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维萍被冲了一口, 自己莫名其妙的, 也不知道自己那句话就把妹子给得罪了, 想了好一会儿,没那句话说错啊,算了,她略过这段, 继续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就承认那个媳妇了?”
苏维丽不愧是重生者, 很睿智地回道:“我认不认又怎么样,都已经和鸣鸣结婚了,鸣鸣认这个老婆。”
苏维萍:“那你同意?”
苏维丽:“不同意他们也是夫妻,合法的。”
苏维萍都不知道该怎么劝了,嘀咕道:“那你就甘心以后家产被她分一半?”
苏维丽:“家产现在都在我手里, 给不给儿子都得看我心情,更何况别的女人, 她想分分得走吗?”
苏维萍对此没有吭声。
有人从楼上走下来, 提醒她:“大姨,别人家的钱和财产, 你就别操心了吧。”
抬眼, 苏鸣走了下来。
苏维丽脸上顿时扬起笑意,又看看时间,“你要出门?有事?”这会儿是晚上九点多,时间已经有点晚了。
苏鸣在玄关换鞋,口气顽劣,“妈, 你儿子现在是已婚男人。”说完扬眉,钥匙一踹,潇洒走人。
苏维萍抬手指门口:“他是去找……”
苏维丽口气轻松,站了起来,去厨房倒水,“没说错啊,已婚男人,去找老婆不是正常。”
苏维萍惊愕:“你真的承认那个媳妇了?”
苏维丽懒得和她讨论,思维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不是说了么,承认不承认又如何,那都是苏鸣的老婆。
苏少爷噔噔噔下楼,开车往婚房赶,自然是因为他想老婆了,一不留神,蓦然回首,发现那个一夜七次的自己被工作狂的自己狠狠甩在了身后,赶忙撒丫子往回赶,肠子都要悔青了。
同时心里感慨,他说什么来着,没说错啊,工作的时候就是老得快啊,这下好了,头没秃,肾先不行了,他这都多久没和老婆爱爱竟然没察觉出来?
掐着一算,卧槽,好几个月!
这几个月里,不是他出差,就是舒宁出差,好不容易做同一个项目,那些大客户操蛋得不是请酒就是ktv到半夜,某一次竟然听一个老板诉苦老婆母老虎听到第二天凌晨。
苏鸣顿时怀疑上班和性福是不是矛盾关系。
回了家,老婆却不在,信息过去问,刚加班结束,正在回来的路上。
苏鸣在家晃了几圈,想了想,窜去了卫生间,她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抬手摸了摸下巴,扬眉,一脸男狐狸精的表情。
舒宁回来的路上,翻了翻系统主界面,任务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同时还掉落道具一个,道具的名字有点奇怪,叫做体位十八式。
这个道具出现在道具栏的时候,舒宁的表情有点茫然:“……2.6……”
2.6:“任务在进行到百分之八十时候掉落的道具一般都和剧情以及任务相关,自动掉落这个道具,咳……可能觉得宿主您用得到吧。”
舒宁沉默,2.6以为自己的宿主身为女性会不好意思,便道:“那么我会帮宿主在道具栏隐藏这个道具,等宿主需要的时候再显示。”
舒宁:“不是,我只是想问,这个十八式就是一个道具吗,能不能分开十八次,一个晚上一个式?”那不就可以用十八次了吗。
2.6:“……………………”
舒宁:“嗯?”
2.6:“……………………”它真的怀疑自己的出厂设置里面,关于人类女性的描写是不是有点不太正确。
人类女性羞于提起性的相关话题?那它的宿主是什么?女皇蜂吗?
舒宁还催了一遍:“到底能不能拆封啊。”
2.6:“宿主你要真相拆开用,可以去买一个道具分拆辅助。”
舒宁在购买商城逛了逛,发现还真有这个辅助卖,也不贵,就一千块钱。
舒宁很满意,准备以后有机会用上这个十八式的时候再拆分次数。
2.6却道:“宿主,你在上个世界不是说你不需要谈恋爱吗。”
舒宁理所当然道:“不谈恋爱和用不用得上这个道具没什么必然关系吧,我自己乐意不就行了。”
舒宁和2.6就这么瞎聊着,到了家。
进门第一件事先开灯,灯光乍亮的瞬间,抬眼,正见洗过澡之后只用一条大毛巾裹住下半/身的苏鸣,裸/着半个身体,站在玄关口坏笑地将她望着。
舒宁:“……你怎么在家?”
苏鸣却二话不说,上前一步就把舒宁整个人抱进怀里。
雄性荷尔蒙和沐浴露的香味掺杂在一起迎面扑来,年轻男人精瘦结实的肌理紧紧地将她整个包住。
舒宁面上有点懵,心里却已经发出了尖叫。
这小狼狗发/情了啊——!
