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的到了五月……

二日，约定时间, 已经超过一天

雨之国和土之国和鸟之国的边境

夜半十分, 风沙，篝火, 烤小鸟

“呃，烤小鸟确实很好吃啦。”黑袍红云纹制服的金发少年难得愁眉苦脸, “可是如果佩恩老大真被木叶的起爆符炸成灰灰的话，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是你该怎么办。”同款制服的蓝色鲨鱼脸起身。

“和我该怎么办。”同款制服的大背油头也站起来。

“没有我们。”同款制服的人脸铁尾巴怪物干脆后退着就走了。

于是鲨鱼脸和大背头也就各自扛起武器, 另找了两个方向飞快的消失在夜色中。

“喂, 蝎大哥！”金发少年不追鲨鱼脸，因为那个叫鬼鲛的水之国前雾忍不是他的队友；也不追大背头，河之国的前汤忍, 邪神信徒飞段更不是队友，“不是说好了, 天亮后再等不齐人就各奔东西, 这才刚到后半夜！”

只是不论金发少年如何呼喊，得到的只有“别喊了, 再吧木叶暗部招来, 迪达拉小鬼，活着不好吗。”

迪达拉，金发的土之国前岩忍看向唯一还蹲在篝火旁烤小鸟的红眸绿眼, “活吧，活吧，都活成角都大爷你这样的老不死有什么劲小爷我的艺术是爆炸！爆炸你知道有多厉害么！像木叶暗部那样操作的好, 起爆符也能炸死佩恩老大！佩恩老大诶！我们！我们怎么就不是我们了！我们不都是因为打不过佩恩老大那么厉害的人！想要跟着老大实现我们！就是我们！我们的梦想才加入晓的？不过是死了老大就要放弃我们各自的艺术追求么！我们可是晓，世界上最伟大的艺术天团！嗯。”

“可是晓并不是艺术天团，是叛忍组织，致力于实现世界和平？”角都哈哈哈。

“那你为什么不走。”迪达拉更加狠的啃烤鸟。

因为，还不敢肯定老大到底是死了还是没死。角都依旧无所谓晓不晓，但人想要活得久，就难免要想的多。迪达拉，蝎，鬼鲛，飞段，乃至已经死了的枇杷十藏，阿飞，还要叛逃掉的大蛇丸，都没有他加入晓的时间早，金色闪光还没有成为火影之前，他就已经碰到了佩恩。那时候的佩恩六道，可不是现在这一批的佩恩六道。事实上，除了天道，其他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地狱道，人间道都不知道换过几茬人了。不是死了，而是那些人本来就是尸体啊，起码人间道的那位泷忍，就是他亲手杀的。

所以，区区起爆符，哪怕木叶是几百万上千万上亿的用，也不过是浪费了无数金钱干掉了几具尸体而已……不过木叶怎么能那么有钱？

“我说。”迪达拉不喜欢角都，可是他并不想在高山下戈壁里一个人吹沙子。要是一个人的话，不就又和在村子时一样了，“角都大爷，他们都跑了，你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还想再活500年，不想90岁就被杀死，佩恩老大也是会杀人的。”角都70岁那年其实是想过死的，仇人们都死光了，杀人领赏金也变成了无聊的事，一想到这样的日子他可能还得重复个不知道多少年就心塞。不过也幸好他很快就改了主意，这些年跟着晓的生活还是是挺愉快的，“你呢？小鬼。”

“爆炸的本质你知道是什么？是瞬间！伟大的瞬间才能被人记住，被人记住才是真正的……永恒。”

“你不是最讨厌永恒两个字。”角都心不在焉的听着想着，佩恩天道，也就是弥彦，弥彦到底是当年那个晓被山椒鱼剿灭的时候假死，还是死了又复活，还是，同样是一具尸体？

迪达拉却无比认真，“我确实讨厌永恒这两个字，但我的老师说过，想要说服别人，你得先把话说得让人家听得懂。”

角都这才反应过来，迪达拉刚刚说的还真挺有道理，能青史留名确实是一种不错的永恒了，“你老师也没白活这么多年嘛。”

“哼。”迪达拉也讨厌他的老师两天秤之大野木，土之国岩忍的三代目土影，现任的。在别的村子都是四代目五代目了这么多年以后，岩忍还是三代当家，可想而知，他的家乡究竟有多么的保守。甚至守旧到，根本无法接受天才的存在。

