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让孟如卿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李怀玉居然胆大到给自己下了毒,还是这么恶毒的毒药!
要说李怀玉是自己想着要给自己下毒的,孟如卿肯定是不相信的,一介女子,且是后宫之中的,即便是近来自己失宠与她,她想要害的也无非是和皇后季如银一样,但是李怀玉却选择给自己下毒,这让孟如卿不得不怀疑其父亲,兵部尚书的真实目的了!
孟如卿面色有些阴郁,想着昨日慕容凌和自己所说的,孟如卿缓缓的沉下气来,说道:“怎么?刚才不是很吵么?现在怎么都不说了?还是说众位爱卿两日未见,互相甚是想念,所以刚才只是相互打个招呼?”
兵部尚书看了看周围,所有人还是低垂着头不出声,他抿了抿唇,最后还是下定决定站了出来,对孟如卿见了一礼说道:“皇上,臣有一事不明。”
“何事?”孟如卿见兵部尚书终于站了出来,勾了勾唇瓣,坐直了身子将身上的衣袍上的褶皱顺手理了理后看向兵部尚书。
兵部尚书隐忍着表情,肃穆的说道:“臣不明白贵妃娘娘究竟犯了何事,您要将其打入大牢!”
李怀玉到底是兵部尚书的女儿,且是唯一的女儿,当初迫不得已将李怀玉送进宫的时候,自己的夫人都快要哭断肠了,但是皇命不可违,兵部尚书知道那时候皇上的处境并不好,上有摄政王压着,朝堂之上也有丞相与之作对,孟如卿可以说是夹缝中重生。
所以因为兵部尚书爱女如命,虽然已经将女儿的性格宠的十分的骄纵,但还是任由其骄纵下去。
自己也在孟如卿处境不好的时候,选择了站在孟如卿这一边。
朝堂上的官员可以分为三类,丞相一派、摄政王一派以及墙头草。但是兵部尚书却是再苦也始终向着孟如卿。
当初李怀玉因为被季如银下药,而害的身子骨不好,就算是怀了孩子也没办法生出来,虽然兵部尚书觉得此事十分蹊跷,却还是忍了忍没有查下去,而是让李怀玉选择了滑胎,利用怀胎铲除后宫中的势力。
因为兵部尚书知道,后宫中的妃子基本都是各个大臣的女儿,同时也是大臣们在宫中用来制衡皇上的工具。
若是李怀玉能够凭借这死胎铲除一个后宫中的势力也是极好的。
这样既给孟如卿减了担,又让李怀玉在后宫中少了一个敌人。
他千般算计,也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好,为了女儿所嫁的皇上好。
可到头来,自己却得知了,皇上竟然将自己的宝贝女儿给关进了大牢,兵部尚书夫人闻得此消息的时候,都已经昏倒了去,现在都还是卧床不起。
今日听闻皇上已经大病初愈,于是兵部尚书早早的便起了,就想要去找皇上询问清楚。
朝堂之上闹哄哄,且都在说着这两天各位大臣需要上报的奏折,兵部尚书却默不作声了,因为他看见皇上坐在高位,满面愁容。
兵部尚书不知道其中有什么隐情,他现在只想知道自己的女儿为何被关进大牢!
孟如卿当然知道兵部尚书会问这个,望向兵部尚书,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孟如卿微笑道:“你是说李贵妃?李贵妃自然是犯了罪,否则朕怎么会将其关进大牢中?”
兵部尚书闻言蹙了眉:“犯了何罪?皇上,李贵妃的性格臣是清楚的,虽然其骄纵任性了一些,但是其决计不会心肠狠毒的想要害人!”
孟如卿却是挑了挑眉:“朕都还没说李贵妃是犯了什么罪,兵部尚书怎么就认为李贵妃是因为害人进的天牢?”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
其实这句话是昨日慕容凌教孟如卿说的。
慕容凌坐在孟如卿的龙椅上,翻看着这堆积成山的奏折,随意翻了翻,便看到了一篇奏折外面写着是兵部尚书李洁上书。
慕容凌突然想到什么,捏着奏折抬头看向坐在一旁同样翻看奏折的孟如卿,问道:“皇上,不知这个兵部尚书李洁是何人?”
孟如卿抬头看着慕容凌手中捏着的奏折本子,随口说道:“李怀玉到底父亲,兵部尚书李洁。”
果不其然,慕容凌眸光微闪,似满面愁容的低头翻看那本奏折。
孟如卿注意着慕容凌的神色,看到慕容凌有些愁容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凌儿?有什么困难么?”
慕容凌抬手将手中的奏折递到孟如卿的面前,说道:“皇上既然药隐瞒您中毒的事实,但是可是想好了如何对众人交代,对兵部尚书交代,您为何将李贵妃关进大牢吗?”
孟如卿接过奏折,翻了翻,是兵部尚书写来询问孟如卿为何要将李怀玉关进大牢之中。
孟如卿合上奏折,脸色有些微沉的说道:“这个兵部尚书隐藏的够深的!”
慕容凌挑了挑眉说道:“皇上怎么这么说?”
孟如卿说道:“这个兵部尚书一直不加入摄政王亦或着是丞相的任意一边,更不是什么墙头草,哪边强就往哪边倒,自他的女儿李怀玉成了贵妃以来,兵部尚书的态度似乎就越发的明确了,一切都是以朕为中心,朕以为他是真的心疼女儿,所以为了宽慰他的心,朕便让李怀玉荣宠六宫,经久不衰。”
孟如卿说着顿了一顿,继续说着:“可没想到他竟然让他的女儿李怀玉给朕下毒!”
孟如卿面色越发的难看起来,说着还咳嗽了起来,慕容凌赶紧站起身来,为孟如卿顺着后背,孟如卿咳得十分的难受,好半响才终于停了下来。
慕容凌递给孟如卿一张娟帕,不禁开口说道:“皇上还是少动怒为妙。”
孟如卿摇了摇头,接过慕容凌递来的娟帕,擦了擦唇角,苦笑着说道:“朝堂之上的事,哪有什么不动怒的?没事,朕已经看开了,寿命由天。”
慕容凌看着孟如卿又有些苍白的面色,叹了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