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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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夫把完脉后, 四爷就问他,“如何?”

“无妨, 只是发了些轻微小热, 多喝点水就无妨了。”

“不用吃药?”

“不必,是药三分毒,安格格还年轻身体健壮, 能不吃药还是别吃为好。”

四爷点点头。

敏宁:“爷我都说了我没事,已经不发热了。”

四爷忍住火气,训斥她, “都多大了, 还不懂的照顾自己?”

敏宁当即悻悻的闭上嘴。

徐大夫是府里常备的大夫,平时大人小孩有个头疼脑热, 都是由他诊治, 医术未必有高明, 但治疗些小病还是没问题。

当然,四爷和福晋还有大阿哥要是身体不舒服,都是请宫里的太医,平日里很少唤徐大夫。

徐大夫走后不久,四爷见她没什么事也走了,他还惦记着隔壁的差事, 能过来看她已经是一件很难得事了。

敏宁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迅速穿上鞋对旁边的墨书说, “快, 快带我去看看碧影, 她没事吧?”

墨书过来扶她,安慰道:“放心吧,格格,爷也知道你离不开碧影的侍候,只让人打了她两板子,这会儿应该没事儿了。”

正屋转过走廊,被树木假山隔着地方还有几间厢房,这里就是碧影和墨书住的地方。敏宁被墨书扶着过去,正好看见碧影端着盆水,一拐一拐的往屋里走。

碧影看见两人,脸色变得通红,急忙将盆放在地上,过来扶敏宁。

“格格你怎么来了?”

说着她又责怪起墨书,“主子病还没好,怎么可以带她来这边?”

敏宁拦住她,“你别怪墨书是我自己要来的。”说着满眼愧疚的看着她,“碧影,被打的严不严重?快进屋让我看看。”

碧影脸有些通红,别扭道:“格格,我没事儿,就是有点不适应。”最后有些羞怯的将敏宁请进屋。

“这个药能够去淤,你这两天就躺着,我找人来照顾你。”敏宁来到碧影的房里,屋子里装扮得很素净,没有多少奢华的东西。

大概是不想再就着挨打的部位谈下去,碧影忙结束个话题,“格格,我没事,就是被打了两板子看上去有些红。也不用休息两天,明日我就能回去当差。”

敏宁也庆幸四爷只是给个教训,没真的伤到人,“这件事委屈你了,要不趁着这次机会回家看看?”

碧影摇摇头,“不必了,前段日子才回去看过。”

敏宁见她真不像被打得很严重,遂放下心来,“那行,不过有什么事得告诉我,等会记得去找徐大夫拿点药。你一个没出嫁的女孩子,要是留下印记可就不好了。”

看望过碧影后,敏宁回到了正屋,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苏培盛的声音。

“安主子可算是等到您了!”

敏宁看着心里一喜,难道是四爷送钱来了?

果然就见苏培盛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扁平的盒子递了过来。

敏宁仔细打量了苏培盛一眼,心里琢磨着他应该不知道这里装的是什么。可看他表情又一脸慎重,就好像是盒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似的,又有些不确定。她可不想被人知道自己问四爷借钱这件事。

这些只在脑子里转了一瞬,敏宁接过盒子,“回去帮我谢谢爷,就说我会好好保存。”

苏培盛笑眯眯的应了,他还就真不知道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之前爷从书房里出来,手上就拿着这个盒子让他亲手交给安格格,苏培盛一直以为这里面装的是簪子一类。

等苏培盛离开,敏宁拿着盒子进了屋,揭开封条后,就看见里面一张一张的银票,每张票子都是千两面额,她数了数恰好三十张,正是四爷答应的那三万两。

随后敏宁抬头对目瞪口呆的墨书说,“你去找碧影将我宝盒的钥匙拿来。”

墨书直愣愣的点头,然后才慌不择忙的转身往外跑。没一会儿她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回来,手里攥着一把铜钥匙。

