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也是自由自在的自来也，在自来也成为忍者, 一个木叶忍者之前, 他就是个人了。他首先是个人，顶天立地, 独立，不属于任何人这个世界, 是先有万物生灵，再有人, 人类统制了人间不知道多少年才有查克拉, 才有六道仙人，才有忍术，才有忍者, 至于忍村，更是区区62年而已。62年, 之于人类漫长的演化过程, 不过沧海一粟。

虽然忍村的成立破天荒是为了忍者间的和平，但这些年, 事实是, 几个忍村在比人生还短的时间里就打没了不知多少条人命，和平呢？周边国家，若土地产出不能养活更多人, 进攻物产丰富的火之国情有可原，但明显各地饥荒都是因为战争四起吧？从火之国这边看，你自古以来就地广人稀, 那么多可耕种的土地，让别人来种一下又有何不可？非霸着成片成片的荒地长树长草。

所以，你问自来也木叶重不重要？

一个为了国主和贵族阶级的狭隘，去流血去牺牲的村子重要么。大蛇丸说的对，为了别人的贪欲而慷慨赴死的人，到底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所以，你问自来也火影重不重要？

一个明明接受着国都的命令，知道国主到底为何而战的人，却告诉自己告诉整个村子，你们的一切牺牲都是为了村子，为了村子就是保护亲朋好友，保护一切认识的人……纲手说得对，世界上再没有什么比身为火影更罪恶的事情了。

对，自来也也是这样想的，和当年收下雨忍村三个孤儿对谁也没说一样，这种慰灵碑上皆傻瓜的话他再傻也不能对人提。三代老师总是说纲手和大蛇丸聪明他最笨，可实际呢？纲手和大蛇丸对人世间一切的不满都写在脸上落实在行动里，而他，自来也，反′社会的言论永远咽在肚子里。

但是，你现在若要问自来也，波风水门重不重要？

自来也活了半个世纪，认识水门30年，从来都没想到过，他的弟子，狠心把自己儿子做成武器，做成可悲人柱力的火影，居然有一天会为了儿子，抛下木叶，脱下披风，摘下护额……

自来也长久以来无法把水门看作自己的弟子，哪怕水门结束了这片大陆被几个国主所左右的局势。因为几个国家，由影或国主统制最终又会有什么不同么？但是终究还是不同了，看到水门折的整整齐齐的披风护额，自来也眼中的水门彻底的不同了。

波风水门若打雨忍，他是不可能去的，就像国都事件，河之国事件，远远的避开，就当不知道。可是弟子这回是救儿子诶。自来也觉着如果能救到鸣人……弥彦，不，佩恩变得好厉害的样子。不过真要拼命的话，救出鸣人还是没问题吧。反正只要能帮上水门的忙，他死了都开心。哈哈，自来也才不会死于守护木叶，更不会死于守护火影，自来也心甘情愿死于帮一个父亲接回他可爱的儿子……这才应该是豪杰自来也，妙木山的蛤′蟆仙人，真正的木叶忍者该去做的事！

但他要从哪里追起？

“卡卡西可以飞雷神，我不会，不过水门已经失踪好几个小时，如果能找回鸣人早就该回来了。到现在还没个信，只能说明水门身体恐怕已经支持不住飞雷神。”自来也翻出木叶围墙，对摄像头挥挥手，断断续续想，查克拉有五行属性还分阴阳，对应着人的五脏。心肝脾肺肾，肾主水，水门没有水系查克拉，肾循环不好，一累到就脚肿。脾属土，水门没有土系查克拉，脾不好胃不和，就容易闹胃病……但是心脏，心属火，水门除了水和土，其他查克拉都全乎着呢。那么现在查克拉循环到了心脏就卡壳，怕是不光飞雷神，所有需要火系查克拉的术都不行了吧。诶呀呀，再加上药师兜不会飞雷神，水门身体那么差，肯定不会腿着通灵兽！

“通灵术！”

“喂，自来也，找我什么事。”

“文太啊。”自来也垮下脸，“水门之前有没有叫过蛤′蟆！”

“哦，叫过啊，我早上和我儿子晒太阳，小吉他就咻的不见了，应该是被水门叫走了。”蛤′蟆文太嘬口烟斗，“真难得，水门有好些年没用过通灵术，出啥事了？”

“诶呀，回头再和你仔细解释，我现在要去水门那里，麻烦你吃我一下，我去妙木山借个路。”自来也这就往文太身上爬，“蛤′蟆吉现在多大个了。”

“有两层楼高了？”文太张嘴吐舌头卷起自来也。

“诶呦呦，真是个健康的好孩子。”自来也话音刚落就眼前一黑，然后进了鸟语花香的妙木山，再一结印往颗黑洞里一钻，“嗨，水门，老师我来了哦！”

