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受！！！”

何惜迟仰天一声长嚎，其声之切，直冲九霄。

叶清知等人俱是被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哀戚之气逼退三步，无人敢上前。

“惜惜……”

叶清知被何惜迟悲怆的情绪刺激到，终于冲破那束缚着他的桎梏。他试图解释，试图安抚何惜迟的情绪，可是沉浸在小受从此死得不能再死的悲伤中的何惜迟却再也听不进去任何话语。

“叶清知，我只问你一句，你信她，还是信我？”

何惜迟抬眸直视叶清知，眼角余光却死死锁在他怀中的罗小雅身上。

她看到了她眼底的得意，可是在叶清知眼里，却只有罗小雅的委屈。

“惜惜……”

叶清知还是想解释，何惜迟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你信我，就杀了她！现在，立刻，马上！”

何惜迟敛去了周身的哀情，褚褐色的眸子中没有任何情绪，却冷静到让叶清知觉得恐惧。

可他从不畏惧任何东西。

叶清知抬了抬手，正要有所动作，天启却在这时按了按他的肩膀。叶清知旋即为难的看向何惜迟。

“惜惜，你不要这样……”

小受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杀的人，他如果不当场处决它，根本难平众怒，说不定还会有人迁怒到何惜迟身上。

“好，叶清知，我知道你的答案了。”

何惜迟轻笑一声，什么也没再说，一步一踉，艰难的抱着小受轻如无物的尸体离开了这块伤心之地。

记忆里的小受一直是个吃货，是只肥老虎，十个何惜迟也不一定拽得动它，可是不知从何时起，它已经被人折磨得这般瘦弱了。

甚至于它那九条漂亮的尾巴，如今一条也不剩。

何惜迟抚摸着小受那张皱成一团的脸，表情似哭似笑，似朦胧又似梦幻，“我猜小受你一定死得很不甘心。你可是傲娇又高高在上的系统霸霸啊，怎么可以被条丑不拉几恶心死了的小虫子坑了，你被你的主人欺负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有个撒气的机会，气还没撒完自己就翘了，你一定很想卷土重来吧？”

“可惜……天意弄人。”

“小受，你等着，我会为你报仇的。罗小雅，一定会死！叶清知，我也一定一定不会心软再原谅他，哪怕他，曾经为我做过那么多，也曾是我最爱的人……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就算是他是叶清知也不可以啊！”

何惜迟的脚步越来越沉，她双膝一软，眼瞅着就要倒下，跟了她一路，无言以对的叶清知终于伸手扶住了她。

“惜惜，你听我解释……”

“放开你的脏手！”

何惜迟目光一寒，竟是生生稳住了身形。她看向叶清知的眸子里，除了冷，不再含有任何情意。

“叶清知，从前我是瞎了眼，才会觉得自己喜欢你！”

“一个可以为了所谓的大义，为了所谓的天下苍生对我最亲的朋友毫不犹豫的出手的男人，根本不值得我的爱！”

“惜惜……”

“别叫我的名字！从你选择所谓大义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再原谅你！”

何惜迟每说一个字，便好像要用尽自己所有的力气，可是偏偏，这一字一句，她都说了下去。

“如果是我造就了这样的你，那对不起，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