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门前拿□□熏反贼的事仍然在继续的,而朝廷内部迅速反应过来,与此同时四爷发布了一道圣旨,禁绝□□。
这一下就像没有反应过来的,也倒抽了一口气。
再转过头来看正阳门那边,不过短短十来日,被关在牢中的人都已经瘦得不成人样。
难怪皇帝在禁卫军网罗整个京城的□□,原来这东西的效用这么恐怖。
正阳门前,已经没几个能够坚持的反贼了,他绝大多数都已经投降,只为了恳求每日一次的□□。
□□的用词迅速的经过报纸,传遍了整个京城,再往外扩展,逐渐形成了一个风暴。
风暴传到了广州,不少人脸色大变,视□□为妖魔,然而想要脱离才发现,他们已经上了瘾。
明知道这不是好东西,仍然松不掉手,不少人偷吸□□已经转明为暗。
没多久朝廷特派的一队人马也进入了广东省。
这些人直扑入广东,迅速的揪出了各个染上毒瘾的官员。
这导致整个广东官场风声鹤唳,不少人老实的跟个鹌鹑一样。
十来个毒瘾发作的官员被扭出城,这副鬼模样当即吸引了百姓的注意力。
余下的官员不由悻悻,看到朝廷这样不给这些人脸面,那么只能说这些官员的官肯定是当不成了。
随后跟着绷起了那根神经,不能碰的东西当中又加上了一项□□。
□□传闻是仙药,不少人都有耳闻,同样也有不少人嗤之以鼻,这回证实了□□是□□,这一下子那是听到的全都警惕起来。
而朝廷派遣到各个港口的官员已经就职 ,没多久各个港口改革,只留下一张名单,凡是前往大清通商的洋人所带的物品,必须得是名单上的。若是有新物品想要而大清,那么就得先向海关递交申请,检验之后对大清没有影响才准许入关。
这条防线的出现,一下子打那些洋人一个措手不及,他们船上有许多夹带的东西都不在名单之上,这就导致这些东西不能够透过海关,不能通过海关就无法销售出去,只能够再带回去。
洋人想了一个办法,就是在海上跟大清的商船交易,不过这个漏洞很快也被堵住了。
就算在海上交易,大清的商人也无法带入关。
京城那边正阳门前的那些犯人总共展览了有月余,等整个京城的人全都牢牢的记住了这个教训之后,那些人才被撤退回去。
而整个京城看似平静的下来,但一些私底下的波涛汹涌全都隐藏在平静的表面之下。
以前抗拒洋人,可以说只是表面上,但到如今绝大部分跟洋人交往的人都带上了警惕心。
若说洋人不知道□□的作用,这话传出去,大概没几个会相信。
毕竟报纸上都有宣传,南洋不少国家可是受到这些药的控制。
不管报纸上是真是假,但是消息传播出去,多少会影响到人的感官。
当然,此类事件对于普通人没什么影响,所谓的□□也只有大户人家才会用得起。
之所以将□□的事情爆出来,也只是个人提个醒。
若是有那坏的心思,都想用□□作孽,朝廷的律法也不是摆放着的。
现如今,朝廷已经整合了一个大型的专门可以提供律法的平台。
基本上每日都有新的律条出现,不过这些律条出现,最后还得通过那个审核,那个审核之后传递给皇帝,皇帝通过之后才会告知天下。
比如这一次禁止毒品流通,就针对毒品形成了一系列律条,围截堵拦,不管是自己吸还是引诱别人吸或是偷偷贩卖,都有律法可以针对。
□□引起了深远的影响,暂时是看不出来什么。
不过京城那确实像是平静了下来。
太上皇见状,便将四爷给叫了过去。
四爷最近太上皇的时候,理亲王同样也在。
四爷行完了礼,太上皇直截了当的开口跟他说,“你二哥年纪也大了,也折腾不起了,以后不要再给他加重担了。”
四爷听到之后眨了眨眼睛,很干脆的应下了。
欧巴罗那边的情况大致了解的差不多了,四爷准备派商人继续远洋的欧巴罗去,这样更能够更加深入的了解那些洋人。
这样一来确实不需要理亲王过去了。
也不知道二哥这一次在那边受的什么罪,之前几年断了消息,而这回回来,竟然拉下脸让太上皇开口跟四爷求情。
坐在一旁的理亲王端起了茶杯,似乎当自己不存在一样。