是的，他，迪达拉，是一个7岁就能自己发明忍术的天才，却在九岁时因为过于勤奋而被赶到村子外边。他的老师美名其曰让他一个人呆着磨磨性子。但是迪达拉清楚的很，岩忍村就是拒绝任何改变，老师从对他宠爱再到对他厌恶，不过是因为他发明了属于自己的，和任何人都不同的粘土爆炸忍术，没有循规蹈矩的一步一步学习老师的拿手绝技，“唉，真是可惜，按照佩恩老大的原定计划，该是他带着木叶的人柱力在岩忍大肆破坏一番之后，再带着人柱力和咱们一个村一个村的踩过去继续抓别的尾兽才对。啧啧，火影的儿子满世界杀人，嗯，引发个世界大战也不错。”

“也不见得会真打起来。”角都热爱战争，又总觉着提不起劲来，“金色闪光完全可以大义灭亲。”

“大义灭亲也没用，因为岩忍本身巴不得能有个借口打起来。你以为关起门来他们就真想就此偏居一隅？不可能。而且土之国的民众也不反战。风之国起码有绿洲和丰富的地下资源，土之国就只会下石头雨，土之国全国上下惦记火之国不知道都惦记多少年了。”

“也是，不过石头山上也不少矿藏吧。”

“国主的神山怎么可以让平民开采，嗯，五大国中最后一个实权国主和他亲如兄弟绝对不会背叛的土影。”

“呵呵。”角都哈哈哈哈，“你小子脑袋里也不光是土，如果佩恩老大真的已经灰飞烟灭了，你不如回土之国去，好歹是土影的正牌弟子。而且我记得你并没被岩忍通缉吧，你只是个失踪人口，疑似叛变。没准将来能做个土影玩玩。”

“那我就更想知道，我廉价的粘□□厉害还是木叶暗部的满天起爆符厉害。”

“嗨，我没开玩笑。你从12岁加入晓，到现在18岁，也学了不少吧？政变其实没多困难。”

“但是，我这一次也肯定是要被通缉了。”迪达拉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嘴巴嚼啊嚼，“被木叶。”

“不一定。”角都转着手上的戒指，从前可以进到戒指里找人开会，那一天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戒指了，“小南是个有理想的人，她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佩恩老大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迪达拉吐出一块粘土捏出了个吊死鬼，“像不像雨忍村口上的倒吊小南姐？”

角都抽抽嘴角，忍不住看向雨忍的方向，小南虽然从来都不笑，但并不是个让人讨厌的女孩子，“现在或许已经死掉了吧。”

雨忍村，地牢

同样是后半夜

其实小南早就已经被放下来，而且好吃好喝的伺候着。起爆符的事情，别村都只是羡慕嫉妒恨木叶为什么这么豪，但木叶自己清楚，木叶是典型的能赚又能花，再有钱也不过勉强收支平衡略有结余。他们倒是很好奇，一个小小的雨忍，不显山不漏水，怎么攒出来这么多起爆符的。

“别耗着了，几天没睡了你不困么小南女士。木叶只是想知道起爆符的来源，这个也不能说么。”一场审讯正在进行，“雨忍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起爆符，你们雨忍是掌握了什么特殊技巧么？”

小南不回答。

“还是买的？不不不，先不提每年找木叶要补贴的雨忍买得起买不起这么多起爆符，也没有人会卖给你这么多的起爆符，没有人，或者机构，组织，能制作的出来这么多的起爆符。不论是从原料时间和人力上看。”

小南依旧不说话。

拷问部队也没办法。这个女人好多年来都是雨忍明面上的管理者至少之一，忍术是操控纸，起爆符也是纸……在不能排除她和起爆符的关系之前，严刑拷打打坏了，是木叶的损失。可总疲劳审讯也不是办法，“鼬队长，要不然叫内勤的人过来审吧。我们是外勤，这种活真的不好做。”

“再坚持一下，现在很多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宇智波鼬也懒得管这些琐事，可人手不足就是不足。因为，该去打佩恩的人，他，那天镇守雨忍村，以防行动失败，也不至于失掉大局。而本来的文职们却是人人扛着百万起爆符去干架，还干净利落的赢了。鼬当然不想木叶输掉，火影叔叔和鸣人出事更是难以接受，可鼬还是要多气闷有多气闷。

“那，那个，鼬队长？要不干脆你来吧。”

“美男计对这种不苟言笑的老女人没用的。”

“鼬队长，我们是说，能不能劳驾您稍微用一下写轮眼。”

“……”鼬低头。

“您不是有个那什么幻术，看一眼就能把人拉进空间拿刀砍死好多天。”

“……”鼬再低头。

“您带我们进雨忍的时候就贼好使。”

