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女子将其扶住后,感受到兵部尚书的全身重量似乎都压在了自己身上,让女子感到有些吃力,不由又唤了两声,“大人?大人?”
回答她的仅仅是兵部尚书迷糊的喃呢声,女子这才看见,兵部尚书已经再次昏睡了过去。
看了看周围,人早已走完了,便只剩下他们二人,女子也只能吃力的带着兵部尚书一步步的走着,她走的方向便是出城的方向。
因为不知道该把兵部尚书送到什么地方去,女子便只能选择将现在已经醉的人事不清的兵部尚书带回自己家中,毕竟这个兵部尚书也算是帮了自己的忙,女子断不能做出那种忘恩负义的事情来,将这兵部尚书就这么丢在这里。
女子住在城郊,这里离城郊还是有些距离的,再加上她本就是一个弱女子,带着兵部尚书确实有些吃力。
待她带着兵部尚书走到城门的时候,天都快要黑了。
“站住!”走到城门的时候,突然女子便被城门守卫给叫住了。
女子艰难的转身,看向那守卫。
守卫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被女子扶着站都站不稳的兵部尚书,只闻得一股刺鼻的酸臭味扑鼻而来,守卫连忙伸手捂住了口鼻,蹙着眉询问道:“你们是何人?”
女子扶稳了兵部尚书,有些慌张的看着守卫,看了看兵部尚书随口便说道:“这是我夫君,他喝醉了,小女子这是扶他回家。”
“你夫君?”
守卫有些诧异,看着这女子姣好的面庞,而这男子分明已有年过四十的岁数了,随即守卫又看到了女子身上的粗麻布衣衫以及兵部尚书身上虽然脏污,却是衣料很好的衣服,瞬间便懂了,看向女子的目光都带有一股可惜和轻蔑的神色在里面。
这两种眼神分明是相互冲突的,但是女子在感受到守卫的眼神的时候,却是有些羞的抬不起头来了,自己适才只是慌不择路的胡诌了一句,却是没想过后果,现在感受到守卫的眼神,自然是瞬间便知道了守卫的意思了。
虽然现在兵部尚书满身都是脏污,甚至是散发着酸臭的,但是明眼人也一看便知道兵部尚书绝非等闲之人,而自己却是一身的粗布麻衫,再加上自己和兵部尚书之间的年龄也是相差甚远,自己或许都快能做兵部尚书的女儿了,想必守卫是把自己当成了那种爱慕虚荣,甘愿做妾的人了。
可惜她这么一个年纪轻轻的人嫁给了一个年近半百的人做了妾,同时也是轻蔑的。
女子咬了咬唇,最后还是豁出去了,抬头看向那守卫,问道:“那官大哥,我们可否能出去了?”
守卫捂着鼻子都能闻到那股恶心的酸臭味,听到女子如此说道,便赶紧摆了摆手说道:“快走快走,赶快走,真的是臭死了!”
女子听到守卫不耐烦的声音,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便扶着兵部尚书缓缓的出了城。
等到二人走出好远了,守卫才觉得城门口的空气清新了一些。
女子的家就在城郊不远的地方,整个小院整整洁洁的,收拾的井井有条,拉开门口十分矮小的自制的木栅栏,女子便一步步的将兵部尚书搬到屋里去,刚走到门口,一道声音传来,听到这个声音女子吓得差点将兵部尚书就这么丢开了,还好女子及时稳定住了心神,才没有酿成这一悲剧。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了。”
这道声音若是慕容凌在此处的话,一定很快便识别的出来,这分明便是落无尘的声音。
只见落无尘就这么站在院外,手里把玩着一只玉佩,状似无意的开口说道。
女子缓缓转身,看着站在月光下的落无尘,一身白袍,分外的刺眼,女子的面色有些僵硬,抿了抿唇说道:“回主子的话,临安今日在皇城中采购东西,差点被户部尚书家的小公子肖青给带回去了。”
落无尘挑了挑眉:“肖青?户部尚书的那个不学无术,整日欺男霸女的儿子?”
临安点了点头:“正是他。”
落无尘望向兵部尚书说道:“那此人又是谁?”
临安顺着看了看,说道:“听肖青和京兆尹说,这是兵部尚书,也就是因为他,我才没有被肖青带走的。”
落无尘知道临安是不会说谎的,于是便点了点头,说道:“看他这样是喝醉了?需要我帮忙扶进去么?”
临安闻言,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摇头说道:“不用,不用,这兵部尚书身上全是脏污的东西,会将主子身上弄脏的,还是让临安来吧。”
说着临安便赶紧扶着兵部尚书进了门,生怕落无尘会真的来帮助自己,这样她会觉得自己竟然指挥主子,怕是被其他人知道了,自己会没有好果子吃的。
落无尘见临安将人扶进去后,眸光微闪,随后进入了屋内,只见临安已经将兵部尚书放好在了床榻上。
落无尘开口说道:“你们平日里除了我交给你们的任务之外的东西,我向来也不会过多的过问,只不过只是让你们多加注意分寸罢了。”
临安闻言,连忙转过身来,向落无尘行了礼说道:“临安知道,这个兵部尚书是今日救了临安一命,肖青和那京兆尹都跑的没影儿了,临安也不敢做那不忠不义之事,便想着将这兵部尚书带回来,等他酒醒,便让他回去了,临安知道他是朝廷的官员,便不会有任何瓜葛的。”
落无尘挑了挑眉饶有兴趣的问道:“你是说肖青和京兆尹都跑了?”
临安点头,一说到这个临安便有些气:“这个肖青和京兆尹怕是狼狈为奸许久了,今日肖青本没有认出这个兵部尚书的,还让人将他打了一顿,京兆尹来后,便让肖青跑掉,京兆尹便想着要把我处理掉,这样即便是这个兵部尚书后来想起来什么,也是无凭无据的,自然是不能指责肖青和兵部尚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