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灵曦的脑子已经快要炸了。
她在想,如果现在就彻底和敏氏撕破脸皮,究竟会怎么样,虽说她上午已经按捺不住的和敏安然有了争执,可若是更进一步她也得犹豫良久。祖父还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把这些糟心事闹得太过严重。
“把药端过来。”敏安然看着赵氏虽然被玲珑死死的拽着,却还是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甚是高兴。
赵悦儿没有理会玲珑。她只知道,她不能再让玲珑代她受她应该受的了。
她忽然看到一旁草坪上那条未绣完的帕子,那上面的花样,原本是要绣好了给她这未出生的孩子做一条肚兜的。
“回来。”赫连灵曦深吸一口气,忽然出声,“来人,敏夫人蓄意谋害伯府子嗣,将她给我拿下!”
赵悦儿大惊,回头看向赫连灵曦,不知赫连灵曦想要做什么,可玲珑却反应了过来,急忙起身,拽着赵悦儿回到了赫连灵曦身后。
“灵曦你这是作甚?”敏安然亦是大惊,见赫连灵曦身后的丫鬟们涌了过来,急忙躲在了自己手下的丫鬟们身后。
“敏夫人蓄意谋害二叔的子嗣,祸乱后宅,如今被我发现,更是不加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施虐下人。”赫连灵曦面色凝重,停顿了一下,又道,“将敏夫人拿下,带到祖父面前,此事,全由祖父与二叔做个评断。”
“不必了,我倒要看看,是谁要谋害我赫连玉清的孙儿。”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赫连灵曦大喜,急忙转过身去,奔向了赫连玉清。
“父亲,父亲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啊。”敏安然见此情形,自是怕落在了赫连灵曦身后,被赫连灵曦占了先机。只是她并不知道,杏儿早已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诉了赫连玉清。
一众仆人们见此,急忙四散开来,不敢再聚在一起。
赫连玉清没再开口说话,只是环视四周,又看了看被打得失了原本相貌的玲珑和一旁眼圈通红,眸中含泪的赵悦儿。
“都说说吧。”赫连玉清看着跪在身前的敏安然,不知在想什么。
“父亲,赵氏私通外人,还怀上了一个孽种,被儿媳发现,想要将赵氏的孩子先除掉,再找出那个和她私通之人,可一不留神竟让赵氏的丫鬟给救了出去,还让赵氏找到了大小姐为她撑腰,现在,大小姐不仅要把这丫鬟和赵氏带走,还要让手下的婢子把儿媳也扣押起来。”敏安然说着,竟真的仿佛委屈的流下泪来,叫赫连灵曦一阵胆寒。
“这赵氏做的本不是什么好事,儿媳本想把那孽种给除了,再将赵氏那奸夫也找出来,再告诉老爷,也就是了,不想闹得人尽皆知。可是大小姐,却非要插手二房的事,还包庇赵氏,诬陷儿媳残害赫连家的子嗣。父亲,儿媳冤枉啊!”
见敏安然如此作态,赫连灵曦不由的冷笑起来。
若不是知道敏安然前世那丑恶的模样,她也许就真信了,还要疑惑自己是不是真的冤枉了她。
“祖父,我知道的,就是杏儿说的那些了。”赫连灵曦扶着赫连玉清,让赫连玉清坐在了方才敏安然坐着的那椅子上,“赵氏性纯良温婉,孩儿是决计不信赵氏私通外人的,若是如二婶所说,赵氏与外人有了私情,赵氏何不在发现自己有孕之后就赶紧逃走呢?赵氏每月初一十五都要出城礼佛,若是想要逃走,岂不是方便至极?”
“大小姐怎么不说赵氏只是想鱼目混珠呢?”敏安然反驳。
“二婶如此笃信,可有什么证据么?”赫连灵曦不慌不忙,只是接过了小桃递来的茶水,想要递给赫连玉清。
“我亲眼看见那男子从赵氏房中出来,还不是证据么?”
“我之前可是听李嬷嬷说,是看着那男子从赵氏院中出来,且那男子,还是赵氏娘家的表哥。”赫连灵曦看了一眼茶水,却忽然想起了什么,“小桃这茶叶是哪来的?”
小桃不知为何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急忙道:“回小姐的话,这茶是我让赵姨娘院里的丫鬟去泡的,喏,就是她。”
那不远处的小丫鬟见众人的注意力忽然都到了自己这里,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是奴婢去泡的茶水,伯爷一来小桃姐姐就吩咐奴婢去为伯爷准备茶水,奴婢就赶紧去了。”
敏安然疑惑的看着赫连灵曦,不知后者又要做什么幺蛾子。
“那我再问你,这茶叶是哪里来的?”赫连灵曦又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用的是赵姨娘房里的茶叶。”那小丫鬟不知所以,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急得快要哭出声来。
“若是我没记错的话,月初管家采买了一批新茶,里面有些毛尖甚是不错,祖父便让管家分了不少到二叔这里,让二婶把那些茶叶分给各院的姨娘,二婶,可有此事?”赫连灵曦淡淡的笑着,一双眼不知为何,竟看得敏安然有些心惊。
敏安然暗道不好,却还是硬撑着答道:“确有此事。”
赫连灵曦嘲讽的笑着,看向方才那个小丫鬟:“我再问你,为何给祖父泡的是去年的旧茶?”
那小丫鬟被赫连灵曦这一问,吓得顿时哭出声来:“回大小姐,赵姨娘房里只剩下这些茶叶了,月初也没人送过新茶来姨娘这里啊。”
“你不必害怕,我只是问一问罢了,退下吧。”赫连灵曦说完,又看向了敏安然,“不知二叔定下的各院姨娘每月的例银是多少?”
敏安然微微一愣,踌躇着答道:“每月三两银钱。”
“赵姨娘,你每月的例银拿到了多少?”
赵悦儿尚未明白赫连灵曦为何要问这些问题,倒是玲珑捂着脸先开口道:“姨娘每月都只拿到一两银钱,我去问李嬷嬷,李嬷嬷只说二房账上银钱紧张,老爷还有他用,只能给一两,其他的以后再给。但说了这么几年,每月的例银一直都是一两,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