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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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薛城一贯是个行动派和实干派,不讲虚, 只求实, 他有了这个心思后就得做,追人跟种地一样,都得抓住好时机。

不过做归做, 就凭他那胆儿, 还得喝点酒来壮胆, 才敢碰陆亦温。

薛城爬下床, 去给平时几个一起打篮球的朋友发消息。

学校不允许学生喝酒,但据薛城听到的消息, 也有不少男生私底下会带上一些来学校,他抱着侥幸的心思问了一遍, 有人回他,老子床底下还有一瓶五粮液。

得了,薛城麻溜地开门出去接酒了,给他送酒的是他这几天刚收的小弟,特殷勤, 还搜刮了一圈别人的宿舍,都给他送来了。

十分钟后,门外有人光明正大地开门进来,他把门合上后, 站在门口没有动,片刻后,他打了一个响亮亮的酒嗝, 步伐也开始变得踉跄,中间磕磕碰碰,碰着了不少东西。

陆亦温开了床头灯往下看,薛城也正仰头看他。

薛城因为生得高,站在陆亦温的床跟前,能够直接和他平视,他就这样一言不发地站着,仿佛要和黑暗融为一体,如果不是陆亦温闻到了成团的酒气,把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还不知道身边蛰伏了这样一团不明心思的怪物。

陆亦温闻着酒气,下意识骂出声:“薛城你不大半夜不睡觉,在疯什么?”

薛城还没说话,旁边的韩知突然捂着被子笑出来:“他喝酒壮胆。”

“什么?”陆亦温听不懂韩知的糊涂话,遂作罢,他去拎薛城的衣领口,往旁边推,“赶紧上来睡觉。”

“先洗澡。”薛城缓缓地说,他喝了酒后反应迟钝,但没完全醉,“你下来,帮我。”

韩知在微信上悄悄跟不明真相的郑召召解释:“是鸳鸯浴,召召我跟你说,我今天做了一件大好事,是这样的......”

陆亦温快速下去,跟着进了浴室,开水试水温,弄得窸窸窣窣:“快点洗,十分钟内你必须给我滚上床。”

薛城慢慢地说:“好,你别太凶,你对我好点。”

然后他脱衣服,转过身,吞吞的,看起来挺乖:“背上。”

陆亦温忍着气,觉得自己像个照顾幼儿的老父亲,他伸手给薛城擦背,片刻后薛城再转身,仰脑袋:“脖子。”

陆亦温拧干毛巾给他擦脖子。

薛城再指指自己的脸:“这边。”

陆亦温打着哈,给他草草擦脸,他困死了:“薛少爷咱们快点洗完行吗,我求你了,我很困,明天你再自个儿好好洗,你别脱裤子了,你住手,薛城我告诉你你住手!”

薛城失望:“好吧,我只想给你看看东西而已。”

偷听墙角的韩知和郑召召简直要笑喷了,那啥,看大宝贝吗。

“难不成你还裤.裆藏雷吗?”陆亦温在暗处瞪了薛城一眼,又无奈给他拿来牙刷牙膏,压着他草草刷了牙,阳台处的门没关实,风顿顿落进房内,陆亦温抱着双手,踩了拖鞋晃晃踢薛城的小腿:“快点。”

“好了。”薛城擦净嘴,往内室走,他紧张地掐紧了手心,醉,但又没全醉,他等会要干点什么,给自己安排得明明白白。

陆亦温追在他后面,急躁且无奈:“等等薛城你爬错地方了,你的床不在这,薛城!我跟你说你别爬我的床!”

薛城一翻身,一扯被,尘埃落地。

“睡吧。”韩知出来替薛城打圆场,“晚安,温哥。”

郑召召跟韩知异口同声:“晚安。”

陆亦温只好爬上床,将就着和薛城挤上一夜,他刚躺下时,薛城过来沉沉压在他的身上,他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双手撑在陆亦温两侧,低头默默看了他片刻后,在沉默之下,忽然将身体低俯。

陆亦温下意识偏过脑袋,薛城结结实实地栽在了他的枕头上,埋了整张脸,半晌都没了声响。

“喂。”陆亦温揣着一颗猛烈跳动的心脏,试探地伸手去推身上那人,“死了没啊薛城。”

薛城含糊不清地吐着酒气说:“我好可怜啊,真的好惨啊。”

“你可怜什么?”陆亦温这时候不太敢跟他说重话,他经由薛城的这句话,又想到薛城不算美好的过去,和夹在日记本中满是斑驳的纸片,他对薛城的同情根深蒂固,只要薛城没有越过他的底线,陆亦温觉得自己能够容忍大部分的事。

“算了,不管了,不能犹豫,他们说,犹豫,就会败北,咱不能这样。”薛城自言自语,压根没想跟陆亦温正经对话,他突然又用力,单手抱住了陆亦温的脑袋,由不得他挣扎,然后亲上了他的脸颊,结结实实,印了大约有十来秒。

