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那些清穿的日子(1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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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张廷玉离开之后,四爷起身走到敏宁身旁揽住她的肩,“这是怎么了,今日里怎么发那么大火?”

这些年经过修身养性,他已经很少看见她脾气暴躁了。

敏宁心里的那股火气噌噌往上直冒,见四爷这么柔声,她强压住火气说,“没事,我只是想到小时候的那一段经历。”

四爷明白了过来,敏宁小时候的经历可不算好,经历过被拐,若不是当年碰到他,可能已经落入烟花之地。

难怪刚才说起那些话那么刺耳,原来是想到了过去。

四爷揽住了她的肩,让她头靠着自己胸前,拍了拍她的手说,“好了好了,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不要再回想了,既然你想改变女子的地位,我都依你还不行。”

敏宁心中的火气渐消,抬起头看着他,“刚才我也有错,不该对张阁老说那么多话,不会吓着他吧?”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太出格了。

四爷继续握着她的手说,“放心,张廷玉是个聪明人,能靠着自己走到现如今的地位,可不是靠张英,完全是靠他自己,他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敏宁“嗯”了一声,就这样安然的靠在四爷的怀里,“我知道婚姻法现在实行根本不靠谱,我只是给女人一份希望,有律法支持,男人就不会将女人当成货物一样,可以随意将妻子给卖了。”

想到了这里,敏宁抬头继续说,“你前些年废除奴籍是一件好事,只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比如说卖身契改成几十年的契约,这不也是变相的奴籍吗?不如这些就改一改,改成契约最长不超过二十年。最好打击人口买卖,凡是涉及人口买卖的就属于犯法。”

四爷皱起了眉,“可我记得你名下不是有不少从周边属国买人送到大清的工厂做工吗?”

敏宁坐直了看他,“怎么现在找我这边的漏洞了?”随后她跟四爷掰扯清楚,“这不叫买卖人口,这叫做劳务输出,人家自己属国心甘情愿的向我大清输送一些工人赚取外汇。何况这都是签了合约的,可没有限制人不能回国。”

“何况我大清的法律只能够管大清的百姓,人家的属国有自己的律法,咱们可不能强行插手人家的内政。”

四爷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强词夺理。”话是这样说,四爷也不可能为属国的百姓抱屈,谁让他们不是大清之人。

敏宁下次突然想到什么,开口问四爷,“不是说我大清现如今人口缺少吗?”

一想到这里,四爷就有些犯愁,“美洲那边的粮食输送过来倒是减了一点难题,但是光去年一年,据统计就增长了八百万的新生儿,往后可能一年比一年多,一想到未来十几年都要养活那么多张嘴,等下大清这点粮食可不够。”

“土地倒是有,但是工厂跟土地抢人手,不少佃户不愿意种地了,都跑工厂去了。眼下还看不出来什么,时日一长,现如今的粮食根本养活不了那么多人口。”

这才是四爷发愁的,现大清是需要人口,但是新生的人口得需要十多年才能够养大,这十多年里的粮食都得白白填到那么多张嘴里,所以他急需人口,急需的是劳动力,可以种地,可以进工厂。

他打算商业农业两手抓。

敏宁支着下巴,沉吟了一会儿,“我倒知道眼下有一块地可以满足大清现如今的粮食需求。”

“何处?”四爷当即追着她问。

敏宁指了指东方向,“东北啊,咱们老家,那地方可是黑土地,黑土地肥沃,积攒了上千年的肥力。虽然那地方寒冷,比不上南方,可一年中两季或三季的水稻,但仅种一季的粮食,咱们也能平白多出不少粮食。”

四爷当即皱起了眉,沉思起来,太上皇当政期间,就已经迁移过一部分百姓前往东北,然而迁过去的只是少数,绝大多数土地都是荒废着的。

最主要的原因不过是东北一向被视为大清的祖地,那里是龙脉聚集之处,自然被朝廷给圈了起来。

四爷摇了摇头说,“不可,现如今到处都在缺人,哪里还能够从别的省迁移人口过去。”

敏宁点了点下巴,给他出了个主意,“你要是同意开发东北,我保证会帮你弄到人。”