太上皇见四儿子这么麻利的答应了,很满意的点了点头。
眼下几年太上皇已经养成了一个习惯,有什么事直接跟老四说,也不弄什么拐弯抹角。
反正儿子孝顺的很,从来没有企图瞒过他。
太上皇完成了既定目标,便将屋子让给两个儿子,让他们两人自己谈话。
理亲王率先开口问,“澳门那边……”
四爷没有等他说完,抢先一步说,“澳门那边已经派人处理了,争取找到机会,将那块土地从洋人手中给收回来。”
理亲王点了点头说,“那就好。”
四爷放下了茶杯,开口说,“二哥,有件事还得需要你来做决定。”
理亲王看了过去,“您尽管说。”
四爷沉默了片刻,将秦可卿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朕知道她身世的时候,她已经去世,眼下贾府跟贾妃,朕都没有动,等着二哥你回来亲自处置。”
理亲王突然听说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有些吃惊,随后又听到这个从未谋面的女儿已经离世,他心中带上了一丝怒气。
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儿,理亲王心中并没有什么波动,他的孩子不少,儿子女儿王府里也不少。
这流落在外的女儿,顶多也只在心里感叹一下,若是人还活着的话,他不介意给她正名,可这女儿却给他身上泼上了一层污水,如今这个把柄还被人拿捏住,甚至要挟到老四身上。
理亲王心中那点因为血缘关系泛起的亲情,也很快消失。
然而对于荣国府感到愤怒,要知道,荣国府可一直是理亲王的门人,这些人隐藏起了他的女儿,就算他不知道,也应该主动说出来。
然后这些人干了什么,竟然将他的女儿嫁给了一个不能人道的人。
理亲王一想到这一点,就恨不得一巴掌拍在荣国府里。
“二哥,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理亲王咬了咬牙说,“皇上,臣确定没有女儿流落在外,这些事情就任由皇上您做主。”这么一个给皇室脸上抹黑的女儿不认也罢。
不过,不认是一回事,欺辱他女儿的也不能放过。
四爷明显听出了理亲王话里的意思,直接将这件事给抹平了。
四爷点了点头,既然理亲王不承认这个女儿,那么以此为由的贤德妃就是有欺君之罪。
按理说眼下就可以处理贾妃,只是还需要留着她钓出那些不心怀不轨之人,这人暂时还不能动。
没过两天,太上皇便重新整理了行程准备起驾前往热河行宫,同行的还有刚回京的理亲王。
太上皇临走之前说了一些话,四爷全都恭敬的听了。
送走太上皇之后,四爷回了圆明园。
敏宁看着他心情不好,拎着冰碗送过去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四爷抬起头,叹了口气说。
“太上皇告知我,他没几年好活了,只希望几个儿子能在床前为他送终。”
敏宁听出了这话里的意思,“太上皇这是想让你将直亲王给叫回来?”
四爷点了点头,“这回二哥回来了,汗阿玛自然想到了远离中原的大哥。”
四爷倒不是忌讳直亲王回中原,而是想到太上皇话里透出的意思。
太上皇的寿命无多,原本有太上皇在后面站着,四爷才能够这样肆无忌惮的施放各种政令。
眼下一听说太上皇有可能离去,往后再也没有人给他撑腰,四爷就有一种惶恐不安。
一种仿佛自己真的成为了孤家寡人。
敏宁没有听出四爷话里透出的意思,而是顺着这话说,“只亲王也确实该回来了,他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在美洲那边病着了或是怎么了,这也说不过去。既然太上皇想人了,那正好趁这机会叫人给调遣回来。”
敏宁从食盒中端出了冰碗放到四爷面前,随后手支在案桌上问四爷,“不过直亲王若是从美洲那边回来了,应该派谁去掌管着一支海军呢?”
