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大人是觉得挺好的,互相有个照顾,只是两个小孩嘛,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到了对方的惊讶和嫌弃。
显然,他们两的过节没那么容易过去。
“诶……”
“嗯?”
“你和许唯安说了吗?”
“什么?啊!我想起了!怎么办,我忘了!”
“……”季青临揽着方可人,望向许唯安远去的方向,“那只能随缘了,毕竟唯安这次回国也未必是为了修泽。”
方可人戳了戳季青临的脸,表示不赞同:“修家刚刚破产,修泽又失踪,许唯安就飞回来了,我可不觉得这是巧合。”
“希望吧。”
修泽的心病,现在恐怕也就只有许唯安能来治治了。
……
许唯安带着徐燃到A大附属小学的时候,招生办外已经围着不少学生和家长,仔细看过去,基本上都是一家三口的搭配。
许唯安倒是挺自在的,比起这些人好奇的打量,她以前经历过更加过分的,徐燃的心理素质也不是一般的好,毕竟他的亲生父亲带着他没少见过各种大场面。
两人自得其乐地往招生办里走,将自己的资料递给了招生办的一个行政人员。
“好的,麻烦在外面等一会儿,一会儿会安排你们面试的教室。”
“好,麻烦了。”
许唯安牵着徐燃走到外边一处长椅上坐下,伸手替徐燃擦去额头上的汗水:“累不累?”
“不累。”徐燃笑起来的时候特别好看,就算一口牙齿缺席了不少,也没能阻碍他的帅气。
“你啊。”许唯安失笑地点了点徐燃的鼻子,“以后上学了,可千万不能像之前在季老师办公室里那样,欺负别的同学啊。”
“诶,我哪里有欺负那个季方啊,明明是他自己脸皮薄。”徐燃不以为意。
许唯安捏了捏他的脸:“那后来是不是你故意装可怜啊?”
“哎哟。”徐燃装疼,嚎了两声,许唯安很快就放开他了,“果然还是安安了解我哈哈,这人在江湖走,总得有点一技之长吧。”
许唯安笑了起来:“你可不止一技之长了,我看你是把三十六计都活学活用了。”
“哈哈,安安,我口渴了!”徐燃索性转移话题。
许唯安看了眼附近,好像也没有什么自动贩售机:“嗯,那我去给你买点喝的,你乖乖坐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也不要去招惹别的学生,知道吗?”
“没问题。”徐燃拍着胸脯保证,许唯安便也放心地离开了。
只是徐燃保证不惹事,可没有保证不被事情惹上啊。
许唯安走了没多久,就有几个好事的小朋友围了过来。
“喂,小子,你爸呢?”一个肥墩墩、穿着西装的少年一走过来,就遮住了不少阳光,语气里全是被过分溺爱的自我良好,对徐燃十分不客气。
“死了呗。”
有时候忙起来,徐一哲一边查案,一边照顾徐燃,小小年纪,他已经对各种尸体、各种死亡打起了交道,然而徐燃不忌讳,不代表别的孩子不忌讳,尤其是那种被养在温室里的小花朵。
“哇,你这个人怎么这么邪门啊!怎么能把这种话挂在嘴边。”小胖子看着徐燃像是看鬼似的,“果然是没爸教的孩子,一点都上不了场面。”
原本活泼阳光的徐燃一下子就黑了脸,就连站在他边上的小胖子都被这股子凶猛的气势给惊到了。
“爸、爸爸……妈妈!他、他欺负我。”小胖子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右脚绊在石砖上,摔了个四脚朝天。
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受得了这点痛,当即就哭得天崩地裂起来。
“哇!”
原本在和别的家长交际顺带炫耀的小胖子爸妈,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过来:“哎哟,我的宝贝,你怎么了?!没事吧?!”
小胖子一家几乎都是复制黏贴的,三个人往那一站,就是三个肥嘟嘟的套娃,一眼望去全是肉。
徐燃没忍住,又笑了。
小胖子爸爸一下子就火了,一把揪住徐燃的衣领:“你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礼貌啊!”
小胖子立刻指着徐燃附和道:“爸,就是他欺负我,他有个娘生没爹教的臭小子!”
小胖子爸妈一听,眼里的火光就更盛了:“我看你就是欠揍,既然你没爹教,我就替你爹来好好教育教育你!”
小胖子爸爸袖子一卷,厚实的巴掌说来就来,然而没落到徐燃身上,那只油腻的大手就被人钳制住了。
小胖子爸爸的脸一下子就变成了番茄,仿佛手腕上的力道再大一点,他的脑袋也能跟着炸掉似的。
跟踪狂修泽一路从许唯安的家跟到了A大,现在毫无意外的,也跟到了A大附属小学来,本来是想跟着许唯安走的,结果这里人太多了,他跟丢了,再往回走就看到徐燃被人欺负。
想也没想,他就快步走了过来。
“你有病?”修泽对陌生人向来没什么好脾气。
“你……你谁啊你!”小胖子爸爸手腕疼得要命,说话的语气都不由自主带着点疼。
“你管我是谁,你动他就不行。”
徐燃的衣领还被小胖子爸爸揪着,这会儿面对着修泽脸上写满了懵逼,显然他不认识修泽,也不知道修泽为什么要跑出来就他,不过看着看着,他好像有点认出来了。
“哦,你就是在机场和我抢绘本的那个奇怪大叔!”
徐燃一拍脑袋,指着修泽把人给认出来了。
修泽翻了个白眼,反手就把小胖子爸爸的手按到他身后:“还不松手?这条胳膊不要了吗?”
“啊啊啊啊……”小胖子爸爸分分钟被修泽按在地上摩擦,他一个劲儿疼得叫唤,边上的小胖子妈妈和小胖子连声都不敢吱,听到修泽这么说,小胖子妈妈立刻掰开自己老公的手,把徐燃好生地搁到一边。
“松手了松手了,这位先生,快放了我老公吧。”
修泽这才放开小胖子爸爸,他这一松手,小胖子一家就跟卸了肉似的,灵活又轻快地一溜烟就消失了。
徐燃理了理自己的衣领,也没忘了疑惑地盯着修泽:“大叔,你这是什么意思?不会因为我和你抢一本绘本,你就打击报复从机场跟踪我到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