本来想亲嘴,但因为陆亦温的下意识反抗,后来只亲上了脸。

不过也算是亲了,薛城心满意足地翻了个身,挤了点陆亦温的空间,在酒精的驱使之下,去睡觉了。

感觉就是,好香、好甜、好软、好满足,好想要再来一次。

他睡前想,今天亲脸,明天亲嘴,后天就可以嘿嘿嘿。

嗨,这种事情不要想得太着急,要稳扎稳实一步步来,薛城在意识丧失前的最后一个想法是,感情这得慢慢培养,是吧,也不知道他在陆亦温心目中的印象怎么样,土?种地小能手?财大气粗?学渣?

薛城梦中一个激灵,不行,都得改回来,然后择个黄道吉日告白。

唉,薛城又杞人忧天,也不知道陆亦温喜不喜欢他,真真是令人苦恼头疼啊。

要是陆亦温知道了他现在的想法,怕是恨不得把薛城踢进墙面给他砌得结结实实,是你个大头鬼,这特么不就是醉后强吻吗?

陆亦温正面朝着床顶,觉得自己死了。

他才如同喝醉了那般,脑袋混沌如同浆糊,几乎已经停止思考,他没有去想薛城为什么会亲他这件事,他只是看到了结果,他被薛城压着亲了很久的脸,几乎不能动弹。

陆亦温睡不着了,他宁可起来做十张试卷,如果他现在对薛城的恐惧能够量化的话,那薛城大概比一天十张试卷的作业量还要恐怖。

是真的真的真的十分恐怖的那种恐怖。

陆亦温一脚踢在薛城的屁股上,把他踢到墙上挨着后,翻去薛城的床上睡觉。

第二天起床,没有解释。

陆亦温去观察薛城的神情,见他看起来一切如故,以为他是喝醉后犯了浑,压下心底的疑惑,只当做自己被狗咬了一口,没再去管。

只不过从那之后薛城表现古怪,要具体点来说,大概是变得勤劳了不少,陆亦温的衣服从此自己没再洗过,一日三餐薛城给他安排得明明白白,亲爹亲妈都没像薛城那样待他好。他自个儿读书也用功了,上课至少不玩手机,下课有时也会来问陆亦温问题。

瞧着人时含情脉脉,有时候还会说点刻意调戏的话,只不过伎俩不高,颇为尴尬,陆亦温隐约有种感觉,他似乎和薛城处于一种暧昧的阶段,而薛城正在打破柜子,蠢蠢欲动。

两周后周末,薛城接到他妈的电话,让他带着陆亦温回家。

理由:生日。

生日这事薛城自个儿还真没有印象,他只记得陆亦温的,快到了,但关于自己的一概不知,按照他妈的说法,他这是满十八岁,是可以干大事的年纪了。

家中给他办了一个生日宴,不管薛城跟父母的关系闹得如何僵硬,生日宴也必须回去,十八岁的成年礼,家中置办隆重,宴请了平城当中几乎所有权贵,薛城在查看他妈给他发来的名单时,发现了厉言的名字。

哟吼,还真是巧。

他把这事跟陆亦温说,给他看了名单,想让他跟自己一起回去,但陆亦温看后兴致缺缺,说了声生日快乐,到时送礼物,可不太愿动。

薛城对自己的事情没有太大的仪式感,陆亦温不愿去,那就不去,横竖不过就是个宴会而已,要是有选择的话,他宁愿跟着陆亦温在家一起做作业。

就算是再烦躁的作业,准老婆在旁边,都兴致勃勃。

平城酒店二楼,薛城跟个弥勒佛一般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面无表情,八方不动,想着速战速决,他的眼神往四处看,又想着等会给陆亦温和陆亦南带去哪些吃的比较好,这大概是生日宴的唯一收获。

但他后来还是被他妈拉着起来,带着挨个去打招呼,假笑、恭维和交际令人心生烦躁,薛城过了一会就想逃跑,借口上厕所,要去找个地方躲避。

他在沙发后翘着腿给陆亦温发消息抱怨的时候,听到一行人喧嚣走来,为首那人的声音耳熟,嚣张跋扈,显然是厉言,他很疑惑:“陆亦温居然没有来,没脸来?”

一人说:“他有什么脸来,一穷二白,能送出什么礼物,站那儿都尴尬,还以为跟以前一样吗?”

另外一人附和道:“说不定想起以前那些事,跟做梦一样,喂厉哥,你不是说他从小就爱哭啊,说不定现在就蒙着被子哭呢,别看人长得高,内心小公举是不是啊。”

厉言烦躁:“算了算了,下次再说,你们都他妈别跟我提他,妈的,我还以为他跟薛城的关系好,肯定会过来,现在想想也就一般,你们说他这人怎么这么倔呢,要是他跟我好,那什么钢琴我都给他买来了,非要自己去不干不净的酒吧打工。”

厉言站着想要抽烟,越说越气:“他就从小这么傲,让人烦。”

“跟着你?”薛城克制问,“跟着你干什么?”

