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粉丝来信》4
这个周末, 向猜和岑满川有场约会。
向猜买了两张nt live的票,和岑满川约好直接在地铁站汇合。
因为岑满川现在在小学当实习老师, 住在学校安排的宿舍里, 而向猜忙于毕业大戏, 两人在一起的这两个月里,聚少离多。
好不容易能约会, 两个人都很珍惜这个机会。
电话里, 岑满川问:“live?什么live?”
向猜答:“《悲惨世界25周年演唱会》, 票很不好抢, 我还是托了朋友,才抢到两张最好的位置。”
岑满川连忙说:“那我好好打扮一下,绝对不辜负你抢到的这两张票!”
向猜笑了:“好, 那我期待岑老师酷帅登场。”
转眼就到了周末。
当向猜走出地铁站时,一眼就看到自己的男朋友背靠着那辆红得夺目的小摩托, 正在等他。
岑满川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发光体, 他又站在地铁站一出来最显眼的地方, 每个路过岑满川的人,都下意识地扭头看他, 甚至还有人偷偷举起手机偷拍他。
而岑满川如此显眼的原因, 并非因为他长得帅、身材高大, 而是因为——
“你怎么穿成这样?”向猜憋笑。他男朋友在这炎热夏天,打扮成一个行走的鸡毛掸子,穿着一件花花绿绿带着亮片、羽毛的印第安式长袍,脸上还用彩色颜料写着一排英文, 凑近了才能看到写的是“we will rock u”。
岑满川像是一只做错事的大狗,警惕地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路人,小声问:“你不是说来看演唱会live吗……怎么周围没有一个人拿着荧光棒和灯牌啊。”
向猜这才知道他误会了什么。
向猜哭笑不得的解释:“是nt live,不是live!简单来讲,就是把国外的音乐剧录下来,像是引进电影一样引进到国内,然后在大屏幕上播放。”
nt live是英国从2010年开始的用于文化推广的非赢利性演出播放计划。当西区有音乐剧、话剧上演时,现场会有十几个机位共同录制,经过剪辑后,做成类似于电影的效果。
而《悲惨世界》则是一部长盛不衰的经典音乐剧,在它上演25周年时,曾经在伦敦体育馆召开过一场纪念音乐会,所有演员齐聚一趟,共同演唱音乐剧里面所有的经典曲目。而今天向猜和岑满川要看的,就是这么一场“演唱会”。
“……原来是这样啊。”文化课不过关的体育老师挠挠头,沮丧地说,“我还想,这个摇滚乐队名字听着好丧啊,居然叫‘悲惨世界’,要不然出道25年了还红不了……”
这已经不是岑满川第一次闹这类笑话了。
他们两人的世界相差太远,岑满川到现在也没搞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折下向猜这朵花的。
见他垂头丧气,向猜赶忙道歉:“对不起,是我没有说清楚。”
“怎么能怪你呢?我要是提前百度一下,就不会闹笑话。”
“是我的错,我没有尽到男朋友的义务提醒你。”
“不不不,是我土老帽,能把音乐剧和演唱会搞错。”
两人对着道歉半天,最后又同时笑出声来。
向猜觉得他沮丧的模样十分可爱,踮起脚尖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结果一不小心,摸出一手金粉。
“……”向猜想,岑老师可真是太用心打扮了。
剧场距离地铁站还有段距离,小摩托风驰电掣,不到十分钟就抵达了目的地。
进场时,岑满川果然引起了不少人的瞩目。本来到场的女观众就多,而岑满川身高一米九五,堪称鹤立鸡群,不少女孩子都在偷偷看他。
岑满川垂头丧气,连身上的亮片羽毛都暗淡了不少:“她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可笑?”
