常能上100分，就很有希望拿到一等奖了。

如果能考上120分，那特等奖都是很稳的。

所以，虽然宋锦书说自己考得不好，但是毕竟底子在那里，万一还是能拿到个奖项呢？

人不能放弃希望啊！

张老师边在心里不停地安慰自己边焦急地等着电话。

他做竞赛老师这么多年，早就有了经验了。

出竞赛成绩的这天，如果学校有人拿到奖项，省教育厅的人会直接联系学校的负责老师先通报一下的。

但是等电话等得这么焦急……

张老师觉得自己好像也就是刚做竞赛老师那两年才有这样子的心情啊。

现在张老师觉得自己已经焦急得没有心情做任何事了。

好不容易电话铃响了起来，张老师更是觉得自己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一个箭步冲到电话前，电话才响了一声而已，张老师就已经接了起来：“喂？”

果然，“你好，请问是宁远中学的张老师吗？我是省教育厅负责竞赛的工作人员。”

张老师只觉得自己紧张无比，连声音都不自觉有些颤抖了起来：“是的，我是张老师，请问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有人获奖吗？”

那边很快传来了声音：“是的是的，恭喜宁远！这次宁远有五个人参加数学联合赛，有三个人都拿到了奖项！马宇文同学拿到了省级三等奖，杜飞雨同学拿到了省级二等奖，真是恭喜了！”

张老师心里一喜，这个成绩真的很不错了！

那……还有一个呢？

他的心脏瞬间再次提了起来：“还有最后一个获奖的，请问是宋锦书同学吗？”

说起来这个，工作人员更是有些激动了起来：“对的，最后一个获奖的是宋锦书同学，真的恭喜宁远了！宋锦书同学拿到了特等奖！”

张老师蓦地瞪大了眼睛：“真、真的吗？！”

工作人员笑道：“是的，而且宋锦书同学还是我们举办省级联合赛以来，第一个以满分的成绩拿到了第一名的，真的是太厉害了！”

张老师：“……？？？”

刚才工作人员说了什么？！

他应该……

没听错吧？

本来听到宋锦书拿到了特等奖，张老师已经觉得足够喜出望外了。

怎么突然还满分了？还第一名了？！

这个世界……

有点玄幻啊。

“喂，张老师？”电话那边突然没了声音，工作人员都觉得有些奇怪了起来。

这个时候不应该是高兴得恨不得跳起来吗？

她都做好自己说完这个消息之后，对方欢呼出来的准备了……怎么听起来这么平静呢？

这年头，第一名都不能引起对方的震惊了吗？

不过工作人员想了想，倒是很快地明白了过来。

也是，如果是别人拿到了这样的成绩，还能让人震惊一下，但是那可是宋锦书啊！

简直快成了国民小女神的宋锦书啊！

果然还是自己不够淡定了。

工作人员迅速地在心里反思了一下自己，而后就听见电话里传来张老师的大叫：“第一名？！第一名啊，满分啊！卧槽啊卧槽，宋锦书怎么这么厉害！我的天，我的天哪！”

工作人员：“……”

算了，她反思个大头鬼。

敢情不是对方太淡定了，是因为反射弧太长了啊。

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

张老师已经激动得快要跳脚了。

他本来都做好宋锦书真的考得不太好的准备了，结果在他都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听到宋锦书考了满分的消息，而且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第一名，他哪能不激动？

他恨不得激动得下楼去跑个三圈！

工作人员忍不住好笑：“恭喜宁远中学啦！”

而后摇摇头，挂了电话。

宋锦书那小姑娘还真的挺厉害的啊。

飞快地把这个消息上报给了校长，再在宁远中学的论坛发了个帖子，张老师还没来得及去看大家的反应，就蓦地想到自己好像还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当事人。

拨了电话给宋锦书，那边倒是很快接了起来：“喂，张老师？”

张老师还是压抑不住语气里的激动：“宋宋，数学竞赛的成绩出来了！”

而后是宋锦书很平静的语气。

“哦，满分是吗？”

张老师：“……？？？”

宋锦书继续淡定：“看来我猜对了。好的，谢谢张老师了。”

说完，就兀自挂了电话。

张老师真的觉得由衷地懵逼。

是满分没错吧？

为什么宋锦书可以这么淡定？

这怎么就显得自己好像很没有经历过大风大浪一样？

又想了想刚才打电话给校长时校长激动的样子，再看了看论坛里大家的“卧槽！”，张老师觉得不正常的不是自己。

对，是宋锦书。

宋锦书数学竞赛拿了满分的消息飞快地在网上传播开来，光是宁远校长都接到了好多媒体求证的电话。

校长丝毫没觉得麻烦，一通一通电话接起来，再挨个乐呵呵地应：“嗯对，对的，你们的消息是真的。是的，宋锦书的确拿了满分，省里第一名……”

完全没觉得累。

累个鬼，当然不累！

宁远的竞赛成绩一向不算太好吗，校长真的没想到自己学校也有拿到省特等奖、还直接就创了历史记录的一天！

光是开心都来不及，又有什么累的？

他甚至打算再联系当地媒体，做一场专访。

宁远真的有希望了啊！

这个消息的震惊度实在是太高了，各个媒体纷纷出了通稿来说这件事情。

因此，网友们就这么震惊地发现，上周还上了热搜的“宋锦书 考试状态不佳”，这次已经变成了“宋锦书 满分第一名”。

世事沧桑，人世间真的是这么难料啊。

热评第一。

“说好的不太好呢？就这样叫不太好？”

作者有话要说：　　宋锦书：我在昏睡期间抽空做了套题，竟然还拿了第一名。

唉，无敌是多么，多么寂寞。

就……谢谢昨天大家的关心哈哈哈

至于学校，应该不是什么野鸡大学……等拿到通知书了再跟你们说学校的事情哈哈哈。

可能是住宿太紧张了吧，它今年专硕和双学位之类的都不提供住宿了orz。

幸好学费不太贵……

已经开始怀念我武了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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