苏鸣洗过澡没多久,头发半湿,皮肤上还带着新鲜的水汽,蹭在舒宁脖子和脸上,尽是旖旎的男性风情。
舒宁知道这家伙突然回来是干什么的了,可她同时发现,自己竟然拒绝不了,也根本不想拒绝。
包落在地上,鞋子歪在旁边,两个贴在一起的男女慢吞吞地往屋子里蹭。
2.6早就把自己给屏幕得一干二净,身为系统的主观意识回到系统主界面上。
然后,2.6就亲眼目睹界面上的购买商城自动打开了,账户资金瞬间少了一千块,道具拆分辅助购买成功。
再然后,道具栏里刚刚掉落没多久的体位十八式也不见了。
哎!
2.6学着人类,幽幽叹了一口气,系统要是能抽烟,这会儿系统界面上应该都是白色的烟圈。
人类会怎么形容这会儿的心情?又会说什么?
养肥的宿主终究还是在攻略的世界里把男人给睡了啊,宿主和系统之间,果然没有海誓山盟,只是纯洁的工作关系。
2.6默默进入了高能论坛,进入一个系统才能看到的版块,发了一个帖子——
“求助怎么在宿主第一次睡男人的时候平衡心态?”
瞬间长龙一样的回复——
“关你屁事。”
“关你卵事。”
“关你毛事。”
……
队形整齐,看来大家对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
也有个别破坏队形的回复——
“可拉倒吧,现在你求助,万一你宿主想睡的是你这个系统,还不像上次那个系统一样哭着来发帖树洞,什么我发现宿主好像想睡我,到时候才是真几把恐怖。”
2.6作为一个升级还没几次的新系统,看了这条回复,觉得特别有道理。
又想,它的宿主才不会想睡它呢,它的宿主只睡对胃口的人类男性。
第二天上班,苏鸣在人前捶了好几次腰,再锤,就被相熟的同事叫住,奇怪地问他:“你怎么了?加班把腰给加伤了。”
苏鸣一点儿声也没吭。
旁边工位的舒宁却是无声地笑了好几下,苏鸣转头瞪过去。
笑,还笑?有脸笑?腰怎么伤的!?
舒宁拿着一份文件起身,替苏鸣回那同事,玩笑地口气道:“小伙子终于发现岁月不饶人,不像以前那么‘经久耐战’了吧。”
苏鸣差点把手边的玻璃杯给捏碎。
等着,你给老子等着!
苏维丽虽然不赞同苏维萍对一些事情的做法和看法,但也并不放松对儿子婚姻大事的考量,她一直在观察舒宁,不容许一点点看不过眼的错误和偏差——
这就是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下婆媳的正常关系。
现实社会,人和人从来不是平等的。
舒宁知道苏维丽在考察她,但她根本不去迎合,反正迎合也没用,除了和苏鸣卿卿我我,她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工作,一不留神,进公司也有一年了。
这一年多的时间里,舒宁常做的另外一件事就是回娘家安抚张家父母的情绪。
她至今没有让张父张母和苏鸣见面,只每周回家,把最近自己的情况和父母交待一声,两辈人谈谈天,主要也是舒宁给焦虑的父母排解情绪。
张父张母也渐渐从失望焦虑的情绪里走出来,彻底明白人男方家里就是心态稳就是不见他们之后,也豁出去了。
行啊,不见就不见啊,高攀不起呗,又不吃你家米,不见我们自己不也好好活了几十年。
于是该干嘛干嘛,舒宁给安排了旅行,他们就去,平常在家就种种花洋洋草,退休生活安宁惬意。
再看女儿在奔三的年纪里工作忽然有了起色,也特别高兴。
张父甚至对舒宁说:“你在他们家的公司工作,会不会被他们公司的人排挤啊?要是干的不开心,大不了辞职,重新找。”
张母也说:“你别问你老公要钱,你自己工作,自己攒点钱,我和你爸还有点棺材本儿,过两年我们一家子凑一凑,买套新房子,或者就把我们现在住的这套老破小给卖了,置换个大的。”
舒宁笑他们:“你们现在心态倒是变了嘛。”
张母也是气,幽怨道:“那还能怎么办,你们都领证一年多了,人家家里长辈坐得那么稳,就是不吭声,连见面的事情都不提,我们还能怎么办,上赶着去倒贴她吗,人家恐怕都瞧不上!”
张父张母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不惹事不闹事,自己过过日子这种,知道女儿闪婚的对象家里有钱,心里自然庆幸又高兴,可拖了这么久,彻底了悟人家家里就是瞧不上他们之后,身为小市民的那点骨气也钻了出来。
呸!不就有两个臭钱吗!
老夫妻这下彻底不管女儿的婆家那边,为了好好打发退休后的休闲时光,甚至在与邻省交界的郊区乡下租了一块自用地,花点钱简单收拾了收拾,每个月都有一半的时间住在那里,过着种种地看看云的舒缓的小日子。
种的什么豆子、番薯带回来,也不让舒宁带回家,做新鲜的,叫女儿回来吃。
起先舒宁也没提过这件事,某次苏鸣下班了准备跟着舒宁回小家,结果听老婆说要回娘家,奇怪地问:“你这周都回去好几次了。”
舒宁才道:“我爸妈不是乡下弄了一块地吗,种了不少东西带回来,喊我回去吃。”
苏鸣:“……”
男人幽怨地说:“我也想吃。”
舒宁笑笑:“就豆子什么的啊,又不是鲍鱼海参。”
苏鸣:“我就喜欢吃豆子,不,所有蔬菜我都爱。”完全忘了上次午饭还嫌公司厨子做的蔬菜像草。
舒宁和苏鸣说好了,等两家正式见面了,再让他这个新女婿见岳父岳母,于是软言安抚:“好啦,不就一点豆子吗,你要吃我给你带。”
苏鸣顿时从职场精英变成了毛头小孩儿:“真的?”
