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泡了半个时辰了也不见出来,李季嗑瓜子都快饱了,瞧见二狗子满面通红的样子还以为是泡时间长迷糊了。
“是不是难受了?你泡的时间也太长了,出来好好睡一觉,泡澡是舒服可是时间长了也不好。”
李季伸手搅了搅洗澡水,水都凉了也不知道二狗子泡个什么劲。
看着那只在水里搅动过得手还在滴水,二狗子觉得更难受了,不自觉的伸手抓住了那只手,可下面该有什么动作二狗子完全没有概念。
突然被抓住,李季没准备,一脸奇怪的看着二狗子,二狗子更加无辜的看着李季,只是那已经有了些红血丝的眼睛实在让人心疼。
“咋了?那里不舒服?”
“我不知道。”二狗子不会撒谎,如实道。
李季更加确定二狗子是泡澡时间长了,直接反拉住二狗子的胳膊要把他拉出来。二狗子顺着李季的力气身子向前倾踩着浴桶里的小凳出浴。
“来,踩凳子踩草帘子上,先把身上擦干,然后穿鞋回屋睡觉。”
灯光昏暗,李季抬头看不太清楚二狗子的表情,只知道他的身子微微颤抖,看着怪让人心疼的。
扶着二狗子踩在浴桶外的小凳上,二狗子另一条腿抬起来要跟出去,结果因为身上打颤没站稳,整个人摔在李季的身上。
二狗子身子壮实,个子高肌肉多,简单来说就是重,整个人压在李季身上还真够李季受的,李季没站稳坐地上费力的托着二狗子,屁股坐在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的,笑骂道:“你还真不是白吃那么多,真尼玛沉啊。”
话刚出口,李季身子猛然一顿,刚刚是左手扶着二狗子,右手是搭在腰间的,二狗子摔过来他下意识用右手去托着李二狗的腰,这回二人都稳住了,要收回手正好蹭到了二狗子腰间那活,别说,挺精神的。
李季好像明白二狗子哪里难受了。
二狗子此时脑子一片空白,刚刚被李季的手触碰过的地方一片酥麻直奔大脑,李季手上的那点凉,恰到好处的缓解了二狗子的炙热。
二人四目相对岂是尴尬能表达的,还没等李季有什么反应,手突然被握住直接按在了二狗子的下面,二狗子的嗓子里还发出了一个特别销魂的音节。
李季死都想不到他活了十六年被自己大侄子轻薄了。
“你干嘛!”李季慌忙撤回手站起身。
二狗子抬头有些失措,更多的是渴望:“难受。”
“你难受关我什么事。”
“你碰我就不难受。”二狗子有什么说什么,没有羞耻感的他当然不知道自己说的话代表什么。
李季想要发脾气,活了十六年的老爷们被一个男的非礼了,可面对二狗子这份火怎么也发不出来,只能说二狗子太干净了,连这份欲念也变得单纯,只是单纯的想要解放,并不知道这其中包含的禁忌与误会。
心里的邪火发不出去,李季烦躁的转身进了里屋。二狗子不知道李季为什么生气,只是觉得李季转身离去的样子让他胸口发疼,很难受的感觉。
二狗子也不顾脚踩在地上,快步进屋。
“别气。”二狗子的声音小的可怜,李季第一次听到二狗子这样小心翼翼的声音。
李季转过头不去看,其实心底已经开始为二狗子开脱了:
我跟他置什么气?虽然他大我两岁,可实际上心智还停留在五岁的时候,这么多年没人教他,他哪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我还有爹教呢第一次梦遗不还是以为自己有绝症还留遗言了吗?二狗子只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这时候身为四叔应该多引导。
就这样李季自己把自己哄好了,叹口气目光放柔转过头看向湿淋淋光着身子站在屋里无措的二狗子,有点心疼了。
“行了,也不怪你,先去把身上擦干穿上睡衣上炕,记得把脚冲冲别弄脏被子。”
李季终于肯理他了,二狗子一双眼睛总算有了光芒,听了李季的要求连连点头,转身去按照李季说的做了。
李季铺好了床,躺在炕上,二狗子爬上炕,盘着腿看着李季不说话。那动作像极了李季平时的动作,许是跟李季时间长了,举手投足都有些像了。
李季目光往下瞄,不出所料那活还精神着呢,如果是个孩子的看看也就看看了,毕竟那是传宗接代的宝贝,可看一个大人的还比自己大的就不舒服了。
“把裘裤穿上。”
李季看看顶上房梁,心里正斟酌着字眼纠结于怎么跟他解释,他要是个四五十的老头子也就没那么顾虑了,反正一张老脸,可让他去教育一个大自己两岁的人还不知道从何开口。
“难受。”二狗子穿上裘裤更加难受,李季转过身吹灯了。
“这是男人正常的事情,不用害怕,男人就是靠那东西生孩子的。”这两句说出来,李季脸上都快冒烟了。
“怎么生?”二狗子的问题又给了李季一记重锤。
李季按着脑袋不知道该怎么说,其实他也只是有个模糊的概念,还没等他爹教他他爹就没了,这种事他也是连蒙带猜的,怎么教二狗子?
