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4:第252章 徐佑上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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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然的判决结果一传到相府,秦老太君和秦相夫人董氏的眼泪就没断过,把大理寺卿赵承煦的祖宗八代都翻出来骂了一遍,“姓赵的那个黑了心肝的,那个短命鬼,咋就偏跟我的乖孙过不去呢?老大媳妇,你不是进宫跟娘娘说了吗?怎么还判了流放呢?我的乖孙子打小就没离开过我老太婆的眼,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董氏亦是心如刀绞,“咱们家娘娘明明说然哥儿不会有事的,儿媳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呢。可怜我的然哥儿这得受多少罪呀!”她不仅心疼,还担心,流放的路是那么好走的吗?有多少人路程还没走到一半命就没了。

不好埋怨淑妃娘娘办事不利,秦老太君骂完了赵承煦就改骂起儿子了,“去,瞧瞧你们相爷在干什么?成日忙忙忙,也不知道他忙什么,连自个儿子的事都不上心,他这是要气死我老婆子吗?”情绪太激动,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董氏赶紧上前帮她顺气,“母亲您可得千万消消气,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谁给然哥儿做主啊?母亲,儿媳听说这次是那个逃了的张家姑娘在公堂上指证然哥儿,相爷也是没办法。”相较于秦老太君,董氏知道的就多了一些。

一听董氏的话,秦老太君目露狰狞,“这个什么张家姑娘也不是个好的,咱们家都答应她进府了,她还想怎样?给脸不要脸的下贱胚子,她害了我的乖孙,那她也别想安稳了。”她重重地拍着椅背,“我老婆子今儿就让他们一家给我的乖孙陪葬,老大媳妇,你使个人去办这事吧。”既然然哥儿都要流放了,那张家也就没必要存在了,当相府是好欺负的吗?

这话正中了董氏的下怀,她咬着牙说道:“是,母亲放心,儿媳都省得。”

“不用了。”被喊过来的秦相爷正好听到了这句话,出言相拦道。

秦老太君跟董氏齐齐不满,“老大,然哥儿还是不是你儿子?你能咽下这口气,你老娘我还咽不下去呢。”

董氏也泪眼婆娑地看向自家夫君,“相爷,然哥儿再不成器那也是妾身十月怀胎为您生下的骨肉啊,相爷您的心太狠了吧?”

眼瞅着他老娘伤心地要背过气去,秦相爷赶忙说道:“母亲休急,儿子不是不想收拾那个张家,今儿从大理寺出来,儿子就悄悄使人去张家附近盯着了,可是派去的人回来报,张家全家,连带着那个张媛娘未婚夫一家,全都不见了。”

说起这事的时候秦相爷的眼底闪过狠戾,他堂堂相爷居然在条小水沟里翻了船,这事若说没人在背后主使策划,他都能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啥?全都不见了?老大,这事咋回事呀?”秦老太君一听立刻拉着她儿子询问起来,若那张家都找不见了,她乖孙的罪岂不是要白受了?

董氏也道:“不过是一家子贱民,能跑到哪里去?相爷就没使人找找吗?”

秦相爷的眼睛一闪,找?他定然是使人找过了,可哪里找得着呢!他缓了缓语气道:“母亲放心,这事儿子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哪怕他们两家藏在老鼠洞里,他也要把人给逮出来。

又安抚道:“虽说判了流放,但也只是五百里,族里子辰侄子在那任知府,我已经修书一封使人送过去了,让他多照看着然哥儿。至于路上,咱们多花些银子打点了押送的差役,使几个家人跟随,然哥儿吃不了什么苦头的。”他早就做好了打算。

听秦相爷这么一说,秦老太君和董氏的脸色才好好看一些,秦老太君更是拉着儿子的手道:“老大,就没有别的法子了吗?然哥儿就不能不去吗?咱们多使些银子——”她甚至打起桃代李僵的主意。

却被秦相爷一口否定了,“母亲,恐怕不行。您要知道,然哥儿只判了区区流放五百里,而且流放之地还是咱们的地盘,这都是淑妃娘娘跟二皇子殿下使了面子才有的结果。”若是再要得寸进尺,他也怕惹怒了背后藏着的人呀!

