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小枫, 你看那边, 季筱出来了。”乔?燃只是在人海之中随眼一瞟，便瞧见了季筱刚从休息室里面走出来，然后就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看得出来她的视线一直放在远处姚彤的身上。

“季筱这副模样……还真是少见。”乔以枫忍不住感叹起来, 以往印象中的季筱，从来都是一副乐天派的模样, 哪怕现在这个岁数了她也能把自己活得跟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样, 可最近……却是越来越忧郁了。

“我过去看看她好了。”没有办法啊, 这种情况下，乔以枫总不能放任季筱一个人不管她吧, 而且……其实她心里面也有点怕, 万一季筱要是想不开，在订婚宴闹起来的话可就不太好看了, 好歹这里的人也都是业界名流, 更何况今天姚彤的父母也都在这里, 要是被他们察觉到什么了, 对姚彤也不太好。

“哎哎哎，你过去干嘛啊。”乔?燃赶紧拉住乔以枫, “她要一个人独自受着情伤，那你就让她伤着呗，就算要安慰也轮不到你去啊……”嗯……其实这种时候乔以枫去的确是情有可原的，乔?燃内心也能够明白, 可是……她就是不想要让乔以枫去啊。

即便现在已经明白，季筱压根儿就不喜欢乔以枫，可基于前世发生的事情对她的影响太大，给她的内心造成了无法更改的阴影，导致现在……只要乔以枫跟季筱两个人单独相处，乔以枫光是想象这幅情景就觉得全身发毛。

心里就是觉得膈应得慌。

“这种时候……除了我之外，也没有人能去季筱身边安慰她了吧……”乔以枫说得比较委婉，因为她能够从乔?燃的言语之间，感觉出乔?燃对于季筱的排斥。

即便……她始终不明白，乔?燃究竟为什么会对季筱排斥到这种地步。

“谁说没有人的……”乔?燃话一脱口而出，就瞬间鸦雀无声了，等她理智下来她才发现，此时此刻……除了乔以枫，这个作为季筱跟姚彤共同的好朋友之外，还真的没有人能够去安慰一下季筱了。

“……”乔以枫也不说话了，她就看着乔?燃，一副“那你说还有谁”的模样。

“……还……”乔?燃张了张嘴巴，说了最不切实际的一个人，“这不是……还有我吗！我也能去啊！”

“……你？”乔以枫双手交叠抱在胸前，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变得严肃起来，没有在生气，只是说出的话，却好像听起来不是那么符合她以往的风格，“你觉得，你去……合适吗？”

话说出口了以后，乔以枫才从自己的那句话里闻到了浓浓的醋味儿。

这的确不像她。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喜欢感情外露的人……对乔?燃……就更加需要隐藏自己的所有感情。

“怎么不合适了？”乔?燃反问道，之前帮季筱想通了的人，刺激她的人，可不都是自己么，这个时候自己去……那按照道理来说，也没有问题啊。

“……”面对乔?燃的反问，乔以枫无话可说，她张了张嘴巴，在心里想的那些介意的话，却完全不能好好的说出来，“总之，你不适合去，也不应该去。”

“喂……”乔?燃不明白乔以枫怎么突然就……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凌厉起来，难道自己刚刚说错了话么，还是哪句话说的不合她的心意，所以……让她生气了？

可是，她也没有怎么样啊，说的话……不是都很正常么，“我刚刚说的话，惹你不高兴了？”

“没有。”她随即否认道，“只是，你不适合去。”

“那为什么你就适合了啊？”怎么安慰人也得分人去，看适合不适合的吗？

季筱……她也不是不认识啊，虽然关系不算好，自己之前也的确对她看不顺眼，但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倒不是现在看她顺眼多少，不过怎么也谈不上讨厌，让自己去安慰她一下，就那么有问题么？

“……”乔?燃咬了咬牙，抬起头对上乔?燃的双眼，眼神里微微有了怒意，语气却还是一贯的清淡，“你应该明白。”

“什么啊……”

“你和她是什么情况，难道你不明白吗？”乔?燃皱着眉说出这句话，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乔?燃就一定要她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吗？