眼下这一只海军在海外独成一体,若是选了一个有野心的人,很有可能这支军队就回不来了。
这是因为挑选人选很麻烦,这些年来一直劳烦直亲王掌管。
眼下太上皇都已经开口了,也就不适合再将让直亲王飘零在外。
四爷也为这个人选感到头疼。
眼下海军分成了三部分,一部分住宅,东海一部分住宅,南洋还有一部分奔赴新大陆,圈了一部分土地。
这些海军系出同源,只是后来成军之后分成了三军,再后来兵中的士兵退役换血,关系越来越远了。
这是关系越来越远才能够让朝堂上的四爷感到安心。
东海那边的水军交给了鄂尔泰,南洋的水军由四爷亲自提拔的将士统领。
唯一成了四爷心病的就是海外的那支,以前由直亲王掌管,再加上直亲王家眷子嗣都留着京城,四爷也不担心他会翻出浪花来。
可眼下好些年没打仗了,导致一直没有出色的将才,唯一冒出头的也只有鄂尔泰,四爷还宝贝的不行,让他一直统领新军。
可鄂尔泰属于陆军,并不善水战,就算调过去也没用。
四爷又一次感觉到朝堂上缺人,不由想到了当年敏宁提议的自己培养人才。
四爷心中发了狠,这次务必要将军校给建出来,绝对不要再为人才的问题发愁。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眼下将军校建出来,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更不要说取得四爷信任的人选。
敏宁仿佛看出了四爷的烦恼,试探性的开口说,“爷,我倒是可以为您举荐一个人。”
四爷眼睛当即看了过来,他眼神深邃仿佛要看进她心里去。
敏宁当做没看到他眼神里的试探,笑了笑开口说,“林源有个侄子叫做林墨,他是最先在船上使用海军训练法子的人,这些年往来新大陆跟中原,不仅对于新大陆的情况了如指掌,东海这边了解的也不差。而且这人在前些年里被直亲王给聘了过去当海军教练,可以说是半个海军的人。我看不如就在派一位皇室子弟过去,再由林墨来辅佐。”
四爷这才收回了眼神,低下头拿银勺拨弄冰碗,“那你说派谁过去合适?”
敏宁想了想,开口说,“我看十六不错,他对爷也算是忠心耿耿,再加上年轻,可以派到新大陆那边训练几年,回来之后也可独当一面。”
四爷脑子里转了转不如暗赞一声,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之前他脑筋一直没拐过弯,想着派一个跟直亲王一样善于掌军的人过去掌管。
却忘了主帅更不需要亲力亲为,只需要让这支军队不脱离他手掌即可。
至于敏宁举荐的那个林墨,四爷并没有放在心上,反正十六过去身边肯定会配上他的人,那林墨也留下了,不算是拂了她的意。
解决了这桩心事,四爷神清气爽起来。
“那朕这就下令派十六前往新大陆,将大哥给换回来。”此时的四爷已经完全忘了,太上皇是希望死之前几个儿子一个都不少。
其实是他自己主动忽略了,现如今他手上的将才太少,派任何人过去新大陆他都不放心,也只能够相信同有爱新觉罗血脉的人。
更何况十六也是他的亲信,跟相对比较滑头的十五相比,十六更得四爷的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八月,八月皇家倒是有一件喜事就是二格格出阁。
齐妃前段时间忙着女儿的嫁妆,这回等到女儿快出嫁了,就躲在房里哭了起来。
她生的孩子不少,只有两儿一女立住了。
大儿子身体不好,一直在郊外的医院养病,二儿子有就跟没有一样,一出门就丢的那种。
也只有这个唯一的女儿,这几年里一直陪伴着她,要说以往的时候齐妃还有些重男轻女的话,等到了这几年,她的心也被女儿给捂热了。
这回想到女儿出嫁,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一时之间心里难免有些难过。
二格格因为快要到成亲的时间,便暂缓了京城几家学院的建造。
二格格出嫁是在公主府出,四爷便特例齐妃前去公主府,帮助女儿操持。
敏宁不忘添妆。
齐妃收到贵妃的添妆,和二格格一起目瞪口呆。
实在是贵妃添的那几箱嫁妆,无一不是价值连城。
不用说,那一箱完全看得出来是贡品的珠宝首饰,还有几家工厂的股份,就足够让人咋舌。
而这两箱的价格完全可以将内务府准备的嫁妆黯然失色,齐妃心里涌起了一股莫名的滋味,不知道是该高兴女儿这一回不用愁钱花了,还是该羡慕贵妃既然能够调动万岁爷的私库。
不用看她都知道,那几箱珠宝肯定是从万岁爷私库中拿出来的。
这些好东西除了皇后,也只有皇帝能够拥有。
齐妃支吾了半天说不出来话,千言万语,汇成最终汇成了一句话,“以后要好好记得你安额娘的一份情。”
二格格脸有些通红,强按住心中的激动说,“女儿都记着呢,未来肯定帮安额娘好好的操持那些学院。”
随后她欣喜的看着箱子里的首饰,没有一个女孩能够逃脱这些美丽的珠宝,别提这些珠宝价值还不低。
二格格眼睛弯了弯,心中满是喜悦。
“弘时,你怎么还在外面闲逛?你二姐这几日不是成亲吗?”弘明在外刚好碰到了弘时,诧异的开口询问。
弘时眼下正坐在一个茶馆窗户前,站在街外就能够看到他。
弘明很少来这边,不过这边有一个很有名气的古董铺,这家古董铺时常会出一些好东西。
还有几个月就到万寿节,弘明因为前些年办的差事,荣升了贝子,再加上阿玛一直不在大清,这些年没享受到四叔的照顾,弘明便打算寻一个好的物件在万寿节上呈给四叔。
至于遇到弘时,那真的是意外。
他还吃惊呐,随后左右看了看,也没发现这附近有球场。
那么弘时跑到这个地方来干什么?
