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小子摩拳擦掌的干出这么大事,敏宁很快就收到了消息。
圆明园可是有一部分还在扩建,需要的建筑就得由内务府来采购,京城里的建筑材料易发生变动,哪能够瞒过内务府去。
这一查可不就查到几个孩子头上。
敏宁将折子扔给了四爷,四爷接过去翻开看了看,随后又将折子给合到一旁去,“随他们去。”
弘时缺银子,四爷难道还能不知道,不过他所做的事在他眼里都不算是什么事,所以也就没有管。
这小子要是真有能力,将整个京城的建筑材料都笼络到他手里,也算是他的本事。
只要不惹出个大乱子来,不让人告到圣驾前,四爷还真不会管。
敏宁也明白这个道理,将折子给四爷,也只是让他知道有这么个事儿。
见四爷没什么反应,这事儿就算是过了明路。
“江南那边的私盐,打算派谁去处理?”敏宁转而又问起了另一桩事。
有私盐就有官盐,现如今整个大清的盐场都大多数都掌握在官家手中,实际上从私人盐厂出来的盐不过只占少数目,绝对供应不了如此庞大的私盐市场。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有人拿官盐私卖,只是不知道是盐厂那边出了问题,还是整个销售环节当中出了问题。
四爷不仅要从源头把控,还要从整个流程一个个排查。
敏宁却觉得这只是治标不治本,要是真能够治本的话,在原历史上,乾隆朝时也不会私盐泛滥成了明目张胆。
敏宁倒是有好办法,但是这个办法事关重大,有可能颠覆千百年来的盐引,没有朝廷的支持,就算说出来不一定会采用。
暂时将这个话办法放到一旁,反正经过四爷的这一次强烈的打击私盐,短时间之内还是有些效果的。
至于长期的改变,等过几年政策安稳些再说。
“我打算派老九过去。”
“老九?”敏宁有些惊讶,原以为四爷会指派十三,没想到会指派老九。
四爷点了点头说,“老九在做生意上有一手,那些手段一般瞒不过他的眼睛。让李卫辅佐他,也不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敏宁却觉得四爷真是异想天开,让老九跟李卫搭在一起,可真是会安排。
“让弘暻也跟上。”敏宁只交代了这一句。
四爷看向她,“弘暻不行,若是被人盯上,出了差错该如何?”江南那边可是邪教的地盘,要是知道弘暻的身份,这些人指不定会将主意打到他身上。
敏宁却道:“让他出去见识见识,总待在咱们的羽翼之下,何时才能够成长起来。”
小树苗就得修一修刺激一下,这回让他掺合到江南私盐一案也是想让他见识一下官场上的黑暗,什么叫做鸟为食亡,人为财死?
光活在光明的时间有什么意思?
四爷这时候倒是觉得敏宁对于弘暻太狠心,几个孩子当中,她对于弘暻的要求最高。
两人身份好像扭转了一样,转变成了慈父严母。
敏宁对于弘暻要求确实高,这个孩子寄托了她的希望,未来要承担重责,不仅为自己活,但是为了黎民百姓活着。
敏宁并不希望培养出来的是一位看重江山的明君,而是能够真正将百姓放在第一目标的继承人。
若是这个继承人不符合她的心意,她不介意再换一个。
弘暻若是不能够担负重任,那么迟早得换一个,对弘于暻来说也是解脱。
这大概就是两人的分歧点,四爷对于弘暻已经很满意,觉得他就是自己心目当中的继承人。
然而敏宁却觉得自己儿子身上还有不少缺点,需要磨砺一下,见识一下各种黑暗的手段,不说其他,了解一番对于未来执掌江山也有好处。
四爷说不过她,最终才开口,“让弘暻过去也可以,只是不能够暴露身份。”
“我正有此意。”敏宁颔首。
两人达成了意见,没过几天,四爷便将老九和李卫一同派到江南去。二人前脚一走,后脚弘暻就换个身份跟了上去,同样他身边跟着不少粘杆处的人。
江南一带也属于敏宁的势力范围,那里有郑钧跟霍庭坐镇,所以对于弘暻的安全,敏宁很放心。