“那老大你可得多派两个得力的家人跟着打点呀,万不可让我的乖孙受了苦头。”秦老太君吩咐道,“花再多的银子都没关系,一会儿老大你从母亲这拿一万两的私房过去。”

秦相爷连连推辞,“母亲,不用,然哥儿是我的老来子,怎能动用您的私房银子?”

秦老太君却不领情,眼睛一瞪道:“我还就乐意给我乖孙花银子怎么了?可怜我这个老婆子也不知能不能活到我乖孙子回来的那一天。”扭头又抹起了眼泪。

秦相爷立刻表情讪讪,妥协道:“是是是,全都听母亲您的。”一边给边上的董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哄好秦老太君。

不说别的,董氏跟秦老太君这对婆媳在偏疼秦牧然的事情上的态度是一致的,大房也因为秦牧然得了不少好处,董氏可不想失去了这个重要的靠山,忙扯扯嘴角道:“母亲您心里想着然哥儿,妾身跟相爷只有感激高兴的份。您快别伤心了,养好了精神,等然哥儿出京的那一日咱们都去送送他,若是让他瞧出您老憔悴了,他走得也不安心呀!”

这话真是说到秦老太君的心坎上去了,“对,对,我还得去送我的乖孙呢,我的乖孙是个心地最善良的孩子了,我就是一夜没睡好他都能瞧得出来。”想起往日孙子在跟前的情景,秦老太君的眼泪哪里收得住?

秦相爷还想着把张家跟尚家找出来,他哪里知道在沈薇的帮助下,张家跟尚家早就拿着办好的路引和户籍改名换姓到了千里之外。

张秀才听了女儿的讲述,又想起那个瞧瞧帮他们办好一切送他们离开的中年人,心中笃定他们两家这是遇到贵人相助了,不然,别说能平安离开了,估摸着他们得连命都搭进去。

“送出去了?”沈薇问回来禀报的小迪。

小迪点点头,“咱们的人亲眼瞧着张家跟尚家上了船,一路往西去了,至于他们选择在何处落籍,那就是他们自个的事情了。”能帮到这个地步,已经是郡主格外施恩了。

沈薇点了一下头表示知道了,又问道:“对了,秦相府的东南方向有啥?祠堂?你确定只有祠堂吗?”

小迪抿了抿唇道:“没错的,郡主,除了一座水榭便只有祠堂了,三个人递出来的消息都是一样的。”

沈薇垂下眸子,若有所思的样子,半刻方道:“嗯,让他们盯着水榭和祠堂,多注意一下秦相爷的动静。”对那晚秦相爷的举动她始终存着疑惑。

新官上任三把火,徐佑也不例外,沈薇的生辰过后他的第一把火就轰轰烈烈烧了起来,开始整顿起五城兵马司中懒散的宗室和勋贵子弟来。

以往,五城兵马司虽然人数不少,但真正干活的却不多,有些自持背景深厚的,只挂了个名字,一年能露面三五回就算是好的了,但俸禄却是照领的。

徐佑做了这个指挥使之后,直接就宣布每日点卯,事先没请假,点卯不到的三次便革职撵回家去。不好意思,既然你这么大爷,那咱们也使唤不起你,还是赶紧回家歇着去吧。

徐佑使人把这一新规定告知到每一个人,你不是不来衙门当差吗?没关系,咱使人通知到你,无论你是在府里,还是窝在花楼赌坊里,哪怕在藏娇外室的宅院里,咱都把消息通知到你。这样你便不能拿不知道当借口了吧?

你能力平庸不怕,不是可以学吗?毕竟谁也不是打一生下来就会当差办事的。可你一年到头连五城兵马司的大门朝哪开都不知道,那就说不过去了。既然本郡王任了这个指挥使,那便不允许以前的陋习存在。

新规定一出,没背景后台的,及部分胆子小的纨绔子弟都乖乖地前来点卯听令,但还真有几个刺头依旧我行我素,没把徐佑放在眼里,皇后娘娘的亲侄子,太子爷的亲表哥,承恩公府的二公子戚蔚便是其中的一个。

这货也是个吃喝嫖赌样样行的货色,仗着自个姑姑是皇后,一向称王称霸,不把谁瞧在眼里。他得知徐佑宣布的新规定,那是嗤之以鼻,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公然放话说:“不过是个病秧子,拿了鸡毛当令箭,小爷我就是不去,我看他能耐我何?”