四爷自然同意,祖地自然要保护,但是满足大清那么多张嘴的粮食也非常重要,要是弄不好人一饿起来可是会发疯,那还管什么国什么家。

在这片土地上更迭的王朝,除了外族入侵,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土地间兼并,逼得老百姓活不下去了,这才使得国家走向灭亡。

不过是将祖地的土地种上粮食,又不是打碎龙脉,四爷觉得可行。

敏宁又给他提了一个好主意,“最近不是在整改军队吗?正好叫人拉到东北去,那地方条件艰苦,肯定能够磨砺出铮铮铁骨的汉子。顺便让军队就地屯田,有了军队,肯定就有商业需求,再引一部分商人过去交易,久而久之就会吸引百姓过去定居。等有了这个起点,咱们不能够好好经营。还有咱们大清的读书人身体太过柔弱,哪里能够支撑国家富裕的重大,到朝廷再出个告示,即整个大清的读书人前去支援东北,最少也得一两年,时间一长东北那边不就起来了吗?”

“东北是咱们的老家,要好好经营,万一,我说的是万一哪一天咱们满人被汉人赶回老家,那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也足够咱们自己经营了。”

四爷冷哼一声,“在胡说什么?咱们怎么可能会被汉人赶回老家?”

敏宁闭上嘴不说话。

实际上四爷心里也清楚,不管是太上皇还是他对汉人都非常警惕,就是因为他们是异族人,时刻担心汉人会将他们赶出中原。

当年那朱氏太子的惨案,不就是触及到太上皇那根敏感的神经吗?

不过敏宁提出的开发东北,着实挠到了四爷心痒痒处。

与其留着现在不毛之地的东东,还不如开发起来,要是将东北整的如江南一样繁荣,就算百年后满人被汉人赶回去老家又如何?凭借着东北的繁荣,足够给后世子孙留一条后路。

就算当不了皇帝,也能够做一个富家翁。

四爷突然想到什么问敏宁,“你是不是早计划好了?”不然也不会在东北那疙瘩建设铁路轨道,现如今东北那几个重要的城市都被连接了起来,火车也开始通行了。

敏宁摇了摇头,她当然不承认,“没有的事。”好吧,这确实是她的计划之一。

四爷瞅了她一眼,“行了,这是我先禀明太上皇,若是他同意的话,再跟朝臣商议。”

四爷想着光是凭一条给后世子孙留下一条后路,就足以说服太上皇了,至于满人大臣肯定是同意的,对于汉臣的意见完全可以忽略。

让敏宁回去,四爷留在了书屋开始研墨,有时他脑子里的灵感迸发,经过之前敏宁的那些提点,四爷已经决定想出了好几条开发东北的章程。

在写完之后,理清了思绪,四爷才摆驾畅春园。

畅春园里,太上皇正悠闲的跟三胞胎一起玩扑克牌,桌角上放着一堆带有太上皇头像的金币和银币。

这些都是年前送到太上皇手中的,不能够花出去,却拥有一定的收藏价值。

四爷过来时,三胞胎看见直接将手里的扑克牌一撒,“汗阿玛?”

四爷看着三个孩子却皱起了眉头,“记得今天是上课的日子,你们几个怎么没去上学?”

三胞胎虽然说是住在畅春园陪同太上皇,可实际上每日里还是要去上学。

现在真是三个孩子升到中级学院紧张的时候,再过一个月就得参加升学考试,对于这三个孩子来说,这时间应该非常紧,怎么还呆在畅春园浑水摸鱼。

作为皇子皇女若是连一个简单的升学考试都考不过去,那才是丢人丢大了。

四爷百忙之中也要抽出时间关注几个孩子的学业,就连弘历跟弘昼两个孩子同样如此,更不要提三胞胎了。

只是三胞胎只有弘暄学业不需要操心,弘晧和甜甜的学业简直就是学渣,勉强学会认字,算学更是令人崩溃。

四爷甚至都怀疑是不是弘暄在安佳氏肚子里的时候,将好东西都吸收了,才让姐姐和弟弟变得这么笨拙。

好在安佳氏检查之后,四爷才放下心来。不是两个孩子不聪明,而是聪明不用在正途上。

两孩子在童子学院里,简直就是混世大魔王,一心子想着玩,学业是能混就混。

好在也不需要两个孩子继承什么家业,都说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不是每一个孩子都像弘暻那么优秀。

不过敏宁那边已经下了令,童子学的学业比较简单能混就混,等上了中等学院就不轻松了,到时候将人直接扔到学院里来一次封闭式教育。

四爷不知道什么叫做封闭式教育,但听得出来绝对不是什么好话,当即对三个孩子目前的状况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三胞胎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还是不怕四爷的甜甜开口说,“汗阿玛,三哥昨日里来了我们学院,准备征集场地,来一次学院踢球大比拼,这两天学院里放假了。”

四爷眼角抽了抽,打定主意,等会将弘时那小子叫过来询问他到底都干了什么?

