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赢真的很重要。

赢了的哪怕跪在地上也不容小觑，输了的高高在上依旧无人问津。

火之国国都, 国主府

木叶62年1月24日

跪在冰凉地板上的是波风水门, 火之国的四代目火影。高高在上的是火之国的国主，依旧很年轻。

本来按照礼节, 火影觐见一般只是单膝跪一下，问声好, 然后国主随便表示个什么，水门站起来就能该干啥干啥了。但今天的年轻国主明显心不在焉, 或者说是走了神, 波风水门已经跪了一分多钟都没见国主有个反应。

这让水门很尴尬，自己起来吧，有违觐见的初衷, 毕竟他是来表演忠诚与臣服的。不起来一直跪着吧，有点丢木叶的脸, 而且身后那群暗部恐怕要炸毛。他的暗部啊, 虽然比三代那时活泼有趣了很多，但一群木叶精英真发起狠来, 别说掀翻国都, 干掉火影都是分分钟的事。

果然，水门又犹豫了五六秒，大殿里的气氛就明显不对了有杀气。

“国主, 国主！”缩在一边的至志美夫人终于摇着一身肥肉站起来喊魂。身为老国主夫人，丈夫刚死的那几年还国都木叶两边跑算个重要人士，不过随着小国主年纪越大又娶了妻子, 不管是波风水门还是年轻国主都时常对她避而不见，她真是乐得看两边闹笑话。但笑话只有人笑了才是笑话，没人比亲眼所见的她更了解，木叶的黑手黑脚白面具曾经都在国都干过什么！

国主却依旧没有反应。准确的说，在最初的十几秒里，他确实只是单纯走神了，但是后面几十秒，他发觉看波风水门跪在下面想起又起不来真是爽爆了，然而再之后，他就是怕的喉咙哽咽浑身发抖再也无法开口无法动。

“四代大人，请见谅，国主似乎身体不适。”至志美跑去国主所在的高台目标实在太大，但高台上还另有其人。金发的少女，来自风之国的小公主，现任国主夫人握住年轻丈夫的手，对火影眨眨眼。

水门从善如流起身还真的上去帮国主检查了一下，“嗯，可能是被在下的新暗部长吓到了，回去睡一觉就好。”

和众暗部一起散发杀气的秋道丁座听着水门给出的理由脚下一个趔趄，抽着面皮，配合的做出凶恶的表情。

小公主轻轻捂住胸口微微一笑，“果然好可怕呢。”

“所以暗部都要戴着可爱的猫猫狗狗狐狸脸面具呐。”水门突然觉着挺有意思，他这还是第一次真正和沙之国的小公主面对面，一如情报里叙述的那样，温柔善良脾气好，“那么，臣下告退了。”

“请您自便。”小公主继续微笑，“以及，国都在别苑帮您准备了些小礼物请注意查收，生日快乐。”

“谢谢。”还有胆子也不小，波风水门看了看小公主紧抓裙摆微微颤抖的手，无视那些与国主一般僵硬的大臣贵族，然后对至志美夫人点点头，带着暗部鱼贯而出。他从不轻视任何一个女人，他也会教育后辈永远不要轻视任何一个女人，“丁座，有时候我觉着我真挺不是个东西的。”

“你成天哪来这么多感慨。”秋道丁座回到别院就开始翻箱倒柜。

“才十几岁的小姑娘，我一句话就要远走他乡嫁给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辈子连个恋爱都没机会谈就这样交代了。还有国主，要不是我把他抓出来顶缸，以他的性格现在也应该过了安安稳稳的小日子吧……不过是两个孩子。”

丁座蹲下，卷起水门的裤管，照着膝盖啪的贴了张膏药，“好了，这样就不会痛了。”

“……”水门愣的惊悚，他看着丁座就像看一个神经病，“等等，你从哪觉着我膝盖痛。”

“地板那么凉，受寒就不……好。”丁座说一半也发觉自己挺有病，水门现在身体不太好那得看和谁比，与他这样的健壮中年或木叶随便什么小年轻比可能是虚了些，但金色闪光再怎样也不是普通人，一个忍者的膝盖要是会因为跪了一下冷地板就类风湿，平民们也犯不着怕强人，“咳，你实话实说，我配的膏药感觉怎样，舒服么？”

水门点点头，热乎乎确实挺舒服的。

“那就继续敷着吧，药挺贵的，别浪费。”丁座说着又撕开两贴膏药，扣在水门脊椎和腰椎上，“促进血液循环，缓解疲劳，反正也没害处。”

水门默默整理好衣服裤腿，接受了老战友的好意，“唉。”

“叹气老得更快。”

“……”

“你自己昨天嚷嚷站久了腿痛腰痛，坐久了脖子痛的。”