火之国向北，雨忍边境线

水门坐在蛤′蟆吉脑袋上，看着从蛤′蟆嘴里伸出的一只毛手，然后两只毛手，一颗长满白毛的大头，大头上带着木叶护额，有种荒缪的感觉，“自来也老师，有句话我一直希望和您说也没机会，现在不说以后可能就没法说了，我真的没有想杀大蛇丸前辈的，我以为他会躲。”

自来也不明白水门到底在想什么。但是自己最好的兄弟，被自己的弟子割下了头颅真没什么可说的，“本该多带你去妙木山，结果你只去了一回，很多方便的忍术你都没学会。”

“水门却继续自说自话，“如果我没能在死前看到鸣人，老师，帮我告诉他，我只是去找他妈妈了，而且没有爸爸，鸣人也要好好的生活。他爸爸上次死的时候看到过灵魂了，见到了他妈妈，妈妈能看到爸爸和鸣人哦，一直一直都看着。”

自来也被说愣了，他在蛤′蟆吉嘴里看着水门身上的白色连帽衫还有棉布裤子和脚上的平民鞋，突然很是感概，“你怎么穿了这么嫩一身。”

“因为兜说我不好好卧床休息随时会死。”水门被自来也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说了上回死的时候看见灵魂了。不管是奇奈，白牙前辈还有猿飞家老掉渣的管家爷爷，穿的都是死前那身。”

“哈？”

“骗你干嘛。”水门拍拍身边不高兴的兜，“兜，抢救我的时候千万记得，不许把我扒光，要是光溜溜的死，很难看。”

自来也终于把自己从蛤′蟆吉嘴里拔′出来，“嘿，蛤′蟆吉，谢啦。还要，那边那个小鬼，你叫药师兜是吧？我是自来也，我家水门给你添麻烦了。”

药师兜很给自来也面子的点点头，“很高兴正式认识你，大蛇丸老师总是说起你。”

“哈哈哈。”自来也大笑又板起脸，他真心不想再提起大蛇丸。

水门偏要说，“兜是三面间谍，团藏和大蛇丸都带过他，咳，咳咳咳。”

自来也跳上蛤′蟆头，“怎么又咳嗽开了。”

蛤′蟆吉终于能说话，“刚刚追人跑的快了，风大。”

“就吹到了点。”药师兜叹口气，“自来也大人是抓四代回去的？赶紧回吧。就四代现在的情况，就是追到了鸣人又如何，查克拉都调动不了多少，怎么和佩恩打。”

“怕什么，又不用你上阵，我敢跟着佩恩，自有我的办法。”水门咳嗽着，“查克拉不能用，我还可以能用别的呢，是吧，自来也老师，我还能用仙术当初我去妙木山学习仙术，蛤′蟆们总告诉我，要感受天地间的查克拉，但是我总是做的不好。问老师你，你就欲言又止。后来我就再没去过，蛤′蟆既然不让您对我乱说，大概也不太想教我？不过这些年我倒是有点搞明白了，仙术和查克拉其实根本不是一个力量体系对吧？我封掉查克拉，一样也可以用仙术吧。”

蛤′蟆吉当场就定住了。

自来也只记得最上面一句，“你说你现在正在跟佩恩？”

“对啊，用不了飞雷神，但感知一下大体坐标还是可以的。而且老师，你看见那片乌云了没，没有任何变化，一直匀速前进的奇怪乌云。现在想来，木叶的毛毛细雨和雨忍村的雨都是人家的感知忍术吧，还真是防不胜防，不过缺点和神罗天征一样也很明显的。”

“既然找到了，那你还不赶紧呼叫木叶！”自来也急了。

“呼叫有什么用。”水门笑笑，拍拍蛤′蟆吉，他庆幸叫出来的不是文太老大，不然他还指使不动呢，“我是火影，火影脑子里的想法我最知道。为了救一个人，没准要牺牲掉不知道多少人，真的值得么？我是鸣人的父亲，我有义务和责任保证我的孩子活下去，可是木叶的其他年轻人也是我的孩子啊，谁死我都一样舍不得。所以先跟着喽，既然知道了大概弱点，总归会找到合适机会下手。自来也老师，不要阻止我。”

“没说阻止你。”自来也看向兜，“你就没带个毯子风沙斗篷的出来？”

“我能记得带药品就很了不起了。”

自来也干脆的和水门并排坐着，搂住弟子肩膀，“靠着我是不是会好些。”

水门必须承认，虽然很别扭，但自来也老师的肉软软的还是热的。

自来也见水门没有拒绝很高兴，“对了，卡卡西呢？”

“卡卡西？”

