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人，出现在乔z燃的面前。

白色的衬衣贴合着那个女人的身体曲线，让眼前这个女人的姣好身材完美的展现在自己的眼前。

乔z燃微微一笑，按照以往的习惯和惯例一般，熟稔的走上前去，搂住那个女人的腰，刻意地将嘴唇贴到那个女人的耳边，言语暧昧的说，“今晚……一起吧。”

脱口而出的话，都不需要经过思考。

而那个穿着白色衬衫的女人，听完乔z燃的话以后，倒是一愣，随即侧过头，伸出手轻点着乔z燃的额头，语气轻柔地说，“小z，你又没大没小了。”

“……”

直到那个女人转过身来，乔z燃才看清楚了她的脸。

不是跟她一样往日厮混在酒吧里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乔以枫。

乔z燃睁大眼睛，似乎是太惊讶，又像是被吓到了，张了张嘴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口来。

“干嘛不说话？”让乔z燃睁大双眼的女人，微微一笑，随即靠近乔z燃，盯着她，并且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几分得意似的语气说，“恶作剧失败了吧。”

“小……小枫？”乔z燃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这……

这是……梦吗？

“又没大没小了。”乔以枫皱着眉，还微微嘟起了嘴巴，俏皮的样子显得更加可爱了几分，有些嗔怪着说，“要叫姐姐。”

“……”

“……姐……”乔z燃仿佛喃喃自语一般的开口，“……姐姐……？”

“嗯，真乖。”乔以枫满意扬起嘴角。

“你……还在？”从刚开始的震惊和惊讶，到现在，转变出惊喜，乔z燃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接着……下一秒，却毫无征兆的哭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着笑着，就哭了。

“你还在。”她伸出手，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紧紧地将她圈在自己的怀里，“还好，你还在。还好只是梦，你还在。”

“什么呀。”乔以枫只觉得莫名其妙，却没有抗拒她的这个拥抱。

乔z燃高兴坏了，她放开乔以枫，笑着看向她的脸，而这时——

乔以枫的脸，消失不见。

没有五官。

她的脸，变成了一个幻影。

“姐姐？”乔z燃吓坏了，“小枫，小枫？”

再接着，这个站在她面前人，开始离她越来越远。

她伸手，想要去抓住她，去拥抱她，怎样都好，她只想将她留下，将她永远的留在自己的身边。

然而，在她的手快要触及乔以枫的时候，乔以枫便在她的眼前，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乔以枫的声音出现了。

她在喊她的名字。

她的声音，一直环绕在她的耳边，有一种混沌的感觉袭来，乔z燃只头痛不已，随即，眼前一黑。

……

“小z。”

……

“小z。”

“小枫。”

“嗷呜。干嘛打我啊！”

“又没大没小了，不是跟你说过不可以这样叫我么。”

“可你就是小枫啊。”

“小枫小枫小枫。”

“……”

记忆里的那个女人不管她怎么捣乱怎么任性，始终都是笑着纵容她。

不论自己是如何的需要她，她永远都是，笑着给于自己肯定的回答。

从不拒绝，只有纵容。

……

“姐姐，以后小z长大了，就要娶你。”

“傻瓜，你怎么能够娶我呢。”

“为什么不可以？老师说，喜欢一个人就要娶她的。”

“可……我是你的姐姐啊。”

“姐姐又怎么样，那我也要娶你。”

“你呀。”

……

一段又一段回忆的碎片涌入脑海之中，却怎么也没办法拼凑成一整片完整的记忆，只是断断续续的，也对……她们的回忆…实在太多，太多，好像怎么拼凑，也不可能全部拼凑出来。

乔z燃只觉得头晕晕的，整个人都有些提不起劲，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热，可是热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冷，冷热交替着，让自己混沌不清。

惟一让她感觉到温暖的是，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她还没有睁开眼睛，却能够感觉到，让她心安的一种温暖从掌心开始蔓延。

……

突然一个激灵，乔z燃惊醒了过来。

却不是像想象之中的那样坐起身来，而是仅仅只是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整个身体沉甸甸的，连自己的眼皮都仿佛有了千金重，压的她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

乔z燃艰难的睁开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偏了偏头，母亲的身影就映入了眼帘。

“……妈……妈……”因为还有些虚弱。所以发声的有些艰难。

不过被乔z燃唤着妈妈的那个人，似乎明白了她的意图，便握住了她的手。

“妈妈在这里，燃燃，感觉怎么样了？还是很难受吗？”方渝卿伸手摸了摸乔z燃的额头，探探热度。

似乎……是退烧了？

感觉到乔z燃的额头没有那么烫之后，终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的开口，“终于退烧了哦。妈妈马上就叫医生过来。”说罢，方渝卿便按了按床头的按钮，想了想又觉得不太放心，便起身走到门边吩咐站在门口的人去叫主治医生来。

……退烧？

乔z燃有些不解。

她当时喝了那么多酒，最多也是饮酒过量导致酒精中毒吧……怎么会是发烧了呢？

难道……酒精中毒也会引起发烧？

而且……不知为何……乔z燃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就是让她有一种自己突然无法掌控自己的感觉。

