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烟撇嘴。
“这雪下得这么大,想下山都没办法了。”
“怎么,你有什么事需要下山?”
乐逍遥挑眉,有些奇怪。
飞烟说是称呼乐逍遥为师傅,可是飞烟同乐逍遥之间却并不是师徒关系,只是两人都是医者,乐逍遥是不世神医,飞烟只是江湖一介游医,乐逍遥的医术远在飞烟之上,为了显示尊敬,飞烟才称呼乐逍遥为“师傅”。
飞烟独身一人,对自己在哪里倒是无所谓,不过在遇见了鼎鼎有名的“第一神医”乐逍遥之后,因为乐逍遥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所以留在了逍遥谷。
两人相处久了,之间的忌讳也就少了,相处时也少了很多规矩。
“对啊,有事情,我想去麓山寻一味草药,可是这雪这么大,怕是不能了。”
飞烟眼中满是失望,怎么想都觉得郁闷,索性整个人都瘫在了桌子上,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乐逍遥见状,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
“可是给慕容姑娘准备的药方中缺的?”
飞烟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就当做是回答。
乐逍遥看她一副很是郁闷的样子,也不再烦他,目光转移到了不远处的庭院中。
庭院中的路上,几个仆人正在打扫地上的落雪,笤帚在地上留下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突然,一个人影向着乐逍遥所处的方向匆匆赶来。
乐逍遥见状放,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边的飞烟见他这幅模样,也侧过头看了一眼,当即直起了身子。
来人是为逍遥谷传递消息的探子,手下也有一个同孟若轩那个影楼性质很相似的情报搜集处,只不过名气上自然没有影楼的大,不过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
那人虽然匆忙,但是还没忘记给乐逍遥行礼。
之后才是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情,而汇报的事情,主要都是围绕着慕容凌、孟若轩同落无尘三人所展开。
飞烟脸上没了一贯懒散的神情,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在所有的事情都汇报结束之后,乐逍遥摆了摆手,示意那人离开。
“你怎么看?”
乐逍遥的手指在桌子上轻轻敲击了几下,发出了几声清脆的响声。
他问的是飞烟对方才那些消息的看法。
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落无尘好似有走火入魔之状的一条。
飞烟摇了摇头,“落无尘虽然有心计,也有足够的实力,但终究还是功败垂成,你担心的事情相必不会发生。”
可不是功败垂成么?
筹谋了那么久,也计划了那么久,但是却偏偏没有那个命去享受。
不过飞烟可不会对落无尘有一丁半点的同情心,落无尘可以称得上是枭雄,但是绝对称不上是英雄。
为了自己的野心,将千万无辜百姓的生命算入自己的计划中,这样的人,即使是真的走火入魔了,也绝对不值得同情。
乐逍遥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原女岐皇宫。
颓败破旧的宫殿中难得一时间聚拢起了不少人,统一着装的侍卫手执兵器看守在宫门前,几个侍女端着托盘,经过检查一番之后才被准许入内。
宫殿内部又是另一番场景。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爷子正坐在床榻前的一张椅子上,手上细细地把着脉,眉头半皱,脸上满是为难之色。
床榻上那人脸色却也好不到哪儿去,一双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那老爷子看,仿若下一秒就能扑上去一般。
那人正是落无尘。
不过让人奇怪的是,落无尘只能干瞪着一双眼睛,其他的确是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老爷子放开了落无尘的手,一个侍卫首领模样的人连忙大步走了过来。
“我家主子怎么样了?”
那老爷子正是江湖上一位医术口碑都很不错的江湖走医,这次落无尘的症状发生地突然,侍卫只能将人请了过来为落无尘把脉。
那老爷子摇了摇头。
“不好办,武功逆行,经脉受损太大,走火入魔之状已现,在下并没有是可以缓解的办法。”
那侍卫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
最后,那个老大夫也只是开了一些清醒明目,养神安心的药方,再没有别的。
慕容凌再醒来的时候,很是诧异地发现一直关闭的门竟然被打开了。
慕容凌换好了衣服,朝着门口走去。
一直等到她都走到了门沿处,都没有人过来阻止她,就连那个一直守在一旁的侍女也只是弯腰给她行了礼,丝毫没有半点阻拦的动作。
不过慕容凌这样做只是为了试探一下罢了,并没有真的要出去的动作。
昨天落无尘那癫狂的样子她还历历在目,虽然在落无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东西之前,她的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留在屋里也挺好。
慕容凌毋庸置疑地转过身,回到屋里坐到了唯一一张椅子上。
那侍女显然没想到慕容凌会有这样地动作,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就僵在了那里,显得滑稽又好笑。
不过她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也没有多说话,去到一边的耳室中给慕容凌沏了一壶茶,端到了离慕容凌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
没有东西打发时间,这样就让白天的时光变得枯燥又亢长,不过慕容凌一向善于调解自己的心情,所以倒也并不会使心情很糟糕。
这一边,慕容凌正在想着心事,另一边孟若轩确是不轻松。
落无尘的真实身份已经得到了确认,他的确就是当年孟若轩的师兄,那个被师父逐出师门的大师兄。
许是因为目的即将达成的缘故,落无尘对自己信息的隐藏也就不那么严密,正巧让一直追查着他身份的影一捕捉到了这个机会,确定了落无尘的身份。
落无尘在当年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找到了一具同他差不多年纪的男人的尸体,将尸体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抛到了山上,伪装成被野兽咬死的模样,而后自己改名换姓,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人认识他的村子中,开始了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