四爷没有继续看三个孩子,而是跟太上皇请安。

太上皇叫了一声起,伸手将桌子上杂乱的扑克牌全都收了起来,然后笑眯眯的问着三个孩子。

“金币要不要了?”

三胞胎听了,立刻围了上去,“要要要,皇玛法你最好了。”

太上皇听了,高兴的将金币分给了三个孩子,“好了,你们都出去玩,皇玛法要跟你们阿玛谈些事。”

三胞胎攥紧了手中的金币乐的眉开眼笑,手拉着手跑开了。

等到三个孩子已跑远,太上皇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起身慢慢的往清溪书屋那走去。

四爷忙跟上。

“说罢又有何事?”太上皇在上首坐下,梁九功那边适时的奉上了一杯清茶。

四爷咳嗽了一声,梁九功见机当即搬来了一把凳子,四爷坐下之后挥了挥手,梁九功识趣退离到门外。

这一连串动作太上皇都看在眼中,却没有吭声。

等书屋那没得人,四爷才将彩票一次托盘而出,太上皇听着有些动容,他人虽然老了,不怎么过问政事了,但眼界还是有的,如何看不出这彩票的利润巨大。

“你如何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刻意的弄出号码截取了彩票的奖金?”

四爷开口说:“回皇阿玛的话,儿子也不能保证,儿子是这样想的,凡事一项新事物弄出来之后,肯定会有人专研,总能够找到漏洞。但是咱们朝廷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可以逐渐的完善这些漏洞,将一切不好的影响压到最低。”

说到这里,四爷又低声道:“况且彩票的奖金对于每期彩票金额来说只是九牛一毛,这些奖金撒出去,更能够吸引百姓持续不断的购买彩票。”反正也只要两块钱,换成铜钱也就两文钱。

一般出去赌的,两文钱人家都不带玩的。

太上皇点了点头,“你要觉得可行就去做,反正朕活不了几年了,就算现在拦着你,等我死后,谁还能拦。”

四爷脸色一变,当即起身跪地道:“汗阿玛合该长命百岁才是,儿子绝无此想法。”

太上皇“哼”了一声,“作何这般姿态?人迟早一死,哪能够人人都长命百岁?更何况是作为皇帝,朕如今这个岁数已经属于历代皇帝当中长寿的了,朕也自认为为大清选择了一个好的继承人,对得起历代祖先。”

四爷心中一动,这是认可了他吗?

四爷心中大喜,随后鼻子一酸,他跪着向前爬了几步抱住太上皇的腿。

“汗阿玛,儿子绝对不负你重托,只有一个希望,就是希望你能够长命百岁。儿子还需要您为儿子指点前路。”

太上皇心里有些软,难得老四做出这般姿态,拍了拍他的头,太上皇无奈道:“行了,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作何小儿姿态?”

四爷面上露出羞愧之色,抹了一把脸,站起来重新坐下。

“儿子还有一事想要询问汗阿玛。”

太上皇微微抬了抬头说,“说吧。”

四爷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说,“儿子打算在辽东三省种植稻米。”

太上皇却觉得他异想天开,“你可知道辽东三省一年中有大半时间滴水成冰,根本不适合种植粮食。”

四爷将自己的理由说出来,“儿子认为辽东就算再冷,还是有气候温暖的时候,以前京城之中不是也没人敢种植水稻吗?还是汗阿玛您命人在京城种植水稻,这些百姓才跟着学。京城往东一带的气候跟京城差不多,儿子认为种植水稻同样适用。一年之中就算只有三个月气候温暖也足够种上一季水稻。更何况辽东一代,千百年来都未消耗过土地的肥力,这里是一片肥沃的土地,插上一根稻草都能活。儿子这些思考过,要是将整个辽东全都开发出来,所以让我大清平白无故多上一半的粮食。”

辽东地域广阔,要是全都开发出来种植粮食的话,绝对可以比得上江南一带的产出,可不要忘了,江南的土地已经种上了千百年,而辽东还是一片处女地。

太上皇虽然很认同他所说的话,不过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要如何解决人力问题?”

