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整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赶忙问,“怎么样,温太医?”
谁知这老家伙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王妃突然对老臣这般客气,老臣真是有些不太习惯。”
“……”
这老头竟然还记仇,靠!
就因为我过去成天叫他老头子、糟老头,那次,还把纱巾扔他脑门上了。
眼下我计较不了太多,含着嗓音哽颤道,“温太医,以前小女多有得罪,还请温太医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次,不要和我计较了,麻烦请告诉我,楚邵到底怎么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余光瞥见楚邵因高烧而烧红的双颊,我的心钝钝的疼着。
他一定很难受,如果可以,我想替他分担一些痛苦。
温太医捋着花白的胡子,叹了口气,“三王爷这一次,中毒不浅。”
我猛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哆嗦。
“中毒?什么东西,说清楚一点!”我像是炸了毛的鸡。
温太医一直支支吾吾的,我这个暴脾气根本忍不了,揪起老头儿的衣领,拳头作势要落下来,“还不快说?!”
温太医勾唇,脸上的笑容云淡风轻,“王妃,你这变脸可真是比翻书还要快。”
“……”
我深吸一口气,松了手。
“对不起,刚才我实在是太激动了,温太医,还请您告诉我。”
瞅着榻上的楚邵,入鬓的两道长眉深深锁住,就跟锁清宫似的,他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又为何会中毒呢。
温太医慢条斯理,全然不顾我的急迫。
”这个呢,确切的说,王爷中的是蛊术,而不是毒。”
“蛊术?!”
我蓦地想起,今天和傅环的谈话。
傅环告诉我,楚邵为了给我找那味解药佘瑛,不惜只身前往苗阜。
那里是蛊术盛行的地方,想必楚邵为了解药,所以才中了苗人的蛊术吧!
一时间,我这心里愧疚不已。
都是因为我,要不是因为我任性去救太子,楚邵就不会有事。
温太医长叹一声,“这蛊术还需要下蛊的人解,我只知道他是中了蛊术,并没有办法配制解药,不过……”
“不过什么?”
这群讨厌的人,怎么老是喜欢,在别人紧张揪心的时刻大喘气!
“不过,这蛊便也是一种毒,如今这毒蔓延到王爷的心脏附近,若是再不快点解蛊,恐怕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这么严重!”
“老臣并没有办法配制解药,所以只能王妃自个儿或者是他人去寻找下蛊人了。”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了,温太医,这么晚把你叫过来。”
我整个人都瘫软下来,嗓音皆是无力。
老头捋着胡子,“老臣今晚能得到王妃的客气,也算是没白来。”
“……”
对于温太医的玩笑话,我压根连回应的心情都没有。
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榻上毫无生气的人,满心的愧疚、自责,像是潮水一样将我吞噬、包围。
楚邵……
该怎么办,我的楚邵……
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我啃着手指甲,想着办法。
而这时,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