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很快天就亮了。

没有大事发生的木叶鸟语花香。

火之国木叶旗木老宅

“卡卡西今天怎么没出来吃饭。”我们的四代目火影喝完了自己的小米枸杞粥, 看向桌边一份还没人动过的早餐, 半篮子牛角小面包, 一小盆秋刀鱼沙拉，还有一碗稠稠的黑芝麻糊。

“哦，我昨天半夜三点多才回来, 卡卡西帮我代了卫队的班。”坐在一旁的宇智波止水赶紧把嘴里的三鲜馅大肉包塞进喉咙, “大人，我去叫他一下吧。”

“算了, 让他睡, 饿死了还省粮食。”

“是。”止水听出了火影对弟子的不满, 可那和他有啥关系？

结果没听到更多建议的火影就皱起了眉，他伸手勾过面包和特意给卡卡西的准备的沙拉。

鸣人见此却停下了吃东西的嘴, “爸爸, 大早上不要吃生鱼片那种凉呼呼的东西。”

“等卡卡西起床沙拉就不新鲜了，浪费不好。”水门爸爸把切的透明的秋刀鱼分给鸣人。

“那倒也是。”鸣人一点也不喜欢吃这玩意, 所以他一挑叉子, 那些冰凉滑溜就进了生冷不忌的我爱罗的嘴, “不过爸爸, 你今天胃口好像不错诶。”

“是很不错。”我们的火影一口口咬着蔬菜，偶尔再拿块酥酥的牛角面包, 感觉全世界都明亮了起来，555，终于不用再忌口的胃病患者真的好幸福。

“而且爸爸。”鸣人帮爸爸吃着沙拉，“今天的早餐好像也很特别, 是有什么要庆祝的么？”

庆祝我再也不用吃病号饭了！水门爸爸当然不会是和儿子说这种话，他嚼着面包，问，“今天的早饭鸣人还满意么？”

“好吃，好想每天都这么吃。”鸣人挖起大块的焦糖布丁，完全不想停下嘴，555，不是万年不变的盒装牛奶煎蛋培根肉松火腿三明治和食堂营养餐，而是炸的金黄的煎饺、白白的大包子、西点店的面包布丁甜点、还有脆脆的开胃小菜和小米粥，“就是每天这么吃，咱们家负担得起伙食费么。”

“额，恐怕……不，等等。”水门爸爸一顿手中的叉子，算了一下自己的现在的工资奖金分红，发现，自从上个月木叶开始全面下发全薪后，他就完全可以随便增加早餐预算而不会破产了！那他为什么还要天天吃食堂？他完全可以像今天一样去要求木叶的某个小饭馆给自己家提另做啊啊啊！果然国家有钱了木叶就有钱了，木叶有钱了就不会拖欠火影薪水了，火影有钱了就会有动力好好的努力工作生活了！

“所以爸爸。”鸣人看着似乎有些激动了的父亲，也有些激动的问，“你的表情似乎在说，咱们家以后也可以和佐助他家一样每天都能吃到这些好吃的东西了么！”

“好像是的。”水门爸爸看向满眼期待的鸣人、我爱罗和止水，狠狠的点了点头。

但鸣人看看我爱罗止水和卡卡西的空椅子，还是不给爸爸面子的问了出来，“爸爸，不要为了面子逞能哟，不然到月底没钱付账单可就?辶恕d惚鹜?羌依锊皇侵挥性勖橇娇谌顺苑拱　！?br>　　“儿子，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啊！晚上下了任务就去帮爸爸查一下工资卡，我的卡不是已经给你了么。”兴奋中的火影大人被儿子问的有些尴尬，“鸣人，咱们家以前勤俭节约是有客观原因的，木叶前几年一直好穷，爸爸身为火影需要起到带头好作用。现在宽裕了，一时没想不起来改改生活习惯，也只是习惯了而已－－可不是火影连儿子都养不起。”

“真的么。”

“真的！”

于是看着抱在一起就差痛哭流涕的火影父子，从来没有真交过伙食费的“质子”我爱罗更加尴尬了，但他嘴里的饭可一点没少吃。我们同样一直白吃白喝的卫队长就不止很尴尬了，至少他确实有些吃不下饭。身为火影的卫队长，他当然知道火影一家到底对食堂饭如何厌恶，但同时，他这个待遇优厚的单身木叶忍者，也依旧每周雷打不动去喝点小酒奢侈一顿－－都是我辈无能，拖累火影如此，好想切腹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可无论如何，早餐也总有结束的时候。鸣人和我爱罗打包了卡卡西没来吃的纯肉大包和止水没吃完的虾仁煎饺，蹦蹦跳跳的出任务上班去了。而我们的止水大人，正在乖乖的刷碗。

“你赶快去休息一下吧。”火影擦着桌子，“等卡卡西醒了他会刷的。”

“不差这一点。”心里依旧有点不是滋味的卫队长更加认真的刷着碗，“大人，别上手了，垃圾放着我来。”