当年太上皇已经从其他省迁移过一部分人口,太上皇本来想出哪些省还能够在迁移人口过去。

四爷说出了自己的主意,“儿子打算先将八旗士兵迁移过去囤田种地,辽东三省已经通上了火车,这些粮食完全可以拉到盛京,从盛京通往京城。”为何没有在京城修建铁路,无外乎京城是大清的首府,在这里做任何事情都要斟酌斟酌再斟酌,不到万无一失,朝廷不会批准在京城修建铁路轨道。

太上皇摇了摇头说,“此法不可取,八旗士兵要是知道被调往苦寒之地,可能会引起军营哗变。”

四爷脸一肃,想到这个可能,他脸色变得很难看。

“那就将整个军营肃清!”四爷咬着牙说。

太上皇起身走了过来拍了拍四爷的肩,“老四,此事事关重大,你想要开发祖地事关重大,得征的宗室的同意。”那地方不只是爱新觉罗氏的老家,还是满清各个大族的老家,开发人家老家总得先把人给摆平了。

四爷说出了自己的理由,“儿子之所以将辽东三省改造成鱼米之乡,儿子有自己的理由。”

太上皇手背在身后,“说说看。”

四爷只吐出了一句话,“儿子想要举全国之力来改造辽东三省,为我大清谋取后路。”

太上皇的瞳孔猛然一缩,他没想到老四的谋求竟然如此深远。

“你这是不看好我大清把持中原?”

四爷苦笑了一声,拱了拱手说,“儿子只能够谋求当代,至于后世子孙,或许哪一代就出了一个不肖子孙丢了江山。儿子之所以辽东三省这块不毛之地给开发出来,就是希望为后世子孙留一条退路。就算丢了皇位,也能够退回老家。”

太上皇在屋子里走动起来,一边走动一边沉吟,最后在四爷面前站定,“这事你既然想做,朕自然是支持的。至于宗室,以及其他满族大姓,朕还有一把老骨头帮你扫平这些障碍。”

四爷大喜,当即单膝跪地道:“儿子在这里谢过汗阿玛。”

太上皇却深深的皱起了眉,这事不好办呀。

这边四爷又是煽情,又是侃侃而谈,总算是鼓动了太上皇帮忙作为挡箭牌。

而那一边位于江南的弘暻却不好过。

弘暻这一次出来主要是为了增加历练的经验,因为有九叔在,他完全把这一次行程当成了的旅行,根本不认为自己能够插上手。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刚到江南不久,就出现了大状况。

整个江南的盐商全都聚集起来跟朝廷作对,就连当地的官员,也暗地里通风报信。

九叔和李卫忙着处理这件事,弘暻一时之间就闲了起来,便出门闲逛。

好在他跟九叔分成了两队从来没有联系过,所以也没有人把他跟朝廷派过来的钦差联系在一起。

这一转悠就被人给盯上了,毕竟他张嘴就是一口流利的京话,很难不让人怀疑他的来历。

弘暻很快离开了海宁县,转到去往嘉兴,就是避开让人牵连到九叔。

然而一到达嘉兴,弘暻就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上了。

“先找个客栈住下。”弘暻没打算继续走人,而是等停留在原地想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一直盯着他。