弘时听到声音之后,收回眼神,转头看到了弘明,他心中满腹郁闷,怎么在这个地方还能够遇见熟人?
“我二姐的婚事自有规定去办,用不上我插手,只需要在我二姐成婚的那天过去就行了。”
说完之后又问弘明,“你怎么跑这个地方来了?”
弘明指着茶铺斜对面的古董店说,“昨日古董店进了一个好东西,我今日特意过来的,你要不要一起过去欣赏一下?”
弘时一天之后便站起来,结了茶钱,“正好我闲着没事儿,跟你快过去看看。”
看着他迫不及待的样子,弘明有些失笑,随后跟着他一前一后出了茶馆。
来到古董铺之后,两人相继进了铺子,铺子里果真有不少好东西。
凭借着弘时的眼光,看出了有好几样真东西。
当然并不是说他在古董上面有什么成就,只是眼界不一样,他从小到大就生活在古董堆当中,什么东西什么模样,虽然说不出来,但感觉就能感觉得出来。
凭借着这个眼光,弘时在这个店里能够看见的东西真不多。
那么只能够说明一个问题,要不就是这个店里的真东西不多,要不就是一些古董弘时以前没有接触。
弘明一进入古董店,就收到了掌柜隆重的迎接,这一位贝子爷可是店里的大顾客,以为找东西都被他被收走了。
半年前,贝子便传出了消息,要找一件好物件,京城里好几家古董店都暗地里较劲,派人全国各地的收罗好东西。
这回店里寻到了一件好东西,就连忙派人通知了贝子爷。
掌柜心里怀揣着希望,希望这个宝贝能够被贝子爷看中,这样一来不仅能够增加古董铺的名声,更能够大赚一笔。
“东西在哪?”弘明扫了一眼店铺,问向身旁的掌柜。
掌柜脸上带着殷勤的笑容,“在二楼呢,还请贝子爷随我来。”
弘明点了点头,随后对弘时说,“我要上二楼,你是在楼下还是跟我上去?”
弘时听到话,转过头来说,“我跟你一起上去。”
弘明这才对一旁的掌柜说,“走吧。”
掌柜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两位还请随我来。”说完,他在前面带路。
掀开了柜台旁边的一个门帘,露出了里面的楼梯。
三人上了楼,楼上显得更加清幽,掌柜请两位坐下,奉上了茶之后,才转身去拿古董。
没多久掌柜就抱着一个被锁起来的匣子过来。
弘时喝着茶一动不动,反倒是弘明眼里透着期待。
掌柜将匣子放到桌子上,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串钥匙,小心的将夹子上的锁给打开,随后慢慢的翻开了盖子,那里面的东西彻底的展现在两人面前。
“这!”弘明看着匣子里的东西激动的站了起来。
一旁的弘时瞅了一眼匣子里的东西皱起了眉,开口道:“不过是一个玻璃杯,用得了这么激动吗?”
“玻、玻璃杯?”