“怎么会,”向猜牵起他的手,宽慰他,“她们是觉得你很帅,才会偷看你的。”
进场后,两人拿着票坐到了剧场正中央的好位置上。
岑满川很高,即使坐下了,他的脑袋也突兀地立起来,遮住了后排观众的视线。
后面的几个小女生小声说:“这可怎么办呀,这个人这么高,我什么都看不到了。”
岑满川听了,赶忙往下坐了坐,委屈地把一双大长腿蜷缩起来,上半身也佝偻着。
向猜想了想,说:“要不然你靠在我肩膀上吧,这样舒服一些。”
于是岑满川立即乐颠颠地靠在了男朋友的肩膀上。
结果身后的女孩子更不乐意了。
“噫!”她们说,“为什么来看场大悲,还要忍受狗男男的动感光波呀?”
向猜:“……”
整场live大约三个小时,开场不到半个小时,向猜肩膀上的岑满川已经发出了绵长的呼吸声了。
向猜侧头一看,果不其然,岑满川双眼合拢,睡得香甜。
睡着他呼吸,他胸口的羽毛也跟着起伏,他脸上的rock英文字母其实是用夜光颜料写出来的,在漆黑的场子内盈盈发着光。向猜有些无奈,也有些怜爱,替他裹好外套,担心他被空调吹感冒。
三个小时一晃而过。
等到最后一首《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响起时,剧场里所有观众都在放声合唱,大家笑着、哭着、高声唱着,向猜激动不已,幻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登上那样伟大灿烂的舞台,出演一部传世佳作。
鼓掌声惊醒了睡得香甜的岑满川,他迷迷糊糊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还未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就稀里糊涂地跟着大家一起鼓掌。
他昏头昏脑的,只觉得这一觉睡的格外香甜,鼻间还萦绕着男朋友身上香香软软的气息。
等到散场后,他脸上还留着红印,晕乎乎地跟着向猜往外走。
向猜问:“你最近很忙吗?”
“不、不忙……”岑满川还挺脸红的。可他确实对音乐剧没兴趣,他平常最喜欢的电影类型是那种狂轰乱炸的爆米花电影,欣赏的演员是巨石强森那样的肌肉硬汉。
他和向猜交往的时间不长,一直在努力寻找彼此爱好的平衡点。之前向猜和他一起看过《马戏之王》,演员是他最爱的肌肉男金刚狼,形式是向猜喜欢的音乐电影。
可惜这样的作品他依旧看得昏昏欲睡,他必须承认,他岑满川可能确实是个艺术绝缘体。
“没关系,你不愿意看也不用勉强。”向猜理解地说,“我看篮球、足球也看不懂,谁都有自己不感兴趣的东西。”
岑满川听了更愧疚了。虽然向猜对几个男人追着一个球的运动不感兴趣,但是他不会看到一半睡着呀。
两人走出剧场后,去旁边的一家餐厅吃饭。
这家餐厅环境浪漫,是情侣约会的好地方。领位服务员看到两个男人相偕来这里吃饭,难免多看了几眼。
国内风气保守,岑满川却大大咧咧,丝毫不顾忌周围人的目光。
两人点完餐后,岑满川掏出手机,呼朋引伴打游戏。哪想到刚推完副本里的第一个小boss,他忽然肚子绞痛,要去洗手间。
洗手间信号差,如果掉线绝对是坑队友。临走前,岑满川把手机扔给向猜,让他帮忙打一局游戏。
向猜慌张说:“我哪里会呀。”
岑满川着急:“我教过你好几次了,你怎么还学不会啊!就按这个、按这个,还有这个,最后看boss血快没了,再连击打这个这个这个。”
“……”不等向猜问清楚这个这个究竟是哪个哪个,岑满川已经捂着肚子跑走了。
王者峡谷里,向猜焦头烂额地对着手机,不知道该发什么招式才能让男朋友活下去。
好在他虽然不给力,但是他的队友都很给力。
向猜躲在最后排,全程划水,居然真的靠运气佳,苟到了最后一局。
又称:躺赢。
眼看屏幕上跳出“you win!”的字样,向猜长舒一口气,发现手心后背一阵湿热,他觉得打一局游戏比上台演出还要劳神劳力。
他正要下线,队友频道里忽然跳出一句话。
毛大腿:傻逼,在吗?