弘暻身边没有跟什么太监,他身边安排的全都是属于粘杆处的人。

一个少年身后跟着几个侍卫,一看就知道是从大家族走出来的。

嘉兴这块地方并没有什么大的家族,真正的大家族都聚集在苏杭一带。

只是这里属于长江交汇点,不少常在长江走的势力都在这里设立了歇脚点。

弘暻闯了进来,就像是闯进了一条肥羊,不少人将眼光对准了他,磨刀霍霍想要干上一笔。

像这种不知道天高地厚,闯荡江湖的公子哥他们最欢迎了。

找了一家看着还算是整洁的客栈,弘暻便住下了。

他一边打算摸清到底是谁盯着他,一边又打算在嘉兴等着九叔。

海宁属于嘉兴下面的县城,那边的情况迟早会传到嘉兴这边了。

更何况眼下嘉兴的港口被朝廷严密把持,住在嘉兴,弘暻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

“他们去查探,到底是谁盯着咱们。”入住客栈后,弘暻便叮嘱了身边的人。

等人退下之后,弘暻才摊开一张纸,开始写起这段时日的所见所闻。

这是他额娘交给他的任务,不需要做旁的,更不需要插手九叔所做的事,只需将他这段时间的所见所闻全都写出来。

等回京之后,额娘还会考验他。

弘暻将这个任务牢牢的记在心中,每日里休息的时间就将今日所发生的事情全都记下。

这一次记下的是从海宁到嘉兴途中的所见所闻。

“儿子前往嘉兴的途中,发现当地官盐价格太高,私盐来说具有价格优势,且雍正年间,相较于康熙初年人口已经翻涨几倍,对于盐的需求量日益增长。这才导致私盐泛滥,而官盐就处于无人问津的状态……”

弘暻将私盐泛滥的原因写下来,深究原因也是因为官盐课税重,价格高,因为市场保护,一些便宜的官盐进不到某地,这就导致私盐泛滥。再加上人口增长,对盐的需求量也跟着增长,这才滋生了对私盐的需求。

所以真的要改变盐政的政策,就得先将这两点疑难给解决了。

弘暻这孩子还是非常聪明的,看待事情的眼光非常独特,这跟与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有关。

他知道这一次将他怕到江南来,等回去之后必定会考量他关于盐政的处理,所以尽管来到这里之后一事未做,但还是处处观察,将所有事情都记在心上。

将手中的笔停了下来,弘暻但这一页纸干了之后,再翻开另一页继续写。

等写的差不多了才将手中的本子给收起来。

这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屋里已经点上了煤油灯。

弘暻有些不习惯,他在海宁住的地方都拉上了电灯,没想到嘉兴这里竟然用的还是煤油灯。

抿了抿嘴,弘暻让人出去打探一下缘由。

过了一会儿,侍卫进来跟他说,“原本该轮到嘉兴拉上电,不过嘉兴这一块的本地势力都想要入股发电厂,省内的衙门自然不允许,在本地势力就阻拦住,不准发电厂入内,这不事情就僵持住了。海宁县那边之所以拉上电是从盐城迁过来的,您也知道盐城那边是晒盐的地方,对于电的需求量就有些高,就专门建了发电厂。”

弘暻点了点头,随即又疑惑起来,“这本地势力到底是何方人,竟然敢跟官府对着干?”

侍卫开口说,“嘉兴这边的情况复杂,这里处于长江三角地带,各地势力根扎于此,有些势力甚至跟朝中有联系,大概是因为自凭有靠山,还赶着跟官府对抗。”

弘暻就摇了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就算有依靠也不敢这样光明正大的跟朝廷干,而且这次根本没有传进京。嘉兴这边肯定隐藏着什么,不想被外人察觉出。这是发电厂建起来,必然会引来大量的外人。或许之前派过来的官府跟嘉兴这边演了一出双簧戏,顺势不让发电厂进入嘉兴了。”

那侍卫开口说,“我真的这样,嘉兴这边就危险了,主子,要不咱们还是先行离开。”

弘暻开口说:“不入虎山,焉得虎子,更何况这些只是我的猜测,要是想要探一探这嘉兴的底,看看这边到底藏了什么不可见人的东西。”

侍卫一脸为难,对于他来说他的主要责任就是保护三皇子的安全,让三皇子处于险境,就已经是他的失职。

可惜的是弘暻根本就不会听劝,正好有九叔在海宁那边吸引视线,他也可以在嘉兴好好的探一探究竟。

下了决定之后,弘暻便行动起来,连续几日在茶馆,酒楼收听消息。

甚至还跑到了江上的花船上。

可惜的是尽管这样打草惊蛇,仍然未有什么重大突破?