这话也传到了徐佑的耳朵里,他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面上更是瞧不出是生气还是愤怒,让人摸不清他心底真实的想法。

第一日点卯没来的有七八个,新提拔上来的张虎李龙有些忐忑的瞧了瞧坐在一旁的新任指挥使,硬着头皮把未到的七八个人的名字报了上来。

徐佑点了点头,直接吩咐记过,并使人把结果通知到这七八个人。

第二日点卯有五人未到,徐佑依然没说什么,只给这五人记大过,并罚俸禄三月。

第三日点卯未到的只有两个人,除了先前说的戚蔚,还有恭王府的一位庶子。

徐佑还是没说什么,直接就把这两人给革职了,不过革职之前打了每人十板子。行刑的也是五城兵马司的人,哪里敢真打这两位祖宗?不过是做个样子罢了。十板子下去之后,两人身上一点损伤都没有,尤其是戚蔚那货,当场就蹦了起来,指着行刑的人的鼻子大骂,扬言要找回场子。

“哎,你行不行呀?这姓戚的小子着实可恨,要不让方忠礼带几个人收拾他一顿?”沈薇碰了碰徐佑的胳膊,义愤填膺地道。

真是岂有此意!我沈小四都没称霸京城呢,你一个吃喝嫖赌的二世祖倒成京中一霸了,居然还公然辱骂她家亲亲夫君,姐不打得你鼻口窜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沈薇撸起袖子准备指挥方忠礼去给戚蔚蒙麻袋打黑拳。

徐佑一把把她拽了回来,好笑地道:“在薇薇眼里,为夫就是这般无用吗?这么个小杂碎哪里用得着薇薇出手,且看着吧!”都不要他亲自出手,那个戚蔚就能把自己给作死。

沈薇的眼睛眨了眨,道:“行,你先收拾着,你若顶不住了,我再出手。咱这叫啥?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沈薇最后贫了一句,惹得徐佑开怀大笑。

若只是革职,戚蔚的反应也许不会这么大,反正他不缺银子,也没把这份差事当一回事,革职就革职了呗。

可偏偏徐佑还使人打了他十板子,还是在寻欢楼当着他仰慕的苏绾姑娘的面打的,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丢人,太丢人,丢人到了姥姥家了有木有?他如何能咽得下这口气?

他便和那位恭王府庶子的好友商量了,想要给徐佑一个教训,可惜第二日行动的时候,那位恭王府的庶子被他爹关在了府里。

戚蔚咒骂了一番好友怂蛋之类的话,也只好再从长计议了。

戚蔚报复的手段十分简单粗暴,跟沈薇的想法有些异曲同工。就是领人在徐佑下差的路上围堵,想要狠揍徐佑一顿。

在他眼里,徐佑就是个身形单薄的病秧子,收拾个这样的人还不手到擒来?

嘿,不说徐佑那一身练至化境的功夫,就是他身边跟着的江黑江白兄弟也不是等闲之辈,更别说暗中还有死士护卫。

这个戚蔚还真是个蠢货,你说你想要打人家徐指挥使的黑拳,只需动动嘴差人去办就是了。可他不,他偏自个亲自带人上阵,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瞧,徐佑身上连点泥星都没沾,只江黑江白两人就把戚蔚带来的一群孔武有力的汉子给揍得倒地不起,连带着把戚蔚也给揍了个半死,躺在地上嗷嗷直叫。

江黑江白深恨这个诋毁谩骂他们主子的戚蔚,所以手底下也没留情,除了身上,就脸上的伤最重,鼻青脸肿着,跟个猪头一样。

这下可不得了了,戚蔚这副鬼样子回到家里,承恩公府可炸开了,他祖母他老娘拉着他直抹眼泪,他爹承恩公世子也是惊怒异常,脸上不大好瞧。自己儿子虽行事荒唐,可你平郡王也不能一点面子不给留呀!好歹他们承恩公府是太子爷的外家,皇后娘娘还在宫里镇着呢。瞧不上他们承恩公府,不就是没把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放在眼里吗?

戚世子既生气又愤怒,第二天就进宫找他妹妹哭诉去了。

皇后娘娘跟太子殿下一听说这事,十分惊讶。“啥?平郡王把蔚哥儿给打了?因为何事?”

