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王太医与小蝶的行踪基本上有据可查，若是娘娘要说小蝶的玉佩不知何时丢了，是王太医捡到的。那可真还是巧啊，后宫与太医院相隔甚远，除了小蝶去请王太医，他们二人之间再无瓜葛，也不知这个巧合从何而来？”

因为知道王罡是李玉环的人，季月银从来都不会让王罡来自己这里看病，生怕李玉环会在自己喝的药中动手脚。

季月银明里暗里拒绝过了几次王罡的诊治，于是太医院的人都晓得季月银的脾气，知道小蝶怎么也不会找王罡的。所以现在只要太医院随便拉个人出来，都晓得这件事情。

所以那天小蝶明着点了王太医，他们甚至还以为是喊错了人，或是找另外一位姓王的太医呢。

“就算是王太医撒了谎，也不能证明红花就是本宫下的，谁知道是不是你暗中下了手脚？”季月银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她绝对不可能是坐以待毙的人，只要有一丝的漏洞她都会紧咬住不放的。

“皇后娘娘也很聪明呢。”慕容凌掩口轻轻地笑了一声，脸上满是胸有成竹的神采，“皇后娘娘，臣妾并没有搞清楚到底是谁做了这一等龌龊的事情，臣妾也不是神仙，能看到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娘娘您说是吗？”

季月银看着她的样子，心里虽然很不爽，但是面子上又不能露出分毫不快，有失风度，“当然，若是妹妹这么厉害，那皇上的廷尉们可都得向着妹妹学习了。”

“所以臣妾的重点并不是在凶手是谁这个问题上面，大家都高估了臣妾呢，一个个都说着凶手是谁，妹妹心里头真是惭愧的紧。”

慕容凌知道自己既不能指明是季月银干的，也不能直说是小蝶干的，只能让王太医模模糊糊的提到小蝶这个人而已，连季月银都得吃了这个哑巴亏。

季月银这个时候也是哑巴吃黄连，有理也说不清楚了。她本意是用点好处把王太医哄过来，一切就都万事大吉了，谁能晓得后面还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要是早知道如此，她绝对不会刻意的把王罡这个人请过来了。

听到这里，李玉环脸上才有了真正红润的色彩来。此刻她才是坐山观虎斗的那人，无论是季月银吃亏还是慕容凌辩解不得，对于她来说也全部都是好处。

“爱妃果真聪明，只是朕也有些糊涂，怎样才能证明爱妃的清白呢？”孟如卿知道慕容凌绝对没有破坏自己的后宫格局的意思，也算是松了一口气，要不然他还真的不大好收场了。

慕容凌听着他的这称呼，也是心里五味杂陈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上一次，所有人都觉得她有罪，那么她就是那个“舞妃”，不过是个有着妃子名分的罪人，眼见着现在她解决问题了，自个儿也恢复了原来的“爱妃”。

“小悦，你带着小青一起进来吧。”小悦早就站在门外等候多时了，慕容凌这轻轻地一声唤，小悦赶紧带着那个小青进了乾清宫。

一见到小青，李玉环的心情又开始跌宕起伏起来，心里头又多了两分惶恐。

但是想着慕容凌也仅仅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不是到底想扳倒谁，李玉环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劝解自己不要一点风吹草动就那么的慌张。

“奴婢小青是兴庆宫的宫女，奴婢本是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但是娘娘小产之日奴婢因为失手打碎了茶盏被贵妃娘娘罚了去做浇花的粗重活，无意间见到舞妃娘娘在兴庆宫小厨房的一切动作。”

小青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借着这个小动作偷偷地瞄了一眼李玉环的脸色，见她并未动怒，才匆匆的接着说了下去。

“奴婢以为舞妃娘娘若是背上了谋害皇族子嗣的罪名，最好的下场也得落个人头落地，奴婢心中惶恐。听小悦姐姐打听贵妃姐姐小产之日有没有人见着什么奇怪的人和事，奴婢就悄悄地与小悦姐姐说看到了娘娘的动作，也不知能不能派上用场。”

小青有几分心虚的抬头看了看这里坐着平时都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们，继续道：“小悦姐姐说可以在这里把过程都说清楚，还舞妃娘娘一个清白，所以……所以奴婢再三纠结才鼓起勇气跟着小悦姐姐来的。若是奴婢之后所言有一句假话，奴婢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虽然誓言多半成不了真的，但是心里有鬼的人发这种毒誓多半会心虚。如果心理不够强大的话这种话多半是说不出来的。

所以在场还有些心理迷信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认可了小青的话，但是小青的话可是慕容凌亲自教过的，又怎么会如此简单？

“奴婢看到舞妃娘娘担心碗筷不够赶紧，还多洗了两遍碗。因为舞妃娘娘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里稍微滑了一下，还差点把碗给打了，更没有别的多余的动作。”

小青一脸回忆的模样，就连深知内里的慕容凌都快要被她哄骗了过去，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这些人演起戏来外面的戏子都是比不得的。

“舞妃娘娘貌美，奴婢情急之下不由得多瞻仰了几眼，娘娘并无别的举动，若是皇上与娘娘们不相信奴婢的话，奴婢情愿一头撞死在这里！”

说着，小青就一咬牙，狠心的撞向了乾清宫的柱子。

“哎，小悦！”慕容凌离着小青很远，赶紧喊了一声小悦的名字，让她赶紧拉着小青一点，可别假戏真做，在乾清宫酿出个惨案来。

“你可是本宫唯一的证人，你若是死了，皇后娘娘来个死不认账可怎么办？”慕容凌看着小青那满脸泪痕，简直是一脸的可怜相。

“舞妃妹妹说话最好注意一点，本宫向来都是以理服人的，这么多姐妹都看着呢，本宫自然也不会食言。再说了，这里说话主事的可不是本宫，舞妃妹妹又把皇上置于何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