敏宁已经将宝盒拿了过来,接过钥匙打开锁,宝盒里除了些散碎银两以外就是她常佩戴的首饰,她抽出最下层的抽屉,里面卷着一沓银票。

这正是安家之前给她送来的那三万两嫁妆,加上问四爷借的,一共就是六万两。

六万两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墨书还在吃惊自己主子竟然有这么多银子,她虽然说管着主子的嫁妆,可那嫁妆都是内务府置办的,加起来也不超过两百两,和主子手里的三万两相比简直少的可怜。

不过更让她想不到的是,爷竟然也送了这么大一笔银子给主子!

敏宁看着她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别露出这种表情,爷的这三万两,是我借的,将来是要还的。”

一下见到这么多银票,墨书还是受到了冲击。

敏宁也不再看他,而是点了一遍手里的银票,边放进盒子边对墨书说,“去把小禄子给我叫来。”

等小禄子来了之后,敏宁就对他说。“趁着爷还没有离京之前你帮我去问问,问问有没有人愿意帮我跑一趟广州,要是有人愿意的话,就将人选告诉我,我会去见他交代一些事情。”

小禄子当即去带了话,不过带回来的人选,让敏宁有些吃惊,“怎么是他?”

小禄子愁眉苦脸道:“奴才也帮着劝了,可是郑先生执意要跑这一趟。”

“那写字的事呢?”

小禄子回道:“郑先生推荐了他一位同窗,说是小楷写的比他还要好,而且不仅小楷,大楷也有几分颜真卿风骨,同时还涉猎其它几种字体。”说着,他从怀里掏出几张纸,“为了怕奴才不相信,郑先生还硬拉着奴才去了他那同窗家,让那同窗亲手写给奴才看。”

敏宁接了过来,风骨不风骨她倒看不出来,不过字体规整,不比郑钧写的差。

想了想她道:“既然郑先生推荐,那就让他同窗接手,你可有跟他说清楚,这次去广州有可能还要跟着出海一趟?”

“这奴才倒没说。”

敏宁一时有些为难,对于这个郑钧她还是有印象,虽然说是读书人,但难得没有迂腐之气。上次给她的建议,虽然说没什么新意,但是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不错了。

她主要为难在,她最开始的目标是阿克敦,没想到蹦出来的是郑钧。

“算了你去问问,若是他愿意,就把阿克敦也一起叫来。对了,人还在门房那吧?你一块带回去吧!”

小禄子又跑了一趟,好在路也不是太远,跑一个来回也就一小时。

在这回来,他已经大汗淋漓。

“主、主子……”

敏宁忙让墨书给他看座,又亲自倒了一杯茶给他。

小禄子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多谢主子赐水。”

“不急,歇一会儿再说,不急这一时半会儿。”敏宁还真怕把这小子给累坏了。

小禄子喝完水,等气息平缓下来,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奴才又仔细问了一遍,郑先生他说他愿意,还说愿意听主子随便调遣。至于阿克敦大人,他说贝勒爷已经吩咐过他以后听您的命令行事,以后有什么事情您直接下命令就可,不必这么麻烦。”

敏宁起身,“行了,我这就去跟福晋说,你去告知一声张起麟,让他给我备好马车。”

“是,格格。”

福晋听说安格格要出门去,就好奇的让芳菲把人请进来。

“听说你要出门?”

敏宁福了下身,恭敬的回道:“是的福晋,前些日子家里来了人,才知道妾阿玛给妾陪了几个铺子,这几日正在查账,听说其中一个铺子出了问题。妾想着距离咱们府也不远,就想亲自过去看看。”

福晋心想,果然是身份太低,这种事就应该让近身的人去处理,哪有自个儿跑过去查看的道理?

