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外人全部离开后, 戚博翰一改严肃的神情, 十分委屈地环住陶?然的腰，将人死死地抱在怀中，“你要是走了, 我和宝贝们怎么办？”

陶?然假装听不懂戚博翰的暗示：“那要不我把宝儿贝儿都带过去？”

“然然，你生气了？”戚博翰抱着低头端详陶?然的神情, 但意外地竟没看出陶?然的情绪。

陶?然冷冷地扫了戚博翰一眼：“我能生什么气，我刚刚说的都是心里话, 你也知道那是最好的选择。”

陶?然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傻小子, 就算他没有其他政客那么老油条，但这些年进步还是很明显的！平时是因为在戚博翰面前没想过要隐藏情绪罢了。

但如今陶?然把情绪都藏在心里，戚博翰也只能敏感地察觉他不太对劲, 却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戚博翰见到陶?然竟然对自己起了防备之心, 脑袋一蒙，心中慌乱得不行。戚博翰抱着陶?然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像是要把人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然然, 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

“你瞎说什么啊！”陶?然没想到话题会变得那么奇怪，下意识地反驳道。

然而这在戚博翰看来，就是心虚的反应！

最近陶?然天天往礼部跑，都不过来陪他批阅奏折了，那个野男人一定是礼部的人！一提到礼部的官员, 戚博翰脑海中就闪过了慕容温瑜那张小白脸！

戚博翰立即逼问道：“是不是慕容家那小子？！”

“什么鬼？”陶?然被戚博翰这波节奏带得一愣一愣的，“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戚博翰看陶?然的表情不似作伪，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陶?然也反应过来了, 无奈地叹了口气，踮起脚尖亲了戚博翰一下，柔声解释道：“你别瞎想了，这次我就是单纯地想去而已。我可不想这辈子都被困死在京城这一个地方。”

戚博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如今虽说皇位坐稳，但以后要出京城的机会恐怕屈指可数。万一陶?然出去之后，觉得外面的世界更自由更好，甚至被其他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野男人女人勾跑了怎么办！

戚博翰知道自己应该信任陶?然，但却因为太过在乎，才会这般患得患失，始终不肯松口让陶?然离开。

陶?然还是第一次看戚博翰这般脆弱的神情，就像是害怕自己最珍贵的宝物被别人抢走一般。虽然把自己比作最珍贵的宝物有点厚脸皮，但陶?然还是心中一暖。

陶?然其实也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就连在系统这个秘密在已经暴露得那么彻底的情况下，他都没有全盘托出，他就害怕那一丁点不确定的可能性，会让现在拥有的一切都化为泡影。

但是如今看到戚博翰的模样，他突然明白了，恰恰是他们彼此的不安全感导致的互相之间的隐瞒，反而是在加剧两人的不安全感。

陶?然没谈过恋爱，不知道自己对戚博翰的爱究竟到哪个层次，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承受这段感情破裂的痛苦，他要好好守护两人之间的这份爱！

这一次，陶?然终于下了个决心，柔声问道：“博翰，你不是想知道那个秘密么？”

但戚博翰明显误会了陶?然的意思，脸色立即冷了下来，只道：“我不想知道。”说完就抱起陶?然，就往偏殿走去。他宁愿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失去陶?然！

陶?然并没有因为戚博翰这蛮不讲理的态度生气，反而像是哄三岁小朋友一样，十分耐心地哄道：“我不是要跟你做交易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情，好吗？”

戚博翰闻言，不由得有些动摇。陶?然的那个秘密，就像是横隔在两人中间的一块玻璃。戚博翰无数次想要强行打破这层玻璃，但他害怕会伤到玻璃另一面的陶?然，所以只能不断地隐忍。

现在陶?然要主动把这块玻璃搬开，不得不说这对戚博翰来说是非常有诱惑力的事情。不管这块玻璃后面藏的是什么，但他跟陶?然之间的距离必定会更近！甚至是零距离！

“博翰？我们去安全一点的地方说？”陶?然趁热打铁，半哄半骗地将戚博翰哄回了御书房。

戚博翰挥退所有暗卫，抱着陶?然坐到了椅子上。

追求了这么久的真相突然要摆出来了，戚博翰忽然间有些紧张起来。

陶?然也开始沉默了，他脑海中其实也是一片混乱，紧张得四肢都在微微颤抖。

半响，陶?然才道：“其实，我的灵魂来自几百年后的世界。”

