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进来后就乖得跟只鹌鹑似的宇襄赶紧甜笑着把保温瓶递过来。宇母没有说什么，对于宇襄的小心思她一开始看见了还会管，后来她大了，她也就懒得再说了。

“这骨头汤一时半会儿也熬不好，我就去店里点了一份过来，这个店煲的汤还不错，我偶尔也会去喝一点，等你好了我带你去。”说完宇母把保温瓶放好，刚想打开了让她喝点，但是想到她现在肯定自己动不了手。

她又从来没给人喂过吃的，连宇文言小时候吃饭都是他奶奶跟他爸爸喂的。宇母一时间蹙着眉头停在那里，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试着给人喂一次吃的，毕竟姜宁年纪在那，应该不像小孩那么难喂。

才纠结着，宇文言回来了，宇母不自觉松了口气，站起来理直气壮地指使宇文言，“快来给你媳妇喂点吃的。”说完就把位置让了出来。

宇文言进来第一眼就看见了杵在床边的宇襄，面上冷色更甚，一声不吭地拿出快递里的粥。

粥是按他的要求用保温瓶装来的，宇文言拿出来后，温度正好。又打开了宇母带来的汤，抬头吩咐宇襄，“去找根吸管来，要粗一点的。”

“你怎么把她带来了？”宇襄一走，宇文言就抬头质问宇母。

宇母翻了个白眼，“她说她来看看未来嫂子长什么样，我还能拦？”红色的贴了水钻的指甲抓住包，坐在宇文言对面床边的凳子上，语气温和。“姜宁啊，不管宇襄说了什么，你随意听听就行了。”

姜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宇文言继续问宇母，“你为什么要让她知道姜宁的事情，你为什么不能拦住她？”

姜宁看见宇文言冷凝的一张脸，双眼眨了两遍。算了，她不了解他们家里的事情，先不要掺和了。

虽然这么想，心里还是有些失望，在他们家，她还是一个外人。姜宁垂下眼睛，看着下巴旁的被单，数褶子。

“你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在旁边，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姜母看见自己儿子分外冷冰冰的表情，自己暖烘烘的心也凉了。

她跟儿子之间的感情原本就不热络，这两年稍微缓和了一点，在他有了女朋友之后，更是对她亲近了几分。原本以为他改了，没想到只是她的一厢情愿，一旦遇上什么事，他还是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他的心里除了自己装不下其他人。

“宇文言我是你妈，不是你下属，如果你还是弄不明白要怎么跟家人相处，就……”宇母忍了忍，伤人的话怎么都继续不下去。眼眶红了一圈，拿起手包起身离开。

年轻的时候不懂事，宇文言爷爷提出要接走宇文言，只想到能跟聂司臻依然是两人世界，欣然答应了。没想到他爷爷把他接走了，一走就是十多年，一直到他十四岁那年，他爷爷逝世了，宇文言才回到他们家里来。

十四岁的时候，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她不知道宇文言有没有怨他们，只知道他对他们再也亲近不起来了，不管对谁都是冷冰冰的。花了近十年时间，宇文言对他们的态度在这两年好不容易软化了一点，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宇母捂住隐隐作痛的心脏，让等在医院楼下的司机载着她先离开了。

“阿姨走了。”气氛像是被冻住了一般，姜宁开口打破这一片尴尬。

宇文言跟他妈妈之间好像有点不对劲。姜宁回想起上次她去他家里，宇文言爸妈对她，好像也不是一般的家长看见儿子带女朋友回家的反应。就算是因为他们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也不应该让宇文言一直呆在楼上，他们在楼下不闻不问。

“嗯。”宇文言一开口，气氛重新降到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