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腿那儿紧贴着, 热意源源不断地蹿了上来。
贺云醒却是没有丝毫慌乱的模样,整个人懒洋洋的,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仿佛在他的认知中, 两人这样子的姿势,再正常不过了。
边梨顿了两秒,而后像被烫到一样弹起, 撑着他的肩膀想要坐起来, 然而慌慌乱乱之中,不免乱了章法。贺云醒似是不经意地一动, 边梨抬起半个身子,再一次俯冲了下去。
她又回到了原来的姿势。
比刚刚那样子的坐姿, 力道来得更重, 着力点全定在那一块儿, 深深地凿着。
贺云醒因为边梨这个动作,登时闷哼一声。
两人面面相觑,边梨以光速涨红着一张小脸儿,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光景下,也不难瞧出她此刻的窘迫。
一双杏眸黑亮亮的, 此时此刻带着点微愠,瞪了他一眼。
坐席这一块儿没有人在意, 但是两人动作这么嚣张,动静又大,直接影响到了周遭的人。
宁薛初从刚开始就一副震惊到不行的模样,眼下咽了咽口水, 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边梨咬了咬唇,这样近距离接触,她全身哪儿哪儿都是软的,半点力都使不上来。
头顶发丝间儿都透着尴尬。若是地上能有沙洞,她绝对能像鸵鸟一般埋进去。
她没敢多做停留,挣脱间直接跳了下来。
走之前,边梨呼吸都带着热。蓦地,她想起贺云醒刚刚附在她耳旁所说的那句话。
投怀送抱,喜欢他?
他倒是想得美。
压抑住心底乱蹦的迸射感,她定了定呼吸,低下头来,临走前,还不忘在他的脚上狠狠地碾了一下。
在贺云醒的感知里,不过是不痛不痒的一下,这么一脚,倒像是轻轻地点在了心尖儿,有点甘之如饴的意思。
宁薛初刚要唤她,“肥——”这个韵音连了一半,便被打了回来。
望着女孩慌乱带跑的背影,宁薛初顿在原地,内心倏然升起一股感慨之情。
他转而去问何煦以,“刚刚你绊人女孩了没?”
何煦以想也没想摇摇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听了对方的答案,宁薛初啧啧两声,他自己也没伸腿,那么到底是谁绊的,显而易见。
罪魁祸首顿时牢牢地锁定了某一位无赖。
他望向贺云醒,语气里多得是五体投地,“我靠老大,你太特么骚了,我是真的服。”
看着这动机十足的样子,多半是早就计划好了。
从刚刚gemini上台表演彩排的时候,他就目不转睛。
平日里参加其他颁奖典礼,亦或是演唱会,同样是坐在下面的艺人观众席上,都没见他这么认真过。
贺云醒还维持着半撑着脸的姿势,正微微低着头,视线落在地上。
半边侧脸隐在昏暗明灭的光影里,看着是正在沉思。
然而鸦黑的睫毛之下,鼻影很深,唇角微勾,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不难看出,他此刻应该心情颇为不错。
听了宁薛初的话,贺云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懒懒地掀了掀眼皮,稍稍点点头,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然而宁薛初瞅见他这样,更加激动了,如同打了激素,亢奋不已的尖叫鸡。
“你点头了?你居然还真的点头了??”以往碰到了有关边梨的话题,都是让他承认简直比登天还难,眼下居然点了头,这无疑是另相承认的意思。
自己以往的猜测统统在这一刻落在了实处。
贺云醒修长的手掏出手机来,目不斜视,回应宁薛初的激动,“你的声音还可以更大点。”
他刚刚一时情急,嗓门扬起,不免就引起了周围的注意。
有一部分工作人员都探头往这边看过来,前两排斜侧方的艺人,即便是离得远了,也好奇地往这边探过头来。
宁薛初识相地放低音量,声音很欠扁,“不过骚是一回事,人理不理你又是另外一回事啊,你没看到肥肥都气跑了吗?”
这个认知让他心神一阵舒畅。边梨不愧是他看上的小妹妹,面对这种级别的狗男人,就不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避而远之。
说完,宁薛初等了良久,也没见贺云醒回复他。
难道他激得还不够?