翻过来调过去找不着话,干脆道:“我是说不明白了,这么地吧,我明儿找个人告诉你,今晚先睡,别瞎折腾了。”
他没爹教,不代表别人没有,去村里找个平辈的,个个都是生过孩子的,肯定能讲明白。
二狗子能感觉到李季的烦躁,闭嘴不再问了,只是下身的某处真的难受,他只能自己蹭着床单缓解。
二人皆是一夜难眠,第二天早上都顶着一对熊猫眼,这些日子李季头一次这般不顺畅。
之前蒸的包子馒头快吃完了,今早闷得米饭,顺便揉了面,如果发的好明天就能蒸馒头了。
吃完了饭,李季让二狗子在家里待着,自己给他找个“教引先生”去,站在门口李季看看村里,只觉得愁得慌。
找谁?
跟二狗子平辈的不能找,只能找长辈,村里长辈就剩下七八个了,村里只有一个郎中,还是个半吊子,只认得几位草药,抓些简单的方子,所以村里哪怕只是着凉能不能活还要看运气,所以活过四十的就是老头老太太了。
就近的也就是李水生家,一想起他李季就想起李巧儿了,有些纠结于要不要去。
不过转念一想,找旁人教人家未必会用心,遇到个玩心大的教一些乱七八糟的还不如李季自己来的,李水生是有心思让二狗子当他姑爷的,让他去教肯定不会有什么问题,反而会跟教儿子一样用心。
如此是最保险的,本着这样的心思,李季直接快步去了李水生家。
村里家家户户都差不多,土做的砖,草做的瓦,不同的,应该就是看谁家的女人勤快,能将院子收拾利索。
到了李水生家门口,水生媳妇正在院子里用玉米碎喂鸡呢,瞧见了李季,放下装玉米碎的小盆,在衣服上抹抹沾手上的渣滓:“来了。找水生吗?”
“啊,跟他商量点事。”李季开门进了院子,鞋面上还沾着早上不小心掉落的米粒,鸡瞧见了围过来啄了两下,米粒被吃光了,其他没吃到鸡还不太甘心的过去啄了啄,想要上爪子扒一扒。
鸡都过来添乱,李季伸脚踢开了鸡,直接进了屋。
都是中间厨房,两边东西房,东面是一家之主住的地方,西面就是子女住的,若是孩子多儿女大了,就用个布帘子隔开。
水生媳妇眼睛一转,想着前几天还听自家丈夫念叨要把李巧儿许给二狗子,现如今二狗子养在李季家里,婚事是李季做主的,这弄不好就是过来说亲的。
想到这里水生媳妇脸上笑的皱纹更多了,本来村里的女人从小就不知道什么叫享福,从早忙到晚的命,所以老的特别快,过了二十五皱纹就爬上来了,三十五就已经见老了,水生媳妇快五十了,头上的头发都白了。
李季进了东屋,李水生正躺炕上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炒黄豆消遣时间,瞧见李季坐正了身子:“呦,小季来了,快坐,咋寻思过来了?”
李季坐在炕边上还没等说话就瞧见水生媳妇进来了,拎着水壶和两个碗,放炕桌上倒了两碗开水。
“小季也知道我家困难,前些日子树叶也喝没了,只有开水你喝着驱驱寒气,别嫌弃啊。”
水生媳妇笑的热情,李季清楚李水生家都是什么人,也反应过来这是闹误会了。
“这有啥,我这也是求着办点事,没啥大事。”随即抱歉笑笑,“我年龄小脸皮子薄,嫂子您先回避下?巧儿要是在也躲着点,男人那点事怪害臊的。”
水生媳妇脸上一热,上下打量下李季,心想着也是,李季才多大,爹娘走的又早,有些事情是要找个大人好好问问。
虽然有点落差,可李季这样子是够逗人乐的了,水生媳妇拎着水壶离开了,李季看着李水生那满是内涵的目光,脸上也跟着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