舒宁点头,踮脚亲了亲,“骗你干嘛。”
苏鸣还不乐意:“那我什么时候能见我岳父岳母。”
舒宁笑笑:“不是早就说好了的吗,迟早会见到啊。”
苏鸣没吭声,他总是有点担心,觉得再这么耗下去,他这个新女婿到底还能不能见到他丈人和丈母娘。
而当天舒宁回家吃饭,晚上临走时,去厨房的大锅里捞豆子。
张母后脚进厨房,见她拿个勺子在往便当盒里捞毛豆,一把窜了过去,把勺子抢走,怒喝一声:“你干嘛!”
舒宁瞪眼,眨了眨,“我捞豆子啊。”
干嘛这么紧张,又不是贼。
张母一脸严肃,“不行,吃可以,带不行。”
舒宁看着张母的神色,很快就想明白了,借口道:“妈,我带回去自己吃的。”
张母:“你要吃你明天下班回家吃不就行了。”
舒宁:“妈,我带点怎么了啊。”
张母:“不行,不许带,只能吃。”
舒宁哭笑不得,亲妈哎,你当你女儿看不出来你这是担心自己家的豆子便宜了别人的嘴吗?不就一点豆子么。
最终舒宁没能打包带走,怎么来的,又怎么走了。
家里剩下老夫妻两个的时候,张母恨恨地嘀咕道:“端架子,防我们跟防贼一样,别说豆子,连个壳子我都不给他们苏家。”
张父幽幽道:“万一是给小苏带的呢。”
张母现在一点也不稀罕这个女婿,哼道:“就不给吃!”又瞪眼道:“什么小苏小苏的,你还这么客气,你知道人家妈妈怎么背地里怎么叫你女儿的,说不定就是‘骗婚女人’这么叫的。”
张父想了想,顿觉有道理,“对!不给!他们家防着咱们和闺女,我们凭什么装度量啊,毛都不分给他们。”
彼时的苏鸣和苏维丽都不知道张家父母如今的态度,苏鸣只以为豆子吃完了,没了,而苏维丽,掂量掂量,觉得最近对她那儿媳的考察也差不多了,还算合格,准备和张家父母见个面,坐下吃顿饭。
张父张母知道了,一个桌子拍得比一个响——
张父:“不见!她不想见就不见,想见就见,他当自己皇太后宣旨呢!”
张母:“我们明天就下乡了,她说要见,我们还要为了她放下手里的活?我乡下养的羊不比她重要?!”
于是苏维丽主张的第一次见面,在张父张母严辞拒绝之后,宣告失败。
苏维丽自己也很无语,她也纳闷了,这怎么又和她想的不一样?
女方家的父母不该欢天喜地过来谈结婚要彩礼吗?
苏鸣后脚才知道苏维丽要求见面却没见成的事儿,坐在家里的餐桌边,鬼叫狼嚎,哭天抢地:“完了啊,拖到现在,岳父不疼岳母不爱啊,人家都不稀罕我们啊,马上就要从抢手货变成二婚男了啊!”
苏维丽被儿子嚎得头皮发麻,斥道:“乱说什么?!或许人家家里有事!”
苏鸣继续嚎:“能有什么事啊,你可是苏总啊,一个项目□□位数的苏总啊,有你这种亲家天大的事都能放一放啊,能有什么事啊!”
苏维丽也顿觉没有面子,暗暗思考,这是女方家拿乔,还是真的有事不得不推迟?
而另外一边,被张父张母推掉见面还没说服成功的舒宁也是一样哭笑不得,她是想促成这次见面的,毕竟对完成任务来说,识时务的时候该低头就低头,这才是正确选择。
不过既然张父张母这么排斥,也的确排斥得有理有据,那这次不见就不见吧。
也让苏维丽知道,儿媳家不是上赶着来抱金大腿的。
结果这件事过去没几天,苏维丽在公司上着班,接到了张母的电话,“妈?”
张母随便聊了两句,然后便直奔主题,“悠悠啊,妈妈跟你说哦,你千万不要在那边受委屈,大不了咱们就离婚么,我和你爸这次下乡讨论过了,反正你婆家防贼一样防着咱们,你在苏家日子也不好过,干脆离婚好了。别让人家觉得咱们高攀,非他们家儿子不可。”
顿了顿,“大不了二婚三婚么,那话怎么说来着?”
电话那头似乎是张父嘀咕了一句什么,张母立刻道:“哦,对,就是那句!谁还不是家里的小公主怎么滴!”
舒宁:“……?????”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大家,感冒睡了一天,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