这样想着福晋却道:“这事还得问问爷,爷要是没意见,我自然不会拦你。”说着就从屋外叫来个小太监,让他跑到隔壁问一下。

敏宁站在屋子中间,眼观鼻鼻观心默不吭声。

福晋端起茶碗,徐徐的吹了吹浮起来的茶叶,屋子里安静下来,福晋抬眼看了下方站着的人,很快又收回眼神。

过了一会儿,小太监又跑回来,跪在地上向福晋禀报,“贝勒爷允了安格格出门。”

福晋脸上没有露出意外的表情,“嗯”了一声,然后对敏宁说,“既然爷也同意了,我也不拦着你,出门时记得带上府里的侍卫,尽量早去早回……”

“儿子,你真的要跑去广州?”这些天李寡妇过的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先是儿子带着她搬到了内城,住进了一个大院子。

儿子得到主家欣赏,每月的银子也涨了,还有免费大房子给他们住,节日还能收到米面粮油瓜果蔬菜之类的节礼,她这才觉得过上有滋有味的日子。

没想到好日子才过上几天,自己儿子就对她说要跑一趟广州,还说少则一年,多则两三年。这让一直跟儿子相依为命的李寡妇怎么能接受?

“娘,你放心,就算我离开,也会有人帮我照顾你。”郑钧安抚她。

李寡妇紧紧抓住儿子的手不放,“你这时候离开,那明年的会试呢?会试你就不参加了?”

郑钧见自己娘这样就知道不说清楚她是不会放手,便把她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娘,你也知道儿子在读书一道也只能走到这一步了,就算参加会试,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结果。”

“那你也不能试都没试就放弃了?”李寡妇急得眼泪往下掉,儿子读书不仅是丈夫的希望,也是她这么多年一直以来的支撑。

郑钧叹了口气,安慰道:“娘,咱能不能先别急?”

李寡妇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你说,娘听着。”

郑钧蹲下来,头靠在李寡妇腿上一如小时候一样。

李寡妇神情一片恍惚,就好像回到年轻时候,自己男人在院子里砍柴,她坐在门口纳鞋底,儿子那时候还小,个子还不到她大腿,整日依赖的靠在她腿边。

“娘,像我这样一没银子二没靠山,学识也不太出众的普通学子,就算考中也没有好的缺补给我,或许还得在京城白白浪费几年。”这京城里等着补缺的,都排了好几届了,有身份背景的早被分了缺,就算不能留在京城,被分到外地做个县令也比留在京城干熬好。

这番话李寡妇听进去了,她有些迟疑,“那你的意思是以后都不参加会试了?”

“不是……”郑钧见他娘情绪平稳下来,才细细解释:“娘,你大概不知道我这主家不是普通人。若是我好好做,将来未尝不能有个好前程,甚至可能被推荐直接去做官。现在主家要找人跑一趟广州,也不是什么难事,正是我表现的时候。若是这一趟差事干得好,有可能直接得主家的青眼。娘,这个机会可比明年的会试重要。”

他现在还年轻,考中秀才已经有些吃力,这一次会试他真没什么把握,还不如过几年再下场。

不过这些话是没办法跟他娘说清楚,他其实心里另有想法,虽然现在给禛贝勒的妾室做事,但他相信只要自己表现的出色,未必不能入禛贝勒的眼!

眼下最紧要的是先给人一个好印象,以后才能够借机搭上禛贝勒。

而且郑钧一直觉得自己是为那位禛贝勒做事,只不过有些生意贝勒爷不方便打理,才挂在自己妾室名下。

即使几次接触的都是禛贝勒的妾室,但是郑钧坚信一切都是禛贝勒在后面操控。

这让以后郑钧每碰到给他使绊子的人,都会在私下里暗示一下,让对方知道他身后的主人是谁,这使得有一段时间他在商场上无往不利。直到在江南碰到其他皇子的人,头一次碰了钉子才让他弄清楚,他身后的主家一直以来就是那位禛贝勒的格格。