左右也就吃点苦头,倒是不用担心性命安危。
弘暻离开的悄无声息,京城里知道的人倒不多,主要是弘暻一贯留在太上皇身边,由太上皇亲自教导。
这一回,弘暻离开之后,太上皇也默契的将弘暻的消息给掩盖了。
弘时这段时间就在外面一直晃荡,连圆明园都不敢回,晚上也只回宫中阿哥所睡觉。
毕竟他干出的是大事,他生怕被汗阿玛知道之后会被骂,这几天手里疯狂的储存建筑材料,要是真被汗阿玛知道了,这里材料有可能就砸到了自己手中。
因为心虚不敢回园子里,甚至连请安都不敢。
对于弘时如今的状态,四爷和敏宁都是心知肚明。
只看着他作妖,根本没插手。
不过弘时就是不知道,发现自己在外面浪了一圈之后,园子里也没动静,立时就明白过来,汗阿玛肯定忙着,根本没空管他。
一下子所有担忧都消退了,弘时联合了一群小伙伴将京城里的好的建筑材料一扫而光。
等到荣国府将建大观园的钱都凑齐了,选好了建大观园的地点之后,才发现市面上的建筑材料都为人给收走了。
原以为是有人跟自家人作对,比如有同样打算建造省亲园子的安贵妃家。
可一查,也不是这个事儿。
是某位贵人出手豪爽一下就准备建五座球场,这才将市面上的建筑材料全都扫光了。
荣国府没了主意,就打算从外地调石料跟木材进京,全额京城里的各个建材商仿佛都跟商量好了一样,一致推拒了。
只说先前存了几年的库底都被清光了,短时间内老家也没有这么多库存运进京,想要再弄一批材料进京最起码也得等上一年。
一年时间黄花菜都凉了,荣国府哪里有那么多时间可以等。
无法就透过南安王太妃的关系,跟那贵人搭上的话看能否匀一些建筑材料给荣国府。
那边贵人回话倒是很痛快,不过这价钱得提高五成,这五成价格对于荣国府来说太高了。
然后一眨眼时间,整个京城因为建筑材料缺少,连一些低等材料都开始涨价。
荣国府的人连京城那些低等材料都抢不到,再加上涨价跟那贵人提到的价钱还要高,荣国府便一咬牙答应了。
开始试图跟老亲借钱,不仅将之前从林家刮来的近两百万两银子都填了进去,还将府里的现银都填了进去。
王夫人还从妹妹薛夫人那里借来了一百万两银子,如此才解决了这么大一个缺口。
与此同时,薛家大傻子杀人的事情曝光了,薛夫人无法,只能带着儿子女儿避到京城。
弘时这段时间可真是快活,做无本买卖也确实容易上瘾,先前凭借这几个阿哥的名义,从建筑材料商手中低价赊了大量的材料屯到手中,就等着荣国府上门。
果然不出他所料,原本多要五成还以为对方会讨价还价。
没想到不过半个月时间,整个京城的建筑材料因为稀缺,价格都涨了起来。
他出的价格对于对方来说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接受,等到第二次,对方就直接干脆利落的同意了这个价。
将材料全都脱了手,弘时手中拿着厚厚的银票就乐开了花,这些银票都是钱庄的银票,去除欠建筑商的钱,每个人分一分,一个人最起码能够到手十万两。
弘时拍了拍银票,又觉得有些吃亏,早知道就翻上一遍。
可惜的是之前价格出的太早,没有预料到市场上的建筑材料费涨那么快。
经过这一茬,弘时也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稀缺的东西,越是能够卖上价格。
要是运作的好,就连白布都能卖成白银的价。
分完钱之后,弘时拿了大头,一下子拿了五十万两,这其中有二十万两是他手中堆积的建筑材料本钱,余下的三十万两有一半是提价得来的利润,剩下一半才是他跟其他人一块分来的钱。
拿到钱之后,弘时的背一下子就挺直了,哼着小曲儿得意的回到了圆明园。
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银子拍在了安额娘面前,“安额娘,儿子过来还银子了!”
敏宁看了一眼桌上的银票,喝着茶问他,“分完脏了?”
