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独特的鸣笛声隐隐传来,宇文言的面色总算好了几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很疼吗?能不能动了?”如果能动的话那问题应该不算大,可以先把她抱下去。
“还好。”姜宁的声音有点哑,两只手撑在地上,试探着曲起腿,腿才一动,尾巴骨就一抽一抽得疼,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姜宁眯着眼睛,把眼泪逼回去。她不能再流眼泪了,太丢人了。“不行,不能动,还是很疼。”
声音不大,宇文言还是隐隐听到了哭腔,眉头之间的川字更深了,“你不要动,我去看看医护人员上来了吗?”嘱咐完姜宁,声音就冷了好几度,没有丝毫感情的眸子看向其他人,“你们退开,不要靠近她。”
宇文言跑到走廊上,就看见救护车在楼下被一群学生围住了。“楼下的,你们给我立马散开!”
他站在五楼,洪亮的声音清晰地传到了楼下,不少人都抬起头来看他。慢慢后退,留出了足够的位置给医护人员打开后门,拿着担架下来。
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但是礼貌是死的,人是活的。见医护人员已经上来了,宇文言回到教室。
姜宁还坐在地上,其他人果然没敢靠近她,但是叽叽喳喳的像是打翻了麻雀窝。高中生都是这么吵闹的吗?
一眼看向坐在地上,脊背依然挺得笔直的姜宁。慌乱的心稍稍安定了几分,她不是这样,她跟其他人都不一样。
“救护车已经来了。”宇文言伸手把姜宁脸边的头发夹到耳边,就挨了一记瞪。他没有在意,现在他还跟她计较这个的话,就不是情商低,而是脑残了。“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爸妈了,他们现在应该往医院去了,你不要怕。”
姜宁没想到宇文言会把她的头发全部都塞到耳朵后面去。那副形象,想想就很醉,估计会跟民国时期的女学生同款发型,简直土到掉渣好吗?
想到这里,姜宁又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她动不了,她现在就能给他一拳。直男审美糟蹋自己就好了啊,糟蹋她干嘛?简直一世英名都要被他毁了。
姜宁生气地把脸扭到一边,脑袋都快要埋到胸里了,绝对不能让这幅形象给别人看见。
就在姜宁在心里对宇文言上演全武行的时候,医护人员过来了。
“来麻烦让一让。”白色的担架放在旁边,一个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的医生蹲到她面前。“能不能动。”
“不能。好像摔到尾巴骨了,我自己都听见了声音。”姜宁终于舍得把脸抬起来,两道黛眉蹙在一起,看着就让人心疼。
医生点了点头。另外两个人,一个人抓住她的腋下,一个人握着她的脚踝,将她放在了担架上,抬着下楼了。
担架一走一晃,让人不太有安全感,姜宁紧紧抓住担架两边。宇文言一直陪在她旁边,见她紧张,轻声安慰,“别怕。”
人太多,他憋了半天,还是只吐出两个字。
这两个字完全没有丝毫效力,姜宁根本都没有听见。
楼梯上人太多了,上下楼的,跟过来看热闹的,追上来看热闹的,隐隐地已经将他们围在了中央。姜宁担心医护人员一个失手就将她摔了,原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更加惨白了。
宇文言看着姜宁已经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一圈牙印子,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跟着上了救护车,整个车厢里加上他跟姜宁都只有五个人,宇文言不自觉松了口气。伸出手去抚了抚姜宁的额头,“别怕,马上就到医院了。”
“嗯。”姜宁也已经冷静下来,还是平地更踏实。
到了医院门口,已经有医生在等着了,担架换成了手推车,夏父夏母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