弘时这话一说出口,不管是一旁的弘明还是掌柜全都傻了眼。
还是弘明先反应过来,苦笑一声开口解释,“这不是玻璃杯,这是水晶杯。”
弘时察觉出自己闹出了笑话,没放在心上,继续厚着脸皮反驳道:“就算是水晶杯,也不值得你这么激动。”家里玉杯都一大堆,自然不会把一个水晶杯放在心上。
弘明被他这么一打岔,情绪也恢复了平静,他将匣子给拉到面前,小心的透过匣子的布将水晶杯给捧了起来。
这个水晶杯与其说是杯,不如说是瓶,很像是圆明园里用来插花的花瓶,这是这个杯子相对于花瓶来说要小上很多。
“将窗户打开。”弘明一边观察着手中的杯子,一边吩咐掌柜。
掌柜忙了,天天的去将窗户给打开,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
弘明将手中的杯子透过阳光照射,杯身呈琥珀颜色,微微带着粉,也只有上半部有些透明,下半部颜色比较浑浊。这种杯子远远看,还真有点像玻璃杯,但是掂量在手中,再迎着阳光一照就知道绝对跟玻璃不同。
弘明小心的将被子再放回匣子里,跟掌柜说,“行了,这东西我要了,回头去府上拿钱。”等关上匣子盖之后才对弘时解释道,“这种水晶杯别看着普普通通,可实际上都有几百上千年的历史。”她看中的是历史附加的价值。
弘时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这么长时间?”然后又低下头看了一眼匣子问,“那这个是哪个年代的?”
弘明重新锁上了匣子,问掌柜要了钥匙,才开口说,“这个时间我还是往少的说了,具体年代回头还得让人查。”
这时候一旁喜气洋洋的掌柜说,“此物是从江南一个县里人家收到的,刚开始也以为是玻璃杯,后来发现是水晶杯便买下来了。最后我们的人派人查探了,这个水晶杯是那家祖上传下来的,听说是汉朝时期的文物。”
弘明含笑着看着掌柜,他知道掌柜这么一说不过提升水晶杯的价值。
掌柜见贝子爷看透了他的意思,闭上嘴没好意思再说下去。
弘时则摸摸下巴,“这么说的,有一两千年的历史了。”
弘明扭头跟弘时说,“甭理他,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说着又看向觉得自己委屈的掌柜说,“行了,喜欢就拿下了,你也别狮子大开口,要懂得分寸。”
掌柜听了打了个激灵,忙打了自己嘴巴子一下,低下头不住道:“小的绝对不敢欺骗您!”
“那就好。”弘明抱起了匣子跟弘时说,“我的事办完了,你是跟我一块回去还是继续留着这边?”
弘时起身说,“我现在也没什么事,正好去二姐那里看一看。”
“那感情好,正好也顺路。”说完两人跟着掌柜便下了楼梯。
下了楼之后,原本没有人的店铺里进来一位客人。
弘明小心翼翼的抱着匣子前面走,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弘时,看到那位客人是眼睛一亮。
“贾大人,最近我们店铺新来了好几样东西,你要不要看一看?”
已经走到门口的弘时,突然停住脚步对弘明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情要办,你先回去吧。”
弘明愣了一下,也没有深问,“那行,你也别在外呆太久,二格格要成亲,你这个做亲弟弟都不闻不问,传出去到底不好。”
弘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我心里有数,你先走吧。”
他说完之后也没有在古董铺停留,而是回到了之前停留的茶馆。
弘时重新要了一壶茶,他一个靠门的位置,眼睛瞅着古董铺,不,准确的来说是古董铺新进去的那个客人。
弘时就跟一个非常有耐心狩猎的猎豹一般潜伏在一旁,等了大概一个小时,店铺里的那位贾大人才出门。
弘时当即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做出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朝着那位贾大人走了过去。
这一走,一不小心就撞到了贾大人的肩,使的原本没有注意的贾大人松开了手,手中的玉马落在了地上,磕破了一角。
“我的玉马!”贾大人垂首顿足的叫道。
弘时忙错愕的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地上的玉马说,“抱歉抱歉,刚才没有注意。”
贾大人气得两眼通红,揪紧了弘时的衣领说,“你说道歉就行了吗?我这是玉马,两千两买的玉马,你要是不赔,今日你就别想走。”
弘时面带歉意说,“是我的错,肯定赔肯定赔,这样如今我身上没带钱,不如你跟我一块去我家里拿钱?”
贾大人脸上起了怀疑之色,“你是不是想骗我到荒僻的地方直接逃跑?”