皇后娘娘跟太子有些不大相信,徐佑的稳重可是有目共睹的,连圣上都夸赞呢。压根就不是那逞凶斗狠惹是生非的性子。

“舅舅,可是表哥又胡闹了?”太子直接就问道。

戚世子的脸便不大好看,掐头去尾把事情说了一遍,愤愤地道:“娘娘,太子殿下,蔚哥儿是有错,可平郡王都已经革了他的职了,为何还非得要打他的板子?蔚哥儿都十七大八的人了,脸上哪里挂得住?不看僧面看佛面,承恩公府虽不算什么,可这不是没把娘娘给太子殿下放在眼里吗?”

他瞧着皇后娘娘的脸色,又道:“就拿昨儿的事来说吧,蔚哥儿就是个浑的,可平郡王要教训只管寻奴才出气便是了,干吗还非得把蔚哥儿揍成那个样子?大夫都说了,那身上怎么也得养伤半年。蔚哥儿再不好,那也是臣的亲子,太子殿下的亲表哥呀!”

其实戚蔚的伤势戚世子夸张了一些,他那身上虽瞧着可惧,但大多都是皮肉伤,顶多养上一个月就全好了。江白和江黑手底下可是很有分寸的。

“蔚哥儿的伤可真有那么严重?”皇后娘娘的眉头蹙了起来。

戚世子忙信誓旦旦地道:“千真万确,哪里敢欺瞒娘娘和太子殿下。”

“这个平郡王,往常瞧着挺稳妥的,怎么也这般没有分寸?蔚哥儿比他小上好多,言语上教训教训就是了,怎么还动上手了?”皇后娘娘听罢兄长的话,心中对徐佑也是颇有微词。

戚世子见成功地挑起了皇后娘娘对平郡王的不满,做出一副老实的样子,道:“还不是因为承恩公府不济?”

皇后娘娘立刻便斥责他,“什么不济?承恩公府那是太子的外家,怎么就不济了?”心中对徐佑的不满就更深了。

太子殿下到底是领了差事的男子,不比他母后身居后宫好糊弄,就见他不满地瞧了他舅舅一眼,道:“舅舅也该管束着二表哥一些,都这般大的人了就知道胡闹。平郡王那是父皇亲指的五城兵马司指挥使,他整顿五城兵马司本就是职责所在,二表哥三次点卯不到,打他十板子都还是轻的。还嚣张地领人去打平郡王的黑拳,活该他被教训。”

太子殿下的话丝毫不留情面,他对这个二表哥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人蠢也就罢了,还不知道收敛,同样是被革职打了板子的那位恭王府的庶子怎么就没上窜下跳着寻平郡王报复?舅舅还有脸来寻母后告状,可见也是个拎不清的,于是太子殿下对承恩公府也起了不满。

“舅舅没听说秦相府小公子的事情吗?触犯了律法照样流放,堂堂相府公子,当朝皇子的亲舅舅,被流放了,说出口都丢人。孤不指望二表哥帮孤,但也别成日给孤在外头惹事呀!”

戚世子被他的太子外甥训斥地面红耳赤,皇后娘娘见状忙拦住儿子,“太子!”又转头安抚兄长,“太子近来跟着圣上理事,最是瞧不得这些违法犯纪的事,他性子直,大哥莫要跟他一般见识。”

戚世子自然连称不满。太子殿下轻哼一声倒是没再说什么,但那态度已经让戚世子很难堪了。

送走了戚世子,皇后娘娘就说起了儿子,“那好歹是你舅舅,打小就疼你向着你,你怎么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

太子却不觉得自己有错,“母后,您不能再纵着舅舅他们了,瞧瞧二表哥干得这事。难道您也希望朝臣像看二哥笑话那般看儿臣?”

皇后娘娘见儿子不高兴了,安抚道:“好好好,母后知道了,母后一定会约束着你舅舅家,不让他们给你拖后腿。”

话锋一转却是又道:“但你舅舅的话也有理呀!你二表哥再有不是,可打狗还得瞧主人呢,平郡王把你二表哥打了,这是没把本宫和你这个太子殿下放在眼里呢。看来这位平郡王是圣宠太重,以致滋生了骄傲情绪,你也瞅个机会跟你父皇说道说道。”

太子心里何尝高兴?即为外家二表哥的不争气而生气,对徐佑也是有两分不满的。二表哥闹事,你平郡王把人捆了悄悄来寻他做主便是,难道他便不会给他做主吗?非得自个动手把人打了,到底是没把他这个太子殿下放在眼里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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