弘时嘿嘿一笑,就知道瞒不过安额娘。
这事还得谢谢安额娘配合散播安家也要省亲园子的消息,不然也不会推动荣国府那么麻利的接过他手中的那堆烂摊子。
敏宁伸手从银票里翻了几张,将之前投进去的本钱拿回来,“行了,该拿多少我就拿多少,剩下的这些你自己好好存着,存到自家银行去。要是想做生意,就拿这些当本钱,要是想存着娶媳妇儿,就定个死期涨些利息。”
弘时摸着前脑门嘿嘿一笑,说出了自己的打算,“安额娘,您之前不是说球场在京城饱和了吗,儿子打算去其他城市建造,以后来个南北大决赛。”
敏宁点了点头,“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我看不如这样,每年取出一部分球场赚来的利润投建一间学院,专门教授孩子踢球,这样一来你那些球场就有源源不断的人才。”免得跟捡破烂似的,这边找一个那边找一个。
弘时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好。”要是做得好,以后拥有球场的地方都能够建一座属于球场的学院,未来就不用像如今这样,辛辛苦苦从民间去寻找善于踢球的人,与其像这样寻找还不如自己培养。
“安额娘,你还有什么好主意?”
敏宁继续说,“现如今不是有赛马比赛吗?也可以搞一个赛球比赛,找人组建一家报纸专门报道赛马、赛球、摔跤、等等运动性质的比赛,完全可以将这些全都组合在一起报道。甚至球赛时,可以在报纸上介绍每个球队的状况,售卖一些彩票……”
弘时的眼睛越来越亮,他敏锐地抓住了一个陌生名称,“等等,彩票是什么?”
敏宁差点咬到舌头,坏了,说漏嘴了。
弘时仔细的观察安额娘的神情,总觉得她口中的彩票至关重要。
敏宁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彩票的事情我先不能说,得跟你汗阿玛提过才能说。”
敏宁原本还在忧愁缺钱,这时候也突然醒悟过来,彩票可是一个捞钱的好手段。
怎么之前就没有想到这一茬,还辛辛苦苦的自己赚钱呢?
现如今朝廷完全可以办彩票,因为通讯不发达,能够办全国性质的,但是单一城市还是可以办的。
弘时有些不甘,他现在心里跟飘上了一根羽毛似的,被挠得痒痒的,十分想知道彩票到底是什么东西?跟他办的球场又有何关系?
“行了行了,现在彩票的事情跟你无关,赶紧将我之前说的都去办了。”敏宁三两句将人打发走了,弘时不甘的离开,他也知道现在从安额娘口中套不出什么话来。
敏宁打算将福利彩票的操作方法给弄出来,不是不想弄体育彩票,是不相信这个时代的操守,理财证容易暗藏操作,还是福利彩票更具有说服性。
想到这一点,她忙命人去去将庄子里的造玻璃的工匠给叫来。
现如今庄子里的玻璃厂造的都不是普通的玻璃,像那种用来做镜子的和装在窗户上的玻璃,已经在大江南北遍地开花。
甚至一个边陲小县城都能有一家玻璃厂。
所以建造玻璃厂,现如今已经不像以前那么赚钱。
就像庄子里的玻璃厂都开始逛更高级的玻璃产品转变,比如说具有高密度清晰度的天文望远镜的镜片,再比如在玻璃制造当中加入一些金属成分,变成更刚硬的玻璃。
敏宁这次要的玻璃说简单挺简单,说难也挺难,需要具有虹吸原理,能将一个小球给吸到通道中。
“……这个玻璃机关大概需要药箱大,透明的,五论里面放了什么,都能够看得一清二楚。”工匠来了,最后敏宁说了自己的要求。
然后拿出笔画出了玻璃箱大概的模样,然后指着某些部位,说了这些地方该用来做什么?
那工匠听了有些为难,像是玻璃箱后面的摇手倒是简单,不过将装在箱子里的球吸到顶上的通道中就有些困难了。
敏宁则开口说,“倒流香如何能够将香往下流,搞懂了这里的道理,想必也能够弄懂如何将上面这个开关打开之,玻璃箱中的球能够吸入通道里。”
工匠有些为难,最后还是开口说,“小的多联系一些人回去试一试。”
敏宁笑了笑,开口说,“不要太着急,就算你们弄不懂,也可以向民间招人,明天总是有一些能人异士可以解决这个问题,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够了吗?”