毛大腿:在吗,傻逼?
毛大腿:回话回话回话。
毛大腿:卧槽,真生你爷爷的气了?
毛大腿:老子道个歉行不?
毛大腿:咱俩有矛盾线下解决,你丫别游戏划水行不行?
向猜:“……???”
这人是怎么回事?
向猜知道这个毛大腿,他是岑满川的初中同学,练长跑的,因为姓毛,所以岑满川特别亲切的叫他毛大腿。
向猜哪里知道互骂傻逼互当爸爸爷爷祖宗是当代男子大学生的日常,他不想贸然掺和男朋友的朋友圈,只能愤愤地退出了游戏,眼不见为净。
哪想到刚退出游戏,微信自动弹开,而停留的页面居然是岑满川和毛大腿的私聊。
看看时间,最后一句对话停留在二十分钟之前。
毛毛毛大腿:儿砸,最近干嘛呢?
岑老师:你爸爸我最近在干嘛你丫又不是不知道,在小学带孩子过家家呢。
毛毛毛大腿:我问你个事儿啊!
岑老师:龟孙有啥问题直说,爷爷就是你的十万个为什么。
看到这里,向猜没忍住笑出声来。
毛毛毛大腿:滚,别占老子便宜。
毛毛毛大腿:那什么,我听老高说……
毛毛毛大腿:你最近变态了?
岑老师:?
岑老师:啥叫我最近变态了?
毛毛毛大腿:就那个。
岑老师:……
岑老师:我就艹了。
岑老师:你们才他妈变态了呢。
岑老师:闲的没事多做几张卷子,都快毕业了补考还没过呢。
岑老师:别关注你爸爸床上那点事儿。
看到这里,向猜哪还有什么不明白?
同性恋毕竟小众,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这还是一个“不可说”的事情。
向猜身处文化艺术领域,同性恋不足为奇。他的性向并未影响他的人际关系,甚至在他和体育大学的篮球队长交往后,不少女生还跑来和他“取经”。
可是在另一方面来看,身为体育生的岑满川,所面临的压力就比他多太多了。篮球是一种群体对抗类比赛,上场前,球队互说垃圾话是常态,这是一个太重视“雄性荷尔蒙”的地方,身为队长的岑满川,突然和一个同性别的男孩交往,不知有多少人会戴着眼镜看他。
毛毛毛大腿:兄弟这不是关心你吗?
毛毛毛大腿:而且你以前的女朋友一个个都肤白貌美大长腿。
毛毛毛大腿:你突然变成基佬了,爸爸关心你的心理健康不行吗?
岑老师:老子现在的男朋友也肤白貌美大长腿。
岑老师:你关心我的心理健康,不如先去医院治治秃顶早_泄。
毛毛毛大腿:你丫吃枪药了吧?
毛毛毛大腿:下周六滚出来挨打。
毛毛毛大腿:下午两点南门体育场打球啊,哥几个都在,好久没聚了。
毛毛毛大腿:不好好教训你一顿,你丫连爸爸都敢顶撞。
岑老师:能带对象吗?
毛毛毛大腿:带个屁,我们都不带。
毛毛毛大腿:一群大老爷们打球,叫啥姑娘来啊。
岑老师:我对象也是大老爷们。
毛毛毛大腿:艹,那更不准了!
