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像往常一样,白小温自己离开去了心理医生那里,但是到了快天黑了还没有回来,这是以往没有的,苏辰很是担心。
Andy像个大爷一样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苏辰着急忙慌看着窗外,时不时还打开门瞧一瞧,一幅着急的等着白小温回来的贤夫样。
“喂,我说你要是担心就打一个电话,在这里转圈圈有什么用啊?看得我头疼。”
苏辰毫不客气瞪了他一眼:“要是能打我早就打电话了,上次我着急的催她,回来她心情就不好,医生说尽量不要逼她。”
上次她一个人去图书馆结果忘记了时间,苏辰着急的打了很多电话,还找人去找她,但是谁成想那天晚上白小温连饭都不吃,而且变得小心翼翼的,看着人心疼,自那以后,苏辰就不问她的去向,也不着急催她了。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怪怪的,苏辰怔楞的坐在沙发上,让他说哪里奇怪他也不知道,但是白小温这么晚回来还是第一次。
就这样时间一点一滴过去了,白小温还没有回来的迹象,就连刚刚开始毫不在意的Andy都觉得有点不对,皱眉问道:“不会真的有什么事吧?她最近治疗的情况怎么样?不会……”
“看上去很好,慢慢地话也多了很多,虽然身体因为怀孕还是不好,但是感觉精神好了很多,要不然我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去医院啊,……不管了我还是打电话吧。”
话筒那边嘟——嘟——的响,但是始终没人接听,苏辰有些慌了,他又打电话给心理医生,但是她却告知他白小温今天回去的比较早,说想早点回去休息,她也不知道白小温去了哪里,这下苏辰和Andy都慌了。
连夜,二人就找人帮忙找,但是一点成果也没有,这么大一个城市,找一个人是很困难的。
但是另一边,白小温现在已经坐上飞机离开了,飞机上,旁边的一个乘客客气的问道:“你也是华人?是来玩吗?”
“对,我就是过来旅游,你好,我叫白墨。”白小温微笑着大方问好,完全看不出来她有什么精神疾病。
是的,她从一开始就在计划这次离开,在纽约这个陌生的城市待着身边只有苏辰和Andy,这里的一切都让她觉得恐惧,不管是回国找陆谨陌,还是回国一个人生活,不论怎么样她都不想呆在这里,被人当成一个病人照顾,那么小心翼翼,害了朋友也让自己难过不已,她只是想过正常人的生活,然后生下这个孩子。
于是,在每天拿钱的时候她都会预留出很多,幸好苏辰在金钱这一方面从来不苛刻也不过问,于是她在去心理咨询室的时候想了很多办法找人办理假的身份信息,买了飞机票,今天她终于成功坐上飞机回来了。
飞机要飞十几个小时,白小温慢慢地就睡了过去,无比安稳。
而苏辰那一边现在都急疯了,他想了一切办法找白小温,平时她去过的书店,去过的展会,去过的店,但是都没有人,渐渐地他觉得这件事似乎并没有这么简单。
“Andy,你不觉得这段时间很奇怪吗?小温她坚持一个人去医院而且每天回来的时间一天比一天晚,我怎么觉得……”说到这里他都不敢继续下去,他怎么也不相信白小温会做这样的事。
就连她的老师Andy都不相信,一脸不可置信:“不会吧,小温很单纯,而且她现在不是还在生病,身体状况也不好,怎么会想着要离开?”
苏辰却已经确信了:“她虽然单纯,但是别忘了她是多么聪明的一个人,就算是在陌生的城市,她要做点什么也是完全可以的,我怀疑我们的对话被她听到了,她才会义无反顾的离开。”
Andy也渐渐变了脸色,似乎相信了这句话:“我就说你要照顾她的意思,不应该站在道德制高点打着为她考虑的旗号乱担心,现在好了……我们还是赶快报警吧。”
就这样,两个大男人一边报警,一边找,找了很多地方都是一无所获,无可奈何之下,两个人决定先回房子,也许白小温就回来了呢?
回来后,暗淡的灯光告诉他们,白小温还是没有回来,这天晚上注定是一个无眠之夜,渐渐地苏辰也颓废起来,颓败的坐在白小温的房间,看着一房间近似于空荡荡的房间,他第一次觉得也许白小温就没有把这里当做她的避难所,也从来没有信任过自己,到最后她还是不肯原谅自己,相信自己。
Andy慢慢走进来:“你也别伤心了,现在找她要紧,明天警方那里就可以行动了,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苏辰什么话也没说,他环绕房间的四周,看着平时白小温用过的东西,一瞬间有点感慨,不知是何感受。
忽然,他发现桌子上他送给白小温的一个装饰品盒子被打开了,他记得白小温一般不会动这个盒子,更不要说打开。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果然从盒子里抽出一张纸条,上面赫然是白小温的字体。
“当你们发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了,我知道你们担心我的身体,担心我的安慰把我带到纽约,但是这里毕竟对我来说是陌生的,我很感谢你们在我生病的时候这么照顾我,但是我觉得我还是需要一个人的生活,也许这样才能让我慢慢静下来,不去思考那么多事,我会平安无事,也请你们不必挂念。”
苏辰捏着信纸,怎么也不相信这竟然就是真相,他怎么也不相信白小温已经离开了。
“都是我的错,是我逼走她的,都是我的错!”苏辰开始疯狂的自虐,扇自己耳光,打自己。
Andy连忙控制住他的手:“你别这么责怪自己了,这也不全是你的错,这是Zoe自己的选择,你不必自责……”
一个自身有病的人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同样是病人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