工匠苦笑一声,“贵妃娘娘,你这就为难小的了,这东西从无到有,没有一年时间可完不成。”
敏宁摇了摇头,“一年时间太长了,给你们一定权力多招一些人,务必要在三个月内解决。”
那工匠只好伸出手作揖,“小的绝对不负娘娘的命令。”
敏宁满意的点了点头,便让他退下了。
随后她进入书房,开始写起的关于福利彩票的操作程序以及在何处售卖彩票。
虽然现今的技术不发达,但敏宁还是打算卖那种即打即印的彩票,只是打印地点有个专门的地方,每次的防伪标志都不同。
弘时怀里揣着三十多万两银票来到了齐妃的住处,刚一进门,就想将银票全都拿出来,最后想了一想,还是在怀里塞了二十多万了,又拿了十万两在手中。
在门口做了心理准备之后,他就兴高采烈的跨进了门槛,冲着里面高喊一声,“额娘,儿子回来了!”
齐妃从内殿走了进来,一同走出来的还有二格格。
二格格已经订了亲,如今在待嫁期间,虽然说还是国丧,婚期延迟了一年,但是延迟一年时间也能充裕一些,可以供齐妃准备得更妥当。
齐妃现如今可没有年轻那会儿得宠,但是那到底为四爷生育了三儿一女,虽然其中一个儿子没有站住,但是在整个宫中也是数一数二的主子。
这回女儿要嫁人了,内务府准备的嫁妆,齐妃就有些不满意,这段日子里可没少折腾。
但是现如今,二格格的嫁妆都是循了太上皇那会儿的规格,齐妃再嫌弃寒酸也没用,只能掩着鼻子在内务府挑挑拣拣,尽量准备最好的。
她自己都没有多少积蓄,给二格格填庄,她原本只是一介知府的女儿,入了宫之后,跟家人已经近二十多年没有联系,虽然说四爷登位那会儿李家托别人送了一些钱进宫。
可那点钱已经掏尽了李家的根底,她也没好意思要,又添了一点,托人给送回去了。
这回二格格婚事一定下,她就抓瞎了,上哪里给女儿多筹些嫁妆。
也幸好上一回弘时没有过来借点钱,不然的话会被齐妃给赶出去。
“你这混小子最近跑哪去了?也没见你来园子里!”齐妃见到儿子就生气,直接跑上去拧住了这个臭小子的耳朵。
“额娘,快松手,疼呀,快松手!”弘时捂着耳朵龇牙咧嘴起来,好不容易摆脱了自家额娘的魔手。
“额娘你错怪儿子了,儿子这段时间在外面可是赚大钱去了!”弘时揉了揉耳朵,一副受到了冤枉的表情,他说着将那十万两银票直接拍在桌子上。
齐妃连看都不看,冲着弘时说,“你这小子又拿假东西来哄骗我!”
一旁的二格格拿过了银票,翻了几张之后,对着齐妃说,“额娘,这银票好像是真的,是银子市银庄的银票。”虽然说现如今银行在大清盛行起来,可银庄仍然没有取消。
比如四爷当年被封为贝勒时,名下就拥有两座银庄,不过这些只是名义上拥有,统共还是归内务所管。
所以现如今京城内绝大部分私人银庄都已经被银行挤兑的开不下去,余下还开的好好的活得有滋有润的绝大部分都是有后台。
其中至少有一大半属于内务府名下的银庄。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相信银行,总有一些人思想守旧,只相信传统的银庄。
“真的?”齐妃半信半疑的走了过来,从女儿手中接过了银票,翻了翻之后,才拿眼神看向弘时。
“你小子是不是干了什么坑蒙拐骗的事情?不然怎么能有这么大笔钱?”
弘时一脸委屈道:“额娘,你觉得儿子是这种人吗?”
齐妃跟女儿对视了一眼,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像!”
弘时泄气的坐到一旁,倒了一杯茶一口气喝下了才说,“儿子保证这些钱都是清清白白。”
齐妃边收起银子边开口问他,“行了,你说吧,你这些钱都从哪弄来的?”
弘时瘫坐在椅子上,举起了双手说,“儿子说,儿子说还不成。”说到这里弘时假意道:“前段时间,儿子从额娘那里听到一个赚钱的好机会,便跟着其他人联手挣了一笔,这不全都在这了。”
随即豪爽的一挥手,“额娘,二姐,这笔银子你们拿去好好花,就当我给你们的零花钱!”
齐妃塞到了袖子里,又张手往弘时身上摸起来,弘时立即吓得跳了起来,抱着胸跳到了门口,“额娘,你这是干什么?”
齐妃却掐着腰说,“我还能不知道你小子的性子,一下子舍得给出这么多银票,肯定身上还藏着更多,还不快点交出来,让我存着给你娶媳妇!”