“让老子上呗。”厉言随口应,“你谁啊?”

薛城从阴影处出来,脸沉着:“我,你刚才说上谁呢?”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为什么陆亦温不愿意过来,有这帮乌烟瘴气的人在,谁他妈愿意过来。

厉言掐了烟,从感性上来说,他想带着朋友狠揍薛城一顿,但从理智上来讲,薛城身份地位太高,不是他们能够应对的了的。

他转身想走,薛城把他叫住:“知道我是谁吗,不说话就想走?”

“坐。”薛城让厉言单独留下,“我有事问你。”

“陆亦温小时候的事,给我讲讲。”薛城双手抱胸,微摇头,一副恶霸样,等着听故事,又威胁道,“不准出现你,你出现一次,我揍你一次,别以为在这里我不敢动手,逼急了我什么事都不管。”

厉言敢怒不敢言,自暴自弃:“你想听什么?”

薛城想了一会:“从他刚出生开始讲吧。”

你有病吧,厉言想骂他,但不敢:“三四岁开始的事有记忆,刚出生没印象了。”

谁他妈一出生就有印象。

“他从小白不白?”薛城问。

“......白。”

“爱哭吗?”

“爱。”

“漂不漂亮?”

“漂亮。”

“有照片吗?”

“家里有。”

“全给我带来。”薛城狠狠道,“一张不准留,什么私人照艺术照毕业照大头贴,全要。”

厉言浑浑噩噩被盘问完,正要走,薛城把他叫住:“q..q号给我。”

“干嘛?”厉言警觉。

“我他妈让你给,你就给。”薛城在外面超级凶,“别以为我现在不知道你对陆亦温打了什么心思,想上他,门都没有。”

厉言给完q..q号后走了没多久,突然收到系统提示,梦想成为山头主成功赠送给您三年绿钻,请查收。

绿、钻。

厉言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不要生气。

遇上不讲道理又不按常理出手并且打都打不过比也比不过的对手,气自己也没有用。

薛城强撑着挨到生日宴结束,在一行人祝你生日快乐的歌声中,满脑子想着小时候白白嫩嫩还看不出现在这样高个子基因的陆亦温,想象他就这样站在生日台下,想吧唧一口亲在他肥嫩的脸上,想说哥哥好喜欢你。

结束后他就忍不住往外跑,薛野巴巴地跟在他身后:“哥哥你去哪儿?”

薛城一把抱起他,一起塞进车:“去你温哥家玩,去吗?”

“我不是特别喜欢陆亦南。”薛野扭捏说,“但我挺喜欢陆哥哥的,好吧,去玩吧。”

陆亦南过来开的门,看到薛野时横眉竖眼,不高兴。

“谁喜欢你啊。”薛野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玩的,我看都不想看到你。”

薛城大步往前走,问:“你哥呢?”

陆亦南解释:“哥哥今天心情好像不是特别好,一直没起来,在睡觉呢。”

薛城开门进去时,陆亦温正侧着身,他的脸压在枕被上,似乎是在做梦,连梦中都皱着双眉,很不安宁,他心情不好,大概是因为想起以前的事而不开心,在厉言他们添油加醋的描述中,薛城的情绪到底一个爆发点。

他过去替陆亦温舒展双眉,心疼不已,又见四下无人,突然色从胆出,弯腰俯身,快速在陆亦温脸上亲了一口,神情餍足。

“你在干什么?”陆亦南端着水果盘站在门口,他知道他哥哥一贯喜欢男孩子,愣呆了,“薛城哥哥你刚才,你刚才亲了我哥哥一口!你干嘛碰我哥!”

“怎么了怎么了?”薛野跑过来,他就喜欢跟陆亦南杠,陆亦南往东,他就非得往西,乐此不疲,此时也不例外,“干嘛呢这么凶,你哥金豆子碰不了吗,我哥碰碰怎么了,碰碰会少块肉吗?”

“你什么都不知道!”陆亦南跟他吵,“不能碰。”

“谁不能碰了?”薛野跑过去,碰陆亦温的手,碰给陆亦南看,“我不碰了吗,为什么不能碰,我这不碰的好好的吗,我再碰一下你看到没。”

“亲,你哥亲我哥。”陆亦南要崩溃了,“啊!”

这一声土拨鼠的尖叫,把陆亦温直愣愣地从梦中叫醒,他揉眼,起身就看到他弟站在门口抹眼泪,哭得可凶,旁边薛家两兄弟,手足无措地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薛城:“请听我解释,我亲你,是因为我喜欢你。”

南南凶归凶,其实是个特别兄控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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