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梅盯着愤怒的仙女，想了半天之后，问：“他有妻子，为什么还要回来找你？他要是来找你，才是人品有问题吧？”

没想到自己的挑拨离间完全没用，仙女表情凝固，而席地而坐的女侠则是笑得开怀。

“他一开始就说了，是为了给心上人治病，所以来寻求你的帮助。”汤小梅阅片无数，整理故事主线的能力倒是很强，一下子就找出了关键，“你都知道这一点，还想让他跟你在一起，这不是就是小三吗？”

“我才不是那种不知廉耻的角色！”仙女怎么说，也曾经是上界的高贵人士，怎么能接受自己声誉受损，当时就怒了。“我可是冒着被降罪的危险替他偷丹药，教授凡人法术也是违反天条的，我为他付出这么多，他难道不应该对我回报？明明答应了，了却了尘缘就回来找我......给了我承诺却不兑现，这完全是他的错啊！”

汤小梅抠抠下巴：“啊......这个问题，我答不上来。你为什么不去问问他？”

“这有什么好问的？”仙女有些执拗地昂起下巴，“我可是等了一千年！凡人的寿命最多就是100年，怎么可能没有了却尘缘？他就是故意不来赴约！”

“我看他不是故意。”女侠抹了抹笑出来的眼角泪珠，“而是真的没有了却对小梅的喜欢。所以，每一世都会找她，一千年，两千年，三千年......”

“嗯？”

汤小梅侧目看向女侠，仙女则是咬牙切齿：“你胡说。他根本就不是想要继续跟她再续前缘，只是不想见我！”

“小梅。”女侠按着她的肩膀，“这个故事，一直都没有结束。获得了法术和永恒生命的年轻人，没有被仙女所蛊惑，他的确答应她，等不再爱恋人的时候，会回到柳树下，报答仙女的恩赐。但这个条件并没有发生。”

女侠和仙女相处的日子，比这个地方的其他魂魄更久。

她听了无数的抱怨，在这些有失偏颇的描述中，看见了一个男人的执着。

年轻人回到家乡，带着昏迷不醒的恋人踏上了旅程。北山之北的温泉，南海之南的瀑布。所有蕴藏着神奇力量的地方，他们都去了，诅咒被打破，她再度苏醒，他变得比过去更喜欢对方。

两人成了亲，虽然没有孩子，也携手一生，直到走到了妻子寿命的终点。

她是个好姑娘，自然是要投胎转世。他寻到了第二世所在的人家，发现她还是迷糊得要命，安不下心来，也见不得她嫁给别人，化作妖风抢走了新娘，在山上落草为寇，让她过了一把压寨夫人的瘾。

不过，也不是每一世都能顺利救下倒霉的她。

有时候，她会夭折，有时候她会不幸离世，而有时候，她无法立刻投胎，就在地府做一个开心鬼，却苦了只能在人间徘徊的他。

“你听到了吧？你在地府做鬼，他压根就见不着你，他居然都不来找我！”

仙女插嘴，被女侠一巴掌捂住了嘴巴：“不许打断我说话，嗯？”

“也就是说，小凌他......不是凡人？”

“可以这么说吧。”女侠认可了这个答案。

汤小梅不知道这是真实，还是说，只是自己做的梦，一个美好的幻想。

不过，他能像神仙一样全能，还拥有读心的能力，的确不像个凡人。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

女侠仰视头顶，汤小梅也抬头，看见了场景变化，已是漫天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