弘时脸都快绿了,“额娘,儿子哪还有那么多银票,这不全都在这了。”说着跨过了门槛往外走,边走边丢下一句话,“儿子还有事,下回再来看您。”
齐妃站在门前停住了脚步,回头跟女儿相视一眼,两人都大笑出声。
刚才弘时那心虚气短的模样实在太好笑了。
二格格说了一句,“额娘,你可把四弟给吓坏了,下次回来还不知道得多久?”
齐妃挥了挥手说,“甭去管他,这混小子跑出去之后就跟丢了似的,不到一定时候根本找不到人。跑了更好,免得惹我生气!”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那一沓银票,分成一半塞给了二格格啊,“这些给你留着压箱底,剩下的再做一些好家具送到公主府去。”
二格格却问,“额娘,女儿能不能不要公主府,到时候直接住到额驸家中。”
齐妃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狠狠的点了点自己女儿的额头,“你傻呀,你有了公主府,不代表就不能住在董鄂府中。有的公主府里也有个退路,未来在董鄂府中过的不痛快,可以随时回到公主府和额驸关上门过自己的小日子。”
二格格惭愧的低下了头,“女儿只是觉得自己嫁了人,就应该跟夫家住在一起。”二格格从来就不是一个性格独立的人,虽然读了几年童子学,但是也就见识多了一些,说到底性格还是有些柔顺。
齐妃也有些后悔,女儿小时候没有关注太多,结果被她的奶嬷嬷给带坏了,性格变得有些懦弱,一点也没有皇家公主的大气。
若是王府的庶出格格还说的过去,可如今已经变成了皇家公主,这性子就不够看了。
好在她还有一张脸,遗传了齐妃的艳丽,如今就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
光是这一张脸就足够她短时间内受到宠爱,然而一个女人绝对不能够靠脸过一辈子。
这一点齐妃是深有感触,她年轻那会儿靠着一张脸得过四爷的宠爱,更是一举生下了好几个孩子。
但是后来这宠爱就落到安贵妃身上,原本她以为有了年氏,她想安贵妃会重蹈她的覆辙,没想到安贵妃人家有自己的事业,反而将万岁爷的心给牢牢的笼络在手中。
这些年齐妃悟出了一个道理,一个女人靠着一张漂亮的脸能够短时间得到男人的宠幸,但是想要让男人一辈子倾心,这脑子里总得有一些东西。
不然再漂亮的一张脸,时间一长也总有厌烦的时候。
“傻女儿,算了,谁让你是我生的,都是冤家,回头我带你去求一求你安额娘,看她能不能想个法子帮帮你。”只要安贵妃肯传授一点经验,足够自己的傻女儿受用一辈子。
回到弘时出了自己额娘的住处也没有多大,直接跑出了园子。
直接将那剩下的二十万两银子从银庄里给提了出来,存到银行去。
二十万两银子,对于银行来说也算是大客户。
这一转进去,就受到银行贵宾般的接待。
现如今每家银行都在任务比如说争取存款以及从钱庄抢客户。
特别是像弘时这种从钱庄转到银行的客户更是受欢迎,一家银行储存的存款多,就能贷出去更多。
贷款才是银行赚钱的大头。
回去的半路上,弘时刚好碰到了前面的路被堵住了,一问竟然是先前让他大赚一笔的冤大头——荣国府。
看着是冤大头的份上,弘时让开了路,转到了旁边的路。
在离开前,他仿佛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那不是他之前在安额娘那边看到的神仙妹妹吗?
他连忙叫停了马车,跑回去看了看,发现对方早没了身影。
弘时这一下子真的被引起了好奇心,非常想要探清那位神仙妹妹的真实身份。
林黛玉这一次出门主要是去拜见远房族叔,特别是从安贵妃那里得知自己有一位远房族叔同样在京城,爹爹甚至还托付他照顾自己。
林黛玉虽然没有见过这位族叔,但是已经受到了他的照顾,比如说自己身上的多罗格格身份。
对于那五百万两银子,林黛玉没有放在心上,她一向对人大方,这些钱是自己爹爹交给族叔的,可族叔却拿这些钱给她换了一个格格的身份,她更是感激还来不及。
更何况这些钱朝廷打算用来帮助贫困孩子读书,给自己爹爹立碑,这代表着只要这些学院在一日,自己爹爹就能够让人所知,这才是林黛玉最感激不尽的地方。
用五百万两银子来换来这么多好处,林黛玉都觉得自己受之有愧。
这回受到教养嬷嬷的指引,林黛玉便想着去向叔父拜谢,好不容易从老太太那里得到了叔父的地址,这不今日里就过去拜见。
不成想回来的路上竟然发生了拥堵,好在很快散去,不然还不知道得耽误多长时间?
