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有尚书大人,怕是小女子现在已经……”说着临安垂下了头,半响后,继续说道:“尚书大人也是因为小女子才被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打成这样的,若是尚书大人再这么说,小女子心中便是真的过意不去了!”
见临安是坚持不需要自己的任何回报,兵部尚书看着临安所住的有些残破的屋子,不禁有些怜惜,这个姑娘是个好的,即便是自己生活再是糟糕,也不贪图其他。
兵部尚书也只得答应了临安,不会送银两来了。
但是口中虽然是这么答应的,兵部尚书还是暗自决定要派人送点银两来,无论是因为怜惜还是感谢,于情于理,兵部尚书的这个银两是送定了。
连一个草民都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他堂堂一介兵部尚书又怎么会不懂?
兵部尚书走后,临安还未进屋中,便看到了落无尘,临安连忙又返回走到落无尘身边,对落无尘行了一礼,唤道:“主子。”
落无尘点了点头,望向兵部尚书离开的方向说道:“那个兵部尚书走了?”
“回主子的话,他适才走了。”临安头也没抬的回答道,“临安已经将主子交代过的,将昨日发生的事,一字不差的告诉了那兵部尚书。”
“哦?”落无尘笑了笑说道:“那兵部尚书是何反应?”
临安微微一笑说道:“自然是十分生气了,扬言回府后不会放过户部尚书和京兆尹的。”
落无尘说道:“这个是自然,不出所料。他堂堂一介二品官员兵部尚书,被一个同品级之子在大街上打成那样,颜面尽失,京兆尹甚至还有包庇之意,换做是谁都会大发雷霆的。先进去吧,我还有事要与你交代。”
“是。”临安再行一礼,便带着落无尘走进屋内。
一进屋,一股股的药香便是扑鼻而来。
落无尘扫了一眼那些在木架上摆放的整整齐齐的各类晒干的草药,不禁叹了一口气说道:“说起来,以前你也算是贵胄之家了,女岐最为精通药理的世家之女,现如今,也只能屈身于这样的一间茅草屋中。”
临安听到落无尘的话,顿下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落无尘正看着那些草药有些呆愣,似乎透过那些草药看到了什么似的,临安便自认为落无尘这是想家、想国了,心中不免有些苍凉。
开口说道:“主子也不必太过于介怀,虽然现在国破了,我也不再是什么世家之女,没有奢侈的生活,但是现在主子您现在从那宗人府被放了出来,而我们现在还找到了皇女,有皇女在,有主子在,即便是我们再也没有希望复国,那也要临沧承受一次惨痛的打击!”
落无尘闻言,将视线从那些木架处收回,望向临安,不免笑了笑说道:“你说的有道理,我们现在既然找到了皇女,那么即便是无法复国,也得给临沧一个惨痛的打击。”
说罢,落无尘最后又扫了一眼那些药材说道:“行了,进去吧,我有事要与你相商。”
“是。”
坐在一张有些残破的木桌前,临安为落无尘倒了一碗清茶在陶碗中,放在落无尘的面前,临安问道:“主子所要说的,是何事?”
落无尘端起那陶碗,轻嘬了一口那清茶,这清茶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茶水,而是临安加了一些药材在其中的,有提神醒脑的功效,落无尘喝罢便觉得浑身通透舒适。
放下陶碗,落无尘说道:“昨日我离开这里后,去了一趟皇宫去找皇女,皇女告知了我一件事,让我觉得有些无巧不成书了。”
“何事?”
落无尘微微一笑道:“是关于兵部尚书的。还记得之前我问你要的那只慢性毒药么?”
临安点了点头:“记得,你说是皇女要用的,是给临沧皇帝用的。”
“没错,就是那个。”落无尘说道,“皇女早已经用了,而且还成功的让宫中的贵妃娘娘来替自己背了黑锅,你可知这个贵妃娘娘是何人?”
临安摇了摇头,临安对于这些并不了解,她所做的不过就是窝在这个茅草屋里,研究各种毒药解药,若是落无尘有什么需要,她便开始制作,所以对于皇朝之事却是不甚了解了。
落无尘说道:“这个贵妃娘娘姓李,名为李怀玉,是兵部尚书李洁的唯一女儿,兵部尚书李洁对这个女儿甚是喜爱!”
“兵部尚书李洁?”临安蹙了蹙眉,突然瞪大了眼望向落无尘说道:“可是刚才那个兵部尚书?”
见落无尘点了点头,临安不禁啧啧称奇:“那还真是无巧不成书了。”
落无尘说道:“因为李怀玉是李洁唯一的女儿,所以李洁也对这个女儿甚是疼爱,当年他不得不将这个唯一的女儿送进宫中之后,原本没有站任何一队的李洁,因为自己女儿嫁给了临沧皇上,所以事事都向着临沧皇帝,在他看来只要临沧皇帝无碍,他的女儿便无事,且因为有他,临沧皇帝也会对李怀玉好许多的。事实证明,事情正如李洁所想的那样,李怀玉艳冠六宫,甚至连皇后季如银也拿她没有办法,世人更是都说,这临沧后宫有两个皇后,一个是季如银,另一个就是李怀玉了。”
落无尘说着,抿了抿唇,端起陶碗又喝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嗓子,临安见落无尘陶碗中的茶水快没了,便拎了壶又倒了点儿。
落无尘喝过茶后,继续说道:“皇上中药,且还是贵妃娘娘下的药,这于情于理都说不通的,毕竟李贵妃并没有什么下药的动机,之前我设法栽赃了皇后给咱们皇女下毒,那是有理可循的,毕竟后宫之中,争宠之事司空见惯,但是一个皇妃给皇上下毒却是不一样了,除非是有人要贵妃娘娘这么做,而这个人便就是兵部尚书了。”
听到这里,临安便有些明了了:“所以因为这件事,皇上已经开始怀疑兵部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