“你身后的主家真的有那么大能力?”李寡妇抓紧儿子的袖子急切问道。

郑钧回过神来,安抚的拍了拍李寡妇的手,“是真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大。所以娘,这次去广州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好事。”

李寡妇当即擦了擦眼泪,“那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收拾行李去。”

“娘不必急着收拾,还得大半个月后才会离开,这段时间我大概很忙,你这里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去隔壁的林大人家。林大人已经说了,有什么事可以找他家的仆人帮忙。”

“娘知道了,你尽管忙你的差事,别辜负主家的信任。”

“嗯。”

敏宁一共交给阿克敦和郑钧五万两银子,她留下了一万两,给自己留一条退路,也避免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这五万两只能够在京城的钱庄兑换,出了京城就是白纸一张,所以敏宁的命令就是让两人取出这五万两,然后从京城购置大量茶叶、瓷器、绣品、人参、鹿茸等特产。

置办好货物后,经天津坐船,不过十来日经由福建来到广州。

到达广州后,两人没有直接将一船货卖掉,而是去十三行找一个叫潘元成的人。

这个人是十三行的茶叶行商,前些年四爷管理过内务府之事,与十三行有过接触,当时这人就投到他门下,每年都殷勤的奉上礼物。之前敏宁得的那个自鸣钟就是此人送的。

可以说这人是四爷的手下,敏宁从四爷那里问出来后,直接让阿克敦两人来找他。

十三行并不是只有十三行,如今算起来大大小小也有二十多个行当。

潘元成是一个茶商,所拥有的商行并不大,时时刻刻都有被人吞并的危险,不过这一切在他攀上四皇子之后就改变了,虽然四皇子不怎么搭理他,不过朝廷的官员看在皇子的面上对他倒是有几分另眼看待。这也是他过年过节就积极给四皇子送礼的原因之一。

这点情面足够他保住自己的商行,甚至还能够慢慢扩大。

这日潘元成刚与其他行商聚会回来,就听到商行的伙计说京城里来了人了,正在商铺等他。

潘元成顾不得换衣服,马不停蹄的去了商行。

两方一接触,看到阿克敦,潘元成就认出他来,他在京城时曾在四皇子身边见过这个人,好像是个侍卫。见确实是皇子的人,他便连忙安排住处。

阿克敦只负责将郑钧送到广州顺便跟十三行搭上线,接下来的事就由郑钧跟潘云成说。

郑钧先拱了下手,然后洋洋洒洒的说,“潘大人,在下郑钧,如今在安格格名下做个账房先生。这次奉安格格之命,带着五万两银子的货物来广州,是希望借助商行的商船跑一趟南洋,当然船资我们照付。”

潘元成露出客气的笑容,然后摸了摸胡须问,“不知道郑小弟口中的这位安格格是何人?”

郑钧回答:“安格格是禛贝勒的格格,不过我想大人应该知道,一个格格是无法轻易掏出五万两银子……”

至于这话里未尽的意思,就得看个人理解了。

一旁的阿克敦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他看了一眼郑钧,又垂下眼睛。

若不是他知道内情,这话说的让他都以为这五万两货物的主人其实是贝勒爷。

潘元成看了阿克敦一眼,见他没有反驳,便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既然如此,那这件事我一定会帮忙,不过得先看看货物,运到南洋的货不必样样是精品。若是货物太好,可以在广州先出掉一部分,再换成其他货物。正好月初就有一趟船队要往南洋,郑小弟来得太巧了,正好能赶上。”原来是禛贝勒缺钱了,潘元成觉得自己真相了。

不过,这位禛贝勒还真是与众不同,别的皇子缺钱都是直接伸手捞,而这位竟然转了这么大圈子,借自己妾室的名义来赚钱。

可真是别具一格。

有潘元成这个地头蛇在,茶叶瓷器绣品都没有动,反而带过来的人参、鹿茸等大补之物,被十三行汇聚过来的行商瓜分掉,直接换来了近六万两的银子,也就是说这一趟的本金已经赚回来了。

阿克敦和郑钧拿着银票面面相觑,实在没想到不过是南北之差,就能赚到这么多利润。

想到这里,郑钧不由心神一动,既然北方的货物运到南方这么赚钱,那么再运到南洋那岂不是赚的更多?