到最后弘暻甚至下了狠心,决定以身试险,亲自去看一看那些人的底。

没两天,弘暻失踪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海宁县,九爷收到消息之后,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连忙抽出人手前往嘉兴去搜查,一边又向京城飞鸽传书。

信鸽还未传到京,江南的郑钧就先一步得到的消息。

当天晚上,他就开始调动人手,连夜赶往嘉兴。

与此同时嘉兴那边的势力,也发现整个嘉兴多了许多生面孔,这些人缩齐脖子。

若是在本地还可以称王称霸的话,那么对于这些江南的霸王,嘉兴本地的势力还不值得一提。

随即一些小道消息,在整个嘉兴暗地里传了起来。

“听说江南那边的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在嘉兴失踪了。”

“难怪会来这么多人寻找,听说最大嘉兴最大的虎威帮也帮着找了起来。”

“我记得虎威帮投靠的是江南霍家,这回丢失的该不会是霍家的小公子吧?”

“不是,不过也差不了哪去,听说是霍家的表少爷,人家是京城过来的公子。那在嘉兴游玩,没想到突然间就失踪了,可不就惊动了霍老虎。”

霍家是最近十来年突然崛起的庞然大物,手下土地,工厂无数,养了最起码有几十万的工人和佃户。

在江南这边算是鼎鼎有名,就连去往衙门都被奉为座上宾,被人偷偷的称为霍老虎。

当然这没有贬义的意思,霍家即使赚到了钱,每年也会出大笔银子在江南修桥铺路,建造养济院,修建童子学院,招收普通农户家的孩子免费就学。

可以说是整个江南的活菩萨。

霍老虎,这句话是指霍家是盘踞在江南的大老虎,有了这么一头老虎,能够护佑百姓。

不仅各个势力在嘀咕,就连之前绑走了弘暻的势力同样感觉到压力颇大。

原以为只是一个外地的富家公子,绑了也就绑了,然而没想到的事,这个富家公子来历竟然这么大,跟霍家有关。

江南有两个巨头,一个是金陵霍家,一个是杭州郑家,这两家势均力敌,偶尔会合作,偶尔也会有争斗。

这种亦敌亦友的状况,谁都摸不清。

不过面对威胁的时候,两家会联手清除对手,所以不少人都明白,只要得罪了其中一家,就得罪了另一家。

或许这两者只是商人,然而江南一带的衣食住行都脱不开这两家的关系。

只要得罪了其中一家,这人最好是离开江南,不然衣食住行缺了哪一样,未来都不好过。

“放心,痕迹都抹干净,想必霍家不可能发现是我们抓了人。”那个将弘暻抓走的势力,心里还怀着侥幸。

要是可以的话他们早就想把人给交出来,只是抓到人的当天晚上,就连夜将人带出了嘉兴。

嘉兴被掀起的动荡,弘暻一无所知。

他被抓住的时候并没有抵挡,让身边的暗卫悄悄追随,正好他也要见一见那幕后的指使者,所以就装作着了道。

然而想到的是,他连夜被送出了嘉兴,人被塞在一艘货船的暗舱里,只听着船上来来往往的商客。

弘暻可算是遭了大难,他长这么大最艰苦的日子也不过是前些年跟弘时住在京城的一个小宅子里,就算那样,顶多也就吃得不好,没有饿过肚子。

然后这回被塞到货船暗舱里,因为要避人耳目,那绑匪白日里并不过来。

只夜间送两块硬邦邦的杂面窝窝头,配着半碗热水就着吃。

且吃喝拉撒都在暗舱里,只待了两日弘暻都快被逼疯了。

他倒是想跑,可是也不知道那匪徒给他吃了什么药,使他全身发软根本使不上力气。

好在第三日夜间,他被带到了上面的船舱里,弘暻明白,这是打算在下一个渡口将他悄悄的带下去。

等到白日里,匪徒出门去了,弘暻总算看到了一脸焦急的暗卫,他松了一口气才放下心,好在暗卫没有跟丢。

安慰劝着弘暻离开,不过却被弘暻给拒绝了,他倒是想要看看谁这么大胆敢绑架一个皇子阿哥?

暗卫无法,只能够偷偷的传递消息,招集附近粘杆处的人,务必要保护好三皇子的安全。

与此同时,九爷飞鸽传书传送到京城的信件,也被递到了四爷的案桌上。

四爷手一个不注意直接撕开了这封信。

他脸色显得阴沉,原本下方正在商讨的内阁大臣不由都收了声。

四爷明白,现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将弘暻失踪的消息给掩盖住,不然要是被反贼和有心之人得知弘暻现如今在江南,那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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