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了机甲训练室, 穿过一片小树林。这里是学校的人工种植的树林,前面还是学校的一个湖泊, 里面种满了荷花。到了荷花盛开季节,一大片碧绿滚圆的荷叶, 一朵朵荷花亭亭玉立,极其美丽壮观。所以这里也是校园情侣的好去处,军校生活单调,说是约会圣地也不为过。
但是两人都没有注意到这点,也不清楚这个地方的含义,自然而然就走到这里。所幸的是这里此时此刻暂时没有发现其他人。
柏长风见木临潼走到湖边的大石头上坐下,拿起一块石子, 往湖里一扔, 溅起透明泛白的水花。他一块接着一块的扔着,显然在想事情。
柏长风见此就走远两步,想到刚刚少年很在乎的样子,还是尽快把对方需要的资料让人收集好。
打开光脑, 找到自家副官高腾的联系方式, 开始呼叫。
三秒后,光脑接通。
一个胡子拉渣,头发乱糟糟的男人,一脸哭相的看着光脑。旁边是堆积如山的各种各样的文件,摆放混乱,堆得老高的文件摇摇欲坠。
柏长风看到对方瞬间张大的嘴巴,飞速将语音从环境调成私人。星盟为了保护隐私和其他人的安静, 私人语音是光脑会将声波单独传到主人耳中,相当于无形无线的耳塞。
果然对方张开嘴巴,三秒声音才传过来,可见高腾有多么激动,长大嘴巴还深吸一口气才出声。只见他伸手挠挠头发,开口就是凄厉的哀嚎。
“老大,你终于在百忙之中想起你的可怜的副官了,我快要受不了了,你什么时候回来?这里每天的事情都处理不完,越堆越多。这些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简直是烦不胜烦。老大,你赶紧回来,我宁愿天天被你爪子拍飞,也不愿意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玩儿。”
每次只要到了这个时候,高腾就会对自家老大肃然起敬,这些不是人做的事情,老大做起来非常快速。不像他,这几天头发都快要被他揪光了。
“闭嘴。”柏长风被高腾震耳发聩的嗓音弄得额头青筋快要凸起,恨不得从光脑穿过去实现对方的梦想给他狠狠来一爪子。
看着高腾闻言委屈巴巴的闭上嘴,柏长风扫了一眼混乱的现场和惨不忍睹的属下,慢慢开口道:“这才几天,你竟然搞成这个模样?看来平时给你的任务还是太少了,让你的能力退化成这样。最近队里怎么样?”
高腾这才回答:“队里一切如常,外界也暂时没有发现你不在,就是我……”
柏长风知道对方后面肯定又要诉苦,也不再让他说下去,开口打断道:“我把这个人的大概信息发给你,你把他的详细资料查一查发给我。”
然后在对方哀嚎中挂断光脑。
柏长风转过头来看木临潼,看着他重复一个动作,微微蹙了一下眉。
木临潼还在对自家便宜父亲的事情有点耿耿于怀。
在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父亲,除了照片上。除此之外更多的是来自爷爷和木管家口中的父亲。他一直认为对方是临危受命去了星网都不到的最前线。
现在想起来当时两人的神色有几分闪烁,不过他那时候只会昏睡,记忆不长久,根本来不及想其他。现在想起来,这其中恐怕有隐情。
若是有机会,他还是可以了解一下这背后的故事。了解一下这位便宜父亲,还有另外一位父亲或者母亲?
