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抓获了一人,这人就是之前将舞妃娘娘一掌拍下悬崖的那人,因为当时情况紧急,臣虽没来得及救下舞妃娘娘,却是将这人的样貌给记住了。”齐侍卫说道,“经过一夜的拷打,这个人也终于招了。”
孟如卿闻言,也终于有了些精神,“哦?他说什么了?”
“此人名为李二水,他知道的并不多,他说他也不知道陆沉那日究竟从何地带来了羽妃娘娘,并且打着帮羽妃娘娘的旗号来寻找皇上,实则是趁机刺杀皇上。并且李二水只知道要去刺杀,却并不知道是要刺杀何人,想必这个李二水也是陆沉找来的帮手,并不知道全部实情。”
孟如卿眯了眯眼,“那李二水可知,陆沉用什么法子跟上我们车队的?”
齐侍卫点头,“这个正是属下准备说的重点,李二水交代说,他们是跟着一群蓝色的蝴蝶,追到这里来的。”
“蓝色的蝴蝶?那是什么?”孟如卿蹙眉,问道。
齐侍卫摇头,“属下也并不清楚,不过属下倒是有个猜测,却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么猜测,但说无妨。”
“是!”齐侍卫的迟疑也被孟如卿的这句话给打掉,齐侍卫便说起自己的猜测,“臣曾经听过女岐有个名为知途香的花朵,听说这种花最适合用来跟踪。”
“一个是花,一个是蝴蝶,两者可是有什么关联?”孟如卿问道。
齐侍卫继续说,“回皇上的话,臣一开始并没有想到这个知途香,只是刚才臣在来的路上,便见到了一只蓝色的蝴蝶,看模样酷似李二水说的那种。”
齐侍卫说着从袖口中取出一只竹筒,在孟如卿的注视下,齐侍卫打开了竹筒的盖子,一只幽蓝色的蝴蝶从竹筒中迫不及待的飞了出来,没有丝毫迟疑的飞向了孟如卿,围绕着孟如卿的身边转悠。
尽管齐侍卫心中有了猜测,但是这么直观的看到这般场景也是有些诧异的,而孟如卿的表现更甚,眼睁睁的看着幽蓝色的蝴蝶像是被自己吸引一般围着自己扇着翅膀。
就像是孟如卿如同一只花朵一般。
孟如卿的面色阴沉了下来,“齐侍卫,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齐侍卫收起了惊讶,说道,“属下猜测,这幽蓝色的蝴蝶应该是十分喜欢知途香的味道,以至于千里迢迢也会追着知途香的方向而去,所以皇上身上或许有知途香的味道。”
“朕的身上?”孟如卿不可置信的轻嗅着自己身上,“朕身上的味道都是平日里用的檀香味,这么多年都未曾出事,显然便不是那什么知途香?”
齐侍卫也久思不得其解,“确实如皇上所言,臣也未曾从皇上身上闻得异味,但是属下却觉得,这只幽蓝的蝴蝶不会无缘无故的围着您的。皇上,您不如想想最近有没有闻到过奇异的味道,或是换过什么香料?”
齐侍卫提议道。
孟如卿微微摇头,“不曾闻到过奇异的味道……不过……香料?”
孟如卿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把将腰间的香包给扯了下来,香包的绳子也因为孟如卿的大力已经断了,可怜兮兮的挂在香包上面。
“这只香包便是前夜才换上的,你去找太医过来。”孟如卿说道。
齐侍卫见事情有进展,便赶紧前去请太医了,随行太医双手接过孟如卿递过来的香包,轻轻的将绳子拆掉,将其中的香料倒在了手心,一双浑浊的老目眯成了一条缝,仔细的辨别香包中的香料。
孟如卿问道,“可是有什么香料?”
太医走至桌案前,将手中的香料放在桌案前,朝孟如卿行礼后,指着桌上的香料说道,“里面的香料十分的简单,不过是艾草之类驱虫的,只不过……”
孟如卿有了一种预感,“但说无妨。”
“不过臣才疏学浅,有一种香料臣却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太医说道。
“是哪种?”
太医闻言,便将桌案上的一种浅黄色的干脆的花瓣捏了一片起来,“回皇上,就是这种浅黄色的花瓣,此花无味,混杂在艾草之中,倘若不是将香包打开,怕是发现不了这些花瓣存在,即使是配香料之人,怕是也嗅不出其中的气味的。”
在太医说话的同时,齐侍卫的目光却落在了那只幽蓝色的蝴蝶上,只见蝴蝶在房间中翩翩起舞,最后落在了桌案上,也正好落在了太医说说的那浅黄色花瓣上!
“皇上,你瞧!”齐侍卫赶忙将这一发现说与孟如卿。
孟如卿顺着齐侍卫指的方向看去,也是看到了这一幕。
孟如卿心中一动,询问道,“太医可是知道女岐有一种花,名为知途?”
“知途?”太医满是褶皱的面庞皱的更厉害了,“老臣我听过,却从未见过,皇上是觉得这种浅黄色的花瓣便是知途的花瓣?”
孟如卿点头,太医也是来了兴趣,当下捏着花瓣仔细的思索着,“我也是很久之前看到过一篇关于知途的书,书上说,知途香乃女岐皇室所有,非女岐皇室不可用,所以流传在外的知途少之又少,我想想……书上是怎么形容知途的,花开一时,一现即逝,花黄且美,无味,且伴幽蓝蝶舞,若能趁其花开摘下,便能知途迷反!”
“知途迷反,幽蓝蝶舞?”
孟如卿从太医的一大段话中迁出了重点,鹦鹉学舌般喃呢着,“这倒是与这花瓣还有这蓝色蝴蝶极为相似了。”
“正是,老臣以为,这花瓣怕就是知途香!”太医笃定道。
孟如卿点头,“你先下去吧,此事烂在肚子里,不可向他人提起,可曾明白?”
“老臣自然是明白的。”太医也是宫中的老人了,不然也不会随队前往燕山祭祖,他十分清楚,什么话该听,什么话不该听,什么事该记住,什么事又该忘记,他自然是一清二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