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歌赶到的时候,侍卫也正要下去寻找慕容凌和孟若轩二人。倾歌拉着侍卫长,急切的问道,“摄政王和舞妃都跌落悬崖可是真的?”
侍卫长道,“贤妃娘娘请放心,属下这便去悬崖下寻找。”
一句话直接肯定了倾歌的询问,侍卫长说罢便向神情有些呆愣的倾歌行了礼后,便指挥着人,准备寻找下去的路。
倾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马车,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突然觉得双脚一软,便听得四周响起慌乱的声音,“贤妃娘娘晕倒了!”
“快去找太医!”
经过半天的寻找,侍卫们才疲惫不堪的从崖底上来,“皇上,崖底是一条河,河水彻骨冰寒,属下们将崖底寻个遍都未寻到……”
孟如卿双目已经布满了血丝,眼底也是青黑一片,小羽未救自己而死,也一尸两命的连带着他充满希望的孩子也成了死胎,甚至连舞妃都不见了踪影。
这一次刺杀明显是冲着自己而来的,虽然是小羽带来的人,但是孟如卿也明白没有人那么傻,让自己带来的人把自己杀死!
所以孟如卿确定,小羽怕是也是被利用的,要说小羽一介女子,即使有通天的本事也很难在没有自己的命令下离开皇宫的,所以小羽究竟是怎么认识陆沉的?
孟如卿说道,“对外宣布,摄政王和舞妃失踪。”
“是。”
“另外,给我彻查此事!”
慕容凌醒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感觉到身上除了一些小小的擦伤外,竟完好无损,慕容凌微愣,她明明记得自己是被人打下了悬崖的,那么高的悬崖自己竟毫发无损?
“啪!”的一声细响,将慕容凌的思绪拉了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离自己不远处竟有一滩燃烧的正旺的火堆,难怪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自己竟也能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不至于冻僵了。
火堆正噗噗的往上蹿着火焰,伴随着柴火被烧的细响,慕容凌想坐起身子来,身上有什么东西因为她的动作而滑落下来,慕容凌定睛一看,是一件男士的披风,甚至觉得这件披风很是熟悉。
就在慕容凌快要想起在哪里见过这件披风的时候,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虽然很细碎,但在这十分安静的地方,即使再细小的声音也极其的明显。
慕容凌看着那一角白色衣料出现在自己面前时,有些紧张的心理也顿时放下了心来,孟若轩走到慕容凌面前,慕容凌这才借着火光看清孟若轩的全貌,身上的白色衣袍也有些脏了,即便狼狈如此,也依旧风姿卓越。
孟若轩的手中还拎着一只灰色的野兔,看着慕容凌盯着自己,说道,“你醒了,我刚才去林子里转了转,天气寒冷,猎物也不太好找了,所幸寻到这只野兔,瘦是瘦了点,但是也能果腹。”
孟若轩将野兔放下,伸手把披风给慕容凌盖的更严实一些,“身上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慕容凌摇头,“没有,你怎么会在这儿?”
孟若轩微微一笑,轻描淡写的说道,“跟着你跳下来的。”
慕容凌内心被这句轻描淡写的话微微一震,他居然能就这么随自己跳下来!这份情谊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稍稍压下心中的波涛汹涌,慕容凌才开口说道:“为何这般?你可知那可是悬崖!”
孟若轩知道慕容凌这是在后怕,虽然现在看上去两人都并未受什么严重的伤,但是万一呢?这种事谁又能说的清楚呢?
“没事的,我们这不是都完好无损吗?”孟若轩笑道,“还是说娘子是在担心为夫了?”
孟若轩说罢,以为会听到慕容凌的冷嘲热讽,可谁知道,半响之后,竟一片静谧,只有火堆燃烧时发出的声响。
慕容凌竟是一句话也没说,垂眸看着身上的披风,一言不发。
孟若轩问道,“凌儿你怎么了?”
慕容凌抬头,正视蹲下身子的孟若轩,“你就是这么不顾性命吗?”
这是慕容凌唯一一次和孟若轩这么面对面认真交谈,以往在宫中,不断有仇恨压迫着自己,让自己无法直面孟若轩灼热的爱恋,且身边太多的人和事,一直围绕着自己,自然是也没心思去管理这些儿女情长。
可就在刚才,当自己得知了孟若轩竟不顾自己生命,就这么随着自己从悬崖上跳下来,说不心动是假的。就在这一刻,慕容凌知道自己心动了,那种被人呵护的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未曾感受到了。
孟若轩苦笑道,“凌儿,你难道还感受不到么?还是你心中权利真的有那么重要?”
说罢,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短刀,拎着野兔走到了火堆的另一边,开始处理那只晕过去的野兔。
慕容凌抿了抿唇,看着孟若轩背过去的身影,孟若轩不想让慕容凌见到血腥,所以离得远远的。
隔着窜的很高的火焰,慕容凌鬼使神差的站了起来,将身上的披风抱在了怀中,朝着孟若轩的方向走了过去。
正在处理野兔的孟若轩自然是听见了身后的动静,只不过现在的他并不想说什么,只是专注于处理手中的野兔。
蓦然,一袭带着暖意的披风落在了自己的肩头,孟若轩的手一顿,下意识的抬头,转头望向站在自己身后的慕容凌。
慕容凌面色有些微红,见孟若轩就这么盯着自己看,莫名的觉得有些不自然,轻咳了一声,“夜里冷,没有多的取暖物,这件披风你还是穿上的,免得冻着了。”
孟若轩恍然,心中一暖,笑道,“好,凌儿去火堆前坐着烤烤火吧,顺便加点柴火进去,等我把野兔处理好了,便能烤来吃了。”
“嗯。”慕容凌点头,便转身朝着火堆走去,坐在火堆前,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给火堆加着干柴,头却偏着看孟若轩利落的处理野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