“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

她和季筱能有什么……

情况？

“……”乔?燃会意过来，乔以枫所说的……应该是在指之前季筱喜欢她的事情吧……

所以……是基于这一点，乔以枫不愿意自己靠近季筱么？

也对。

这一件事情算是她跟乔以枫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了。

她们俩没有将这件事情说开过，但是彼此……都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没有把事情放在台面上来讨论过。

“你介意？”乔?燃试探着问道，虽然……她从来就没有把季筱曾经对她有意思过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过，即便季筱曾经亲口对她承认，有过欣赏之类的好感。

“我不介意。”乔以枫只是对答如常，好像此刻跟乔?燃讨论的压根就不是感情问题一样。

“……”

“爸妈来了。”乔以枫的视线被不远处的乔礼和方渝卿所吸引。

乔?燃顺着乔以枫的视线望过去，的确是他们来了，不过他们似乎还没有注意到这边，倒是忙着跟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们在寒暄。

“你去陪爸妈吧，我去看看季筱。”乔以枫没有多说什么，她并不想要对乔?燃生气，也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她也不想要乔?燃太靠近季筱了。

哪怕……现在季筱喜欢的人，根本不是乔?燃。

可她……大概还没有办法那么大方吧。

就当……她是小气好了。

“那好吧，你去可以。”乔?燃妥协了，毕竟……乔以枫的言行举止似乎都在向她传达着，其实她很介意这件事情，“不过不可以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喔。”

“你……”乔以枫真是忍不住扶额，“我跟筱筱两个人能够怎么样啊，这大庭广众之下的，再说了……人家筱筱可没说过喜欢我呢，也没有暗恋我那么多年呢。”一时之间乔以枫又没能忍住的说了酸话。

“呵，反正你要知道。”虽然听起来像是讽刺的话，可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从乔以枫的嘴巴里面说出来，乔?燃怎么听着就觉得那么高兴呢，就像是抹了蜂蜜似的甜呢，她凑到乔以枫的耳边，在四周人流涌动的环境之下，带着一丝暧昧的语气，“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人，而你女朋友……也就是我，双眼可是会时时刻刻盯着你的。”

“知道了，真??隆！鼻且苑阃虏鄣溃?还?那槁铩??故呛昧撕芏唷?br>

“那我就先去跟爸妈打个招呼，一会儿就过来找你！”乔?燃轻轻拍了拍乔以枫的肩膀，之后便朝着方渝卿和乔礼所在的那个方向走过去了。

乔以枫望着乔?燃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多了一丝复杂。

她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乔?燃总是能够对……那些向她表露出好感那一方的人，那样的无所谓呢。

感觉……乔?燃好像对于跟她们之间的界线，都没有什么反感或者想要保持距离想法，却惟独对自己跟季筱的正常交往表现的异常在意。

对此，乔以枫无法理解。

有时候，会有这样一种感觉，在某些时刻，乔以枫会感到……跟乔?燃处在不同的时间里一样。

在那个时刻，她们彼此……无法交心，感受不到对方的想法，好像……连时间都是错开的。

想到这里，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有些可笑，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感觉呢，什么错开的时间，怎么可能呢。

也许……只不过是乔?燃的心事太多，而自己……无法看透吧。

接着，乔以枫向着季筱所在的方向走过去，她也没忘记拿上两杯香槟。

“就算不想喝的话，至少也应该拿在手里装装样子啊。”乔以枫笑着将手里的其中一杯香槟递给季筱，“怎么说……这也是个订婚宴，可现在你脸上的表情，倒一点都不像是来参加订婚仪式的呢。”

“呵，以枫啊。”季筱这才将视线收回，转移到乔以枫的身上，接过她递来的香槟，拿在手中看着杯子里那透明的暗黄色液体，不知不觉便出了神。

“筱筱？”乔以枫发觉到了季筱的出神。

……

“筱筱，你还是不明白。”