隔日,敏宁一早就接到弘时过来请了,她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弘时昨日里不就出园子了吗?”她还以为短时间内他不会再来园子,怎么今天一早就过来了?
敏宁又想起了昨日提到的彩票,该不会在孩子今日又过来向她打探吧。
这可不行,她还没有跟四爷说呢。
更何况卖彩票的钱最终要归为国库,可不能让这孩子趟这一趟浑水。
“叫人请进来!”敏宁下了决定,还是打算听听这小子在打什么主意?
要真的打彩票的主意,她得劝他早点放弃,此时的敏宁都忘了这个时代不是未来,她潜意识里以为这是众所周知的常识,却忘了昨日里并没有跟弘时说清楚。
弘时精神奕奕的走了进来,打着千儿向敏宁请安。
“起来吧。”敏宁招手让他过来,“等会儿陪安额娘一块吃用早膳。”
弘时忙坐在桌子旁,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正巧,儿子还没用膳。”
敏宁招了招手,又有人送上来一盆温水,弘时洗了手。
另一旁的宫女已经提着一个食盒送了上来。
敏宁用的早上一向简单,用的是浓稠的小米粥,一笼小巧的包子,各种馅料,保证就没有重复的。
至于菜之类的,只是几碟清清爽爽的小菜,淋着麻油,这样一吃倒是非常简单。
原本没什么胃口,喝了一口粥之后,胃就像苏醒了过来,开始蠕动起来。
吃完了饭之后,漱口洗了手,敏宁才问他的来意。
弘时忙将手放下,跟个乖孩子一样开口问,“安额娘,昨日里我看到上回从你院子里出去的妹妹,那位妹妹到底是哪家?”说到这里,又偷偷的凑到敏宁跟前挤眉弄眼小声的问,“该不会是汗阿玛遗留在民间的私生女吧?”
敏宁听了一呆,等反应过来,没好气的弹了他脑门一下,“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小心你汗阿玛听到之后捶你!”
弘时露出无辜的眼神,“若是不是的话,安额娘你干嘛这么神神秘秘的不告诉儿子呢?”
敏宁捶了他肩膀一下,“你这孩子,天天在想什么?人家一个小姑娘,你干嘛要追着问?”
弘时脸有些红,眼珠子乱转,“儿子不是想要一个妹妹吗?所以……所以……”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他可是有两个亲妹妹,也没见他这么惦记过。
敏宁诧异了一下,虽然在她眼里弘时只是一个小毛头,可实际上已经十三岁。这个时代小孩子原本就早熟,十三岁这会儿,当年四爷都已经跟福晋成亲了,真算一算的话,就算是中学生也能够早恋了。
“你不用多想,人家是汉家女子,你阿玛绝对不会让你娶汉家女子为福晋。”至于侧福晋,她不认为林黛玉会愿意做旁人的妾室,这样的女孩眼睛里揉不得沙子。
更何况林黛玉最终是要跟贾宝玉纠缠在一起,她一点也不希望弘时搀合进去。
何况就算四爷同意了,林黛玉也不适合做一个皇家媳妇。
当年她拗断了自己的情根,才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她不认为林黛玉可以。
所以,敏宁不给弘时丁点希望,也不准备将林黛玉的消息透露弘时。
弘时捂着脸,害羞的挥了挥手,“安额娘,你在说什么呢?儿子只是……只是……”他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了。
原本只是觉得人家小姑娘漂亮,只是认识一下,还没想过娶人家做福晋。
这些大人真是的,总是喜欢胡思乱想!
弘时当即站了起来,“儿子想起了今日还有事办,先告辞了。”
敏宁愣了一下,等弘时跑没了影才反应过来,莫非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弘时离开之后没多久,齐妃就带着二格格过来串门。
敏宁一脸疑惑,齐妃一家这是怎么了?怎么跟赶趟似的来她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