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做不来?”晋雪澈不知何时站在了赫连灵曦的身后,倚着门框笑意莹莹。
“怎么做不来,你又小看我。”赫连灵曦白了晋雪澈一眼,如同一只鸭子,嘴硬的很。
晋雪澈挑眉去看赫连灵曦手中的扇子,“这扇子跟你还真是可怜,好好的被你烧成了这幅模样,可谓是——残破不堪。”
“你笑什么笑,我第一次煎药嘛!难道你第一次煎药就能煎的很好吗?”赫连灵曦气急的狡辩着,她怎么会承认自己笨,不对,她根本就不笨。
晋雪澈走近接过她手里的扇子,长袍一撩蹲了下来,“我第一次煎药的时候虽然把药煎糊了,却也没有你这样的狼狈。”
“呵,你这是嫌弃我了。”赫连灵曦指着晋雪澈的鼻子质问道。
“怎么敢,我的大小姐。”晋雪澈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你最聪明伶俐了。”
“这还差不多。”赫连灵曦满意的收回了手,蹲在晋雪澈的身侧学习他是怎样煎药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溜走,晋雪澈吹灭了柴火,捧着陶罐放在了水缸的盖子上,“哇哇哇,好烫好烫。”
“小心点嘛!”赫连灵曦捧起晋雪澈烫的通红的手,贴心的放在嘴边吹了吹。
不知道为什么,赫连灵曦这一吹晋雪澈的手竟真的不疼了,反而有一股暖流从指尖传来,直达心房。
这种新奇的感觉不禁让晋雪澈有些痴了,目光停留在赫连灵曦的头顶,鬼使神差的吻了下去。
赫连灵曦似乎并没有感觉,这不奇怪,晋雪澈只是用嘴唇沾了沾她的发梢,她没有察觉很正常。
这一吻下去,连晋雪澈都吓到了,呸呸呸,他在做什么?疯了吗?不对不对,一定是他还病着,精神恍惚了。
“你等一等,我马上回来。”赫连灵曦抬起头对着晋雪澈笑了笑,接着便跑了出去。
不稍片刻,赫连灵曦回来了,手中捧着一个汤碗,碗里“躺着”几颗糖丸,“我自小体寒,没少喝过汤药,这东西苦的要人命,碗里放几颗糖丸就不会那么苦了。”
不得不说赫连灵曦也渐渐的细心了起来,晋雪澈很是欣慰啊!
“看什么看,还不快喝药,喝了药就赶快带我去识一下药材。”
“嘿,你呀你,原来是想让我带你去识药材,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不喝了不喝了。”晋雪澈板起脸做出生气的模样,将身子调转过去不再看赫连灵曦。
赫连灵曦自然知道晋雪澈不是真的生气,不紧不慢的将汤药倒进碗里递了过去,“少装,赶紧喝药啦。”
“不喝不喝,男子汉大丈夫,说不喝就不喝。”
“你这是非逼着我出杀手锏才肯罢休啊。”赫连灵曦舀起一勺药,轻轻吹凉再次递到了晋雪澈的嘴边,“我都亲自喂你了,你不喝就是不给我面子。”
“给,给,大小姐的面子当然要给。”晋雪澈终于绷不住脸皮笑了出来,接过赫连灵曦递到跟前的汤匙。
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小孩子的心性。晋雪澈当真是很赫连锦聿一样,顽皮的紧。
“你就是个小孩子,晋十岁,不对,晋九岁。”
晋雪澈对于赫连灵曦“赏”给他的外号并不在意,她这是在说他此赫连锦聿还要幼稚,居然被一个小丫头嘲讽了,真是丢脸啊丢脸。
“笑什么笑,还不快喝药,凉了药性就没了。”赫连灵曦玩笑之余不忘催促晋雪澈赶快喝药,身体最重要,玩笑可以等他身体好了再开。
“知道了。”晋雪澈端着药碗,扬起脖颈一饮而尽。
赫连灵曦见晋雪澈如此爽快头皮都麻了起来,“早知道你不怕苦我就不去找大夫要糖了,白白让你吃了几颗。”
“吃了就进了我的肚子了,你想要吐出来还来得及。”说着,晋雪澈做出了呕吐状。
“别别别。”赫连灵曦连连摆手,“灵曦受不起,还是留在表哥肚子里比较好。”
“哈哈,你这丫头。”
“表哥,我的好表哥。”赫连灵曦挽起晋雪澈的手臂,“我们去看药材吧。”
“好。”
晋雪澈几乎是被赫连灵曦拖出门来的,一连三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上。
“别看。”赫连灵曦翘起脚尖捂住了晋雪澈的眼睛,空着的手摸起了几根草药凑到了他的鼻子下方,“说说看,这是什么?”
“金钱草。”晋雪澈脱口而出。
赫连灵曦一张檀口张的老大,她就认识这一个草药,还是小时候在书里看到的,记了很久才记住它的模样,晋雪澈居然不看就能猜出来。
“这是什么?”赫连灵曦又摸起了另一样草药,这是一个像土豆模样的东西,却又不是土豆,扁扁的,呈暗黄色状。
晋雪澈嘴角扬的漂亮,仿佛心中以有了答案,“天麻,原名叫‘赤箭’,又叫定风草。挺珍贵的药材,生长在深山峡谷之中,一株只长一个天麻的,叫独麻;一株长一窝天麻的,叫窝麻。可止痛镇静,抗惊厥明目、增智。”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赫连灵曦收回遮住晋雪澈双目的手掌,真是神了,“这么多草药难不成你都记住了?”
“自然是都要记住了,识药是作为医者的基础,怎么?想知难而退了?”晋雪澈戏谑的笑着。
赫连灵曦顶着巨大的压力硬撑着,“怎么会,你表妹我可不是这种半途而废的人。”这行医还真是对记忆力和生命力的双重考验啊!
“你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是好看。”晋雪澈不由得抬起了手,这个喜欢摸头的毛病怕是无药可医了。
赫连灵曦早就弄清了晋雪澈的动作,紧忙将双手叠起来挡在头上,“不可以,会长不高的,我才这么小不想就这样被你害的矬一辈子。”
“歪门邪理。”晋雪澈竟无言以对。
赫连灵曦当然知道这是歪门邪理了,她只是想逗逗他,她上辈子就刚好长到了现在这般高,等日后停止长高她就可以怪晋雪澈摸她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