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寒想笑,如果沈小念在七年前就已经死了,那么,他控制自己这七年间一直不去找她的意义在哪里?
沈小念活着的时候,他和她就已经错过了三年,在她死后,他又和她错过了七年。难道,这一辈子,他们还真就注定有缘无分?
“沈小念,你不是说爱我,你不是你自己非常的爱我吗?”冷墨寒觉得自己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力气,连站起来,似乎都有点而费劲。他任由自己倒下,向后一仰,便靠在了沙发的旁边,他喃喃低语道:“现在呢,我还在这里,你却已经走了?沈小念,沈小念,你是不是在耍着我玩,是不是觉得我以前对你太不好了?”
你赢了,沈小念。你彻底地,让我记住了你。
如果,你还在这个世界上,说不定,还过不久,五年,十年,二十年,我机会忘记你。
可是,你走了,离开了这个世界,那么,我想,再过三十年,四十年,我也忘不掉你。
这次,你用你的生命,赢了我。
沈小念,你,觉得值得吗?
孩子,你还有了我们两个人之间的孩子?
你早在受伤去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对吧!
你故意不告诉我,还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我离婚,就是为了日后看见我满脸后悔的神色,对吧?
没错,我现在确实是后悔了。
但是,你看得到吗?告诉我,你看到了吗?
小念,那个孩子,那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生出来,会是个男孩呢,还是女孩呢?是长得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呢?
不过,现在,那些种种,都已经不重要了。
你没了,孩子也没有了。
或许是我之前做过太多的错事。所以,这是老天对我最大的惩罚吧。
沈小念,沈小念,沈小念……
秘书走出汀上寒沙后,并未马上离开,而是朝着马路边的一颗大树走去。
那棵大树的品种,秘书已经记不太清,唯独记得的是,当年汀上寒沙的宣传标语上,着重介绍过这种树的年龄,说什么,这棵树至少拥有两百多年的历史,是她们公司从某某地区特意引进的。不止年份,就单说那枝干,就很粗,粗得三个成年男人手拉手,或许都不一定围得住。
大树底下,比其他暴露在太阳底的地方,要阴凉不少,只走了短短一段路,秘书便觉得还流浃背。尽管这样,他也没有多做休息,只十分干脆地从公文包里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打给自己助理的电话。
秘书的助理,是一个相对来说,算是有点儿聒噪的女人。
电话嘟了三下后,就被对面迅速地接了起来。
“方秘书。”对于对面能准确地说出他的名字,秘书觉得,对此,自己一点儿也不感觉奇怪。
秘书的助理是个能人,她有一个很强势的,并且还时不时会在电视中男女主角身上出现的优点,又或者可以说是一项技能:过目不忘!
秘书也正是因为这个优点,才会在当初面试时,舍弃掉万千比她优秀的竞争对手,独独对她印象深刻。
冷氏的面试有三个题目,其中一个题目,便是考验应聘者的记忆能力。在十五分钟之内,背出三十页纸上的所有数字,其中就包括有,不同产品的不同年份,市场销售额,市场比例等。
应聘者人数很多,多也就意味着,“试卷”不可能全部一样。
秘书还深刻地记得,助理当时面试时,拿的那份“试卷”,是所有当中,最难的那一份。
上面列举的不仅有年份,比例,甚至于还有与冷氏合作的,一些人的电话号码。
最后的结果,也令人意外,在场四十多人中,能完成那项记忆任务的,并且错误只控制在两个以内的,只有寥寥几人。
秘书的助理,也是其中之一。尽管并不是最出色,却当真是最有实力的一位。
“徐去病,你去通知海宇市的各大媒体记者,冷氏集团下午六点,将在会议室准时召开新闻发布会。”听到对面接起电话,秘书也没有含糊,一股脑地说出了任务安排。
“方秘书,咱们不是说好,不叫我中文名字的吗?”徐去病的语气里有着浓浓的埋怨,隔着屏幕,秘书觉得自己都能感觉得到对面的忧伤。
还未待秘书回话,对面的徐去病便继续开口,说道:“方秘书,你说咱两的爹娘是不是约好了的。你的名字格外女气,我的名字就格外男气……”
“好,安迪,这回是我的错。但是,你能先把我交待给你的事情办完了,再来讨论咱俩的姓名吗?”秘书叹气,知道自己还不打断对面的女人,她能一个人,唱完一整场戏,而且还可以不需要回应。
这一次,也是秘书考虑不周,可能被天上明晃晃的太阳晒晕了头脑,一时没在意,便脱口就叫出了助理最讨厌的那个=中文名——徐去病。
如果这名字是出自在一个男人的身上,或许,很多人都会想,,这个男人一定长相俊美,英雄气概十足,就像那位历史名人——霍去病。
但如果,这名字是出自一位女人的身上,那么,众人不禁都会想感叹一句:这女人,莫不是一个男人婆吧。
而偏偏,秘书身边,就有一位去病,而且还是女人。
说起这名字,徐去病便不禁想要感叹几句:小时候身体不好,怪我?小时候体弱多病,也怪我?为啥其他人家的小孩子身体不好,也没见人家父母给人取名字,叫啥啥健康的!我是遇到一堆什么样奇葩的父母啊……
在认识秘书之前,徐去病都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吐槽自己的名字,因为,每人听到她的名字后,都只会笑个不停,而那样,也只会加重她心里那抹,淡淡的忧伤。
但是,在遇到了秘书之后,所有情况都发生了改变。