木临潼垂下眸子,漫不经心的想着。
柏长风走近几步,看着前面不远处平时神采飞扬的那个人,此刻却是在他面前罕见的沉默起来。
这个时候的他,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单落寞,仿佛一个被父母遗弃的可怜孩子。
木临潼大部分资料他都看过不止一次,几乎对他的家世和过往清清楚楚,包括对方双亲缺席的二十几年。
正确来说,他双亲的其中之一还不清楚是哪一个人。因为整个星盟都知道,木家三少另一位直系亲属还不知道是谁,也没有传出什么消息。就连他们这些势力内部得到的资料,也只是木三少在二十几年前在地球出生,其他情报几乎就没有了。那个培育医生甚至将这个瞒的非常好,到目前为止恐怕就连木家老爷子也不知道。
看来知道这一切只有这个医生和当事人木迦羽也就是木临潼的父亲了。但是他俩都不开口,别人也就不知道。
想象到木临潼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自己的双亲,小时候不知道过多么不好。
和他们兽人崽子皮粗肉厚,随便放养的情况不同。听说人类的孩子小时候柔弱,非常依赖双亲,双亲不陪伴成长,容易造成孩子成长的一大堆问题。
这时候木临潼开口了:“我很小的时候,从有记忆开始,就没有见过他。”当然那时候记忆少的可怜,什么也记不住。想着细细回忆,竟然连个印象都没有。
这边柏长风闻言心神一动。
眼前似乎浮现了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赫然是木临潼缩小版。
胖乎乎的小脸,走路跌跌撞撞,孤单一个人满脸泪痕的一边哭着一边叫爸爸,可惜没有人回应。
然后小男孩长大一点,六七岁的样子。在星盟幼儿园大门口一脸羡慕的看着别的小孩子一个个被他们的双亲接走,最后只剩下他自己一个,孤零零的,眼泪汪汪。等到佣人终于来接他的时候,他哭着问道,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但是他却没有……
又到了七-八岁的时候,这个时候刚刚测试完天赋,所有人都指着他嘲笑。
因为没有天赋,在木家老爷子不在的时候,佣人偷偷欺负他,不给他吃饱。
上学周围的同学嘲笑他,欺负他,组团孤立他。因为他经常考零分,老师也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
他没有爸爸,没人为他出头。等到十来岁,双胞胎长大,开始用恶劣的手段欺负他,他没有办法,他没有爸爸撑腰,只能躲起来偷偷哭泣。
又因为嗜睡症,考试老是零分。木家老爷爷就强行逼他学习,不然就揍他。
……
柏长风此时脑海里满满都是木临潼一路成长,没有双亲维护的小可怜血泪史。
柏长风想到木临潼过去受到的苦,双全紧握,一脸愤怒又心疼的样子。一时忽略资料里面木家老爷子极其疼爱木临潼,把他保护的极好。而木临潼本身从小天天睡觉,什么嘲笑话通通记不得,没有什么事情是一睡解决不了的。
木临潼说完后半天感受不到身后的动静,正想着小白这个家伙是不是刚刚趁机跑远了。
但是刚刚想要回头就感受到身后有异,后面开始太安静了,现在却传来莫名的声响,正想要转过身去。
一条毛茸茸的粗大蓬松的尾巴,慢吞吞怯生生的伸到他面前。
木临潼心神一震,连忙抬起头,顺着尾巴看去。
然后他就发现不知何时,男人已经把尾巴放了出来,还半侧着身子。
从木临潼这个角度看去,可以看到男人低垂的眉眼,一排刷子似的浓密长睫毛盖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看到木临潼看过来,高大男人浑身一僵,别过头,一脸别扭,耳垂整个都红了。
尾巴却与主人行为相反,左右摆动了几下,似乎是犹豫了一会,最后还轻轻蹭了蹭木临潼光滑的脸,带着几分讨好安抚的意味。
此刻的木临潼看着眼前光滑蓬松的尾巴,心里却被萌的一塌糊涂,眼睛都快要变成星星眼。
好萌!
小白怎么能这样萌,突然伸出尾巴撩他,这是犯规。
说吧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来,他通通不用想,全部满足了。
脸上再次被蹭了蹭,还滑下脖子里,似乎带着几分不满的拂了拂。
原来小白这是想要被顺毛了吗?
这可是这么久了,小白第一次主动求顺毛,他如何能不满足他!
双手抓住尾巴,慢慢的一根根将毛理顺,修长的手指穿入毛茸茸的尾巴中,顺着毛发的方向慢慢往下撸。
一边顺毛,一边手法熟练的给尾巴来了个穴位按摩。
侧身站着的柏长风差点站立不稳,这真是太舒服了,尾巴出来的酥麻快感一阵阵传来,一股热气慢慢从小腹升起,开始蔓延,最后耳垂红的快要滴血。
木临潼一边帮着柏长风撸毛,手中光滑蓬松的触感让他心情大好,最后控制不住双手齐上一顿好揉。
把尾巴捧到脸上狠狠蹭了几下不算,随后忍不住还亲了一口。
边上的男人这下尾巴都僵直了,整个人已经懵逼掉了。
他……他竟然在亲我的尾巴!
对于兽人来说,抓住他的尾巴亲,那就意味着在向整个兽人求欢。
柏长风大脑一片空白,又想起早晨在被角被拉开时,余光扫到的小嘴,此刻那个唇形正在亲着他的尾巴。浑身一麻,所有热气往身上涌去。
他在向他求欢!
早就知道他费尽心思接近他,操-控他,没想到他竟然是怀着这种想法。
早该想到的,怪不得每次见面就扑过来,昨晚今早都是想要亲亲,原来打的是这个目的。
柏长风心里莫名涌现的狂喜已经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他现在满脑子都是:
要不要答应他的求欢?
不要答应他的求欢?
要答应他的求欢?
答应他的求欢?
应他的求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