弘时状似无奈的解下了腰上挂着的一块玉佩,递给给贾大人,“呐,我这枚玉佩最起码也能值上一千两,先抵押给你,你跟我一块去拿钱,拿完钱之后再把玉佩还给我。”
贾大人一把夺过了玉佩开口说,“我就相信你这一回。”随即心疼地将地上的玉马给捡了起来,脸色难看对弘时说,“你家住在哪?还不在前面带路。”
我家住在皇宫。
弘时在心里腹诽,这样说出来还不吓死你!
想到了自己这次要达到的目的,弘时按耐住心中冲动,一脸毫不在意的对这位贾大人说,“我家住在月牙胡同,离这里有点远不如我们叫辆马车过去。”
贾大人当即开口说,“不用叫马车,我家就住在这附近,我这就让人拉一辆马车过来。”说着拦住了一个人,塞了几文钱让人去报信。
马车过来的很快,过来的是一辆双马马车,看得出来那位贾大人家世不凡,双马拉车最起码也是士族。
车夫停在了贾大仁身边,跳下来拜道:“见过大老爷。”
贾大人挥了挥手,不耐烦的让车夫起身,才跟弘时说,“小子赶紧上马车。”
他的弘时上了马车之后才跟着上去,坐稳之后才跟车夫说,“送我们去月牙胡同。”
车夫坐在外面,说了一声“好嘞”,然后甩了一下马鞭,马便小跑起来。
眼下他们在崇文门这一块,要去月牙胡同的话,花不了多长时间。
不过这是指坐马车,要是换成走路的话,还有两个小时根本走不到。
月牙胡同在京城里还算是有名,因为月牙胡同非常靠近怡亲王府。
怡亲王现如今可是皇帝身边的红人,手掌权利,属于京城里权势滔天的人。
这样的人,他身边不管什么东西都能够鸡犬升天。
比如月牙胡同,经常出现在京城小报当中。
最开始的时候,贾大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一心只顾着摔碎的玉马,上马车的时候都想着能不能再补回来。
马车行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个月牙胡同这么耳熟,原来是怡亲王府旁边的胡同。
贾大人不由侧眼打量身旁的小年轻,随后心里泛起了嘀咕。
莫非这位是怡亲王的子嗣?
不对,年纪对不上。
贾大人费力的想了想,没有想到怡亲王府附近还住着哪些有名人家。
想到最后有些头疼,便放弃了,还是不要勉强自己。
这次真的不能怪他,实在是怡亲王府太有名了,名声太大,遮住了那一片的人家,导致一说起附近的几个胡同名,第一反应就是怡亲王府。
贾大人收回了眼神,本来想着小年轻应该跟王府没什么关系。
随后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就算是跟王府有关系又如何?又不是讹他,是他主动说要赔偿的。
何况他侄女在宫中当皇妃,有什么好怕的?
马车来到了月牙胡同,月牙胡同里虽然住的身份都不凡,只跟旁边的怡亲王府相比不值得一题。
弘时掀开车帘子看了看车外,等到一处府邸门时提前喊了一声。
马车在一座连门匾都没有府门前停下,贾大人跟弘时相继下了马车。
弘时笑着请贾大人进去。
贾大人发现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家,又恢复了矜傲的态度。
弘时也有放在心上,他在前面带路,敲了敲门之后,里面的下人过来请安,“见过四爷。”
弘时点了点头,开口说,“去账房支两千两银子的银票过来,不用纸币。”
下人忙应下了。
弘时这才转头跟贾大人说,“这位大人,还请进府一座。”
贾大人显得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推却了,“我还是在外面等吧,你赶快把银票拿了,我把玉佩和玉马都还给你。”
弘时心里想,好不容易把你引过来,怎么可能就让你这样轻易离开。
弘时当即露出一个笑容,话语中暗含着诱惑,“我府上有不少古董,像古玉之类的也不少,我看大人也是同道之人,相见不如偶遇,不如进府一同观赏一番。”紧接着弘时又详细的描述了几样古董外表。
这使得贾大人心里痒痒的,他平生除了女色以外,最爱的就是古董,甚至古董还要排在女色前面。
这回他一听就知道这几样古董,是他没有收藏的,当即心里就跟被羽毛拂过一般,心里痒得不行。
看了看身后停着的马车,贾大人一咬牙说,“那我就不客气,不过我还有些话要交代家里的车夫。”
弘时笑眯眯的说,“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