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手底下的人得了命令,便分道扬镳去找媒婆的尸体。
宋青萝见道士的手下先是一个人试着抬了下媒婆的尸体,才发现抬不动。
死后尸体会变的僵直,尸体会比活人要重些,更何况是媒婆这种体型,光是看着就不像是份量轻的样子。
这些人也太高估自己了,看来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自以为是且自视甚高。
媒婆的身体肥大的很,道士的两个手下合力才将媒婆搁在肩膀上,抬往山上去。
这些人驾轻就熟地做着此等罪事,面上毫无表情且无任何惧意,更别说有任何愧疚之色。
那媒婆生前不愿意将真相告知宋青萝,莫名其妙地被杀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现下尸体还要被拖去喂那吊晴白虎,不知道媒婆在地下是否后悔莫及,这生前没做好事,死后也不得安宁。
因果循坏,恶人也由恶人报,凡事都脱离不开这个法则。
道士的手下抬走了媒婆的尸体,竟是还将周围的草垛都一一杵平了,若不是不知情的人看见,还以为这些人是在开荒呢?
还好她刚刚换了个位置,不然这些人离的如此之近定会发现她的藏身之处,宋青萝憋着口气见人走远,才敢慢慢地将气吐出,若是原先的村民是无脑之人还好糊弄,那这几个则是杀人不眨眼,一旦被发现怕也是要被拖去喂老虎的。
更何况,宋青萝和宋倾城的关系可不怎么痒,甚至是水火不容。
宋倾城被赶出宋府,怕是恨透了其他宋府人,若宋青萝落在宋倾城的手里,恐怕比那媒婆的下场还要悲惨。
默默地数了数自己手里的底牌,宋青萝发现她根本就没有底牌这东西,只好静静地蹲在草垛里面,等待时机。
远远地瞧着那道士与宋倾城母女和了空大师冯玉和几个随从一同上了山,宋青萝才觉得自己的周边空气没那么紧张,她这才舍得将憋了许久的浊气吐出来。
冤家路窄不说,这冤家还净干些见不得光叫人厌烦的事,宋青萝虽没底牌,但也不得不上山,因为现在下山的路绝对全是搜索她的人,她又不是笨蛋,这个时候下山绝对完蛋。
而且也不能不下山在这里待着,谁知道有没有什么猛兽?
毒蛊小蛇跟在道士上了山,宋青萝这回倒不怕他们消失无踪影,现在要担心的是怎么避过眼前这些人的搜查。
现在需要的是耐心和时机。
切勿暴躁,切勿急躁,宋青萝默念静心咒,让自己翻腾的思绪稍稍停歇,以保存精力去对付这几人。
道士的手下见道士等人已经走远了,搜查便开始懈怠起来,宋青萝见此松了一口气,看来那道士不过也是狐假虎威,这手下人并不怎么按照他的指令做事。
大约在这道士地下没少受折磨,这些人的神情很是疲惫。
不过大约是半刻钟左右,那些人搜查完媒婆尸体周边的草丛,便往另一处地方去了。
这番草草了事的风格很得宋青萝此时的心意,赶紧走,赶紧走,宋青萝在心底默念道。
只要这人一走她就可以马上跟上去,看来那道士没和宋倾城形容自己的相貌,只用妖女来称呼她,不然就算宋倾城大意,李柔都不可能听不出来是她。
眼下宋倾城母女和了空大师冯玉在明,她在暗处,她的手里虽然没有底牌,可宋倾城却一无所知,想来老天爷也是帮她的,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宋倾城不知道是她,这勉强算是一张底牌吧。
这样想想,宋青萝心里就淡定了许多。
面前搜查的人走的都差不多,唯独还有一个随处不舍的离去,似乎对这地方情有独钟,宋青萝见她已经在附近的草垛徘徊了有三四回了。
这草里面没长金子,赶紧走,宋青萝很想告诉这个兄弟,酱油要打就彻底,不要打到一半又开始认真,这样给人心里压力很大。
那人随意用剑戳着草垛,直觉告诉他只觉得这附近的草深容易藏人,若是他找到了那妖女,岂不是大功一件。
想到这里,那人用剑戳着草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蠢蠢欲动,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若是草丛里有人,这一剑必中,叫大罗神仙也躲不开。
这人使的便是打草惊蛇之计,他想要用这剑将人吓出来好一下扑倒。
可宋青萝打定了主意不出这草垛,这人的猜想注定是要落空的。
那剑很是锋利,至少剑头是锋利的,因为宋青萝离那剑头好几次不过是一两公分的差距,
而这人最后一下更深,剑头擦着宋青萝的鼻子而过,宋青萝仰着身子不敢乱动,剑再往前一寸便是宋青萝的眼睛了,稍有不慎,不是毁容便是残疾。
宋青萝憋着气不敢出声,生怕这人扒开草丛,若是这人再这么来一回,她的腰就支撑不住了,手下也暗暗较着劲,若是这人扒开,她就瞄准他的死穴,一阵扎下去。
做好两败俱伤的准备,宋青萝眼神盯着那剑后的人,正待出手时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
“喂,走了,那边搜过了。”
这人的同伴已经走了几步,见有人落在后边,随意喊道。
宋青萝这个草垛之前根本没人搜过,那些人不过是习惯了这般潦草的章程。
看来这些人经常干这种事情,例行公事,马马虎虎,可这马虎就像是一场及时雨,让宋青萝得以继续在地上扎根下去。
“来了,我撒泡尿就过来。”
那人直觉草里面有人,正准备再捅两下,见同伴说搜查过了,便就收回了剑。只是心里的那股奇怪的感觉怎么也甩不过去。
“快点了,晚上还有事呢,别耽搁,实在不行就回去撒。”
同伴不耐烦的催促打断了这人的思维,他急急忙忙地找了一个草垛,想快速解决一下。
只是背后却感觉有些阴凉,那人抬头见日光不甚明了,想起这地方刚刚死了人,阴气重些也是正常,怪不得他老觉得哪里不对劲。
宋青萝刚松了口气,就见那人转身到旁边的草垛,似乎是在解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