……

脑海之中，不禁浮现刚才姚彤对她说的话。

筱筱。

明明是一样的发音，乔以枫没有念错，当然也不可能念错她的名字，可是为什么……听起来的感觉，却是那样不同呢。

以前的时候……为什么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呢。

同样是她的名字。

季筱。

她总是那样的亲昵称呼自己为

筱筱。

可她念出她的名字那一刻的语调，却总能够充满了无数的情绪。

有开心的，生气的，惊喜的，绵长的，苦恼的，沉闷的，欢快的……那样多的情绪，都糅杂在姚彤的那一声呼唤里。

她的名字，因为她的呼唤，而变得色彩缤纷，意义非凡。

好像，“筱筱”这两个字，不再只是那样单调的发音，因为姚彤……那两个字，变成了一首高低起伏的歌谣。

“是啊……”季筱不禁自言自语起来，“为什么……我没有早点明白呢……为什么我不明白呢……”

“筱筱？？”乔以枫只能够听到季筱一个人在自言自语，却没有挺清楚她在说什么。

“呵，以枫。”季筱不禁低下头苦笑说道，“我是不是很傻啊。”

“……”乔以枫张了张嘴巴，本来是想要安慰她的，可是看到不远处正在挽着陈斯的手一起与参加订婚宴的宾客交谈的姚彤，乔以枫给予了她肯定的回答，“是啊，你真是……太傻了。”

“我怎么会这么傻呢。”季筱都想知道，她是不是以前脑袋被门给夹过啊，为什么那么简单的事情，她那个时候却不明白呢。

“你啊，一时之间……”乔以枫没忍住在人群之中搜寻了乔?燃的身影，看着乔?燃呆在父母身边乖巧得不得了了的样子，撇了撇嘴说，“……鬼迷心窍了呗。”

乔?燃就是那只鬼。

“怎么样，彤彤今天晚上，很漂亮吧。”乔以枫想，大概只有提起跟姚彤有关的话题，季筱才能够稍稍振奋一点吧。

“是啊，很漂亮。以前就很漂亮了，今天晚上……为了这个订婚宴还特意精心打扮过，更漂亮了。”即便季筱不喜欢这个订婚宴，但也不得不承认，今晚的姚彤，是真的很美，别样的美。

“刚才……我看到思甜和彤彤一起从休息室里走出来的。”乔以枫注意到作为伴娘的林思甜一直在姚彤的身边，“也就是说，你跟思甜应该已经打过照面了吧。怎么样，又是一阵‘刀光剑影’吗？”乔以枫忍不住调侃道，没有办法啊，像季筱这种好脾气，能惹她生气的人真的不多。

可偏偏林思彤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到。

而且，只要她一出现，那季筱脸上的表情分分钟都能够僵住。

“……你都猜到了，干嘛还来问我。”季筱没好气的说道。

乔以枫笑了笑，倒也不再提林思甜了，好歹现在季筱的脸上多了几分生气，至少比刚刚那副咸鱼状态要好太多了。

不过……她看了看季筱的脸，倒也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看着我干嘛。”季筱耷拉着眼睛，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就是提不起劲儿啊。

“你……今天来的时候，涂过口红了吗？”乔以枫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季筱的嘴巴，那个颜色说真的……不怎么适合季筱，而且以乔以枫了解，季筱似乎从来不会买那个色号的口红，“你什么时候想要走这个路线了？”

“……”季筱无言以对，她不好意思告诉乔以枫，自己刚在化妆室里，亲了姚彤。

“说起来这个颜色……”乔以枫顿了顿，没接着说话，却将视线调转了方向，重新往姚彤那边看去，然后，“噢”恍然大悟。

“……噢什么啦。”

“你说呢？”乔以枫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原来，是‘彤彤色’啊。”

“什么鬼，‘彤彤色’……”季筱将头扭向一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那也就是说，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进展？”就算乔以枫再怎么看好陈斯，可季筱始终是她的好朋友啊。

