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银被影一带着侍卫困在了未央宫中,根本没办法出去,甚至想派点宫人出去给丞相传送点消息,都没办法做到。
太监看了看四周,捏了捏袖口中藏着的纸条,刚挪动两步,便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给拦住了。
“你要去哪。”侍卫手握佩刀,挡在了太监身前。
太监被突然冒出来的侍卫吓了一跳,额间冷汗滑下,看着侍卫肃穆的面庞,太艰难不禁咽了咽唾沫,讪笑道:“你可真是把咱家吓了一跳,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咱家就是想去上个厕所而已!”
谁知侍卫是个训练有素的,压根就不吃太监那一套:“摄政王说了,未央宫中的人一个也不许出去,想上厕所那便憋着!”
太监见侍卫软硬不吃,想着自己袖口中的纸条,皇后娘娘可是给予自己重任的,可是自己却是这么一点儿事儿都办不好,太监抿了抿唇,脸上露出焦急的神色,慌急的伸手去拽着侍卫的胳膊,来回摇动:“这位大哥!咱家这不是吃坏肚子了吗?快憋不住了,您就行行好?”
太监说着,不动声色的从袖口中掉出一袋鼓囊囊的钱袋塞进侍卫的手心中,动作十分的隐蔽,除了当事人,别人都没有看见。
侍卫感觉到手中被塞了一个鼓囊囊的东西,看着太监焦急的神色,悄悄的掂量掂量,感觉分量不会少,于是一个反手将钱袋收好,伸手捂着鼻子,一脸嫌恶的说道:“快去,快去,臭死了!”
太监连忙道谢装模作样的夹着腿小跑出了寝宫门,脱离了那些侍卫的视线,太监小心翼翼的左右四周观察,确定没有人看见自己,于是调转方向,朝着后院院墙的方向跑过去。
未央宫中后院有一座矮墙,稍微再搭些东西踩着,太监便能翻出未央宫,眼看得太监就要翻过墙了,脸上的兴奋也爬了上来,突然一颗速度奇快的石头从不远处飞来,直直的敲在太监的小腿上。
太监一吃痛,脚下一滑,便从墙上摔了下来,摔了个底朝天。
“啊!”
这一下太监是真的摔惨了,再加上腿上那被石头打了的地方,也是十分的疼痛,倒在地上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一直在地上倒吸着凉气。
太监没有看见从后面走出了一个黑衣男子,刚才那个石头就是出自这男子之手,男子走到太监身前,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太监,蹲下身子,要去翻找太监的袖口。
却遭到了太监的下意识反应,太监死死的护着自己揣有纸条的袖口。
黑衣男子眉头一挑,手指轻轻扣在太监的手上,只是轻轻的往后一掰,太监便吃痛的松开了手。
从太监的袖口之中翻出了那张纸条,男子站起身后,才将纸条展开来,上面是皇后娟秀的字体写着:“摄政王在我宫里找出了两瓶药,现在将我软禁在宫中,父亲救我!”
那黑衣男子将纸条折好揣进衣襟之中,随后低头对还在地上捂着被他掰过的手腕低声**的太监说道:“起来。”
太监知道纸条被拿走了,自己也完了,干脆便撒起泼来:“咱家这浑身都是伤,起不来!”
可不是浑身都是伤么?腿上被人用石头打了,后背和脑袋又磕在了地上,尤其是后背,生疼,旧伤还没疼过,就被这黑衣男子将自己的手臂给掰脱臼了!
黑衣男子闻言,挑了挑眉,摘下了面罩,面罩还没摘下的时候,太监瞬间便闭上了眼睛,“你别摘、别摘!我知道规矩的,我看了你你就要撕票的!我是不会看的!”
黑衣男子被太监的这一举动逗笑了,阴恻恻的说道:“别闭眼了,无论你看不看我都活不长了,走吧,就当是我好心,送你最后一程。”
黑衣男子说着,便伸手拎住了太监的后领子,带着起个起落来到了未央宫中,影一还在寝宫之中,黑衣男子直接毫不客气的将太监扔在了影一面前。
“影一,这个太监想跑出去报信。”黑衣男子说道。
黑衣男子正是孟若轩的暗卫的其中之一,影二。
原本季如银看着太监顺利的躲过侍卫的目光,跑出寝宫之中,心里也大大的送了一口气,然而这口气还没理顺,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寝宫外走进来,手里还拎着一个穿着太监服的人,看那身形……分明就是适才自己才派出去的那各个太监!
季如银瞳孔一缩,听到影二的话,季如银浑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手指渐渐收拢握拳,牙齿不自觉的咬着唇瓣,即使是咬出血了也丝毫没有发觉。
倒是她身旁的宫女先发现,惊呼了一声:“娘娘,您流血了!”
宫女手慌脚乱的拿出锦帕想要去将季如银唇边的血渍擦干净,季如银这才感觉到满口的铁锈味,也就任由宫女为自己擦拭,宫女端来水漱口,季如银只觉得自己被咬破的唇瓣有些疼。
太监被影二摔的七荤八素的,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的,当他看清了周围的时候,也知道自己真的完了,自己这是又被带回了未央宫了。
“报信?”影一站起身,目光扫了寝宫之中正在漱口的皇后,“胆子还真够大的!”
影二将那张纸条取了出来,准备交给影一,谁知道那太监还是不死心,当即便要伸手去夺那纸条,他想要把纸条抢过来销毁掉,这样他们就无凭无据,没办法再在摄政王面前说自己是出去报信了!
太监想的是美好,但是他忘了摄政王孟若轩是什么人?即便是最开始无凭无据也敢来未央宫搜宫,虽说不能无凭无据的就定一个皇后的罪,但是想要定一个小小的太监的罪,那可是再简单不过了。
更何况他还抢不到那纸条,影二反应极快,看着太监突然伸出来的手,影二直接将纸条重新握回了手中,脚下直接一脚将太监踹到一边,将桌案都撞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