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才知道啊。”江美馨有些不甘心,“这小丫头天天都在你们家寄养,又不在我跟前晃,我怎么知道。”
羽伊人和羽杰人是一个月前被江美馨寄养到裴家的。
那时候,因为家里孩子太多,汤小梅和裴正凌刚从公寓搬到了游泳池和花园的小别墅,反正空余房间多,也喜欢孩子热闹,就答应了。
从那天开始,裴家别墅就成了有名的“幼儿园”。
裴安生,裴安宁,裴安心,裴安逸,裴安安,羽杰人和羽伊人都是高颜值的萌宝,并排走出去,闪亮的很,回头率极高。
“你和羽宫这一次又要闹多久?”汤小梅饶有兴趣地望着他,偷喝了一口对方的冰柠檬水。
“哼。他要是不给我低头认错的话,我就把孩子一辈子寄养在你们这儿。”江美馨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服不忿,“说什么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叫我不要乱吃醋……我是乱吃醋的人吗?我有那么不讲理吗?他身上明明都有那个女人的香水味儿!明明自己犯了错还不赶紧来找我,我看他就是喜欢上别人不爱我了!”
汤小梅赔笑。
她的说法跟羽宫不同。
羽宫认为他老婆就是惯成性打翻了醋坛,是个小问题。虽然他很高兴妻子能如此爱他,紧张他,可现在公司正在做进军欧洲的大项目,他打算先全付心力做事,也给她一个冷却的机会。
相比之下,羽宫先生还真是游刃有余。
可能是因为他坚信妻子是爱他的吧。
汤小梅听着她聊八卦,目光转向窗外,突然看见了站在花坛前,表情忧伤的裴安心。
那孩子一直都是这样。虽然身边有热闹的兄弟姐妹,也接受着同样的教育和关爱,但他就是闷闷不乐。
汤小梅跟裴正凌谈过这个问题,她老公若有所思的说,也许安心已经开始察觉自己和其他孩子的不同,是时候告诉他有关于身世的真相。
“小梅,我说话,你听见了没有?”江美馨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那个龙哉要拍卖庄园,你和裴正凌有没有兴趣?”
“嗯?庄园?”汤小梅回过神来,“龙先生的吗?”
“对。”江美馨打开手机,翻出拍卖链接给她看,“听说好像是妻子得了绝症,目前不知道需要花多少钱。本来只是想让房地产商估价没想到有一个出现助手把这件事情公布出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后来就成了真的要卖。”
“月霜得了绝症?!”汤小梅不关心庄园的事,只关心已经一年多没有跟她来往的那个可怜姑娘。
月霜六年前失去孩子之后,就一直没能怀上。反倒是希望自己能停下来的汤小梅生个不停。
虽然也不是没有想过送一个孩子给她,但月霜渴望的一定还是她自己的血脉。
“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很关心她嘛。”江美馨和月霜之前没什么来往,她不喜欢那种哭哭啼啼的个性,“反正龙家的事情都是神神秘秘,多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去打听。”
“那就麻烦你了。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我的信息。”
“包在我身上。”
江美馨又叨叨了一阵,走的时候发现一对儿女完全乐不思蜀,连跟她这个妈妈告别都是敷衍的很,实属深受打击。
“我看你们还是都姓裴,做他们的亲生儿女算了!走了!”
不悦地扔下这句话,江美馨转身离去,羽杰人却扁嘴说:“我才不要。”
“为什么不要啊?”羽伊人歪头,“小梅阿姨多好呀,从来不跟我们生气。”
“你笨啊,我要是做了裴家的孩子,就不能娶安安了。”羽杰人刚说完,就被裴安宁一巴掌拍倒在地。
“就你这个草履虫还想娶我的宝贝妹妹?做梦。”
“怪力女!”羽杰人指着裴安宁,“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把我们之间的婚约给取消的!”
“呵。”裴安宁不屑地嘲笑他,“就你这种智商70的家伙,做得到的话,尽管试试。”
“我一定会做到的,我死也不会娶你!”
羽杰人挥舞着拳头,而裴安宁从容离开,垫着小步子。
羽伊人看向坐在窗边看书的裴安逸,想到哥哥的话,觉得心绪不宁。
还好她不是裴家的女儿,不然,就不能嫁给逸哥哥了。
“伊人。”
有人喊她,羽伊人回头看见手里捏着小花,衣服有些泥污的裴安心。
“心哥……”羽伊人有些不会应付裴安心,因为他和其他裴家孩子不同,总是一副愁容,那种忧郁和沉静,不是小女孩能够体会的魅力。
她只觉得……压抑。
“送给你。”裴安心低下头,刘海遮住眼帘,使得他的脸显得更加阴森。
羽伊人犹豫,忽然,比他们高半头的裴安生出现。
“哎,这不是小雏菊吗?挺好看的,还是刚摘的。伊人,你昨天行买的花瓶有花放了。”他笑着鼓舞犹豫的小姑娘,“阿心为了摘这个花,把衣服都弄脏了,你要是不要……”
“谢谢。”羽伊人怎么受得了被人这么说。赶忙收下了花,“谢谢你,心哥哥。”
“没事。”裴安心把头埋得更低,憋着想说的话,扭头走了。
羽伊人低头仔细看花,发现这朵很完美,不仅一片花瓣都没落,而且花心颜色均匀。
“逸哥哥,你看这朵花。”她一心想分享给喜欢的人,小跑过去,把花递给他,“你喜欢吗?我可以送给你。”
裴安逸看她一眼,合上了书:“伊人。别人尽心给你的礼物,不要随便转送。这很没礼貌。”
说罢,他起身离开,往楼上走去。
这还是裴安逸头一回用严肃又冰冷的声音跟她说话,羽伊人无法接受这种反差,愣在原地。
“弟弟啊,这么冷酷,是不会有女人缘的。”裴安生拦住走到拐角的弟弟,拿出一副成年人的口吻,“伊人是个不错的小姑娘,她很喜欢你,还想……”
外壳包着童话故事的《资本论》砸在裴安生的嘴上,成功让他住嘴。
“我也有读心术,不需要某个自大又唯恐天下不乱的白痴教我察言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