自来也超级骄傲，“你知道你弟子刚刚多帅么！把三代老师的脑袋按倒墙上，还把护额扔了他一脸！你给他的那个破布条子他也扯下来了，一只手，哈哈哈，卡卡西看来没少在花街解人家姑娘衣带。”

水门却听着自来也的笑声头痛胃痛心脏也快不跳了。但是事情都做了，人也出来了，他现在这样废物，打不过就没法管了，“唉，这里都快出火之国了，卡卡西若是飞雷神能一下子到这么远，他直接就可以找到鸣人了。”

“也是。”自来也调整坐姿，挡住水门身边更多风，“也不知道卡卡西能不能赶得上你说的佩恩露出破绽，反正咱们救了鸣人就赶紧回木叶。”

“嗯。”水门很想和自来也老师说，如果卡卡西没有一个冲动就跟着跑出来，或者跑出来的时候是带着护额和他给的破布，他倒是还有脸回木叶，谁让他是五代火影的老师。但是卡卡西！混蛋！他一个生病的火影交还护额披风，他这是要退休！去救儿子成功了失败了，死在外头了都好说，但卡卡西一个正当年的五代目候选！交护额扯披风！还那样态度对待前辈……

“徒弟，又不舒服了么？”

“没有。”水门本来不急的，佩恩反正还没打开封印，只要时机到了，救儿子他还是有把握的。可是现在，“唉，卡卡西……也不知道木叶乱成啥样。”

火之国木叶，新火影楼

会议室，确实气氛不是太好。

“好了，你要骂也是骂卡卡西，骂水门有什么用。”听到现任火影跑掉的消息，水户门炎把玩着手里的投票器，他该是和木叶众人一起着急的，可他就是想笑。

“平时还能用鸣人威胁他，现在是鸣人本来就出事了。”转寝小春谢过为她倒茶的暗部，严肃着面孔。她这还是第一次进来新火影楼的会议室，她觉着时代真的离她远去了，突然连帮人相亲这种事情都索然无味了，“猿飞日斩，就学学隔壁砂隐的千代和海老藏，年轻人的事情就交给年轻人。”

“我倒是想交。”猿飞日斩还是好气，他真是不想管年轻人的事了，他不想管到新火影楼都是第一次进。他讨厌那些明亮的节能灯，空旷巨大的走廊和玻璃天花板！但是现在不管不行啊！就像水门自己说的，一身病的火影，已经选好了五代，趁着没死，他愿意干什么就让他去呗，带走了药师兜也不过分，反正还要静音可现在的问题是，五代目候选跟着跑了！四代出问题还有五代！五代不干了！木叶哪里再找个五代！

其他木叶高层也没什么好心情。不知火玄间难以接受四代带走兜麻晕了他。秋道丁座十分懊恼，倒是不后悔没有跟着卡卡西追水门，他是后悔不去开会。油女志微就更后悔，他就不该嫌麻烦错过任何一个会议，他发誓以后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会议！他若是在场，哪里会让山中亥一一句木叶为重……虽然还不知道水们到底是听到了那场会议的决议才离开，还是之前就自己走了。

而面色同样沉重的奈良鹿久和山中亥一，日向日足互相看看，亥一开口，“事情既然已经发生，还是说说接下来怎么办吧，我觉着，先把卡卡西找回来。”

“可以。”

“复议。”

“同意。”

“不行！”

一群人看向突然站起来的不知火玄间，还是亥一开口，“理由。”

“理由？”玄间整个身体都要气到燃烧了，如果他接到兜的小报告，马上就告诉卡卡西，而不是心里一慌直接去拦四代，他就不会被打晕，他不被打晕……他就真的能像山中亥一那样，左右木叶高层的会议么？他或许不能吧，但是，“山中亥一，告诉我你是谁？”

亥一疑惑。

“你是已经退休的木叶长老会成员！你知道什么是木叶长老会么！木叶长老会就火影顾问团！什么是顾问团！是为火影和木叶高层提供咨询服务的，什么是咨询服务！就是四代，或者我去问你，你才能提出意见！你只是一个负责提意见的人！”

“……”

“然后，你们告诉我，我是谁？我是不知火玄间！我他么才是木叶的总参谋长！现任的！去他么的找卡卡西！鸣人身处危险之地，四代也身处危险之地，你们找卡卡西？找卡卡西干什么！四代还没死呢！”

“不知火玄间！”

“现在，火影不在，参谋长代行职权！全体起立！”玄间再也不能让一群老家伙控制会议，“首先，山中亥一，回到你该去的位置，不要坐在我的椅子上！”

“玄间！”

“情报部长奈良鹿久，起立，立刻，马上！并且称呼我为不知火大人！参谋长阁下！”

阁下是敬称更是权柄

……

木叶62年4月底，越来越接近五月，虽然并非只有木叶会乱起来，但木叶已经是乱起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