岑老师:那我不去。
最后这段对话,以两个傻子互扔了一串狗屎表情包结束。
向猜看完这段对话,心里乱糟糟的,却整理不出一个头绪。
他刚刚才知道,原来在和自己交往之前,岑满川曾经和女孩子交往过。
他更是刚刚才知道,在岑满川的朋友眼中,自己这个男友居然是变态的代名词。
他心里五味繁杂——如果没有遇到自己,岑满川本可以拥有一个在其他兄弟眼中看来完美无比的人生剧本的。
向猜把手机锁屏,扣在了桌上。
与此同时,他也把那些“变态”“有病”的字眼一同扔到了远处。
他是个非常合格的演员,他很擅长隐藏心思,当他摆出一副微笑面孔时,傻直男岑满川无论如何也看不到平静水面下的波涛的。
岑满川回到座位上时,菜已经上齐了。
他一边风卷残云,一边替向猜剥虾剃壳。
他边吃边问:“咱们下个周末去哪里玩呀?”
“……”向猜想起刚刚看到的聊天记录,停下筷子,说,“下周陈子然有个节目要录制,他叫我过去给他当拉拉队,抱歉不能陪你了。”
“啊,没事没事!”岑满川说,“正好,大腿和老高叫我去打球,那我就和他们浪去了。”
“嗯。”向猜给他夹了一筷子肉,在他碗里压实,“毕竟是发小,好好浪去吧。”
录音棚的外间里,顾良摘下监听耳机,像棚内的谈一鸣打了个手势。
录音结束,谈一鸣走出录音棚,拿过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顾良大叫:“住嘴!那是我老婆为我亲手做的爱心咖啡!!”
谈一鸣:“什么亲手做的,这明明一股雀巢速溶1+1的味道。”
“她亲手烧的热水,连热水里都是爱好不好!”顾良振振有词。
顾良——或者叫他“孤雁”——是谈一鸣在组建工作室时,第一个挖过来的朋友。
顾良有一把好嗓子,标准的清亮美人受音,诱惑感十足。他的老婆以前是声动九霄的策划,把男朋友拉来填坑,直到婚后两人有了宝宝,实在无法兼顾网配才退出圈子。
谈一鸣回国后,急需人手,便向夫妻两人抛出橄榄枝。现在养孩子成本太高了,夫妻俩只是小国企的普通员工,一个月紧巴巴赚那点钱,夫妻俩一合计,干脆辞职跳槽,成为了谈一鸣手下的两员大将。
现在顾良是一鸣惊人工作室的配音导演,而他老婆叶叶则负责商务部分,身兼数职。
顾良问:“老谈,你最近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啊?”他敲敲屏幕,“你看看,就这么几句话,你配了多少遍?”
谈一鸣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我找到他了。”
“他?谁啊?——啊!你是说guess?”顾良大惊,“怎么找到的?”
顾良对五年前进群的guess印象深刻,小孩声音好,性格也好,尤其他那几个天鹅的表情包,现在还存在他的□□里。
在谈一鸣的告别歌会上,guess唱完一首《玫瑰之歌》后突然不告而别。
他退群、注销微博、删除了所有人的q/q,仿佛回到b612星球的小王子一样,无声无息地从所有人的视线中消失了。
只有他留下的那些歌、留下的那些表情包,才能证明他真实存在过。
这几年,谈一鸣一直在寻找guess的身影。
顾良问过谈一鸣,他和guess究竟是什么关系?谈一鸣说是朋友。
可顾良却觉得,如果仅仅是朋友,谈一鸣绝对不可能这么念念不忘。
现在谈一鸣找到了guess,顾良真心为他开心:“这不是好事吗?那话怎么说的来着——没有完不成的工作,只有不努力的狗狗!!”
“……”谈一鸣头疼,“你陪你儿子看《汪汪特工队》看太多了,那叫工夫不负有心人。”
“差不多嘛。”顾良问,“现在找到了,你有没有问他当时为什么说走就走,还删了所有人的联系方式?”