我们有些莫名其妙的火影看着自己明明最不喜欢做家务的下属，耸耸肩，“那好吧，我换下衣服就直接上班去了。”

“嗯。”红眼卫队长看着火影离开，再看看手里不小心两半了的盘子，只能感慨，幸亏这个不是从波风宅里带出来的，要不然切腹都难辞其咎。不过，刚刚那碗没人喝的芝麻糊呢？

当然是在火影的手里。

我们的火影看看表，距离上班还有大约在10分钟，他确实需要去看看卡卡西－－事实上卡卡西从来都没有不说一声就不来吃早饭的。

“铛铛，铛，??。”两长一短再一短，这是波风水门和卡卡西约定了很久都没变过的暗号。

“铛铛，铛，??。”屋里没有回复，这让火影更加疑虑，一个像卡卡西那样的忍者，不可能听到了外界声响没有丝毫反应的，“卡卡西，我进来了啊。”

……

水门端着芝麻糊，划开了上锁的门，“你不会还真的在闹脾气吧。”

“没有。”卡卡西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水门放下碗，把手伸进被子摸上卡卡西的头，“不会生病了吧。”

“没有。”卡卡西依旧瓮声瓮气，“我又不是你。”

水门掀开被子，又摸摸卡卡西的脖子和腋下，“确实是没发烧，不过听你声音是有点感冒？”

“没有没有，我很好。”卡卡西把被子一蒙，对着墙转身，“老师我只是有点累，我想睡，你赶紧去上班吧，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怎么了这是。”水门终于真的担心起来，“没有生病，也没有闹别扭，那你这大白天的一只猫一样缩在被子里像什么话！起来，把早饭吃了再睡。”

卡卡西只好爬起来，抱着被子拿起碗。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有意见。”水门见卡卡西愿意起来先松了半口气，“可是你自己想想，暗部上个月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故？是，一切行动都是保密性质的，我没有必要明着面的惩罚你，可是我要是一点都不处理犯了错误的你，你觉着那些知情人士会怎么想？光是宇智波美琴一个就够受的了。”

“抱歉，老师。”

“我不需要的道歉，卡卡西。”水门背手转着圈，“你是我任命的暗部长，你做错了事情，也是我做错了事情。但同样，不管是打了你一顿还是事实上把你降职，这都是你活该，你应该明白！”

“抱歉，老师。”卡卡西的声音小了很多。

水门一回头，看着弟子无意识的往嘴里送芝麻糊，连自己带了面罩都忘记，就更加生气，“卡卡西，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要知道，以暗部这次的事故，如果不是你，我杀了暗部长都没人说什么。可是你看你现在？是我惯坏了你。我只是削减了你的职权而已你就不是暗部长了？你就不是四代目火影的唯一弟子了？你以为你多大了。”

“抱歉，老师。”

水门一把拍掉卡卡卡西手里的勺子，“先别吃了，你看着我，跟我说，你到底怎么回事？你要是不把话说清楚，今天这班咱俩就都别上了。”

卡卡西赶紧弯腰试图把勺子捡起来，但手一滑，一阵更清脆的勺子落地声，让他打了个寒颤。

水门收回脚，“还有7分钟。”

卡卡西吞了口吐沫。

水门摆正了脸直对着卡卡西，“说吧，除了鸣人的事，我愿意听你说任何事情，哪怕你告诉我你只是昨天做了个噩梦心情不好。”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卡卡西抬起袖子擦了擦面罩上的芝麻糊似乎已经睡醒了，“我昨天看见他了。”

“谁？”火影皱眉。

“旗木白牙。”卡卡西突然抬头看向老师，“我看他了，就是他，旗木茂朔，就在当年他自杀的那间卧室！”

“啊，这样啊。”水门摸摸下巴，看着眼里一片红血丝的卡卡西叹息一声，“你果然把那套自来也送你的《亲热天堂》放在那里了吧。”

“老师，我看见旗木白牙了，我那早年畏罪自杀了的父亲，爹，和他死的那天一摸一样，肚子上插着刀留着满地的血，睁着了大眼，看着我。 ”

“不，重点还是《亲热天堂》果然放在那里了，那最新连载的《亲热暴力》系列是不是也在那边，我说我怎么都找不见了。”水门坐在卡卡西身边，搂主他的肩膀，打开了他眼罩，“还有，你是说你看见鬼了？是不是吓的疯狂试图破解幻术来着。”

“我没有被吓到！”卡卡西反驳着，“只是那不正常。”

“果然是写轮眼使用过度了。”水门从卡卡的怀里掏出他的烟盒，“是不是很痛，要不要抽烟。”

“不很痛。”

“其实你的特质烟卷还是有点作用的。”水门拿出了镇痛的用量，5根，一起塞进卡卡西的嘴巴。

卡卡西点烟，对着那只写轮眼吐着眼圈，“老师你相信这个世界有鬼么。”

“鬼可比人可怕多了。”水门拍拍弟子的肩膀，“你不要怕鬼拉，不是和你说过很多遍么，老师我可是亲眼见过死神那家伙的，没那么可怕。”