宁薛初疑惑地低头,不可控地看到了贺云醒手机的屏幕。
虽然调低了暗度,也不难看出那上面正停留着的页面,是相册。
随着主人手指的拨动,相册上面也随之一帧又一帧的滑过。
每一张照片上的主人公,都直愣愣地指着同一个人——
是边梨。
今日份连击的震惊,快让宁薛初不认识自己了,更多地还是对于挖掘出贺云醒不为人知一面的疑惑和惊诧。
“我眼是瞎了吧,你怎么不去东京女子志报个名呢,整得跟个变态似的。”说完,他凑上前,想看看贺云醒偷拍照片的清晰度,直接被挡住。
贺云醒不紧不慢地关了相册的应用,侧眼看他,“你搞什么?”
“你问我我还想问你呢,你搞什么几把玩意儿?”宁薛初重重地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
贺云醒见怪不怪,明晰的指节微动,不知道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些什么。
“你牛,即使你不理我,我还是要划重点提醒你并且告诉你,肥肥压根就不吃你这一套。”宁薛初甩了甩胳膊,郑重地下了个定论。
贺云醒倒是认真地思索起来,罕见地回应得快,“怎么说?”
宁薛初难得被搭理,登时像只捋顺了毛的小狗,脾气也好了起来,“你得哄着,宠着,你这样欺负人小姑娘,算个什么回事啊?”
这又是绊倒又是调戏的,他是看不下去。
刚刚边梨又羞又窘的,差点没往贺云醒脸上呼耳刮子了,然而他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宁薛初虽然强忍再三,还是觉得自家老大有点小可怜。
他想了想,凑上前附在贺云醒耳畔,小声呐呐了几句。
一旁的何煦以见了冷呵一声,“宁薛初,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你让鬼信你的话呢?”
宁薛初笑得灿烂,“上次信我的不是你?自己没成功,可别怪我头上。”
阮相宜扒细节的时候,边梨时不时地走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你怎么了,能热成这样?”阮相宜望了一眼边梨的红得充血的脸蛋儿,疑惑不已。
按理说平常训练力度也够,不至于累成这副样子。
边梨听了,脸上热意又深了几分。
她完全没有办法了,血液倒流,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舞动着。
不停地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的一切。
边梨暂且压下去自己内心的那份悸动和快得要蹦出来的心跳,故作淡定,“啊我没事,别管我,阮阮你继续讲。”
阮相宜揪了揪她的脸蛋,只当是她真是累得乏了,“再忍忍,跨年过去,熬过这一阵,应该能休息一阵子。”
边梨点点头,只是思绪慢慢地又飘了出来。
她和贺云醒刚刚贴得那么近,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来得亲密。
她甚至能感受到他清瘦的骨骼,微微硌起。修长韧劲的双腿蕴着力量,还有他宽劲的肩,带着温热的呼吸,砸在她面庞两侧,近在咫尺,相离相近。
边梨脑子乱成一团浆糊,脸“嘭”得燃烧起惊涛骇浪般的热伏,红得像是高高挂起的灯笼。
她强迫自己回过神来,一把抓住阮相宜和应雪来的手,一边攥着一个,欲哭无泪,“求求你们了……掐我一下吧……呜呜呜我好难受……”
阮相宜愣在原地,就连一向清冷的应雪来也罕见地挑眉,眸中带着试探的怀疑。
边梨嗓音懊恼无比,“你们就当我是神经病……”
经过贺云醒这么一出以后,边梨内心的那股子不确定性进一步饱和了。
并且还带有一种愈发喷涌而出,从隐藏在深地,终于萌发向上的光明感。
边梨的预感从未这么强烈过。
彩排完以后,她又在网上的搜索框,输入了那个看起来就烫手的名字。
作为圈内众人皆知的顶级流量,贺云醒堪称界内楷模,半点暧昧的绯闻也无。
不过他是性子使然,懒得有。也更不是为了所谓的框框架架,而去遵守。
他不爱接触,就真的和女艺人们保持极远的距离,男艺人们同理。