谈一鸣答:“……他那时候还是高中生,学业太忙,顾不上二次元就删了。”
他随便说了个理由,很假,假到顾良都听出他在撒谎,但顾良看看他的脸色,没有拆穿。
顾良已经是感情上的过来人了。
他隐约猜出了什么,试探问:“现在找到了guess,你应该开心才对啊。”
“……我也以为我会开心的。”谈一鸣想,他确实应该开心的。
为自己心愿得偿,为猜猜走出自卑,为这五年他们都在人生的道路上往前走——可事实上,谈一鸣却陷入了更深的失落之中。
他在几天之内,补完了所有网络上能找到的和向猜有关的资料,把这五年的时光一点点补齐。
豆瓣、微博、学校贴吧,所有可能有他身影出现的地方,他都一寸一寸的翻过了。
他听说现在有很多艺术院校的学生喜欢玩“抖音”,他破天荒地下了一个,果然顺藤摸瓜,找到了不少定位是华城舞蹈学院的小视频。
感谢互联网,感谢现在小朋友的分享欲,向猜有个同班同学恰好是个抖音小网红,两三万粉丝,最近更新很频繁,几乎每天都要分享他们音乐剧专业排毕业大戏的小片段。
在那些片段里,谈一鸣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向猜——他没有穿那天那身亮片短裙,而是和班上其他男生一样,光裸着上身,穿着宽松的运动裤,在舞蹈教室里排舞唱歌。
他和其他伴舞们踩着高跟长靴,在桌上跳上跳下,打闹间不见台上的妩媚惑人,只有满满的爽朗。因为运动量很大,他的头发总是湿漉漉的,带着这个年纪的男孩才有的朝气。
但是那个抖音小网红的视频里,不是每次都有向猜的。有时候向猜只是在角落里出现了一秒,可即使这样,谈一鸣依旧看得很认真。
年纪小的同事们都在吐槽他,说他成了中年怪大叔,每天靠抖音里的《学猫叫》过活。
谈一鸣想,这明明是《天鹅叫》,一起“嘎嘎嘎嘎嘎”才对。
顾良见谈一鸣莫名其妙又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很无奈地叹了口气。
很多时候当局者迷,他作为局外人,还是耐心等待事情的发展吧。窗户纸应该是由当事人自己捅破的,外人帮忙,只会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录音棚的大门被敲响了。
叶叶从门缝里探进来一个脑袋,先和自家老公飞了个吻,又转向了谈一鸣。
“班主。”叶叶说,“刚才《声声入耳》的节目组联系我,说下周想请咱们团去,我看了下出场费还可以,也是个挺好的宣传,你看……?”
叶叶是公司的商务总监,相关的节目合作都要她来把关。
现在商配行业逐渐从幕后走向了台前,很多商业配音员也有了自己的粉丝群体,像一鸣惊人工作室这样在业内知名的商配公司,之前也有不少综艺节目递来请柬,请他们上节目。
“哦哦哦,这节目现在很红的!”顾良说,“之前萧庆就带着曾忆南工作室的几个小孩上了。这是个让配音员当场配音的节目,还会请几个明星……要是老戏骨还可以,那些流量明星上去了基本只有被踩在地上摩擦的份儿。”
谈一鸣点了点头:“行,叶叶你要觉得值得上,那就派几个人去吧。”
叶叶:“这次你还不去?”
“不了。咱公司又不是只有我一个cv,多给下面的小朋友一些露脸的机会。”他转向顾良,“你要是有空,就带队吧。”
顾良问老婆:“知道明星有谁吗?要是有那几个混蛋玩意我就不去。”
“混蛋玩意”——指的是那些台词都说不利落只会背一二三四偏偏经纪人废话连篇的蠢货流量明星。
“……”叶叶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有你‘这辈子都不想再配音的榜单’第一名——陈子然。”
“!!!”顾良立即变脸,“不去,我陪儿子上乐高班。”
其实他没见过陈子然本人,但是他当时在棚里直接和陈子然的经纪人杠上了,从此以后陈子然这个名字就被他拉进了黑名单。
眼看夫妻俩要为这件事吵起来,旁边的谈一鸣叹口气,道:“陈子然是吗?……我去吧。”
即使无法再接近向猜,能够和他身边的人靠近一些,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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