“我没有被吓到。”卡卡西再次强调，“我只是写轮眼使用过度。”

“好好，你没被吓到。”水门不置可否，“话说，白牙和你说话了不。”

“没有。”

“哦，那下次你应该尝试和他说说话，不能去投胎的灵魂都很寂寞呢。”

“老师。”

“不是和你说过么，我常常看见他呢，他总说，我们的卡卡西已经30岁了，怎么还没结婚？他都已经迫不及待抱孙孙了。”

“老师！”

“我呢就只能和他说，现在女忍真不好找，而且卡卡西他啊……”

“老师别说了。”卡卡西叹气，“我又不是你，需要天天抱着照片说话减压。”

“不是减压，你奇奈大姐就在照片里。”

“请正经一点好么！要是我看到的白牙不是鬼，那是什么！这才是重点。”

“我就知道你不信。”水门揉揉卡卡西的头，“好了，早知道竟然是这种事情我就早去上班了。不过到了晚上你要是还怕，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

“不必。都说了我是写轮眼使用过度！”卡卡西第三次强调着。

“我不会没收你的最后一套《亲热天堂》的。”水门哈哈笑了两声，不理会还想解释什么的卡卡西，就飞雷神去了办公室，看看表，刚刚好差59秒上班，“早安，016110。”

火影楼，火影办公室

阳光明媚

“早安，大人。”鼬送上热水。

“昨天你们家你的老鬼们你给答案了不。”

“没有，大人。”鼬实话实说，“不过我已经决定好了。”

“哦，是么？”火影抬头就看见一脸坚定的小下属，他笑笑，“是暗部外勤总负责人？”

“是，大人。”鼬深呼吸立正，“承蒙大人厚爱。”

“你做卫队长之前本来就暗部小队长，这个职位其实更合适。”水门拿出一个卷轴，签上名字递给鼬，“好了，现在就去暗部报道吧，那边等着人用呢。”

“绝不辜负您的期望。”鼬行礼，突然又迟疑了，“可是大人，我现在就去，办公室这里……”

“不用担心，我并不是只有你一个卫队长。”

“是，那我就去了。”鼬走出门，半回头。

“去吧去吧，回头有空教你飞雷神。”水门挥挥手。

“是，大人。”鼬并不太激动。

“这回是真话。”

鼬其实还是不很信。

水门看着堪比落荒而逃的鼬，喝口水叹口气，拿起电话，“兜，起床，去旗木老宅看看卡卡西，他旧伤有点发作。”

然后又拨通了一个号码，“鹿久？不，抱歉，我不找你鹿久，我打顺手了。啊啊，没事没事，你忙你的。”

水门赶紧挂了电话，又一次拿起听筒……然后有些歉意的想了好久才想起了那个很久没有联络的电话编码，“005408，现在在木叶是吧。怎么不用飞雷神通讯器？忘带了。总之，现在来一下我办公室，好的，5分钟。”

五分钟后。

一个全身被大风衣包裹的严实的中年男人就出现了，“四代目大人，难得您有事叫我过来。”

“不说废话。”水门每次看见这位好友墨镜下的两撇小胡子就想给他剃了，“富岳葬礼那天你怎么没过去。”

“我跟他又不熟。”来人声音淡漠。

但水门还是能够凭借一种熟悉的默契，看到那人脸上－－少说废话说正事的表情，但是，“我说的不是废话啊，对了，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么？”

“怎么，宇智波的冤魂作祟了。”

“不是，是旗木茂朔，卡卡西说昨晚看见他了。”火影勾起嘴角。

“额。”

“重点是，我也见过。”火影很严肃。

“……”

“我知道你不信。这个世界上灵魂是有的，不然秽土转生那种禁术就没必要被发明出来了。可鬼大家毕竟也少见。要是真有鬼，像咱们这种不知道杀过多少人的还不早就见识过了。”水门边说边观察着面前的这位，可那位永远云淡风轻，“好吧好吧，我也不瞒你，大家都说自从奇奈死后我的精神状态就有时候不太好。这个我承认，我有时候也接受一些药物治疗，会看见点幻觉也正常。你要非说我看错了我也认，可卡卡西他不是吧。”

“……”

“卡卡西他在心理治疗小组的评估测试中可是得到了很健康的分数啊。”

男人沉默了一会，吐出几个字，“重点是，你想让我做什么。”

水门漏出了笑容，“麻烦你去卡卡西看见白牙的地方侦查一下。卡卡西给封了，里面只有他自己的飞雷神坐标。”

“好吧。”小胡子的黑墨镜男人点点头。

“那个还有。”水门见人同意，有些歉意，“因为是私人委托，所以任务费……”

“回头请我吃饭。”

“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我帮你多照顾一下你家小至乃呢。”

“我们油女家的儿子不需要任何特殊关照。”

特殊这种事情从不罕见

…………………………

木叶61年10月2日

天似乎越黑越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