和传统偶像不同的一点是,他不会说一些甜蜜的话,不让粉丝介入他的私生活,大部分时候,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这般狂妄不羁,换做一般的爱豆,早就被那些自称为上帝的粉丝,远远地抛在脑后,无人问津。
然而粉丝的狂热和他居高不下的流量再一次证明,对事不对人,贺云醒就是圈内的奇迹,不可能中的可能,是让人仰望以及羡慕的神。
边梨再三浏览了众人对他的评价,联想到贺云醒在自己面前那些似是而非的话。
再一次不争气地用双手捧着脸,陷入自己的情绪之中。
因为自己心中老是想些有的没的,边梨莫名心虚,偶尔在后台碰见了,也一直躲着他。
眼神躲闪就不提了,迎面打招呼这样子正常地打交道,边梨总是一个激灵,比兔子溜地还快。
她自己也气不过,明明先招惹人的是他。到头来,她却成了躲的那一个。
不过忙起来,很多事来得汹涌,随着潮起潮落,去得便也快,只剩下丁点的痕迹。
彩排连带着忙活了一整夜,边梨跟着团队,压根没有可以歇息的机会。
不过是喘口气的须臾时间,也来得格外奢侈。
因为连夜赶急,组合都是高度紧张,三个女孩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半点马虎都没有。
等到所有的直播表演圆满成功之后,边梨才放下心来。
距离跨年的零点还有一段时间,接下来就是主持人和观众互动的环节了。
每位艺人轮流上台,而后聚集在一起,等待着大屏幕上时钟的轮转,一起见证新年元旦的到来。
gemini到底是偶像组合,出道年份浅,咖位比不得一些德高望重的老艺术家,便识趣地站在了最后一排。
三个女孩围成一圈,互相依偎着,等待着时间一点一滴的飞逝。
新的一年新的气象,每个人的脸上多少都带着些许的憧憬。
还有三分种,便是零点的到来。
边梨等了一会儿,抬腿迈到一旁,那儿有一块硕大的彩色电子屏,可以清晰地看到倒计时时间,精确到分秒。
她刚侧过头去看,双马尾辫儿便被轻轻地揪了揪。
边梨略微抬眸,小辫儿又被摸了摸。
贺云醒用手勾住她双马尾的发尖儿,轻轻转成一个圈,“怎么又开始躲我了?我就这么可怕?”
边梨撇撇嘴,“……别摸我头发。”
她昨晚彩排的账还没跟他算呢。
贺云醒倒是听话地松开了手,笑了起来。
边梨见过他很多时候笑的样子,都远远没有现在来得惊艳。
他就衬在繁彩冗杂的背景色里,略微低头,看着她笑。
大屏幕上倒计时的声音由远至近地传来。
音浪浮动,乐声起伏。
边梨周围都是喜庆的欢呼声,台下的观众热闹的祝福徐徐不断地传来,台上相熟的艺人相拥在一起。
大家都在庆祝着新的一年,新的伊始。
贺云醒也缓缓开了口,在她耳畔轻声,像极了情人间的呢喃。
他的声音像是穿过了深林海洋,穿过了雪原山脉,带着仿佛被沙砾摩挲过的朦胧质感,汇聚成一句话——“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贺贱贱:新年快乐,彼此快乐,也预祝我自己以后,每个夜晚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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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小可爱掉了》by旧衣
【文案】
贫困少女王慕一每天都在为钱发愁。
食堂好贵、住宿好贵、试卷好贵、竞赛辅导班好贵……
就在她为此愁秃头时:一本作业被啪地甩到她面前。
王慕一疑惑地转头,便看见大佬同桌正翘着腿,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看向自己:
“代写作业吗?有偿。”
王慕一:!!!
我好像找到了生财之道?
从此王慕一包揽下了同桌的作业、卫生、替课种种业务,拿钱拿到手发软。
但就在某天她奋笔疾书写作业时,手中的笔忽然被人抽走了。
王慕一不满地抬头,便看到陆望双手撑着桌子,眼睛如同水洗过的黑宝石,盛着细碎的光晕。
他清清嗓子,有些紧张地说道:
“亲我一下,有……有‘偿’。”
你是我渴望碰触、渴望品尝、渴望融入血脉的唯一。
痞帅少年vs运气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