原先还有些疑惑主子为何让他们跑广州一趟,甚至还强调若是有机会置办几船货物达上去南洋船队。原来是已经见识到这里面所带来的巨大暴利。

郑钧有些佩服,果然是贝勒爷,见识比他这个书生强不知道多少。

“不然,这些银子我带回去还给安格格?”阿克敦提议。

郑钧却道,“我看不如将这些银子分成两部分,你带两万两银子回去,剩下三万多两置换成货物卖到南洋去,你没听说潘大人说吗?南洋那边的香料、宝石随处可见,到时这些货物卖了,再置办南洋那边的特产,回来直接卖到江南去,江南那边的盐商可是富得流油。”他自动将安格格的名字换成贝勒爷。

这番话说服了阿克敦,反正有潘元成看着,也不怕他带着货物跑路,更何况他老娘还在京城呢!

“这么说你愿意跑南洋一趟?”阿克敦一脸严肃的问。

郑钧点头,“趁着年轻,我也想见识一下南洋是什么样子的。”

阿克敦拍了拍他的肩,“行,你娘我会帮你看着。”

郑钧露出笑容,“那就多谢大人。”

又过了几天,前往南洋的船队在港口汇合,潘元成虽然也有几船货,但他却是不跟船的。

“陈大年!这位是郑钧兄弟,别看他年少,还是堂堂的秀才,这次他会随船一起去吕宋,路途当中你多照顾点。”

潘元成拉着郑钧上了一艘船,然后叫住了船上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汉子,这个汉子个子并不高,皮肤黑黄,一看就知道常年在阳光下暴晒。

“好的,东家。”

随后潘元成又跟郑钧说,“陈大年跑这条航线十几年了,对这条线上的情况了如指掌。若是遇上暴风雨,你那几条船要紧跟着他就不会丢。”

郑钧知道这不仅关系着几船货物还关系着他的性命,就慎重的拜谢潘元成。

潘元成拍了拍他的肩膀,“欸,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好谢的!”

港口有人吹起了号角,这是船队即将启航的信号,最前面几艘船扬起了帆。

分别过后,郑钧站在船上,看着港口潘元成和阿克敦越来越远逐渐变小。

他转头朝着船行驶的方向望去,前方船队浩浩荡荡,他置身于其中就如同置身于天地之间一样渺小。

看着广阔的海面,这让他不由心境开阔,也开始期待起这次的旅途。

四爷离京后,后院又归于沉静,只中秋节那天府里的女眷凑在一起吃了顿团圆饭。

中秋节第二天,敏宁就收到一封信,里面还夹杂着几万两银票,信是阿克敦传进来的,他详细的描述了这一路上的见闻以及郑钧的所作所为。

敏宁先是为这么顺利就赚到钱而高兴,后又担忧几船的货遇到海难赔光,毕竟这个时代出海遇难的几率太高了。

不过想到这两万两再加上她留下的那一万两,足够还借四爷的银子,她就稍稍松了口气。要是真运气不好,赔了就赔了,大不了在慢慢累积原始资金。

接下来的日子敏宁都在担心她那几船货,就怕有不好的消息传来。

皇帝不在京,除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以外,没什么话题能引起众人的兴趣,日子不咸不淡的过去,就在人们以为这种平静的日子会持续到皇帝归来时,平地一声雷,震得整个京城跳了三跳。

诚郡王,他……剃头了!