“才没有。”水门整理着手上的资料文件，“就是有点心烦，本来还想趁机会给国主解释一下木叶今年的战略部署，结果白来一趟。”

“没白来。”丁座拍拍手，让暗部打开了休息室的门，“今年国都真的给你准备了很多生日礼物。”

水门看着堆到屋顶的各式盒子，默默关上门，“叫情报部和后勤的来拆，值钱的有什么能卖的赶紧处理，不值钱的谁喜欢谁就拿走，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直接送礼金？”

“好歹是生日礼物。”丁座打电话安排人手，“你就不能开心点。”

“没有不开心。”水门接过暗部递来的几份文件飞快浏览签字，“有点想鸣人了而已，也不知道我已经玩野了的可爱儿子有没有想我。”

边境驻地

地下室负二层

漩涡鸣人当然在想爸爸。

还有不到10个小时就是25日，但卡卡西还没有消息。虽然暗部大魔王卡卡西甚少有失败的任务记录，但是万一呢？听说他前一段时间刚刚做过眼睛手术，旧伤复发让人抓到痛点暴揍一顿也不是不可能。

自来也倒是有权限去看情报，卡卡西领的任务居然是挑战雷影，真是莫名其妙。不过云之国那边的情报系统说，云隐村外围确实时不时肆虐一下卡卡西和雷影的查克拉，这就证明卡卡西还没被拍成肉泥，只是都打了这么久……四代雷影是三代雷影的儿子，三代雷影可是以一己之力单挑万名忍者并且大战三天三夜才被人搞死的变态，而卡卡西和水门一样，总觉着有点单薄……

不过凯一点也不担忧，卡卡西虽然是四代的弟子，但他继承的可是旗木朔茂前辈的血统。d级任务256次，c级任务384次，b级任务266次，a级任务123次，s级任务27次。当年在暗部看到白牙前辈的任务记录简直惊为天人，没副好身板真做不完这么些。而且卡卡西既然已经打了三天还有力气和雷影那种变态对轰查克拉，怎么样也不能算输了。

“绿油油的死西瓜头，你看什么看！”

迈特凯关好地下室的门，真想回自来也一句瞅你咋滴，“鸣人，不要老窝在地下室，都说了，只要你别再随便使用超阶忍术，卡卡西的封印术还是比较可靠的。”

鸣人没有回答，他从床上爬起来，接过凯递来的盒饭，大口吃着。不管是违反纪律跑出去抓叛忍，还是年后违反禁令学习螺旋丸，鸣人都是希望向爸爸证明他已经长大了，可以帮上爸爸的忙了……他甚至还想着把学会“爸爸的绝技”当做生日礼物送出去，但是现在看来，爸爸估计应该没什么喜，光剩下惊了。不过好赖没有真的给大家添多少麻烦，也不至于和我爱罗一样发个疯村子里死一片。就是……

前几天光记得控制情绪，现在事到临头才想起来，还没给爸爸准备新礼物。所以到底要送点什么？刮胡刀上次买的还能用，保温杯总觉得配不上爸爸盖世无双的气质，土特产太逊了……嗷嗷嗷，中年男性的礼物实在太难挑了嗷，“咦，凯大叔身后都是什么。”

凯把一堆盒子一一塞进大箱子，“驻地给四代大人的生日礼物，暗部已经检查过了，你们回去的时候不要忘记带上。”

“哦哦哦。”鸣人来了兴致。

别人已经包好的不方便打开，但是凯自己准备的礼物倒是无所谓，“噔噔，木叶蓝苍野兽用青春与汗水亲手织就的……”

“……”鸣人看看凯手里的姜黄色针织物，又看看凯小腿上的姜黄色针织物，“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和小李的袜套不会都是自己织的吧。”

“当然，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买得到。我妈织给我爸，我爸织给我，我织给小李，这是来自我迈特家族的爱的传承，暖呼呼的毛线团啊！”

“……”鸣人冷漠脸，“虽然我爸肯定不会穿袜套，但我还是先替他谢谢你了。”

“这是护腰，护腰，我用了最细的羊绒线，冬天贴身穿在里面，暖胃的。”凯十分严肃，因为他真的很愧疚。他的父亲迈特戴，虽然立功而死，但死时仍是下忍，木叶那时的抚恤金是按照忍者等级发放的。卡卡西呢，他爹死时虽是上忍，但自杀之人哪有什么抚恤金，且白牙前辈大气豪爽，作为一个敢时不时容留秋道丁座一起吃饭并成为忘年交的人，不要妄想他能留下多少积蓄。

所以在成为上忍之前，孤儿迈特凯与卡卡西能得到物资配给其实是不足的，尤其是食物，训练量大的时候，多亏了四代日日投喂才不用啃兵粮丸。只是那会他们年纪都还小，并没能意识到战时的木叶后勤已经糟糕到上忍也得勒紧裤腰带……四代实在吃了太多兵粮丸。