她们俩，还有姚彤，都认识那么多年了，陈斯即便再好，如果能够选择的话，乔以枫当然还是希望……姚彤能够跟季筱在一起的。

没办法啊，这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人的心脏本来就在左边，怎么能不偏心呢。

况且……

比起季筱，姚彤现在喜欢更多的……真的是陈斯么？

一个好的结婚对象，跟“我很喜欢你”并不能够划上绝对的等号啊。

“不知道。”季筱的内心所想的，远远没有乔以枫想的那么多，与其说是有进展，不如说是结果比季筱所预料的还要更加悲惨。

至少，目前的情况，就季筱觉得，一点都不乐观。

对于她的吻，姚彤似乎……毫无反应。

感觉，那个吻……太短暂了。

现在试着回想那一刻的感觉……季筱都不确定……姚彤究竟，有没有回应过她。

就算有……好像……也都是季筱自己的臆想似的。

“那……你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吗？”乔以枫看着姚彤跟陈斯两个人不停的与来往的宾客攀谈着，“一会儿订婚宴开始之后，你应该知道……彤彤和陈斯会向每一桌的宾客都敬酒吧，就算是表面功夫也得做足，你确定……你能够忍到那个时候吗？”

“我……”

“你先别急着回答我。”乔以枫摆了摆手，“就算你忍到了那个时候，可彤彤和陈斯跟你面对面的时候，你确定……你能够受得了吗？”

“受不了。”季筱诚实的回答道，“可受不了又怎么样。受不了……也得受着啊。”

她将手中的那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即便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好看到哪里去，可眼神里的坚定也始终没有减少过一分，“以枫，你知道，我没有多少时间了。下个月……她就要结婚了。”

“……”突然觉得，季筱似乎变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以往优柔寡断的她，现在却透露着不容更改的坚毅。

“嗯。”乔以枫点了点头，虽然不忍心这么说，“那你知道……陈斯会带着姚彤来向我们敬酒吗，特别福利的那一种。”

“什么！？”

“看来你是不知道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知道的？之前小彤告诉你的？”季筱瞬间瞪大了双眼，盯着乔以枫。

“我也是，刚刚知道的。”乔以枫的眼睛，却没有去看季筱的脸，“你看，陈斯正带着彤彤走过来呢。”她的脸上尽力保持着微笑，因为陈斯和姚彤，已经近在咫尺了。

“……”季筱侧过头，便发现……姚彤款款向她走来。

“乔小姐，季小姐。”陈斯有礼貌的打着招呼。

他的身旁是姚彤，另一边是伴郎，而姚彤的另一边，站着林思甜。

“我知道对于彤彤来说，你们是除了思甜之外，难得的好友，所以特意来向你们敬杯酒。”

陈斯注意到季筱杯中的酒空了，便示意跟在一边的侍者从季筱手中拿过空的酒杯，又递给了她一杯盛了香槟的酒。

“你太客气了。”乔以枫客套的说道，季筱则是没有说话，她只是一直注视着姚彤。

“谢谢你们今天能够来参加我跟彤彤的订婚宴。”陈斯举起酒杯，跟乔以枫还有季筱碰了碰杯，随即一饮而尽，“我想，彤彤一定也很高兴，你们今天能够来。”

“嗯。”姚彤神色不太自然，她一直都在躲避季筱的视线。

在这种时候，她没有办法再跟季筱对视了。

林思甜注意到了姚彤的不自然，也看到了季筱不曾移开过的视线，便改变了站的位置，往前走了一小步，挡住了姚彤，也遮住了季筱的视线。

“……”季筱发觉了，看清了眼前的人是林思甜，气的牙痒痒。

“季小姐，好久不见了呢。没想到能够在这里看见你。”林思甜试着将气氛能够引向正常的方向。

“哪里好久不见？我们刚刚不是才见过吗。”季筱没有打算配合，“小彤也在不是吗。”

“……”林思甜真是气的想要跺脚，季筱这人都不知道看场合说话的吗！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把季筱拉到一边去了。

“发生什么了吗？”陈斯侧过头询问姚彤，“说起来，你跟季小姐不是感情很好吗，怎么一直都不讲话，吵架了吗？”

“没有。”姚彤回答的很简单，不愿再多说。

乔以枫感觉到了姚彤情绪的转变，只觉得此刻的气氛往着越来越诡异的方向发展了，“你可要对彤彤好一点啊。我们平常都很宠彤彤的，你可能不能够对她不好。”乔以枫只好拉着陈斯继续客套。

