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这么吓人?
盖承涛瞬时就不敢再反抗。
他怎么能受得了下半辈子不能走路啊?
“那你,轻点。”他现在完全是没有别的选择。只能相信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赤脚大夫。
“我先消毒,你忍着点。”她说着便直接把酒精往他伤口上淋下,盖承涛双手抓紧了被单,疼得难以自持,额头全是汗。
“没事吧?”她抬眼望了他一下,“还撑得住吗?”
“别.....小瞧我。”他咬牙切齿,蓝色的眸子中有着难得的坚定神采。
女孩见了,发现他和刚才有所不同,那一瞬间,竟然有些心乱。
这,这是什么情况?她扪心自问,满脸疑惑。
怎么感觉跟书上写的,有关于人类恋爱的状况有点儿像呢?
不可能啊。
安月莉皱眉。
她可是个巫女,不会对男人心动的啊。
一定是错觉。嗯。
她抹掉了心里那可疑的感觉后,马上拿来了手术刀和镊子,准备切开伤口,把玻璃碎片全部取出来。
“啊,对了,催眠。”她刚要下手的时候,想起这对于人类来说是会疼死的操作,便把东西放在一边,凑近盖承涛的脸。
“你,你要干嘛?”盖承涛见她忽然凑近,吓得哆嗦一下。
“看着我的眼睛。”安月莉的声音变得空灵,盖承涛好像被人掰开了眼皮,完全无法闭上,只能被迫看着她那双从普通的棕色慢慢变成红色的眸子,接着便神情呆滞,陷入了精神催眠中。
“你不会痛,也不会挣扎。”她继续暗示着对方,“就这么乖乖地躺着,等到响指之后,再恢复。”
她缓缓起身,看着宛如空壳的漂亮身体,暗自记下了他的模样。
“真是帅气的模样呢。”她一边嘀咕,一边拿起手术刀,熟练地取出里面的异物,同时从掌心变出了肉色的针线,飞速地将伤口缝合,就在抽出丝线的那一刻,脚掌底部恢复如初,像是完全没有受过伤一样。
“嗯,又做了一件好事呢。”她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
作为一个白巫女,日行一善是基本操作。本来今天还担心不能完成指标,谁想到出门就撞见了这么一位。
天气很热,她觉得身上黏糊糊的,便轻轻拍掌,瞬时,房间里就出现了水桶和热水。
安月莉回头瞄了一眼还未从催眠状态恢复的男人,安心地摘下口罩,露出了如同眼睛一样平平无奇的长相。
巫女中没几个人本身好看。越是普通的长相,越是安全。因为她们可以随时变换面庞,以应对各种情况,但是为了隐藏起来,就得让自己不起眼。甚至还得刻意让自己变丑。
“好像变白了一点。该去沙滩再晒晒了......”她坐在木桶里,泡澡的同时也不忘拿出小镜子瞧瞧。
此时,窗外路过的住户哼着歌,顺便打起了响指。
沉浸在放松状态的安月莉没有注意到这个小意外,闭眼享受着。她的腿翘起来,放在木桶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