不过就像卡卡西带着他去吃四代，四代也是有老师可以依靠的，木叶精英上忍排位最高的三忍，纲手姬是千手家的大小姐，大蛇丸那里有大笔的研究费，自来也一直住在猿飞宅。然而，自来也宁愿把村里配发给他的多余物资拿去换酒！

“不是，凯，你这几天怎么尽直溜溜的瞅我。”自来也被搞的很烦。

“瞅瞅怎么了。”凯知道，四代从小就没让自来也操过心，四代开口的话自来也肯定不会放着弟子不管，四代本身不爱求人这也是个臭毛病，但自来也依旧是讨厌鬼，“很好奇前辈都准备了什么啊？”

“水门才不在乎这种外物。”自来也怎么可能专门准备东西，“我打包票，要是你们不提醒，他记不记得自己生日都不一定，你们不知道，水门和奇奈谈恋爱那会，无数次因为忘记奇奈生日，牵手纪念日，接吻纪念日一类的事情被那凶女人追着打。”

“原来豪杰如我妈都不能免俗么。”鸣人看出了凯和自来也之间有点不对付，赶紧打岔。

“忘记纪念日的男友会死很惨这是真理。”自来也也不想再和凯发生冲突，“但是鸣人啊，也不至于写在忍者手册上。”

“不记显眼一点怕以后追女孩子时忘记。”鸣人现在只要一想到小樱和佐助两个正一脸幸福的奔回木叶！他心里头就直抽抽！啊，“我爸可能是岁数大了，成天就惦念着卡卡西怎么还不找对象。我可不想到了卡卡西那个年纪成为老大难，让我爸念叨。”

自来也眼角抽，“毛都没长齐你就想这事。”

“铁筷子就算了，也不知道上回的水果味的气球谁送的。”

自来也承认他那天稍微喝了点小酒，“咳，本来打算送你爸的。”

“我爸才不会用那种色眯眯的玩意！作为一个带儿子去花街见识，结果自己居然走错门闹笑话的男人……”

自来也一口酒喷出来，“波风水门带你去花街！”

“男孩子十几岁了，不应该由父辈带着去接受一下教育么？宁次他爸带他去过，鹿丸他爸带鹿丸和丁次去过，佐助他爸还带鼬大哥去过呢。”鸣人捂了嘴，他总是会忘记佐助他爸已经过世的事情，“也不知道鼬大哥会不会记得教佐助。”

自来也瞠目结舌，“代沟，有代沟。”

“只是去看看而已，男孩子既然发育了，你不给他们把事情讲清楚，以后很容易犯错误。”凯补刀，“我也带小李去过。”

鸣人继续插刀，“而且女孩子每个月那几天不要去招惹……”

“你还知道这种事！”

“不知道会很麻烦吧。”鸣人说的一本正经，小心肝还是忍不住怦怦跳，因为女孩子的那几天让他想起了波风宅爸爸床头缝隙里……对，就是在开头记载了影分身之术，伪装成封印之书的小卷轴。是的，伪装，唯一完整忍术之后的内容是，各种，各样，的，体'位，还有备孕时间表。很详尽的《新婚夫妇指导手册》，如果没有爸爸和妈妈的学习笔记大概会更显得正经点漩涡鸣人觉着自己可能会是全世界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究竟是那天被受孕，并且用的什么姿势的小孩！

“啊啊啊！凯大叔！迟到天王卡卡西不会今天又迟到吧！”

木叶62年1月24日

雷之国云隐村，村外

晚云如霞

卡卡西是真的很想结束战斗赶紧回去，可是雷影实在是太难打了，三天三夜啊，他居然和雷影打了三天三夜还没分出胜负。而且他好累好饿好渴，雷影却

还精神抖擞，明明他打中雷影的次数比较多，雷影也看着比他狼狈凄惨……好不甘心啊，难不成坚持了这么久还是要认输么？

不过最先停手的却是雷影，“时间如流水总在不经意间流逝，再不走你就真要迟到了，卡卡西。”

卡卡西一脸懵逼。

“金色闪光的生日会啊，你不是还要赶回去参加？”

“……”

“喂，卡卡西，你那是什么表情，好了，不要这样不舍，下次再想刷经验值可以继续来找叔叔我嘛，你飞雷神来去很方便的。”

“……”

“对了，差点忘了这个，生日礼物，颜色和你老师毛色挺像的，抱好别弄死了，他会喜欢的。”

“……”

“还有，和你老师说，今年木叶的中忍考试把我们云忍也加进去。”

进去是一个充满想象力的词汇

……

木叶62年1月25日，早上5点05分，依旧一脸懵逼的卡卡西带着一堆生物和一大堆的盒子飞雷神回到了木叶，他觉着他下回或许可以试试看直接用飞雷神给边境搬补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