“这是自然的，我一定会好好对彤彤的。”陈斯自然笑着答应下来。

姚彤却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了，她将精力分散到季筱和林思甜那边，可奈何却听不清她们俩在说些什么。

“我一直以为你只是蠢，但没想到你压根儿就是一傻蛋。”林思甜将季筱拉到角落的一边，只有她们两个人，所以她说话毫不客气。

“彼此彼此。你不要妄想我会配合你。”季筱也毫不退让。

“你以为你是配合我吗？”林思甜忍不住笑了，“你就不能够别去打扰彤彤吗，你没有看见陈斯对她多好吗。”

“多好？”季筱反问道。

“总之，比起你对彤彤所做的，陈斯要好太多了。”林思甜没有打算给季筱反驳的机会，“至少……他不会在，明知道彤彤喜欢他的时候装作毫不知情。”

“……你什么意思。”季筱听懂了林思甜话里的讽刺，她知道，林思甜说的是她。

“字面意思。”林思甜双手叉着腰，没好气的说，“她喜欢你的时候，你喜欢别人，现在她不想喜欢你了，你又跑过来在她眼前乱晃，这样玩弄她的心很有意思吗？当初她那样暗示你明示你，你都装作不知道，现在她身边有了别人，你就又出现了，怎么，怕了？”

“……”季筱咬了咬唇说，“这是我跟小彤之间的事情，我不想跟你解释那么多。”

“不，你根本不需要解释。你只要消失就够了。”林思甜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回到了姚彤的身边去了。

季筱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独自生者闷气。

没过一会儿，乔以枫走了过来。

“别生气了，心里想的全写在脸上了。乔以枫撇了撇嘴，一看就知道，季筱跟林思甜两个人刚刚肯定又是一顿“互不相让”。

“我没生气。”季筱反驳道。

可语气却出卖了她。

“得了吧你。”乔以枫才不相信，“喏。”她从包里掏出口红递给季筱，“口红都被你吃到掉色了，嘴边妆都花了，还说没生气，快补补吧你。”

“……”季筱没伸手，被林思甜那一番话气到全身无力。

“你还想让我来伺候你吗，季大小姐。”乔以枫嘴上是这么说，却还是自己亲自动手帮季筱补妆了，“头抬起来一点儿。”

季筱照做了，“再低一点，好了，别动。”乔以枫凑近了一点儿，拿着口红开始帮季筱补妆，“嘴巴张开，再张开一点。”

她左手捏住季筱的下巴，顺便扶住季筱的脸，右手拿着口红替季筱抹着嘴巴。

角落里面有一点点黑，看得不是很清楚，为了避免给季筱涂出界，乔以枫只好又凑近了一点。

远处的乔?燃看到这一幕，立刻就皱起眉来，眼里透露着明显的不悦。

“哎对了，燃燃啊，怎么没见到你姐啊，你们俩不是一块儿来的么。”方渝卿侧过身，对乔?燃小声说道。

“……”乔?燃仍旧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角落里的乔以枫和季筱。

她确定，那就是乔以枫和季筱。

怎么那么亲密……

不过，她倒是没有误会，非常难得的……乔?燃看到之后，居然没有多想。但是，她还是会感到不高兴，毕竟……她明明跟乔以枫说过，不可以和季筱太亲密的。

而在她身旁的方渝卿注意到了她侧着脸，脸上的表情也不太好看，便笑着说，“怎么突然之间就不高兴了呢？”

“没……没什么。”乔?燃转回视线，立马转换脸上的表情，希望能够显得自然一些，不让方渝卿察觉出什么。

却没想到，方渝卿已经顺着乔?燃所望着的方向看了过去，“看什么那么入神……呢……”

在方渝卿的视角看来，站在角落里给季筱补妆的乔以枫，就像是在跟季筱接吻一样。

那样的角度，那样的姿势，无论怎么看……都是足够的暧昧。

乔?燃发觉方渝卿的脸上没了表情，心里想着不好，立刻就想解释说，“啊，妈妈，那个……姐姐她是……”

“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