就在乔z燃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的时候，方渝卿又重新走回了病床前。

“很痛苦吗？医生马上就会来了。等到医生给燃燃检查完毕确认燃燃身体没事以后，过个几天妈妈就能带燃燃回家啦。”似乎是觉得说完以后没什么说服力，又怕安抚不住孩子，于是方渝卿又补上了一句，“小枫也会来一起接燃燃回家呢。”

小枫。

这两个字让乔z燃重新集中了注意力，她抬起头，看向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母亲。

“！”乔z燃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以后可不准再不听话了，知道吗？这次你一直高烧不退，让爸爸妈妈担心死了。可不许再有下次了，不然妈妈就真的生气了知道吗？”方渝卿笑了笑便又严肃起来了。

高烧？

“妈妈。”乔z燃低下头，喊了喊方渝卿。

“怎么了？”方渝卿怜爱的摸了摸乔z燃的头。

“小枫……小枫在哪里？”问出这句话以后，乔z燃的眼里，已经噙满了泪水。

“就知道你惦记着小枫呢。不过你可不能没大没小的，不能没礼貌喊小枫，得喊姐姐。”方渝卿捏了捏自家女儿的脸颊，“你姐姐呀，知道你生病了立马连学校最后的一个校外活动都不参加了要来看你呢，司机去接她了，她应该也快到了。”

什么？

学校？

校外……活动？

她记得，乔以枫早就毕业参加工作了啊，校外活动是个什么鬼啊……她什么时候去学校当老师了……

难道是她记忆错乱了？

还是……她妈妈年纪大了受刺激了……？

不过……说道高烧的话……她记得在她小学的时候，的确是有一年生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差点就要烧坏脑子来着，听后来家里人说的是病毒性感染造成的。

而那个时候……妈妈和现在一样，也是说小枫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难道她回到了小时候？

高烧的事情……是……是11岁那年吧？

她……她这是在做梦吧？？

还是……真的？

这算什么？

穿越？还是时光倒流？

真的假的啊？

“我……”

“咚咚。”

就在乔z燃还想要问些什么的时候，敲门声响起。

接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还有几个护士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的是……自己的父亲？

也年轻了不少。

乔z燃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一切，不知不觉的，配合医生做完了检查。

“老李啊，谢谢了啊。我们家燃燃的事情让你操心了。”乔z燃的父亲乔礼握了握穿着白大褂的李院长的手。

“瞧你说的，老乔啊，我们都多少年朋友了。更何况燃燃喊我叔叔，那就是我侄女儿，我为她操心怎么了，小事情。”

“燃燃啊，快谢谢你李叔叔。”乔礼也走到自家女儿的身边。

“谢谢……李叔叔……”

李叔叔……医生……

那个院长李叔叔吗？

乔z燃记得，在自己大学毕业那一年，这位李院长李叔叔机已经退休了……而且退休仪式还相当隆重，特意宴请了熟识的人，而乔家自然也在受邀这一列。

难道……这是真的？

乔z燃一副呆呆愣愣的样子，连说话都是机械的模样，方渝卿以为是她身体还没恢复不太舒服，准备扶着她躺下想要让她继续好好休息，“你李叔叔也说你已经退烧了，已经没事了，燃燃再休息一会儿吧？”

乔z燃抬起头木讷的看着方渝卿，有看看乔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有些分不清楚了。

父母变得相当年轻的容貌，不……不止是父母……除了父母以外的这位李叔叔也这么年轻……未免也太……

如果说这是一场梦的话，那么为什么身体沉甸甸的，浑身无力的感觉会是这么真实的呢？

可是……

如果这不是一场梦的话……

如果不是梦的话……

那么，也就是说，她乔z燃，真的重新回到自己11岁那年了？

这……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啊……

乔z燃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的脑袋有些混乱不清了。

“妈妈……我……我想照照镜子……”

“哟，我们家小女儿还知道爱美了呀，现在生着病还惦记着自己的仪容呢。”方渝卿取笑她说道。

“……”乔z燃无奈的撇撇嘴。

“嘣——”

推门而入的声音，吸引了病房内所有人的目光。

乔z燃侧头看过去。

乔以枫。

推门而入，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还有些密布的汗水，正在喘着气的人，是乔以枫。

而乔z燃对上的，也正是乔以枫担忧焦急的目光。

让她……熟悉的不得了的目光。

仿佛……昨天还看到过。

果然啊，就连小枫，也是这样宛如青葱少女一般。

如果她记的没错的话，纪念的自己是11岁，而小枫，是18岁。所以校外活动什么的，是真的。

至少……现在是。

所有的事情……都像一块又一块的拼图，终于找到了吻合的地方，可以一一拼上了。

乔z燃看着乔以枫，走向自己。

她已经……不想要理会，此时此刻发生的这一切，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在乔以枫走向自己的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乔以枫在她的身边就好了。

只要她能够……伸出手，紧紧地，抓住乔以枫。

死都不要让她离开。

这样，就好了。

哪怕。

这不过是个梦。

片刻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