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赫连灵曦因着成功在赫连咏莺的身边安插了眼线而心满意足的和小桃一同回了府,而浑然不知另一边,骑在高头大马上的俊俏王爷对她心头的厌恶和鄙夷又多了几分。
小王爷似是在想些什么的神色立马引起了随侍清风的注意,几乎是第一时间,他就想到了那个在茶坊巧言令色的小小少女了,那女孩虽然现在看起来还是不大的模样,但是眉眼张开之后定也是绝美的……
这么思过来想过去之后,清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赫连家的大小姐,倒是个应该让自家王爷上心的人物。
在清风的马好几次险些撞上街上的行人之后,饶是云析之再怎么不敏感,也能看出来他的走神了,随即也轻轻的干咳了一声,对着不知道神游天外到了哪去的清风说道:“清风,在想什么呢?”
“啊,我是在想那个赫连家的小姐。”因得自家小王爷开了口,清风也赶忙把思绪给拉了回来,十分诚实的说出了自己心头所想:“我是觉得,那大小姐还真是一个有些意思的。”
而云析之却对清风这样子的话感到颇为不解,当即就回过头去狠狠地瞪了一眼他,说道:“这样蛮不讲理的姑娘怎么称得上是有意思?清风,你看人的眼光可是越发的不好了。”
清风一向是被云析之给赞赏惯了的,如今突然听着云析之竟有些责怪自己的语气,也是默默的闭上了嘴,只是把思绪又给放回了漫漫长的路上,这才发现今日走的这条路与以往去小王爷师傅住处的路不甚相同。
心中疑惑,清风也开口问道:“王爷,这方向好像有些不对吧?往日不都是从月湖旁过去的么?”
似是就在等清风这句话一般,云析之的坏脾气此时终于被尽数给引了出来:“你终于发觉不对劲了?我发觉你真的是有些不对劲,那赫连家的小姐是不是把你的魂给勾走了?”
如果直到现在清风还未感觉出自家王爷对于那位名叫赫连灵曦的小姐的怒意的话,那估计他就白陪着小王爷这么多年了。
毕竟自己也是个在王府里浸渍了多年的人,油嘴滑舌、哄人开心的本事倒还是有的,清风在心里默默地给那位颇有好感的赫连大小姐道了歉之后,忙对着自家炸毛了的小王爷开了口:“我只是也像王爷一般,觉得这女子实在是有些过分,这才走了神,望王爷见谅。”
“哼,这一次就先饶过你。”云析之虽然知道清风这又是在和自己打哈哈呢,但是面上仍是不动声色的原谅了他,随即说道:“今天去的是师傅新建的学堂,在青城山脚下,自然走的路是不同的。”
听着云析之这么说,清风的表情也变了变,问道:“难道是上次胡先生对王爷说的,收留无家可归的儿童的学堂吗?”
见到云析之点了点头后,清风的语气中更是流露出了掩不住的钦佩:“做人真的当如胡先生一般,这才是真正的心系一方。”
“是啊。”听着清风这样说,云析之看着愈来愈近了的茅草小院,目中却是闪过了稍纵即逝的一丝遗憾,说道:“奈何师傅不为五斗米折腰,始终坚持不与官场之人为伍……如若师傅能够走进朝堂,那岂不是有更多的百姓可以受益吗?”
清风此时却是不赞同的摇了摇头,对着云析之说道:“王爷,你难道忘记了胡先生经常说的那句话了?无……无……无什么来着?”这么支支吾吾了半天,直到下了马,清风都没能想起来那一句在他看来格外拗口的句子,此时也是对着云析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王爷,我也不知道无什么了。”
面对这样的清风,云析之真不知道是训斥好还是对着他笑好,此时也只能是无奈的将他所没有说出的话都补全了:“是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啊。哎,清风,师傅也闲来无事教了你那么些东西了,怎么你就是记不住呢?”
“嘿嘿,因为清风没有小王爷聪明啊。”这么一面说着,清风也一面跑到了一旁,对着迎面走来的胡瑞卿行了一个大礼,恭敬道:“胡先生,我去给您劈一些柴。”便径直退下了。
这倒是第一次看见清风这么忙不迭的跑走,饶是胡瑞卿这么喜怒不形于色的高人也不由得面露疑惑起来,缓步走到了云析之的面前,问道:“清风今日是怎么了,往日怎么赶他去劈柴都不去的,怎的今天反而抢着去了?”
看着清风匆匆而去的背影,云析之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今日遇见了一个女子,可是让清风走了一路的神。”
“哦?”这话倒是引起了胡瑞卿的注意:“是谁家的小姐,居然能让清风如此青眼有加?必定是格外清新淡雅的吧?”
清新淡雅这四个字这时候可是让云析之的脸忍不住的黑了一黑,忙对着胡瑞卿说道:“根本不是师傅您想的这样,这女子简直是我见过的最为刁蛮与不讲理的。”
胡瑞卿对自己的这位小王爷徒弟倒是十分了解的,此时也明白,这女子既然能让云析之说出这样不客气的话,却又能让清风格外倾心,自然不是什么寻常人家的千金。
一旁的云析之看着师傅静静思索的模样,知道师傅定然是对这个姑娘也起了兴趣,便稍稍弯了腰拱手对胡瑞卿说道:“师傅,别在这里站着了,进屋去吧。”
毕竟年纪也大了,胡瑞卿对云析之的提议也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不经意间又提到:“韵儿近日里翻看以前的茶经,倒是研究出来了一种很新奇的茶,你正好可以尝一尝。”
听着师傅提到他唯一的师妹之时,云析之的脸色稍稍的变了变,但是随即便又恢复了平日里那种云淡风轻的模样,恭恭敬敬的退到了黄瑞卿的身后,回道:“嗯,谢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