“月读，好像，确实很适合用来拷问。”鼬更加气闷了。他的写轮眼和普通族人不同，他是比三勾玉还要高级的万花筒。但是万花筒的幻术就比普通写轮眼幻术厉害这么多？父亲并不是这样和他说的啊！父亲从小就对他强调，幻术终究是小道，眼睛只是辅助，宇智波不依赖写轮眼，强大的永远是人本身他，宇智波鼬，也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一个幻术忍者！

他不是啊！他是使用写轮眼观察对手破绽的火系遁术高手！外加幻术满分，体术满分的无短板大忍者，和曾经的旗木白牙，自来也，金色闪光一样！是专门带领其他忍者冲锋陷阵的那种！他才不会像卡卡西那个不听劝的外姓人一样，随随便便开发什么瞳术！耽误了自己本身实力发展不说，摘了眼睛还得重新学习怎么战斗！

但是爸爸，不，父亲，幻术真的超好用。鼬现在很想在实战中，面对同等级对手时试试月读，还要天照，可以烧尽一切的天照。只是……父亲为什么之前不让他用？

宇智波是个神秘的家族，写轮眼也有很多秘密，秘密却只有族长知道。但他的族长父亲实在死的太突然，搞得他这个新族长只能去研究密室里的那些卷轴和老石碑，也研究不出来个所以然。不过，或许，他抽空能去问问宇智波止水？

对于已经死去的小哥哥就是曾经和他朝夕相处的红眼夜班卫队长，鼬并没有感到多么的惊奇，他早就觉着那个人熟悉。只是不敢想，也完全没必要问这就是木叶暗部，这就是宇智波。但是看其他人也都引以为常的样子，不会这事就剩他一个刚知道吧。

“鼬队长？”

鼬垂头丧气的走进了地牢，审讯，是的，审讯。

而被念叨的宇智波止水就非常的意气风发了。他已经带着木叶暗部雄赳赳气昂昂的分批回到了木叶，看到木叶一进大门仍然没被填平的大坑也再也没了屈辱和不甘。不论是阴差阳错还是运气爆棚，总之他们胜利了，胜利者理应享受欢呼。纵使这些年轻人挤满了木叶医院，有些人拿了药回宿舍休息两天就好，有些人住十天半月还是一条好汉，有些人则会留下伴随一生的旧伤从此离开一线去坐办公室乃至直接退役，但只要没有人死就好。

去救人的人最不该死，不然单留下被救的人该如何继续活着呢？他们不畏生死的去救人，就是希望四代和鸣人少爷能在未来很长很长的时间里过着幸福愉快又安逸的日子，而不是带着愧疚被众人注视。笑一下，就要想到不能笑，某某都为你死了，你凭什么活得这样好？哭一下，不能哭，某某都为你死了，你怎么可以这样糟蹋自己的性命。

所以，他们发誓，像这样的情况，真真真的是最后一次了！暗部绝对不会再弄丢自己的王，和王最重要的王子殿下。

火之国木叶，木叶医院

火影专用病房，楼上有客厅有卧室有阳台的那间。他们的王和王子却没有他们祈祷的那样开心。

“我去训练了，自来也爷爷，我爸爸就拜托给你了。”漩涡鸣人一脸严肃，他这次回来以后就再也没有嬉皮笑脸过。确实，没有人为他而死，但是如果他本身有卡卡西或者爸爸那样的实力，怎么可能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卡卡西没有说话，只是拿了一块热毛巾帮老师敷在满是针孔的手背上，然后对自来也点点头，跟着鸣人一同出去了。暗部的成功与牺牲，那是他们该做的。但如果他不是一直依赖写轮眼，而是从一开始就听老师的话，习惯用自己的眼睛和其他方式做那些精细查克拉操作，老师就不会……

自来也这些天倒是终于轻松了不少，他这次冲动之下第一时间找到了水门，其实什么忙也没帮上，但暗部对他的态度终究还是变了，“水门继续睡，才早上四点多。”

“咳咳，鸣人呢。”

“你啊，还真是敏感的不行。”自来也把水门的病床摇起来，喂了弟子一口水，“鸣人刚刚才和卡卡西出去晨练，就在下边，你仔细听。”

水门喝过水，闭上眼，想去阳台那里看看，但是连水都需要人喂的人，“唉。”

“你唉什么唉，生病就是这样啊。”自来也见水门还是一脸睡意，又把床放下来，帮水门捂捂手，他的弟子啊，去的时候还有点热乎气，回来的时候浑身冷冰冰的一直冷到现在，“你现在真的什么也别想，好好休息就是你该做的事，剩下的通通交给年轻人去处理。你看，这次玄间和止水他们多能干，你以后啊，就一边喊加油就行了。

“他们……呼。”

“你自己也加得加油。”

加油是请继续努力的意思

……

木叶62年五月初，繁忙混乱的四月终于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