好吧,这原本是件很普通的事,然而却发生在敏妃百日未过的这个敏感时段,那就不能再当成是一件普通的事来看待。

敏妃是诚郡王的庶母,按照规定百日内是要守孝。

人生五伦孝为先,别说普通百姓,连皇帝都必须得遵守孝道,成为天下间孝顺的表率。

在守孝期间剃头,自然被看成了不孝的证明。

剃头一事很快在朝廷引起了轩然大波,也被传到民间,整个京城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

这要是在后世,别说在守孝之中剃头发,就算是你剃光头也没人过问,更别说是给自己父亲的小老婆守孝。

然而这件事放到这个时代来看,就成了天大的事,不少人指责诚郡王不孝,大有将他钉在耻辱柱的意思。

连敏宁这个身在后院的女子也有所耳闻,不过她总觉得这事背后肯定有人在推动,不然诚郡王在自己府里剃头,消息怎么会被传出来?

要知道这个时代,百姓爱戴帽,皇子出门更是少不了帽子,谁还能掀开他的帽子看到他剃头了不成?

听说十三阿哥听见这个消息后,直接从宫里跑出来,跑到诚郡王府上闹了一通,然而诚郡王躲着没见他。

这件事很快被远在塞外的皇帝知道了,九月的第一天一道谕旨快马加鞭的传入宗人府。

“听说万岁爷非常震怒,在谕旨中谴责了诚郡王,命宗人府将他拘禁起来,严加议罪。”有人小声的议论。

这几日,京城里如同一碗水倒进了沸腾的油锅里,瞬间炸开了锅。皇帝不在也没人阻止,真的假的消息传的到处都是,京城里到处都有人讨论这件事,弄的跟过年一样热闹。

什么消息只要一传出来,瞬间传得满大街都是,然后一传十十传百,转眼又面目全非。

宗人府给皇帝上折子,刚一递上去没多久,消息传了出来了。

至于是谁传的,老百姓就不关心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关注在被传出来的消息上。

什么革去诚郡王的郡王爵位?并且将管理郡王府的侍郎、长史、一等侍卫,每人鞭打一百下,枷号三个月?

一听到宗人府拟定的结果,连百姓都觉得这个惩罚有点重。

革去郡王爵位,那不就是撸成光头阿哥?还有鞭打郡王府的长史等人一百下,这个倒没问题,但是枷号三个月就有些严重了。

什么是枷号三个月,就是带上刑具让你劳动改造,完全是把人当成犯人处理。即使期满释放,也不可能回到原位上了。

好在皇帝也觉得宗人府判的有点重,圣旨下来,三阿哥郡王爵位降为贝勒,宽恕了原王府侍郎,至于其他人虽然免不了一百鞭,但允许自赎。

结果一出,敏宁就发现,所有人的关注点都歪了,大多数都在戏谑祉贝勒拿爵位换一次剃头划不划算,全然没人再提起三阿哥不孝这件事。

纵观这一整件事,敏宁发现皇帝小题大做狠厉的训斥以及毫不留情的降了三阿哥的爵位,未必没有保护自己儿子的意思,这完全是拿三阿哥的爵位堵住朝臣的嘴。

这暗地里的涌动,老百姓自然不知。太子在京,没为三阿哥说过话,大阿哥虽然不在京,但他那一派的人还是在的。两方都没有动静,这就很诡异,又或许两方默契联手将有威胁的三阿哥踢出局?

当然这些只是敏宁一时脑洞大开,不过这出大戏倒是让她忘了关注出海那件事。

三阿哥的事,使得皇帝的塞外之行打断,虎头蛇尾的结束,月底就回到京城。

皇帝回京,四爷自然也跟着回京,不过他的回来毫无波澜,也只在贝勒府引起一丝波澜。

过了十月初五,敏妃的百日丧期才算是过去,不过因为之前那场震荡,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又多守了几日才算是结束。

贝勒府中,原本素净的后院开始慢慢有了其他鲜艳的色彩,肉食也开始重新出现在桌子上。

四爷出现在她屋里,二话不说狠狠的将一本折子摔在她面前,“你打爷的名义去跑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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