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暴怒的声线直贯长空，沈约躲闪不及，只能求饶，“好嘛好嘛！我告诉你就是了！”

“我家阿休这么好，我怎么舍得不要你？如果哪天你要是真毁容了心里膈应，我就陪你一起毁！丑夫丑妻来相配，黄泉碧落终不悔……”

丑夫丑妻来相配，黄泉碧落终不悔……何惜迟默默念叨着这句打油诗，心中莫名抽搐起来。

黄泉碧落终不悔……

是不是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生生世世都陪着她一起上碧落，下黄泉，把她当成心中至宝，失去她，便不成活……

何惜迟看着沈约，隐约间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

泪水瞬间汹涌，哭得沈约手忙脚乱，他一边轻吻着她的额头，一边温声询问，“怎么又哭了？”

何惜迟不说话，沈约也只是笑着，无奈着，表面上一副茫茫然的模样，微微抽搐的心却是再明白不过。

那一世世的悲惨回忆浮现脑中。沈约在心中轻叹：

惜惜，你知道吗……莫说是毁容，便是你变人变妖变鬼变牲畜那又如何？我对你的一颗心，从未改悔……

“沈约，你说，我们上辈子是不是见过？不，不只上辈子，上上辈子，上上上……我们都见过对不对？”

何惜迟拭去眼泪，看向沈约的眸子里隐隐带了一丝期待。沈约挑了挑眉，倒是没有立刻反驳，“那在你的上辈子，上上辈子里，我们都发生过什么？”

“我也记不太清楚，就隐约记得，你好像每次都死在我面前……”

“媳妇，你这是在咒我吗？”

沈约故意沉下眉眼，目光不善的看着何惜迟。

何惜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只能失望的垂下头，黯然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是不是也记得些什么……”

沈约苦笑着摇了摇头，有些事，即便是他知道又能如何？

那些痛苦的回忆，留给他一个人记着就好了。从前他倒是希望过她想起来，可是现在，他反而更珍惜两人这无忧无虑的时光。

“你这小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些什么？”心中思绪百转，沈约却只是扬手，语带宠溺的给了何惜迟一个暴栗，“老实交代，你最近是不是又去看小说，然后把故事情节和梦境记混了？”

“哪有，我怎么不记得我看过这样的小说？”何惜迟努努嘴，表示自己很无辜，自从跟这家伙杠上以后，她每天不是刷题复习，就是跟他斗智斗勇，哪里还有时间看小说！

要知道，从一个正儿八经的学渣到考上华夏科技大学，需要经历的蜕变过程可是非常痛苦的！

“是吗？”沈约拖长尾音，表示不信，同时对何惜迟伸出了手，“那让我看看你的手机，有没有看小说的APP！”

何惜迟为了自证清白，拿出手机一页页翻给他看，还当真翻到了一个名叫青果阅读的APP。

何惜迟：……

“这回你可还有话说？”沈约挑眉，面上不动声色，何惜迟却知道他心里的得意估计早就突破天际了。

他现在一定在想：看吧，他就知道！网瘾少女的手机里怎么可能没有看小说的软件！

可是她真的冤枉啊！

“四十九本，你这书架里的书可不少嘛！”沈约划着屏幕，目光忽然在首页第一本上顿住，“《快穿之系统被男主带坏了怎么破》，作者，三分月？”

下意识读出声，沈约愣在原地。

“给我看看。”何惜迟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拿回手机，点了进去。

她倒是想看看，原主原来都喜欢看些什么小说，跟她比，品味怎么样。

翻阅了两章后，何惜迟忽然笑了起来，“学长，你别说。这小说写的挺好看的！这个作者脑洞很强，各种挖坑。”

沈约白她一眼，掩去自己眸底一瞬间的不自然，不由分说的拿走了手机，用一种老生常谈的语气警告她，“你现在才大一，还是好好学习，到能与我比肩的程度再说吧！不要老看有坑的小说！”

特别是这小说还是某两个脑子有坑的人合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