戚博翰闻言，呼吸一窒，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陶?然起了个开头，后面的话就很容易说出口了。关于系统的存在，还有什么千古帝王，丝毫没有隐瞒。

“千古帝王？系统？所以然然是因为这个才会这样帮我的么？”戚博翰低着头，声音有些沉闷。

陶?然连忙摆手，急忙解释道：“不是不是！以前刚认识的时候是因为系统，但现在不了是了！真的！”

“那现在是因为什么？”戚博翰一抬头，陶?然才发现刚才这人落寞的神情完全是演出来的！现在戚博翰就似笑非笑地看着陶?然，像是笃定了陶?然的答案，但就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陶?然老脸一红，但最终一咬牙，把脸皮往地上一扔，粗声粗气道：“还能因为什么，当然是因为爱你呀！”

戚博翰闻言，调笑的神情却是突然收敛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无比郑重的表情，像是在起誓一般：“嗯，我也爱你。”

陶?然这下是浑身都通红了！这还是第一次，两人这么直白地互相表明心意。并没有陶?然想象中那么肉麻，而是满心欢喜，感觉自己的整个世界都被对方填满了，空气中散发着的气息都是甜的！

两人静静相拥着，彼此的心跳都开始逐渐地融为一体。

良久，戚博翰才道：“然然，那系统虽说目前没做过任何伤害你的事情，但日后还是不要太过依赖它。如今你兑换的知识已经足够我们消化许多年了，以后尽量少用它吧。”

系统听到男神这么评价自己，一颗数据心碎了一地，但它又没办法为自己辩解。

而陶?然闻言，有些为难：“我都好不容易升到四级了，我想把那些个隐士都找出来，而且……”

“没有什么而且，你的安全是最重要的！”戚博翰十分强势道，“你以后可以留意一下那系统有无什么漏洞，若是能让它离开你的身体，是最好不过的。”这样陶?然在完成任务之后，也没办法离开他了！

陶?然虽然被戚博翰离间的话语，弄得对系统是有那么点不信任了，但还是不满地堵了嘟嘴：“我问过系统的，如果我的任务完成得非常出色的话，说不定能带你一起回去。我想带你看看我的世界。”

戚博翰闻言，倒是罕见地有些纠结了。到时候如果能跟陶?然一起离开的话，也是好事一桩，可这系统说的话到底值不值得信任，是个很大的问题。

“不管怎么样，你现在的声望还差很多。不如直接攒一百万，换个全国搜索的吧。换之前一定要跟我说一声。”戚博翰还是不能确定系统的好坏，只能使用缓兵之计，暂时再观望一段时间较好。

陶?然原本就对于到底换哪个范围的搜索犹豫不决，听到戚博翰帮自己选择了，立即点了点头。

“日后不管你再跟那系统换什么，都要先跟我说。”戚博翰继续立规矩。

“唔……这个，我尽量！只要不是特别紧急的情况，我一定跟陛下报备，好不好？”陶?然扑到戚博翰怀中，嬉皮笑脸地撒娇道。

戚博翰看在陶?然主动投怀送抱的份上，勉强算答应了，但还不忘继续离间陶?然对系统的信任：“若真按这系统所说，我将会是千古明君，那又何必需要它来辅助。这系统动机存疑，你不要被它骗到了。”

“好，我以后会注意的。”陶?然以前从没想过这些疑点，毕竟他对系统还是多少有些雏鸟情节的。但今天听戚博翰分析这么多，心中难免会有些动摇。

两人这悄悄话一说就说了好几个小时，等他们回过神来时，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了，他们竟然直接略过了午饭，到了晚饭时间！

“好饿。”陶?然第一次没停歇过说了那么多话，如今神经放松下来，胃都要饿到快抽筋了！

戚博翰连忙传菜，轻柔地帮陶?然揉着胃部：“然然，今晚留在宫里？”

“好。”陶?然没怎么犹豫。

把话说开之后，陶?然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而且戚博翰不仅没有把自己当成妖魔鬼怪，反而是下意识地担忧自己的安全，陶?然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回味过来之后，陶?然甚至激动得脸颊发红，恨不得当场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